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我家住有足下,要来观看,故叫认认。他说昨所见者,那赳走雄壮的,不似这般温柔书生气象。”子邮问他:“双尾虿系何等样人?”单义道:“他父亲是个宠臣,名唤柏彪,又名柏举。他名柏横,家资等于府库,靠着父亲得势。生来力壮身强,养着许多无赖,专在各处唯命是从,无论田园器物,看中的强行占去,谁不畏其凶狠势焰,哪个敢与他较量?”子邮道:“何不赴都叩阍?”单义道:“曾有行的,承审大夫瞻徇情面,反吹求疵处,定罪发遣,谁敢再去!所以凶恶愈横,初时称他为恶犬,嗣后更狠,比虿犹甚!所以人皆呼为双尾虿。我看舒家女儿今虽夺转,那双尾虿岂肯轻休?两个老命未必能活也!”子邮道:“却也堪虞,且看双尾虿可来否?”单义道:“必来,他是寻事的,今吃大亏,如何不来!明日自有信息。”却说双尾虿差人役往舒疃,便拭目以待。及到次早,谁知去的轿子抬着个断手门客回来。众人跪下,细细哭诉。双尾虿听得,吼怒如雷,点集二百亲兵,披挂悬鞭,提枪带剑,上骑赶到舒疃,已将中午时分。
单义、子邮闻嘈杂声后,料为薇娥事故,同出竹林望去,果有许多兵马进舒疃去了,乃亦同步前来。只见门前拥挤,都系强壮彪形的军士。闻得里面咆哮渐缓,子邮乃挨身进入。抬头看堂上坐着双尾虿,约三十上下年纪,面如乌炭,发若棕黄,一双突出来的金铃眼,两道竖散去的刷帚眉,鼻孔仰张,嘴唇俯撮,张开五个钉耙指头,指着下面鉴华夫妇并十数老人问道:“那强徒毕竟系何方来的,你们毋得含糊,从实供出,免致全疃涂炭!”众老人道:“实不知情,求公子爷宽恕,请细访察。”当有保正向前跪下回道:“这个强徒,便系地方亦俱未见,委属真情。大众谁肯舍身家性命,欺蒙公子?”双尾虿道:“都如此说,想是过路的,料他也不能逃出旋涡围。今日系吉期,尔们地方人等,代为媒妁,齐备花烛,就在这里成亲,明日带回,即刻办理,不得迟延。”舒鉴华夫妇在下面涕泣的说不出话来。双尾虿道:“可扶他们入内,好好料理,若仍违拗,连尔等俱莫想活!”众人向前,将鉴华夫妇拖往后进。子邮随入,只见,哭做一团,诸人亦都下泪。
子邮看不过,乃复出厅来,见阶前礼物酒席堆的盈满,听见报告,俱系左近地方来贺喜的。双尾虿存一席自用,余者俱着分给军士,礼物送往内室。他还带两个家丁,夯着枪鞭,踱将进来,见众人垂泪,房中悲号,大怒道:“可恨这班奴才,违我号令,叫你等立时俱死!军士们可速行缚去砍来!”家丁接应招呼,外面军士拥入,将众老儿缚起。舒鉴华出来见了,只是跌脚号天。双尾虿道:“你也太无情理,有我这般豪杰女婿,还是哪件不称心?只管啼哭做什么!若非看分上,这样颠倒,要你何用!”乃命去缚。军士得令,将众者放下。其中有个年事高的,目瞪口张,气出不收,顷刻归阴去了。众流泪抬出。双尾虿哪里管他,大步直向房内行。舒氏连慌关门,双尾虿抬起腿,踢落一扇。
子邮在旁,忍耐不住,乃跨步向前,扳住肩膊,顺势扳回 道:“哪里去!”双尾虿原未提防,竟跌在地,軲辘起来。子邮正欲踩住,背上忽看金风冲下,闪身抓得,却是条银鞭。双尾虿见夺不及,即接过金枪刺来,子邮用鞭挑隔,将枪打得弓弯。双尾虿弃枪跳下堂阶,掣出宝剑,复迎前来。左右兵士齐上,纷纷被鞭击倒。双尾虿见势凶猛,乘空退出。子邮赶到厅上,双尾虿只得回身迎敌,斗过三合,实抵不住,趁众兵赶出时,闪步逃脱上骑,加鞭飞跑。跟的亲军,只道双尾虿仍在内抵敌,无不尽力向前。子邮这条鞭法,似卷狂风,众人哪里遮拦得住,片时间尽行倒地,可怪的是伤的俱系右手。
