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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摇头:“别这么说!”
“阿尼,我最近是不是变得很奇怪?”她闷闷地问道。
“你是指什么?”
雪儿白了他一眼:“更年期。”
阿尼大笑,简直乐不可支:“好家伙,你的确变得限奇怪,居然连这种话也
问得出来!”
“阿尼!”
老黑人忍住笑意,轻轻拍拍她鼓得老高的腮帮子:“别这样,女孩子恋爱或
失恋都会不一样的,你只是不太适应而已。”
“是吗?”雪儿有些沮丧地支着下颚:“怎么我觉得不是呢?我最近老觉得
无聊,想不出事情可以做,然后西沙一出现,我的生活便变得一团糟,一点都
不像过去的我了!”
阿尼安慰地揉揉她的发:“没那么严重!”
“当然有!我不快乐!我以前一直很快乐的!”
“你以前并不比现在快乐,你以前只是没有不快乐,因为你老把自己累得半
死,一有时间就想睡觉,根本不会想什么快不快乐的问题。”
“听起来很糟糕。”
阿尼不以为然地拍拍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有钱没钱都一样,这并不凄
惨。”
“可是我以前至少找得到事让我自己累得半死。”她悲惨地说道。
“一个人如果玩过所有的东西之后还想翻新花样的确是不太容易了。”
“阿尼!你在说风凉话!”
他摇头叹息:“怎么林家的孩子都恨‘思考’?偏偏一个比一个聪明,有点
时间想想自己就这么糟吗?你只是被自己吓呆了!如此而已。”
雪儿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我痛恨‘思考’!”
“会说这种话的人通常还不太笨。”
“阿尼!”她哀叹。
阿尼笑着摇摇她的肩:“打起精神好吗?这又不是世界末日,他们很快就到
了,难道你要他们来保护你吗?、他们可是带了一大票杀手来的。”
“简直是离谱!”
“林家的每一个孩子都充满戏剧性。”
“这是恭维吗?”
阿尼笑出一口白牙:“算吧!很多人希望变成你。”
雪儿闷闷不乐地起身走上自己的小阁楼:“可是很多时候我希望我可以变成
别人。”
他们步出飞机,林奇和乔正在机场等他们,周围连半个记者都没有。
西沙和伊达互望一眼,有些感激他们的细心。:“好久不见。”林奇伸出手
和西沙握了一握。
“谢谢你派人保护我们。”
林奇立即摇摇头:“请别误会我干涉你们的自由或监视你们,我只是希望你
们能安全抵达。”
西沙微笑,眼前的男人的确值得尊敬:“当然!我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你自然知道是谁不希望你们再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他不语,伊达和小威伺样保持缄默,大家心里都有数。
林奇拍拍他的肩:“你一定明白的是不是?事情尚未落幕,除非你做出决定。”
这样平常的一句话包含的意义十分撼人!
西沙苦笑。
期望一切到此告一段落无疑是痴人说梦!
林奇搭着他的肩走向机场出口:“你仍打算去找雪儿吧?”
“不一定。”
“担心给她带来危险?”
西沙自然是一脸苦笑。
林奇朝他眨眨眼:“大可放心,她身边的亲卫队可不少,个个肯为她上刀山
下油锅。”
“事情和我想像的有很大的出入。”
“当然。”
西沙只考虑了半晌,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她在哪里?”
热闹、喧哗的酒吧里,小小的舞台上放下五个人刚刚好,不多也不少,雪儿
他们正在上面卖力地演唱着。
今夜有不少人是专程来捧他们的场的;凯西他们的名气不小,许多人相当欣
赏他们的风格。
这算是一场小型的演唱会,台上卖力地演唱着,而台下则热情地附和着。
小小的酒吧挤满了人;烟雾弥漫,狂恣而颓废,舞池中的人随着音乐的节拍
时快时慢地跳着舞。
雪儿披散着金发,穿着短背心、皮夹克及皮长裤;激烈地敲着鼓,力量之大
仿佛那鼓与她有仇似的!
凯西汗涔涔地吼着他创作的歌曲:今夜请与我狂舞,叫寂寞远远离开。
只有今夜,只有今夜,宝贝……
强烈的节奏配合着他狂猛的舞步,将酒吧中的气氛带到最高潮——使劲敲下
最后一个拍子,她用力将鼓棒扔在地上,将全身的精力全发泄光。
台下痴狂地吼着,她却觉得全身像被榨干似的一滴不剩!
凯西正与飞扑上前的女人们一一拥抱亲吻,其他团员也同样接受着仰慕者的
拥抱,只有她冷眼旁观。
并不是她不受欢迎,而是她脸上的表情使人不敢接近。
那种仿佛憎恨而怨毒的神情——雪儿叹口气,摇摇头将正常的自己唤出来,
往台下走去,挤到舞台边的吧台上点了一杯酒。
“怎么?不开心?你们很成功,我还没见过比你们更成功的表演。”酒保好
心地询问。
她耸耸肩,只想立刻回家蒙在被中睡它个二天三夜、地老天荒、人事不知。
近来她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况,时好时坏,她常自嘲自己是不是
得了疟疾。
该有的成就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她除了空虚及不安之外,什么也感
觉不到。
她觉得浮躁。
“雪儿!”凯西走了过来,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你棒透了!”
