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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哥,你快过来看。”上官迎月拉着严无极到门边,指着敞开窗子的海棠正没有形象的大吃大喝。“吃个东西也值得那么高兴?那菜有那么好吃吗?”
她每天吃怎么都不觉得,还是今天厨师换人了?
“你想吃,我叫人送来。”宠溺漾在他刚毅的嘴角。
“不用了,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师兄守在床榻边三天医治她后,为何不留下继续照顾她,让她知道是谁医治了她?”
“这事你别多管。”严无极不悦的沉下脸,“你师兄的事他自有打算,我们一旁看着就好。”
“我知道啦。”真爱吃醋!上官迎月心窝喜孜孜的。
不管未来会如何,她珍措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她也希望能看到师兄能得到幸福,这样她此生无憾矣。
“外头风大,快进屋里。”“好啦。”任凭严无极抱进屋,此刻的上官迎月沐浴在爱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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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一走出客栈,就看到大街上被管制,捕快拖着一群囚犯当街游行,其中一个吊车尾的,赫然是曾经刺伤她的张耀得。
不会吧,怎么一眨眼,他就变成这副狼狈憔悴,满头银发,一下子老了许多,全然没有昔日意气风发。
“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也敢在翔龙城撒野。”大家都认为这次张耀得会罪有应得,是飞龙门暗中搜证让他入狱。
“就是说,没让张家九族抄斩是门主仁慈。”
“如果能进飞龙门就好了,日后吃喝不用愁。”
这里的居民都是信奉飞龙门为神,也想加入,可是飞龙门岂是普通人想进就可以进的,就连翔龙镇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飞龙门的确切基地究竟在哪,又如何能拜码头?而这更增添了飞龙门的神秘感。
大街上,张耀得双手铐着手铐,一路被官员拖着当街游行,而身上穿着写着大大“囚”字的衣服。
“老爷。”抱着小孩的年轻妇人飞扑到他脚边。
“麟儿怎样了?”张耀得停顿下来,看着心爱的小妾。
女子哭得更凄厉,摇摇头。
“还不走?”捕快用力一扯手铐上的绳索。
张耀得脚步踉跄的往前蹈步,仍不忘回头问:“你有没有去求华大夫,他怎么说?”
女子还是摇摇头,抱着襁褓泪如雨下。
“走。”捕快扯动他。
蓦然人群中,张耀得眼尖的扫见华怀琰,毫不考虑的冲到他面前,而挡在华怀琰面前的人墙自动退开。
张耀得当场下跪。“华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孩,我知道错了,我给你跪,求求你……”乞怜变成卑微的嚎啕大哭,让人于心不忍,不过再想到这家伙作恶多端,也就没有人对他产生同情了。
是他!
遥隔着斜角的对街,海棠发现气宇轩昂的他正混迹在人群之中,狂喜淹没了胸口,痴迷的望着鹤立鸡群的他,穿着白底罩蓝纱的长袍马挂飘逸出尘,俊朗深刻的五官烙印在她心坎里。
“借过。”她急忙的挤过围观人墙,趁捕快没注意穿越街挤过人群。这回可不能让他跑掉了!
华怀琰无动于哀的睨看着匍匐在地的张耀得。
“走啦。”两旁的捕快试图挟起他。
“华大夫,求你,我来生给你做牛做马。”张耀得硬是被拉起拖着走,他老泪纵横的回头乞求着。
“华大夫,救救我的小孩。”一旁见到他身影的张氏,也赶紧抱着婴孩跪到他面前,泣不成声。
华怀琰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没有开口的掉头就走。
超前的海棠亲眼看着这一幕,眉黛慢慢颦蹙。他怎么跟梦里的他不太一样?
他的脸庞如梦中般俊逸完美,却多了几分疏离的冰冷;他黝黑的眸子讳莫如深,却看不到一丝人性的温度;他的嘴角扬着冷诮的线条,看着眼前哭倒在地的妇人和婴孩,他——
居然见死不救?!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
“站住!”海棠路见不平的冲上前拉住他。“你怎么那么冷血?就算他有罪也已经由官府定罪,他的小孩是无辜的,既然你可以救人,就帮帮他们会怎样?”她义父说一草一木都是生命。
华怀琰冷漠的看着拉住他袖袍的家伙。是她!如墨玉的黑瞳微闪了下。
“放手!”冷凝的语气不透喜怒情绪,却让四周炎热的天气变得冷飕飕,让海棠不自主的打个哆嗦,他连眼神都是冰刃。
“我不放!”
“别以为你帮我挡那一刀就自以为对我有恩。”
“那跟这是两码子事,我也没有要你感激。”
“我也无意感激一个头上长猪脑的女人!”
喝!“那你干么救治我的伤?”这男人好毒!
