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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遥呢?”
“他当然也是世子的人,”谈遂影微带嘲讽的看着冷珏,“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如何兵败如山倒到这种地步。”
“好个冷睿。”冷珏微一击掌,赞叹之意溢于颜表。
“世子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早就防着你了,杜遥就是他派去二殿下手下的棋子。当年是世子太过相信三殿下了才会把京城的兵权拱手相让,使得你们能够轻易的得手,不过这步暗棋总终还是用上了。”
是吗?冷珏清冷的笑了,“看来睿他倒是很看的起我。”
“当然,世子常说,二殿下是他唯一的对手,智计无双,冷静果断,若非废了双腿,这世子之位,真个是鹿死谁手,当未可知。”
“是吗?睿他当真如此说?”
冷珏有些忡怔。
“那你为什么还要促成青过的联姻?”
“这个原因,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谈遂影笑的莫测。
这时,殿外已响起一声声的通报,“菡萏公主驾到。”
10
随着传报声,一个红色的人影小鸟一样的飞了进来,那是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她停在大殿中央,玉白的脸颊微微透出红晕,眼睛在谈遂影几人身上转了一转,美眸流转,直如明珠生晕,灿然生光。
“睿哥哥呢?怎么不在?”那双明眸终于还是落在了谈遂影的身上,少女用清脆的声音问着。
谈遂影恭声答到,“世子还没到,请公主稍等片刻。”
菡萏公主的脸上显出一丝失望,她转过头看向冷澜,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
“你是冷澜,就是你抢了睿哥哥的皇位?”
她侧着头又看看冷珏,“还有你,就是冷珏了?”
“你们真是不要脸,居然抢睿哥哥的皇位。”
“公主看来不是来嫁人的,倒象是来管闲事的。”
冷珏讥诮的说,
“谁说我不是来嫁人的?”菡萏撅起红艳的樱唇,骄傲的看着冷珏和冷澜,“不过我才不要嫁给你,我来是要嫁给睿哥哥的。要不是睿哥哥让我帮忙,他想娶我,等下辈子吧。”
“另外啊,我还要送你们一件礼物。”菡萏娇娇俏俏的笑了,挥挥手,几个人迅速的带了一个人上来,放下后又悄然退了下去,一望可知训练有素。
地上的人是易水,狼狈不堪的被五花大绑着。
“这个就是你的什么将军吧,我一杯药酒就把他撂倒了,还说什么聪明机警,骁勇善战,哼,草包而以。”她伸足就想踢易水一脚。
“菡萏,”
清冷的声音从殿外穿来,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易水的确是个人物,是他不防你,才被你擒住。现在他虽成了你的阶下囚,可是你也不能折辱于他。”
冷睿淡淡的道。
“知道了,睿哥哥,”
菡萏小鸟一样飞奔过去,扑进冷睿的怀里,皱皱鼻子,开心的看着冷睿,
“可是他们对你那样,你为什么还护着他?”
冷睿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菡萏,目光转向殿中的两个人。
冷澜贪婪的凝视着冷睿,五年了,冷睿已不复当年的少年青涩,绝美的容颜不再稚嫩,五年的时间酝酿出他冷凝的气质,现在的他更加的卓尔不群,冷峻中有着沉稳。
五年的时间冷睿容颜依旧,可他却在这五年里华发早生。
冷澜专注的看着,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盈满了他的眼眸。
冷睿轻轻推开菡萏,慢慢的走上前来,对着他们轻轻点头,“澜,珏,别来无恙?”
“欢迎你回来,睿。我,等你很久了。”
冷珏的容色一如平常,声音也没有一丝波动。可他那深邃的眼神里却有着太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我知道。”
冷睿和冷珏的目光交织着,半晌,他才转向冷澜。
“澜,你憔悴了很多。”
冷睿的语气淡然,仿佛只是久未相见的朋友在寒暄。
“我,”冷澜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世子,和他们多说什么?篡位谋逆,理所当诛。”
谈遂影在一边插话。神色不屑的看着他们。
“我从来不想做着个皇帝,睿,我只是,”
因着谈遂影的话,冷澜只觉得一股热流上涌,大喊了起来,可是一语未竟,他的眼泪已流下,哽咽难言。
“我知道,你只是无力抗拒自己的命运,”
冷睿淡定的说,眉目神色倦怠,
“我知道你只是在我和你的哥哥之间选择了他罢了,我知道你不是不爱我,只是因着愧疚和亲情选了他。”
“睿,”冷澜的眼泪已经汹涌而下。
冷睿有些恍惚的看着冷珏,
“其实我对这个位子没什么渴望,也没有势在必得的念头。”
他负着双手,看着远处,抑郁的说,
“我从来也没把这皇位放在心上,如果二哥想要,告诉我,冷睿拱手相让。也不须二哥费这么大力气。我真正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份真情,和逍遥的日子。”
“我被逼远走,不是不愤怒,被最爱的人背叛,我不是圣人,焉能不气。可是我静静的想了很久,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其实我并不执著于这个,你们把炽治理的也很好,本来我可以就此放手。可是我是凡人,仍是勘不破这心结,所以我回来了,要回本来属于我的一切。”
“不用说了,成王败寇,今日是你赢了,而且赢的轻松漂亮,我佩服。当年是我一手谋划,澜他只是被我利用,今日我随你处置就是。”
冷珏打断冷睿的话,声音切金断玉般坚清,神色更是决绝。
“我知道。”
冷睿一笑,倦然如花落凡尘,
“澜他宽厚有余,才智谋略皆不足为惧,而且他的心不够狠,手段不够绝,没有你的筹划,他根本成不了气候。我的对手,一直都只是唯你而已。”
他深深的看着冷珏。
“人生知己难求,真正可以抗衡的对手也难求,求败的感觉比求胜更加寂寞吧。”
冷睿走到坐着的冷珏面前,轻轻的,慢慢的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如秋水,指在了冷珏的胸膛上。
“当年你没能杀掉我,才让我今日重来。今天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同样的游戏我已经倦了,不想再玩下去。二哥,我不能留后患,就此别过,若有缘,来生再见。”
看着那泓秋水一寸一寸的逼近自己的胸膛,肌肤也已经因着那种的寒意而泛起一层层的战栗。冷珏一动不动,没有血色的唇边突然柔柔的漾起一抹微笑。他抬头,定定的看着冷睿,目光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澄清,明净。
此刻的冷珏,居然焕发出一种让人如此震惊的美丽,仿佛流星在夜空中最后的璀璨,耀眼夺目。
冷睿也似为冷珏的神采摄了一摄,他目光忽然间有了一丝迷离,可是那迷离转瞬即逝,剑只是顿了一顿,突然一挺,已刺进了冷珏的胸膛。
11
“不要,”
易水惊惧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听见一般。可是随后他的话却有效的阻止了冷睿的长剑,也惊呆了所有的人。
“二殿下爱你若此,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你在胡说什么?”