“谢谢。”
“我们成功了!你不开心吗?经理正在与米奇谈合约的事。”
“我想回去,很累。”
他立刻关心地注视着她:“生病了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完全提不起精神地挥挥手。
“喂!我们也一起走。”其他团员全挤了过来,喜气洋洋地:“把米奇丢在
这里受苦受难好了!我们先走,找个地方庆功。”
“雪儿不舒服。”
他们关心地探探她的额头:“可能是太辛苦了,来,我们先送你回家。”
她感激地朝他们笑笑:“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凯西挽起她的手往外挤:“我才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
好不容易挤到外面,她立即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里面好闷!”
“把你闷出那张脸来?”菲仔取笑:“好像全世界都与你有仇似的。”
雪儿耸耸肩;刚刚她是真的觉得全世界都与她有仇拟的,那种连一分钟都待
不下去的感觉,真令人想尖叫!
“去找米奇吧!”凯西说道。“去当屠龙骑士,把他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
来如何?”
巴特点点头,转身又钻进酒吧。
她百般无聊地倚在酒吧外斑驳的墙上,愣愣地望着不远处停车场的灯光。
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十分不安!
仿佛有什么事快发生似的——“雪儿?”凯西关心地凝视她:“你到底怎么
了?好怪异!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好吗?”
“不——”她的话声戛然而止。
路灯下有个男子望着她,站立的姿势看起来仿佛他从千百年前便站在那里似
的。
“怎么了?”凯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认识的人吗?”
那人缓缓走了过来,雪儿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受丁催眠似的迎了上去。
“雪儿?”
他终于走到明亮处,含笑注视眼前的女子,伸手揉揉她的发,“嗨!蛮子。”
雪儿张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眶不知不觉中已涨满泪水——西沙微笑
拭去她的泪,轻轻拥她入怀:“我来找你了。我没有违背我的诺言。”
她紧紧抱住他,深怕这只是一场梦——凯西和菲仔愣愣地望着他们,还弄不
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巴特和米奇已走了出来:“雪——”
米奇望着他们好半晌,终于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终于来了。”
“他?”凯西蹙起眉:“谁?”
“雪儿一直在等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
米奇拍拍他的肩苦笑道:“我和雪儿认识快十年了。她这一年多以来的变化,
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有这么个人存在的话,雪儿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你们是谁?”阿尼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潘突然又冒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说道:“他们是雪儿一直在等的人。”
阿尼立即恍然大悟,笑了起来:“进来吧!”
伊达和小威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小威回头向亚迪挥了挥手:“谢谢!像图画
一样美丽的人。”
阿尼登时大笑:“你一定是小威。”
小威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雪儿提过你,她说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说。”阿尼朝他眨眨眼:“该换换
词儿了吧?太老套了。”
小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说的,我只对漂亮的女
人说!”
“那你一定是西沙喽?”阿尼招呼他们坐下。
伊达摇摇头:“不是,我是伊达,西沙去找雪儿了。”
“他怎么——算了!算我没问。”阿尼挥挥手,倒了两杯水在他们面前:
“一定是潘小姐告诉他地方的。”
小威好奇地坐到阿尼的身边:“你是谁?”
“我是阿尼,雪儿的管家兼保镖。”他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膛:“从她还是个
小孩子,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了。”
“保镖?”小威似乎不太能够理解这个词。
伊达微笑:“就和我一样。”
“喔!可是他这么老怎么能陪雪儿上学?”小威狐疑地打量阿尼。
“有些保镖是不用陪主人上学的。”
阿尼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
伊达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高,褐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康,容貌十分俊美,
漂亮得不像话,气度像是王公贵族之类的,眉宇之间有股斯文的书卷气。
这样的人当少爷很合适,当保镖护卫……?
他仿佛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似地微笑:“西沙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他的
左右手,有时候武力并不是他最需要我的地方。”
阿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起来不像是护卫。”
小威不以为然地嗤鼻: “你不要被伊达骗了!他是空手道八段、剑道六段
的高手,只是长了一张斯文的脸而已。”
阿尼惊异地睁大双眼。眼前这个男子实在不像是那种有一身好功夫的人,反
而像个读书人一般儒雅。
伊达只是微笑,并没有答腔。
“阿尼,雪儿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念她。”小威打了个呵欠,忍不住揉揉
眼睛,不自觉地靠在他的身上。
“应该快了吧!”他望了望墙上的钟,“快两点了,他们的表演应该结束了。”
然后他想起什么似地转向伊达:“听说你们的身后跟着一票不十分友善的朋
友?”
“恐怕是。”
“那你还放心让你的主人一个人在外面?”
伊达微微一笑:“那些人不会是西沙的对手,小威也是目标之一,我奉命保
护他。”
阿尼望了望已靠在他身上睡觉的男孩:“他是王位继承人之一?”
“嗯。”
阿尼抱起男孩,往客房里走:“可不能让他着凉了。”凝视他单纯信任的睡
颜,动作不由自主地轻柔伊达起身跟着他,阿尼回过头来:“你放心坐着,我
只不过是把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