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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悲喜的,只是很少表现出来。”
“为什么很少表现出来?”她反问:“因为你觉得你必须是那样一个人才称
职!或是你根本认为自己的情绪没有资格表露出来!”她指指屋内的灯光:
“你看到阿尼!阿林和我了吗?我们的忠心并不下于你,我们一样可以为所忠
的人牺牲,但我们并不像你,至少我们活得像个人,自认是个人,而不是像你
这样拿自己当影子,你不是出生来当任何人的影子的!”
很平静,很冷酷,也很残忍。
他想告诉她:事情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他也想告诉她:她所说的话并不全然正确。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什么也不能肯定。
三十多年来的生存信念一旦被推翻,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十分懦弱。
姚彤轻轻叹息:“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没资格对你说这样的话,毕竟我们才
认识没多久。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西沙很痛苦,你也是。为什么还要持续
下去呢?”
他一愣:“西沙很痛苦?”
我想他已经痛苦许多年了。你看不出来吗?他企图把你当成朋友,可是你只
想当他的影子,知道你随时可以为他而死,却又永远不能接近你。“她苦笑摇
头:”
你的‘忠心’令人不敢领教,伊达,你对你的主人十分残忍!“”在看什么?
“雪儿走到他的身边,他站在窗口动也不动至少有十分钟了。
“看!”他指着花园喷水池旁的两个人:“伊达交了朋友了!”
“那很了不得吗?你的口气像是他这一生都没有交过朋友似的!”
西沙轻轻拥住她,神情很有些悲哀:“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我这一生都没有
朋友?伊达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自然也和我一样。”
“你们为。什么不当彼此的朋友?”她十分不能理解地望着他: “既然从
小一起长大,应该最了解彼此,也就该成为最好的朋友!”这是明知故问,但
她希望能引导西沙学着表达自己的情绪。眼前的男人或许是个最好的政治家,
但却也是个最不懂得善待自己人的。
“那只是‘应该’。”他苦笑:“伊达从来不想当我的朋友,也从来不让任
何人了解他真正的想法,他很努力地当我的‘影子’,而影子是没有生命的!”
“听起来很悲惨。”雪儿凝视着他,伸手遮住他的双眸:“那么就不要再继
续悲惨下去。”她温柔地用另一只手撩拨他的头发:“停止划地自限。他不想
当你的朋友可是他依然是你最好的朋友,何必管他心里怎么想?比别人幸运的
一点是:你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你、背叛你,所以不必顾虑什么。你并不孤单,
至少你有他,还有我,我是你的朋友、妻子、情人和姊妹。”
过了很久,他才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它从他的眼上拿下来,眼神由悲哀转成
温柔的感动!
“你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雪儿轻笑,吻吻他的手背:“不然你怎么能从三叶虫变成一个人?”
两人相视而笑,想起他们初相识的情况。
“从来没见过比你更伶牙俐齿的女人。”
“我也从来没见过比你更野的男人!”
他们微笑,额抵着额,在彼此的眼中发现深情!
“或许嫁给你并不是个太糟的主意。”她羞涩地垂下眼睑。
“你刚刚说过要当我的朋友、妻子和情人的。”他提醒她,在她的眼睑上印
下一吻:“你在心里已经认同你是我的妻子对不对?”
角落里的“约瑟”警觉地低低吠叫起来,可惜他们太专注于彼此的深情之中,
以至于都没注意到!
“我——”
蓦然,闪光灯的光芒闪了几下,“约瑟”叫了起来,奔向大门。
“西沙和雪儿一惊,窗外人影闪动,一条黑影已跳过矮墙——”伊达!“花
园中的伊达和姚彤已不见人影,可能是早已追了出去。
雪儿和西沙狂奔到门外,四周一切寂静如昔:“他们拍我们的照片做什么?
卖钱吗?“
西沙仔细地察看四周:“当然不是,我猜是要送回拉斯基去,证明我在外面
不务正业的风流事迹。”
雪儿叹息。
以拉斯基的民情来说,这的确值得大书特书,她实在很难理解在二十世纪末
的现代怎么还可能有拉斯基这样的王国存在?
而她自己居然正和他们的领袖大谈恋爱!
“再加上你在美国的各项纪录,很快的,他们便会相信我是如何的放荡不羁
了!”
她斜睨他,突然觉得他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十分好笑!“我真同情你!”
“谢谢!”他无奈地笑笑:“这下子,你必须要为我的一世英名负责了吧!
你可不能逃避责任,一定要还我清白才行!”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见“咔喳”一声,还没来得及分辩那是什么声音,
西沙已仆倒在她的身上——“西沙!”雪儿惊恐地叫了起来!
终于知道那一声“咔喳”是灭音手枪的扣扳机声。
伊达坐在姚彤的身边,紧紧盯着前方那辆黑色旅行车不放,他有些自责自己
的大意,竟让敌人登堂入室闯了进去,还拍了照!
当时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粗心到了这地步!他为什么会忽略自己心
中那隐约不安的预感?
“别太自责,我也没注意到。来的人是高手。”姚彤瞄了他一眼,专注地看
着前方的旅行车:“我们会逮到他的。”
前方的车子急驶在无人的公路上,却隐约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似乎不想
被他们赶上,却也没意思要摆脱他们。
“很奇怪。”他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姚彤,你的人呢?”
