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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没用,说不定你们早已暗中商定好了,无非是做一次戏而已。”唐洁美
说着抬脚将一块石粒踢进海里。
“如果你这样认为,我毫无办法。但我并不内疚,因为我所做的一切,没有对
不起你的地方。”乔玉珊说这话时,与其说是为自己解脱,不如说是尽量为唐洁美
摆脱疑云,因为惟有如此才能使她不再痛苦。
“那好吧,我问你,你为什么那样主动地把我介绍给郑总,这里面有什么圈套?”
“洁美,你想得太多了,也想得太远了。我是看到你为我们借款而与佳鹏闹翻
了,产生的一种焦急和关心。”
“那时你和佳鹏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比你还恨佳鹏!”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违心地在我面前说佳鹏的好话?”
“这是我的弱点,也许是我们女人的共同弱点,总愿意成人之美。如果你是我
的大嫂,也会这样说几句安慰话的。”
唐洁美沉思了一阵:“我并不相信你刚才所说的一切。”
“洁美,你大嫂确实没对你说半句假话,倘若用刀剖开我的心可以看出真假来,
我宁愿现在就剖给你看。”
唐洁美不为所动,冷冷地把目光射向远处:“我曾经很尊敬你,但让我现在相
信你的话,很难。你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大哥,更给我们唐家带来了耻辱。”
像一把坚冰造的刀锋捅进乔玉珊的心脏还搅了几下,她霎间感到疼痛彻骨,全
身冰凉,眼泪夺眶而出。但她猛然把它擦掉了,很克制、很冷静地小声说:“洁美,
你错了,时间和事实最终可以作证,我决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唐洁美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上车,仿佛乔玉珊是透明的,根本不存在。
不过,在发动车后,她有意等了一下,等乔玉珊上了车,她才猛然开车,车子发狂
似地来了个急转弯,向市区狂奔。
一路上,两个女人哑巴似地沉默着,再没说一句话。
唐福昌两公婆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画面上热闹非常的赛狗,也无法排遣
沉闷的气氛。
唐福昌看看电视,把声音调小,说:“没什么意思,念念报纸吧。”
唐母读报的声音也显得干巴巴:“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澳门移民回流增多……”
这时唐立业脸色阴沉地走进来,机械地点头道:“爸、妈,我回来了。”说完
进卧室去了。
唐母关切地问:“立业,吃饭了吗?”
唐立业在卧室应一声:“吃过了!”就再也没有动静。
唐福昌也跟着问了一句:“立业,来看看电视吧?”他又调了一个台。
屋里唐立业的声音:“我国了,想早点睡觉。”
唐福昌两公婆有些奇怪地互相看看,唐母又接着念:“澳门加拿大华人协会副
会长告诉本报记者,随着香港回归……”
唐洁美进屋时同样显得神情沮丧,照样像唐立业一样:“爸。妈,我回来了。”
然后躲进卧室里不再出来。
唐母停止念报,奇怪地看着唐洁美的屋子。
唐福昌指点她:“念,念。”
唐母正要念,乔玉珊走进来,更是木然而机械:“老爷、奶奶我回来了。”然
后走进卧室不再吭声。
唐福昌想了想,诧异地望望唐立业的卧室,又望望唐洁美的卧室,最后望望老
婆。
“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唐母安慰他:“别乱说啦,孩子们操劳一天,累的呗!”
唐福昌疑惑地摇摇头。
唐自业满面春风地回来了:“爸、妈,看电视哪?我回来了!”说完大咧咧坐
下来,翘着二郎腿,轻声哼着什么歌,又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瓜子嗑着。
唐福昌看着他:“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唐福昌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你好像挺高兴的?”
“我这个人哪,乐观,碰上再大的事,我一笑了之。”
唐福昌更加狐疑地问:“……今天回来这么早?”
唐自业反而抓住了理:“你不是要我晚上少出去吗?”
唐母嗔怪道:“自业回来得早还不好?这老头子!”她认为老公一见到唐自业
就要挑毛病。
唐自业四下看看:“大哥嫂子他们哪?”
唐母道:“在屋里,好像睡了。”
“睡了?洁美呢?”
“也在屋里。”
“干什么哪?”
“好像……也睡了。
唐自业转了下眼珠:“哈,都是好瞌睡,很会保养……好,既然如此,我也去
睡吧。”他伸了个懒腰,进自己的屋。
唐福昌两公婆被孤零零地剩在客厅里,疑惑地面面相觑。
唐立业躺在床上,佯装睡状。他身心极度疲惫,不想睁眼也不想说话。
乔玉珊欲说什么,看唐立业的样子,又不好说了。她悄声地脱掉外衣,也上床
躺下。
两人背靠背各想自己的心思。
乔玉珊辗转反侧,这种沉闷使她几乎要窒息。她终于按捺不住地打破沉默:
“立业,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如果你还是怀疑那天夜里的电话,你可以问罗佩琴……”
唐立业问声道:“我打过电话,罗佩琴已经被许佳鹏辞退了……”
乔玉珊一愣,支起身子:“辞退了?她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不想多说一个字。
“那,你可以……”
唐立业不耐烦地打断她:“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累了!”