子邮将壮勇打败,即出来赶双尾虿,看不见踪迹;乃向前晚夺轿的路追过三十余里,到山冈上四顾瞭望,并无形影。寻思道:“今番不能瞒了。”乃仍向舒疃来。门前围着多人,单义也在内拍掌道:“幸亏英雄,打得好!”鉴华来拜谢,子邮扶住道:“不必如此。这畜生逃去,岂肯轻休?必定复来,须要防备。可问所伤兵丁根底。”众人道:“高见不差,亟宜商议。”舒鉴华道:“伤了兵丁俱逃去矣,请家内坐。”子邮进见满地血迹,器械纵横。单义视子邮持的银鞭,指说道:“这系双尾虿用的么?好重兵器!”舒鉴华道:“正是。还有系金枪也不轻。”抬来看时,与鞭相似。单义取秤平称,各重八斤。鞭长三尺六寸,枪长七尺二寸。子邮道:“这里可有五金匠?”单义道:“舒家祖代造办军器。”子邮道:“甚好,可将此枪下炉,弯结盘在鞭端,尖尾伸出,锻如挝样。”鉴华应允,叫人打扫血迹,白引子邮入左垣炉房。指点半个时辰,收拾如式,却如一条金蛇盘结鞭端。众人看道:“这般老重兵器,莫说使,连担也是费力的。”子邮道:“可有盔甲么?”鉴华道:“盔甲虽有,俱属平常,只有单长者家有副貘皮甲,闻系异宝,不肯轻与人看。”单义道:“诸公只知其一,前之不借看者,非其人也。今遇英雄,而犹悭吝,负此甲矣!但惜无盔,如何是好?”舒鉴华道:“果然访不出时,只好将就用兼金锻顶暂用。”子邮道:“只要轻坚。”鉴华复去指使办盔,单义自去取甲。
当下有个老者道:“双尾虿先说欲洗尽各疃,奈又大亏而去,再来报仇,必定兵多将广,皆不能保。此刻又无诉冤之处,莫如权且齐起壮丁,结约保守,以免立刻涂炭!”众道:“所见大是,可吹起集众角来。”于是俱到垣外场上。
不一会儿,只见前后左右,步骑纷纷,各持器械赶奔而至,询问何事。单义甲亦取到。诸老者悉将情由各说与本疃子弟得知,人人愤怒,俱来看子邮,相问见礼。众老者告子邮道:“众丁壮俱愿听受约束。”子邮看时,约有五六千人,七八百匹马,乃与老者道:“兵可以不用,不可以不备,所持器械,俱系会的么?”众老答道:“都系会的。我们居处在于边境,常有外岛潜来侵掠,所以器械俱系平常习成的,鲨皮兕革冑甲,俱是人人有的。见了寇船将到,便吹角肃众,以备御敌。所以今日各方闻声俱至。”子邮道:“如此即易为力,但兵多则费大,而今只留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内、习过器械阵法者,在此教练,其余可各归农。”遵命分左右站下,入选的有三千人,其余退去。
子邮命各将所习兵器等件,分开各邑,逐样使验,生熟不一。内有二人,一名杨善,一名金汤,武艺较好,令居左右。其余列队,指出不到之处,教其补足;迂赘之处,教其删除,使各习练。又选其尤矫捷者,得蒋钟等七十余人,立健士、裨士、骠士、副士之目,使专项教授。
两天,三千余人俱便捷了。乃令其演阵势,排列作攻击进退之势。其法一人持鲨皮牌,执刀在前;一人或持长矛,或持长戟、长戈在牌后;左右二人持长柄斧,或大砍刀或铲棍棒之类夹护。又一人持短器带弩矢在后,攻则向前发失,战则两边巡护。子邮道:“此合为阵法也。”众士乃分开,各自为阵,则是迭进者选进,夹攻者夹攻,互相依傍不离。子邮道:“此攻进之法,非受攻受围之法,今须兼之。凡行动,衣食器具须用车载,五人共车一乘,五车为一队。善弓弩长器者,五人登车;善短兵者,五人守车,十人依车而战。每四队为一小阵,用阵长领之;每五小阵为一中阵,用上士率之;四中阵为一大阵,将自统之。今三千人,用二千人分四军,作正兵;一千人为奇兵,内四百人为步兵,作四队,四裨士统率四面救应,六 百人为骑兵,作四队,四骠士统率,以为遮前掩后,邀远冲暇之用。行营俱系辎重在中,奇兵在外,正兵在奇兵之外。每夜一健士率所领巡内,一裨士一副士率所领守备,一骠士率所领骑卒,往来远近四方八面巡探。”余者,交杨善、金汤督率。
