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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珊在大街上走着。这是个难得的亮瓦晴天,空气透明度好极了。
她走到一个报摊上,买了一份(澳门日报),翻看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童
声:“妈妈,我想吃雪糕。”
乔玉珊回头一看,是罗佩琴带着孩子站在旁边的士多店前。
乔玉珊走过去:“罗姐!”
罗佩琴回头一看:“哎呀,是唐太太!”
乔玉珊关切地问:“罗姐,找着工作了么?”
罗佩琴叹口气:“正在找。”
乔玉珊掏出钱给孩子买雪糕,递给孩子。孩子不敢要,看着妈妈。
罗佩琴示意孩子:“拿着吧,谢谢唐太太。”
孩子唱歌似地拉长童声:“谢谢唐太太!”
罗佩琴匆匆忙忙地告辞:“唐太太,我还要去一家公司面试,要赶快把孩子送
到周婆那里照看一下。我们走了。”
孩子问乔玉珊:“唐太太,我妈妈能找到工作吗?”
乔玉珊抚摩她的头:“能的,能的。”
罗佩琴急急忙忙带着孩子走了。
乔玉珊目送她们远去,想着什么。她下了决心,走到旁边一个电话亭。
她拨号,接通后说:“华利公司?我找许佳鹏总经理。他不在?到市政厅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不,没什么事,我会再给他打电话,再见。”
许佳鹏此刻正气急败坏地在政府大楼里窜来窜去。
许佳鹏走进一个房间,问一个土生什么。土生摇摇头。
许佳鹏又问另一个路过的土生,对方客气地摇头。
许佳鹏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华利制衣公司总经理室内,女秘书正在办公。
许佳鹏气呼呼地进来:“岂有此理!说好了的配额,又变了!”
女秘书看着他:“总经理,经济司的刘先生不是答应调整的?他要的东西我们
都给他了。”
许佳鹏抱怨不已:“总督换届,一朝天子一朝臣,底下跟着换班,这家伙捞足
油水回葡萄牙去了,人影都找不到!”
女秘书没想到这么个结局:“那……”
许佳鹏忿忿道:“他妈的,多给的20%没有了,还把我们原来的配额削减了10
%!岂有此理!腐败透顶!”
女秘书惊讶:“削减了?我们和香港的几家公司的加工合同都签了,这不是要
赔偿人家违约金?”
许佳鹏气恼地说:“这回是亏定了!谁的手脚这么通天吃到我头上来了!”
一个助手走进来送车间生产报表,说:“许总经理,上次你让我调查的事搞清
楚了,与福昌公司合作的是香港的鸿运公司和万利公司,他们和福昌公司合作的时
间很长,唐福昌和他们是老关系,但是这两个公司最近都换了年轻的总经理,所以
对福昌公司的加工能力和质量颇有微辞。可以说,他们目前的合作在很大程度上是
碍于情面。另外,还有一个很有实力的运昌公司,听说唐福昌要把女儿嫁给对方的
老板。”
许家鹏吃了一惊:“嗯?”他想了想,“很好。信息就是财富。你继续收集福
昌公司的情报。”
助手诺诺地走了出去。
许佳鹏沉思:“运昌公司?老板姓高……”
女秘书看看他,想起什么:“老板,刚才有个小姐给你来电话,挺神秘的……”
许桂鹏急切地问:“是唐小姐吗?”
“不知道。这个小姐不肯留姓名。”
许家鹏若有所思:“哦?”
女秘书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对了,你要的首饰,从巴黎带过来了。”
许佳鹏:“这么快?”他打开,首饰光彩照人。
女秘书有点酸,嗲声道:“真漂亮!老板,不是给我的吧?”
许佳鹏笑笑:“是给唐小姐的,她参加竟选澳门小姐,首饰很重要,俗话说,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女秘书撇撇嘴:“唐小姐真有福分啊!”
许佳鹏笑道:“你要是进入决赛,我也给你买。”说着挑出一个项链,放进自
己的公文包里。
许家鹏夹着公文包,走出门,到自己的小车旁,他打开车门,随便望下周围,
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不远处正走过来乔玉珊。
许家鹏惊喜地:“玉珊,你怎么来了?”
乔玉珊打趣道:“看起来你挺忙呀,打电话找不到你,亲自登门拜访你却又要
出门忙业务。”
许家鹏的烦恼早扔到爪哇国去了:“不忙、不忙。噢,那个不肯留姓名的电话
是你打来的!有什么事吗?”
乔玉珊犹疑地说:“有点小事……不过,你先忙吧,等你有空时我再找你。”
“别别,我说过不忙么!来,上车,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乔玉珊迟疑了一下,还是上车了。
小车内响着温馨的音乐,冷气宜人,令他十分惬意。
许家鹏缓缓地驱车:“玉珊,真没想到你能来找我,其实,我很想去找你。”
乔玉珊倒有些意外:“找我?”
许家鹏恍如时空倒错:“是呀,过去的事我始终没忘,就像发生在昨天……”
乔玉珊赶快截住这个敏感的话题:“佳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是来认真
求你,希望你能帮我。”
许家鹏巴不得她开口求他:“我说么,你没有事求我,是决不会来找我的。什
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乔玉珊喃喃地说:“这事并不大,你一定能办到。”
南湾花园,园林清幽安静,建筑小巧别致,充满欧陆风情。
许佳鹏和乔玉珊伏在石栏上看着景色。
许佳鹏话中有话:“来过这里吗?”