乔玉珊慢慢躺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原来挂玉佛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
那种圆润充实的感觉永远消失了,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下来了……
唐母念着念着便断断续续,原来她在打瞌睡。
唐福昌推她一下:“继续念呀!”
唐母懵头懵脑地抓起滑到膝上的报纸,念道:“港姐候选佳丽正接受培训,8日
由港赴东南亚拍外景……的士失控撞毁铁栏,铁栏插坏名贵房车……”
唐福昌不满地:“你念到哪去了!”
唐洁美躺在床上折腾不止,眼睛大大地睁着。
她与乔玉珊的对话历历在目。她想,大嫂今晚说的话也许是真的,我为什么那
么硬心地不相信呢?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她还爱着许佳鹏……不,不,许
佳鹏怎么会值得爱呢?一个自私自利、为了发财残酷无情的人……应该相信大嫂,
因为郑总确实是值得爱的男人……不,不,不,你洁美糊涂了,郑总并没对你有任
何爱的表示呀!一个男人要是爱上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也会表现出来的,难道纪律
的约束,会使一个男人绝对不露情感吗?……
唐洁美翻来覆去。
我应该去找许佳鹏质疑,我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我怕什么?
唐洁美大大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唐母还在读报:“李倩薇表示,临近97的几年来,香港社会稳定,经济增长,
收入可观,是最好赚钱的地方,因此吸引大批加拿大移民回流,并因此刺激了澳门
……”读着读着,她听到轻微鼾声,一看,老公竟睡着了。唐母气得一摔报纸:
“我白念了好几段!”
在唐立业的卧室,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的唐立业轻轻动了一下。
乔玉珊立即捂住脸。
唐立业又动了动,见乔玉珊没反应,便下床,将枕头什么的往怀里一揽,走到
窗下的地毯那儿,简单一铺,就躺下来。
乔玉珊在床上感悟到唐立业的动作,偷偷转过脸去。看到唐立业不愿与她同床,
胡乱睡到地毯上。作为一个妻子,她深知丈夫的这种举动意味着什么。
凌晨时分,唐立业终于睡着了,睡得呼呼打鼾。
乔玉珊小心翼翼地起床,将自己的小箱子找出来,又悄声打开衣柜,随便选了
几件衣服装进去。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唐立业的身上。
乔玉珊终于坚决地一转身,想了一想,用笔在记事本上写了几句话,撕下来,
与唐立业的玉佛一起放在梳妆台上。她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身回来,在纸上
又匆匆加写了几笔,折好,然后用唐立业的玉佛压住。她再次走到门边,百感交集
地回头看了看,心一横坚决地推门走了出去。
唐立业醒过来,有些异样感,一翻身方发现自己睡到地上,他慢慢爬起来,朝
床上望去,发现乔玉珊不在床上。
唐立业赶忙爬起来,四面看看,见衣柜门敞开一半,便走过去,看到衣服少了
几件,便又转头察看房内四周,倏然,他看到了梳妆台上的玉佛和纸条。
他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一步抢上前,双手有点战抖地捧起纸条展开
——
立业:
我理解你现在对我的气愤,我想,只有我走了,你才会轻松。如果你
对我还有一点点情感的话,你可能会想到我去死。你放心,我决不会去死,
因为我对你、对妹妹、对唐家,完全问心无愧!不用找我,分开一段时间,
让双方都冷静下来,是惟一的办法。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乔玉珊
老爷爱吃的炸酱面,我已经教会阿秀,注意少放盐。跟你爸爸妈妈说,
我出差了,不要让老人家担心。
又及
唐立业呆呆地拿着纸条站在卧室中央,这个结果是他始料不及的。不过回想起
来,自己的确粗心,只顾发泄愤怒,根本没想过妻子会作何种反应。
唐立业坐在凌乱的床边,茫然四顾。
有人敲门,唐立业一惊,以为乔玉珊回来,立即站起来开门,进来的是唐洁美。
“阿嫂呢?”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唐洁美扫了一眼凌乱的屋子,发现地毯上的被单和枕头,便说:“大哥,看来
二哥对你说了阿嫂的事。”
“洁美,我现在心里很乱,不说这件事吧!”
“你与阿嫂吵翻了?”
唐立业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唐洁美。
唐洁美看完了纸条,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也许,我们错怪了阿嫂了……”
“我何尝不想这样!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玉珊与佳鹏在学校里拍拖过,来澳
门后又背着我和许佳鹏来往,后来许佳鹏又很慷慨地借给我钱……我可以装作不介
意这样的事,但我毕竟是一个男人啊!”
“大哥,”唐洁美皱着眉头小声说:“我想,佳鹏借给你们建厂预付款,是我
的情面,你不要忘了,我那时正在与他拍拖。”
唐立业拍了拍唐洁美的肩头:“洁美,坦白说,我从来没认为佳鹏会真心实意
地爱过你。”
唐洁美没吱声。
唐立业打好领带,说:“我要出去了。”
“我说过,不要提这件事了!她出差了。你跟妈妈说一声,不要让爸爸知道。”
第十七章
五十二
福昌新厂唐立业的办公室里显得空空荡荡,少了一些往日的生气。
唐立业走进办公室,四面环顾了一下,缓缓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
他的目光落到衣架上,那上面挂着乔玉珊的一件衣服。
他走过去把衣服取下来,揉成一团,想塞到哪里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