冷珏惊怒交加,呵斥着易水,苍白的脸上因激动而浮出红晕。
“难道不是吗?”
易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悲伤的凝视着冷珏,
“我从小陪在你身边,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一直爱他,这么多年了,从未改变。”
“你的话太多了。”
冷珏的面色益发的苍白,而眼神却一变而凌厉无比,射向易水。
“二殿下,你可以瞒的了天下人,却瞒不过我,”
易水对冷珏杀人般的视线恍若未见,继续说着。
“当年容妃遭贬,你为了可以留在宫里,留在他的身边,竭尽全力的去做好所有的事情,只为了可以讨好先皇,让你留下来。可惜你做的太完美,反而在无意间和冷睿成了对手。你篡位,为的不是这皇位和权势,你要的只是他能看你一眼,能记得你而已。”
“二哥,”
冷澜无法相信的看向冷珏,真的吗?珏他也爱着睿。发生的所有事情为了都是这个原因吗?
看着冷珏清冷的双眸逐渐氤氲起迷雾,冷澜恍惚的想起,好象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这双眼睛中就常常掠过伤悲,可是那伤悲总是一闪而纵,因而被他忽略,从来没有去想想那伤悲从何而来,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年来,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早就失去了关心别人的能力。
冷睿手中的剑缓缓垂下,他也垂下头,迷惘的看着自己手中那秋水般的长剑。
环顾周围,易水凄苦的笑了。
他从十岁起跟着冷珏,二十年了,他默默的陪着这个男人,守护着他,关切着他,可是自始至终,这个男人心中想着念着的,那双永远犹如深潭般的眼睛里有的,始终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遥不可及的身影。为着那个人从不看他,他宁可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甚至成为他的敌人,只求那人能记得他,即使是仇恨也罢。
这么多年了,他看着那双如同春水一样温柔的眸子因着太多太多的悲伤渐渐的变的越来越冷,直至冰寒,里面沉淀了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他知道,他抹不去那让他心疼的悲伤,也无法让那双明眸染上色彩。
他不是他的知己,一直都不是,一向都不是。
他只是他的属下,他从不奢望他爱他,他只求守着他,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可是上天连这一点点愿望都不肯满足他。冷睿回来了。
即使冷睿放过他们,一切都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累了,遂影,你来处理吧。”
冷睿抛下手中的长剑,慢慢的走了出去。
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再说话。
“把二殿下和三殿下请下去休息。”
谈遂影扫视着大殿中所有的人,淡淡的吩咐着。
12
冷睿凭窗而立,窗外是满枝的繁花,风过,花落如雨,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
“世子,风大,小心着凉。”
流岚小心的把一件披风覆上了冷睿的肩,然后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冷睿恍若未觉,仍然凝视着那片美丽的花树。
“当年我走的时候,雪落如花,如今我回来了,情景仿佛,却是落花如雪啊。世事多变,只有这花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的花开花谢,比人实在是自在的多了。”
冷睿推开窗子,轻轻的伸出手。微风把几片落花温柔的送到他的手中,冷睿收回自己的手,低头仔细的看着花瓣,粉色的花瓣纤柔的仿佛透明一般,一丝丝的脉络是那么分明而又精致的娇嫩。
“流岚,你知道吗,这五年来,在我心中常常念着的,反倒是这些个花、这些个树。”
冷睿悠悠的开口,轻轻的呵了口气,花瓣旋转着,轻柔的从他的掌心飘落在尘埃中。冷睿垂首看着,不发一言。
“世子,”
随着清朗的声音,谈遂影沉稳的走了进来,行到冷睿面前,他一屈膝,跪在了冷睿的面前。
“起来。”
冷睿扶着谈遂影起来,温和的看着他。
“这些年,辛苦你了。”
“遂影日思夜想,就是盼着能有这么一天,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谈遂影的声音微有些哽咽。
“你做的很好,当年我就说你是经天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