“在我手中还没有死人!”救她只是不想……他始终想不透,明明可以叫人找他徒弟来替她医治,他却自己动手了。
“你以为你是谁,神医吗?看你人模人样,不像是脑筋有问题,说大话也不打草稿,吹牛也不怕牛皮吹破。”
“我是神医。”那是别人封给他,华怀琰虽然从没有承认过,可是他就是不想让这小丫头看扁了。
“像你这样虚有其表,狂妄自大的家伙,要是你是神医,猪都可以飞了。”枉费他长得跟她梦中人一模一样,却是冷血没人性。
在大街上,海棠就和他四目对峙,气氛陷入僵滞。
围观的群众在看完游行后,就靠拢到他们四周看好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听不到那些蜚短流长,眸光瞬也不瞬与他冷凛慑人的寒瞳较劲,她才发现他比她梦中的他还要高大,她几乎要仰直颈子才能直视他的眼,危险的气息弥漫他的周身,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向她席卷而来,压得她透不过气……一定是太靠近了的关系。
海棠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还抓着他的袖子,连忙松开并退后三大步,无畏的抬高下巴。
“人家恳求你是看得起你的医术,你该感到荣幸,还拿乔?别以为天下间只有你是大夫,我也是大夫。”虽然没有真正行医过,但好歹跟义父学了不少。
华怀琰不发一语的注视她,危险的眸光激射出,就在旁观的人以为他会发怒为她小命捏把冷汗的时候。
他不怒反笑,嘴角微勾。“你叫什么名字?”性感迷人的笑容勾魂摄魄,令她心脏咚的漏跳一拍。
“海棠。”不自觉的回答。不行!现在不是迷恋他的时候。甩甩脑袋里的意乱情迷,她自信的踩着七八步。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救他,有本事你可以自己救。”笑容慢慢从他眼底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寒漠冰冷。
“你不是人。”还说风凉话!
“谢谢你的恭维,我从没当自己是人。”华怀琰想不透她为何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如此慷慨激昂?
海棠脸色一青一白,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位夫人你不用求他了,他不帮你,我帮你。”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这种病叫血疮,是先天的皮肤血管病变,就算医好也是残缺,面目全非,我看你怎么医。”华怀琰云淡风清的一语点破这小孩的病。
原来这小孩子身上的红疹叫血疮!海棠可不让他识破她看不出病征的困窘,自信的道:“好,你等着,我一定医好他给你瞧。”
一个噗哧声从喉咙进出,华怀琰头一次有想笑的冲动。居然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向他下战书,她难道来翔龙镇前没探听吗?
“张夫人,我们走!”拉起仍跪在地上的妇人,海棠撂下恶狠狠的一眼后离去,人群自动给这初生之犊的小娃让路。
而此时某间客栈的三楼雅座视野最好的地方爆出笑声。
“哈哈哈……”
“月儿。”严无极掌心贴着上官迎月的背后,温热的内力注入她体内,免得她笑得岔气而伤了身。
“真有趣,咳咳……”敛起了笑,上官迎月咳个不停,雪白的精致脸蛋透明得几乎可以看到肌肤下的血管,一条条的交错盘缠着,随着背脊后源源不绝注人体内的热力,她的肌肤慢慢有了血色。
严无极收回掌,深深吐纳,担忧心疼又无奈的道:“月儿你冷静一点,你不可以情绪太激动。”
上官迎月噘起嘴儿,“我只是笑,又没有做激烈运动。”大笑、大哭对她都是被禁止的。
“你想做运动,我陪你。”大手一揽,他将她紧紧的搂到身前,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确实是活生生的在他怀里。
“现在大白天的。”被他抱紧的上官迎月不自在的红了脸,推拒的双手抵着他铜墙铁壁的坚硬胸膛。
“月儿,我爱你。”严无极俯下头,意图非常明显。
她直接推开他的脸,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探看街道上的情景,“等等,再让我看一下。”
“月儿。”严无极发出挫败的叹息。谁能料得到堂堂飞龙门门主,却栽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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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筑《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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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如华怀琰所说的,这婴孩得的是不治之症,就算医治好了,也无法像一般人活在世上。
他体内的血管壁薄得像蝉翼般脆弱,身上的每寸肌肤随时可能因为体内血管爆裂而身体肿胀充血,血液淤积在体内挤压五脏六腑,导致死亡。
就算治好了,他全身那怵目惊心的血块红肿,勉强活着也肯定被人当妖怪不见于世。
可是现在如果不治疗他,他也一样保不住小命。
此刻在客栈里,海棠仔细的端详着床榻上那脆弱如风中残烛的小生命,只要稍稍不慎,他随时得见阎王。
“这位公子……”张夫人站在海棠身后,迟疑的问。
“叫我海棠。”该怎么治呢?这种罕见的病征她从来没有遇过,早知道就把义父留下来的医书给带在身上随时可查。
张夫人颤巍巍的低问:“我想知道我的麟儿怎样?”
这个小公子看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十五?瞧他黄如蟹膏,印堂赤色命门青气,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说不定身上带着什么疾病治不好才会这样,要是麟儿交给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遣症?
“这个……”海棠两道月眉紧锁着忧愁。她不该逞一时之口快,现在可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