却说双尾虿弃众逃回,第三天抵家,父亲出巡不在国中,哭诉与息氏母亲。当下息氏大怒,请外甥白额虎商议,欲邀延猛勇壮士前去报仇。白额虎道:“不可造次。凶徒既能伤表弟及多兵士,则非寻常,必须于五豹将军中,请得两位去,方可收伏。但五豹将军岂能轻动,必须奏闻。”息氏道:“如何奏闻得?还多系用礼物私请,兼托郎表叔转嘱为妙。况五豹与他父亲俱有交结,谅无不允。”白额虎道:“所谓奏请,难道叫你将强娶事体言明么?只须如此如此,便可蒙过奏准。”息氏依汁,次早上朝,启奏道:“前日妄子柏横在边巡视,舒疃众民告诉来有凶徒,扰害地方,强夺良家女子。柏横往前查问,实有其事,是即驱逐,凶徒持强猖獗,反将妾子打伤,殴死从人。若不早为剿火,恐煽动地方,勾引外岛,遗害非小!”浮金主道:“可着该邑令尉协捕。”息氏奏道:“此凶徒非令尉所能收擒,妾子柏横在国以勇著名,令尚受伤,令尉何用?必须请发五豹大将,方于事有济。”浮金主道:“五豹乃镇国将军,岂容轻动?”息氏奏道:“镇国原为国内事用,令舒疃乃心腹之内,正合用此。”浮金主问大夫子直道:“卿意若何?”子直道:“凶徒果狠,自要用猛将擒拿。五豹不可全行,差一二去亦无所碍。”浮金主准奏,使青豹钱猛、赤豹安大壮两将军前往舒疃,速擒凶犯,审明正法。
二将领命,同息氏出朝,直到柏府。双尾虿迎接,摆酒痛饮。息氏送上许多礼物,再三嘱托,二将满口应允,收礼回家。各便到营内,吩咐众将士来晨齐集听点。
次早入营,拣选精壮将士五百名,预给粮饷半月安家。令即收拾盔甲器械齐全,明早动身,违者以军法论。众军土得令回去。次日清晨,俱在营中伺候。二将同双尾虿全装贯甲,领着人马,放炮起行。
舒疃探事的,连夜奔回报信。子邮道:“任其兵马到此,则地受害。前追双尾虿时,路上有冈,观其形势,颇好守险,莫若移屯彼处,以免过来作践。”单义道:“此计甚好。前面山冈名聚囊山,又名聚囊谷,原系屯过兵的,今只须到彼处,仍可操练。”子邮令众士推车移到聚囊山,藏于谷中演习。
第三天探得来军将到,子邮令不必出谷,自携挝单骑下山迎祝双尾虿领三百兵壮先行,撞着子邮,虽有些怕,然恃二 豹将军在后,又欺系单身,乃令众兵齐上,自举利斧砍来。子邮见兵士俱系大汉,形状雄壮,想道:“仇不可以结深,只须却敌以求和,不可杀人以积怨。”乃将骑带转退回。双尾虿只道是惧怕他,举斧骤追。子邮回身迎战。双尾虿到五合上,见有微空,飞斧劈下。子邮往右边闪开,左手早抓住大斧,举起挝来,迎面叫打;双尾虿骇得魂不附体,丢下斧头,往后仰倒,子邮弃斧,也不打下,任奔驰逃去。对面兵壮赶到团团围住,子邮举挝挥使,众人纷纷乱倒,无不受伤。
子邮正欲回山,忽见两骑飞到,后面军将风卷而来。盔甲器械,系青豹、赤豹,也不搭话,举挝迎上。钱猛用筅耙架开,安大壮举枪刺来;子邮钩开耙击下枪,顺势挥回,二人连忙迎隔。斗有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