乔玉珊摇摇头:“没有。”
“立业应该带你看看这里的。挺有味道,是不是?这个圆柱形的建筑是欧战纪
念馆,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阵亡的葡军……澳门有许多地方值得一看,比如玫瑰圣
母教堂、妈阁庙、大三巴。莲峰庙……立业都没带你去?”
乔玉珊解释:“他很忙,我也有很多事。这些天他成天香港。澳门两头跑。”
许佳鹏不以为然:“再忙,也该有些情调啊,毕竟你们是新婚夫妻。”眉头一
皱,他故意漫不经心地问:“他成天跑香港干什么?”
乔玉珊另有心事:“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我今天……”
许家鹏兴致勃勃地说:“好,好,今天好好叙叙旧,玉珊,我们有五六年没见
了吧?”
乔玉珊觉得他有些故弄玄虚:“什么五六年没见了,婚礼你不是来了吗?”
许佳鹏拍拍脑门:“啊,对对,那天你真漂亮!对了,玉珊,你结婚,我没什
么表示的,心里一直惦记着,有朋友到巴黎去,我让他专门挑选了一条项链。”说
着打开公文包,取出那条项链,“来,我给你带上。”
乔玉珊急忙推辞:“不行!我不能要。”
许佳鹏注意到她脖颈上的挂玉佛的链绳:“怎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呀!你结
婚,我理当表示祝贺。再说,我注意到了,你至今没有一条像样的项链,立业这方
面太粗心了,女人的脖颈是最美的地方,你看西方的上流社会夫人,哪个不在脖颈
上刻意修饰?而你呢,却挂了条不伦不类的绳子……”
乔玉珊下意识地掩住脖颈:“这才不是绳子,是立业生母的传家宝呢!”她拿
出玉佛,“它的贵重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我对它的珍惜超过任何首饰项链,它挂在
我心里。”
许佳鹏注意看着,拉长声道:“是啊,你说的也有道理,爱情无价嘛!玉珊,
我……”乔玉珊赶忙将话题引开:“佳鹏,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条贵重的项链我
不能收下,如果你愿意帮我的忙,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毕竟,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许佳鹏悻悻收起项链:“好吧,既然这样,我再坚持的话,就自讨没趣了……
现在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请你安排一个女工。”
“噢,那个罗姐?”
“对。洁美向你说过的。”
许佳鹏心眼儿一转,话头不露一点儿痕迹:“不就是一个女工的工作问题吗?
小意思!我们华利制衣厂不用说安排一个女工,安排几十个也没问题!”
乔玉珊感激地说:“太好了,太谢谢你了……”
许佳鹏此刻却突然卖了一个关子:“慢,我是说我有安排几十个人的能力,但
并没有说收下你说的这个人。”
乔玉珊愣了下,疑惑地问:“佳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内心涌起一阵凉
意:此人是不是在玩我呢,我是不是整个儿在这里冒傻气?
许佳鹏探询:“你说的这个罗姐,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乔玉珊摸不着此问的用意,她恨自己脑筋转速跟不上对方:“是的,很重要。
因为……”
许佳鹏始终牢牢抓住谈话的主动权:“我不问原因,如果这个人确实对你很重
要,我收下。”
乔玉珊松了口气。
许佳鹏口气一变:“不过,恐怕她不能干缝纫工。”
乔玉珊没在意:“这由你安排。谢谢你。”她看看手表,心想这种谈话太累人。
许佳鹏旁敲侧击:“怎么?事情一谈完就想着走了?未免太功利性了吧?玉珊,
我记得你是最讨厌这种人的,我们还为此发生过争论。”
乔玉珊有些难为情:“我确实是有些事。”
许佳鹏自觉抓住了她要面子的弱点:“难道和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谈一谈就不当
成个事了?要说事,谁都有,我好歹还是个总经理,不比你的事少。”
乔玉珊软了下来:“你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许佳鹏有一种逮着猎物的快感:“你终于说出当年的事情了……玉珊,我们到
那里坐一下好不好?只坐一会儿。”他指指园中石凳。
乔玉珊看看那里,又看看许佳鹏期盼的眼神,垂下长长的眼睫毛说:“好吧。”
澳姐竞选排练场上香汗蒸腾。
唐洁美和众佳丽在台上排练。
导演夸张地指手画脚:“认真一些啊,马上就要决赛了!到时候印象分差了别
怪我啊!”排练场台下,唐自业用微型摄影机缓缓扫描,镜头里苏玛丽和唐洁美轮
番出现。
唐自业放下摄影机,自语:“我到底该支持哪一个……”他觉得自己的确有些
瞄花眼了。
南湾公园的园中石椅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沁凉的,使人坐上去十分舒适。
几个小孩在园中玩耍,其中有两个外国孩子,金发碧眼,如同毛茸茸的小宠物
一般十分可爱。
许佳鹏和乔玉珊坐在石椅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
乔玉珊由衷地赞道:“多可爱!名副其实的洋娃娃。”
许佳鹏指指点点:“澳门这个地方,华人和葡人通婚很多,血缘多样性,你看
他们的母亲——”
不远处,一个中国女人和一个葡国男人在那里,对着那两个孩子说着什么。
许佳鹏没话找话说:“按照现代医学观点,这种绝对的远亲结婚,后代特别聪
明和健康。”
乔玉珊打趣道:“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找一个土生姑娘?”
许佳鹏看看她,苦笑一声:“你还有心开这个玩笑?”
乔玉珊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说:“对不起。”
沉默了一会儿,许佳鹏说:“玉珊,今天我们能坐在这里,好像是一场梦,我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乔玉珊笑了一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