她一愣,拿起通讯器,对方却毫无讯息——“林奇安培的也全都没有出现—
—”伊达脸色大变!“快!快回去!”
姚彤诅咒一声,将方向盘急转一圈,轮胎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车胎烧焦的气
味传来!
“中计了!”她喃道,加足了油门往原来的方向飞驰回去——“该死!”当
他们以不要命的速度赶回大房子,门口已聚集了一堆警车——“伊达!西沙不
见了!”小威惊惶地冲了出来:“他和雪儿一起被带走了!”
伊达拨开人群,冲进小花园中,几名保安人员正在四周搜寻,地上留着一滩
血迹。
吉儿慌忙地奔到他的面前:“我听到雪儿的叫声,等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
经不见了!”
伊达愣愣地望着地上那小滩血迹。
是谁中了枪了?
雪儿?还是西沙?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西沙的影子,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不是;由于他的
疏忽,现在他们两人行踪不明,生死未卜……
“我的人全被打昏了丢在树丛里。”姚彤涩笑:“看来我们太低估对手了!
他们不动声色便打败我们,以为万无一失的安全系统全失灵了。竟将人从我
们的鼻子下偷走!“”伊达!“小威十分不安地拉拉他的衣袖,小脸上充满惊
惶不安。 他蓦然回过神来。”吉儿,能不能请这些人走?把消息封锁,我
们绝不能让消息外泄出去!“
吉儿点点头,没有询问理由。她相信伊达,他一定会做最正确的选择。
一个绝对忠心的护卫不可能会危害他的主人。
她立刻召来助手低声交代事宜。
“姚彤,你可以立刻召来你手下的人员吗?这是你们的地盘,要他们立刻找
出所有可疑的人,看到底是谁带走了西沙和雪儿;还有,立刻封锁机场,如果
他们没死,一定是要把他们送回拉斯基,机场、码头和公路一条都不能放过!”
“当然。”姚彤奔进屋内,立即通知“狐狸”所有可动用的人员,她不相信
有任何人可以逃出“狐狸”的追踪!
“阿尼?”
老黑人站在他的身边,神色是同样的惊惶:“在这里。”
伊达已完全恢复平静:“你对这里的贫民区熟不熟?”
“大概都知道。”
“可以带我去吗?”
他点点头,脸上却露出不解的神色。
伊达微微一笑:“他们总不能把西沙他们往高级住宅区或旅馆藏吧?哪一区
最接近码头?他们应该就在那里,他们一定知道我们会封锁机场;走公路又太
慢……码头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我也一起去!”小威拉住他的衣服。
“不行。”他朝孩子微笑:“你留在这里,你反正帮不上忙的,留下来照顾
吉儿好吗?”
小威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刻,他去了只会
让伊达分神照顾他,那并不是他所希望的。他必须学着成为一个大人!
“吉儿!可不可把‘约瑟’借给我?”
吉儿点点头:“你等一下。”她转身奔进屋内,不一会儿又奔了出来,交给
他和阿尼一些东西:“我希望你扪不会用上它,但我更希望你们把他们带回来。”
他感激地朝她微笑:“谢谢!我也希望如此。”
她不能哭!
不能惊慌失措,不能吓呆,他需要她,如果连她都不能帮他,他们真的只能
等死了!
雪儿脱下身上衬衫,用颤抖的手将衣服撕成一条条白布,替他包扎。
子弹穿过他的肩胛骨,造成一个狰狞的圆洞,血不断地从里面冒出来。
西沙脸色苍白,嘴唇泛白,额上不断地冒出冷汗。
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要当医生?她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学过,
却从来没想过当医生,因为她从小便憎恶医院。
可是她现在多希望自己曾学过医护!
“雪儿!”他虚弱地睁开眼,她眼眶中闪着泪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抬手为
她拭泪,但肩上却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禁咬紧牙根,冷汗涔涔!
“别动,他们在你的肩上开了个小洞。”她颤抖地微笑:“死不了的,可是
看起来真不好看!”
他抽动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们很聪明,知道我穿了防弹
衣,所以才打那里,要不然在心脏开个洞可就更难看了!”
雪儿忍不住别开脸,泪水落了下来。
“别哭!不是说死不了的吗?难道你没学过护理吗?”他用一只手将自己撑
起来,那痛楚使他倒抽好几口气,得用尽意志力才没昏过去!
“我真的没学过。”她忍住哭泣的冲动笑道。
“幸好我也不打算靠你救命。”他忍痛打趣:“扶我一下。”
她连忙将泪水拭干,扶着他打量这间阴暗的仓库:“这是‘林氏’的货舱,
他们可真聪明,把我们藏在自己的仓库里,打死也不会有人想到我们居然被关
在自己的仓库里。”
西沙环视四周。这间仓库很大,虽然阴暗,而且有些潮湿,但并不乱,角落
里甚至还有一张小办公桌和电话:“电话当然是不能用的。”他苦笑。
“白痴都知道。”
“你试过找出路吗?”
“当然,可惜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安全门被堵死了,大门是电动的,只能从
外面开。”
西沙轻笑:“下次见到你大哥记得提醒他:”林氏‘的仓库设备很落后。
“”心情不错。“她忍不住哽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精神开玩笑!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逮住我们的?“
雪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地耸耸肩:“我大哥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