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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有那个打探的能耐,那自然知道让澄心顶上的命令是谁下的,这你也敢质疑?”
“谁不知道咱们姑娘最是听你的话了,你若是在她跟前说上两句,难免她不改变主意。”石竹扬起下巴。
小碗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仗着身高勉强压了石竹半头,“这话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大奶奶是主子,在她跟前哪有我们说话的份。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若是你再敢说一次,小心我不留情面。”
石竹轻蔑的撇撇嘴,“看太太那么礼遇你,我还当你是个人物呢,没想到就是一缩头乌龟,大丫鬟当到你这个份上,真是够丢人的。罢了,救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哼,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呢。”
说罢,干脆利落的摔门出去。
小碗被石竹一席话说楞在原处,原来,自己在旁人眼里就是这副样子……回想起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是啊,好像自从舅舅出了事情,她的胆子就被吓没了一半,凡是都是小心谨慎,能躲就躲,能让就让,再不复是原先那个豪爽利落的自己了。
她揉揉额头,看着一明一灭的烛光,轻轻叹了口气。
***
没成想,就还只过了几日,澄心当值的时候闹起了肚子,在大爷眼皮子底下连连往茅厕跑,闹得败坏了大爷读书的心思,任书瑶无奈,只好把临时招回了澄心,去了她在书楼服侍的工作,为了补偿她,还给她升了等,成为鹄鸣苑里第四位一等丫鬟。
至于在书房伺候的活计,不知怎的就落在了二等的石竹头上,好在她既能识文断字,又擅察言观色,大爷这回到没出声提出反对。即使是到滕白解了禁的日子,也没能回得了书房,很快就大病一场,被暂时移出了鹄鸣苑养病,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经过此事,任书瑶也算是大有长进,更是对自己处事的能力更自信,除了应付来自正院的掌家理事的差事,她渐渐地改掉了凡是问询小碗和秋茗意见的习惯。
而这一切是福还是祸,都还未定。
***
尤太太到底是挂念新婚的女儿,快入冬的时候,派心腹王婆子捎带了一车难得一见的南方水果给任书瑶。
任书瑶欢欢喜喜地接待了王婆子,问询了爹娘的近况,又捡高兴的事儿说给王婆子听,还特特从库房里选了贵重的衣料、药材给王婆子捎回了娘家。
待送走了人,才回了房间拆开母亲的信,细细读了,读到后头表情就有些黯然,小碗不免就问上一句。
“也没什么。”任书瑶反复几次拆开又折上信纸,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可看到小碗就此闭口不问,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信上就提到一句,白姨娘在庄子里过世了,四妹妹身子有些不大好。”
小碗了然,恐怕是尤夫人要给任书瑶敲个警钟呢,不过,只怕尤夫人的用意落空了,这会子她只能在任书瑶脸上看到愧疚担忧,再怎么说,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白姨娘不过才三十岁的样子吧,小碗也有些唏嘘。
她怕任书瑶继续低落下去,赶紧引开话题,“我看太太送来的这车水果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大奶奶赶紧想着怎么分派出去才好。”
“对。”任书瑶果然被转移了视线,这才是她眼前的事情,“父亲母亲那里是要送的,夫君那里先不去打扰了,等他晚上回来,自然有的吃。然后,还有崔静,崔子卿他们两个,也不能拉下。”
任书瑶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数着。
小碗笑着点头。
只可惜这些水果并没有打动高夫人的心。这几个月来任书瑶也只得到个面子情,只能在请安的时候能见到高夫人,就连一个笑脸都没得到过,这次巴巴的送去水果,也没能敲开朱熙院的大门,只有一个管事的媳妇子收了水果,高夫人连面也没露。
任书瑶不免有些沮丧,小碗只好安抚道:“莫急,只要时日久了,夫人自然知道你一片赤诚之心的。”
任书瑶默默的不吭声,忽然眼睛一亮,“二妹妹在母亲跟前最有脸面,不如让她想想办法吧。”
二小姐崔静,提到这个名字小碗也不禁百味陈杂,这姑娘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决不同于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小碗感觉到她在崔府的能量,虽一没有没有证据,二她们之间又无冲突,但她潜意识里抵触近距离接触崔静。
这边任书瑶已经打起精神,带着小碗来到了崔家二小姐崔静的院子——静园。
静园占地不大,但格局敞亮开阔,绝不同于一般闺阁,朱熙院大气、鹄鸣苑雅致、紫藤阁精妙,可都难掩世俗气息,这静园素静的就像雪洞一般,只在角落处点缀几许修竹。
再看周遭的婢女、婆子,噤声屏气,各司其职,诺大一个院子,几十个仆役,竟没有丝毫嘈杂的声音,不像是闺阁少女的院子,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营了。
即使小碗早就见识过,也不禁乍舌,对这崔静更是忌惮。
待到了了房门前,崔静带着两个丫鬟迎了上来,她身着一件半旧的襦裙,身上一丝首饰也无,只在手腕上戴了一串小叶紫檀的珠串。再看她身后的两个婢女,相貌均是平常,但面容宁静平和,举手投足间颇见章法,必定是由教养嬷嬷亲自调教过的。
这少女乍一看并不出众,但细细品来,小碗也要道一声:妙!看似平平,却毫无破绽,这才是高手风范哪。
