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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比一个现实,你不伸我伸,抢不着就是你活该……阿姨多少有些迷茫,这让她不见了游弋南极北极时的坚韧,开始懈怠,开始等待。
不知道像“北青”这样有过辉煌发展史的报社,还有多少像阿姨一样在懈怠中等待的功勋同人前辈?他们等待的,大概就是类似这次改革这样的机会;他们终于明白,这个世界还是多少有些现实的,他们也因此决定抛弃曾经高昂的头,去触摸一下那现实充满欲望的肉体。不过此时,当年的后生已经不复曾经的生涩,开始锋芒毕露地冲向曾经让阿姨那辈人不齿的高地。
阿姨本来对这次改革充满希望。2005年9月22日就是所有主任、主编级岗位竞聘截止的日子。在这前一天,她却突然哭了。我跟乐乐劝她。她只是一个劲地说:“我还不老……也不想混日子……怎么就不要我了……”
这话听得我如坠冰窖。只有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她选择的是后勤科,就是《大长今》中的“厨房最高尚宫”。所有北极南极的海风,都随着眼泪成了纸巾上隐约的痕迹。
笑谈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
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上帝的愤怒
那老太太并不是普通人,远比我们这些年轻人明白为人的道理。1那天接到一电话,读者打来的,劈头就是:“你们干吗登这样的文章啊?”声音极大,极不友好。我听他咆哮了半天才闹清楚,最近有一部热点影片,我们发了三篇稿子,结果把这位读者惹得不高兴了。他不高兴的理由是:“我只有晚上回家的时候才能看看报纸,看的还都是你们报纸,结果发现全是这电影的报道……”
我拿过小样:“如果没记错,在前后20天的时间里,我们一共发了3篇报道,分别是新闻发布会、正式上映以及观众评论,最后一篇还是批评性的,这样的频率和内容有什么不合适吗……”
我话没说完,那边就打断我:“得了得了,我也做过影视发行,这一部电影你们就发三篇稿子,你说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啊?!”我笑笑:“没怎么回事啊,我们就是做新闻。”
那边的话矛一样戳了过来:“别跟我装傻,你说,你们记者编辑拿了人家多少钱啊?”我靠,什么人啊!我的语气也硬了:“拿钱?您说这话有根据吗?您是哪个文化公司的?”
那人一愣:“我……我是你们的读者!”我说:“读者就能没有根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读者就能不尊重编者和作者?如果您是我,大概反应比这厉害多了。”那人没了先前的锋芒,却又不甘心退却,说:“我认识你们领导,那个×××!”
他说的的确是我们领导。我微笑着说:“我也认识她。”然后我开始讲我们编辑记者工作的不容易,讲我们平常是多么为永远光荣而正确的读者着想,讲每次读者的反馈我们是多么重视,最后那人先忍受不住,匆忙地挂下了电话,挂的时候我还没讲完。
这个人,其实并不是我们的读者,应该是其他影视公司的,找麻烦而已。2有真正理直气壮找麻烦的读者。
还在做国内新闻的时候,有一次我们版面上出了个错,并不是大错,但是个明显的错别字。那天下午不断有读者电话来,指出错别字,其中还有人问:“给你们找出错误,是不是该有奖励啊?”我们只好耐心地告诉亲爱的读者们,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但是这个错误是不能拿钱来衡量的……
后来有个读者,说话格外不客气:“这么明显的错你都犯,你什么文化水平啊?”编辑这个版面的同事被领导批过,又已经向读者赔了一下午的不是,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了:“我啊,我小学没毕业!”那边一下就急了:“你什么态度,你说你是什么态度?!”声音很大,同事脾气上来了,把电话扔一边,不搭理,那边也特执著,挂了又打进来,同事一接就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同事又把电话扔一边……
电话第三次进来的时候,我接了,那边还是不依不饶,非要同事亲自给他道歉。我看看同事,她也委屈着呢,就是不接。那读者特激动,我问了半天才发现他一直把同事最后回的那句话揪住不放,就说:“我代她向您道个歉吧,她的确不该这么说,不过您没必要为这一句话生这么大的气啊……”
那边气冲冲地说:“她瞧不起人!我就是小学没毕业就工作了,后来可后悔了,她刚刚那话真是太气人了!”我一愣,原来如此。又哄,那边火气却始终下不去,最后他也祭出了上帝的杀手锏:“你们这帮人,如果没有我们买报纸,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啊?!靠我们才吃得上饭,你们那么厉害干什么啊?”