崔静带着盈盈笑意,不等任书瑶开口,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口中道:“早就想和嫂子聚一聚了,只可惜这几日不得闲。”
任书瑶见崔静态度亲热,也松了口气,有些羞赧地说道:“是我太大意了,本就该早点来看你才对。”
崔静抿嘴一笑,拉着她进了小厅坐下,见到任书瑶盯着小几上的棋盘看,笑道:“嫂子莫要笑话我,我不善女红,平日里就喜欢下下棋打发时间。”
说了,就让侍女把棋子棋盘收好。
任书瑶挠挠头,也跟着笑,“我也不善女红呢,我娘还经常念叨我,不怕你笑话,就连敬茶那天送你的荷包,也是我身边这个丫头做的。”
“哦?”崔静偏着头看了看小碗,似笑非笑,“嫂子身边的丫鬟看着也都不一般呢。”那眼神颇有深意。
小碗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姑娘恐怕是意有所指吧,难道她知道自己和杜嬷嬷的关系?那崔子闵的身世恐怕也不是秘密了……
她垂着头,假装羞赧的样子福了福,避开了崔静的视线。
任书瑶毫无所觉,亲亲热热地说道:“我看你这屋子布置的真简单,四面白墙就挂了一幅字,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人的屋子呢。”
“要真是男人就好了,就能不被拘在这方寸之地了。”崔静似真似假的嗔道。
第42章 故人刘姨娘
第四十二章
“就是,就是,终于让我遇到知己了,后院里这么丁点大的地方,可憋屈死我了。”任书瑶放松下来,对崔静诉起了苦,“说起来,我这过门也有些时日了,可与母亲之间总还觉得隔了一层似的,这不,今日到朱熙院的门口都没见到娘一眼呢,你帮我想想法子吧。”
“母亲是个最好清静不过的性子了,你莫要着急。”崔静露出一抹恰如其分的浅笑来。
“唉,怕不是娘嫌弃我又懒又笨呢,这都几个月了,还是跟在妹妹后头帮手。”任书瑶忽然灵机一动,她双手一合,“要不,我干脆接下管家的事情,也让娘刮目相看。你看可好?我虽不擅长这些,可我这个丫鬟算账掌事还是有些能耐的,你看,你之前交代给我的事情,哪样不是办的妥妥帖帖的。”
崔静一怔,很快回过神来,“这,可是嫂子的意思?”说话间,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撇了缩在后头装鹌鹑的小碗一眼。
这几个月来,虽然任书瑶还没接触到崔府核心的权利,但崔静也时不时交代给她一些工作,就连高夫人对此也没有质疑,但小碗却觉得这事有蹊跷。崔静对崔家后宅的掌控程度超过了她之前的预计,同样的,小碗也从中看出崔静对权利渴望的一些端倪。若真是这样,那崔静无疑就是任书瑶立足崔家后院的一大障碍。
看任书瑶还在犹豫,小碗不得不帮忙搭腔,“回大小姐的话,大奶奶如今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可以帮着夫人和您排忧解难,这原也是做儿媳的本分。”
任书瑶忙跟着点头。
听到这话,崔静却笑了,对任书瑶道:“这个不着急,家里这么大,不缺算账的人,若是真论起来缺什么,那只能说母亲最缺个白胖的孙子了。”四两拨千斤,崔静巧妙地将话题转开。
果然,任书瑶的脸刷得就红了,把掌家的事情瞬间抛在脑后,只顾得嗔怪起来。
两个姑娘你来我往。气氛一时间又是和乐无比。
崔静话儿说的贴心,不一会儿的功夫,任书瑶就对这个小姑子掏心挖肺了,嘴巴就开始无遮拦起来,哪个丫鬟做了什么可笑事情啦,什么哪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啦,又在崔子闵那里听到什么啦,渐渐地,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开始往外冒。
小碗看这趋势下去越发不好,赶紧咳了一声,打断任书瑶滔滔不绝的话,低声道:“大奶奶,时辰不早了,紫藤阁还没去呢。”
任书瑶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哎呀,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和你说话了,那就这样吧,下次我再来。”
崔静拂了拂衣袖,不慌不忙道:“毕竟是小叔子,嫂嫂还是避嫌吧,我看让你这丫鬟去就够了。”说完,淡淡地看向小碗。
这一眼让小碗后脖颈直发毛,任书瑶只知道崔子卿的管事曾是杜嬷嬷,可不清楚他不是高夫人亲生子,事实上任书瑶和崔子卿算起来也是立场向背的。崔子卿的身世她无法对任书瑶坦诚,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已是背主了,怀揣着秘密让她的心一直提着不曾放下,而此时被崔静这有意无意的话一激,更是让小碗坐立不安。
任书瑶对其中关节完全不解,她听着有理,就顺水推舟的把这差事交到小碗手上,自己乐得清闲,乐乐呵呵拉着崔静的手,继续聊天说笑。
看着任书瑶三两句就被崔静说服了,小碗不得不赞一句“好手段”,跟前这些都是主子,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盛放瓜果的篮子,还不得不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许久没见到那个少年了,正好找这个理由去看看他。
独自从静园出来,沿着青石路往紫藤阁方向走去,过了一面花墙,从角门出去,正好看到紫藤阁的大门,此时大门处停了一顶青幔小轿,周围有几个丫鬟婆子围着。
这种规制的轿子是崔府内院女眷用的,可任书瑶和崔静年轻,多数都选择步行,而高夫人又甚少出朱熙院,所以小碗这还是头次见到这种小轿在外行走。
这是哪位?她虽心下疑惑,但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正要避开,没想到其中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
“请问是小碗姐姐吗?请留步,刘姨娘有请姑娘上前说几句话。”
刘姨娘?小碗一惊,再看向这个小姑娘,原来正是任书瑶敬茶那天,捧着贺礼前来的小丫鬟。她脑子里迅速回想起刘姨娘的事情,澄心说过的话,“三年前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