我不说话了。他觉得抓住了痛脚,声音更大了:“没话说了吧!你们是不是靠我们才能吃得上饭?!”我似笑非笑地说:“我不靠谁吃饭,我靠自己的劳动吃饭。”
那边一下没声音了。几秒钟后,他吐出一口气,语调已经恢复了平静,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我闲聊了两句,挂了。
3
还有一次更有趣。
前不久,记者发来一篇口里的消息,说是某著名教授出书披露留学期间的情史。事情发生在六七十年前,这位教授在以前出的书中其实也提到过,只是这本书出的最新最详而已。口里的消息,没有错别字,我们都没怎么改,就这样一东西,没想到还是惹了麻烦。
第二天还没上班,总编办就给我打电话,说有位读者给报社打了很多电话,非常愤怒,要找总编,要找社长。
中午上班,刚去办公室,写这篇稿子的记者就说,有个老太太已经揪着她骂了半天了,她实在招架不了,让老太太找编辑,结果老太太的电话就打到了我这里。
老太太一上来就质问为什么要发这篇稿子,我说这是新闻,报纸就是登新闻的;老太太说这新闻失实你们知道吗,著名教授已经气得住院了你们知道吗?我有点吃惊,说这篇稿记者采访了书的责编,另外这事教授在以前的文章里也说过,而且还有授权,并没有失实啊。至于住院我没接茬,因为著名教授的级别堪比巴金,最近两年就在医院没怎么出来,跟气不气的一点关系没有。
老太太根本不理我,还是连珠炮一样提出问题,我要回答她就打断我,再次重复问题;我要不说话她就说你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心虚了,等等。在她激动的表述中,我弄清了她的基本情况:著名教授的办公室主任,已退休,在高等教育界很有身份,82岁。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对她说:“您别这么生气,您的年纪能做我奶奶了,对晚辈这么激动没必要的。”那边还是气哼哼的,不过没打断我,好,继续来,“奶奶,您听我说……”旁边的同事已经捂着嘴开笑了,我一口一个奶奶,跟她说如果真的失实,应该先问出版社事情原委,如果没有失实,报纸登出来就没有问题,怎么这板子也不该这么打在咱晚辈身上……
老太太安静地听我说,最后忽然说了一句:“那都是过去了的事,他们保证了不再说的……”我听出话语里满是委屈。不过她的情绪总算平复了,说的确应该先找出版社问问,就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记者桌上的电话响了。一会儿记者惊讶地跑过来:“飞刀,你真牛!刚刚老太太打电话来,说她先前那么说我不对,说为她的为老不尊道歉……”
这并没让我惊奇,那老太太并不是普通人,远比我们这些年轻人明白为人的道理。让我一直在心里揣摩的是她那句满是委屈的话,实在忍不住翻出著名教授以前和现在的书,查找过去几十年前的蛛丝马迹:
当年风华正茂的教授留学国外,碰到一个美丽的异国女子……后来那女子成了他的助手,俩人发展出一段恋情……当时教授在国内已有妻子儿女,他不想给异国姑娘带来困扰,痛苦地放弃恋情回国……60年后他第一次用文字披露此事,引起轰动……有人按文索人,发现已成老妪的姑娘依然健在,但终生未嫁……先前那篇文章发表后,也曾引起一场风波……
合上书,我已经知道老太太是谁了。
刀少的偶像
如果所有衣服都很普通,那么她必然戴了个轻巧的饰物,总之她一定有个地方让人眼睛一亮,这就是偶像!
早就想写这样一篇文章,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讲述一下萦绕心头多年不去的刀少偶像的故事。
不要以为这个偶像是大明星,那些再好再独特,也只能是我喜欢的人,而不会是我的偶像,因为她们离得太远啦。知道偶像啥意思吗?别拿呕吐的对象来套现啊,那会挨打的。在英文里,偶像和理想化两个词大概属于同根词,而在我心里,偶像代表的是身边可以常见到,但又能将我心中那种理想化色彩化为实际存在的人物,这样的偶像,长久以来,我只发现了一个!
很多年前,还在报社实习的时候,那时报社还在潘家园的六层小楼里,某一天上楼,忽然迎面碰上了一个下楼人,那是个高挑的女子,头发很短,腿很长,眉目很有特点,让我一下就记住她了———因为她长得很像我喜欢的女星莫文蔚———我再看了看,嗯,真的很像!
我喜欢的女明星一共有三个:第一个是郑裕玲,还在上小学时就看她演的《警花出更》;然后是王菲,这是最爱的一个;第三个就是莫文蔚。她们三个的共同特点是,高,身材瘦削,有双长腿,这直接影响了我对偶像的判断。
后来我打听到,偶像已经进报社好几年了,还在负责版面的编辑;那时她还不认识我,我也只能在偶然碰见的时候偷偷打量两眼,她的表情一直很恬淡,也就是没什么表情,可看在我眼里,哇,那叫一个端庄,那叫一个典雅,那叫一个气质出众……而我,经常在偷看的同时,把自己装得很平常,生怕被她发现。
在报社工作的头两年,我做记者,她也偶尔还写稿子。她的名字也很有气质,每次我看到署她名的稿子,都会很认真地读一遍,别人的稿子我看200个字就知道是好是坏,但是她的不成,一读就晕,一晕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2001年报社搬到现在这个地方,偶尔在电梯里碰到她,还是不敢说话,连招呼都不敢打,生怕被她发现我拿她当偶像。其实后来工作时间长了,一个单位工作的多少都知道彼此,可就算这样,在电梯里碰到了我还是不敢打招呼,没办法,不敢就是不敢!
除了偶尔碰到时的忐忑,每当听到别的同事讲到关于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