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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悲催的结果是,英雄的“小咕”同志,因公殉职了。
香琴受不了自家小姐的这一阵猛盯,果断坐不住。死活挣开小姐的手,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坦白:“小姐与方公子往来,老爷一直是知道的。小姐成亲前那次哭着去找老爷,回屋后便一直茶饭不思。老爷放心不下,叮嘱奴婢小心着伺候。那日小姐刚将小咕放走,回头便被老爷给截住了。”
卫若子微微冷笑。原来这TM都是老爷子授意的啊!这老爷子可真够绝的。不声不响地断了小姑娘与情郎的联系,让小姑娘满怀希望憧憬着意中人英雄般“踩着七色的云彩”来救她,结果却在等待中慢慢绝望……卫若子很设身处地地帮原版想了一想:老爹把自己推向虎口喂老虎,情人又靠不住,老公便是那只虎……嗯,她要是原版,她也觉得一死了之这法子挺不错的。
但是这亲爹肚子里究竟又是打滴个甚么主意呢?一会儿逼着亲闺女放弃真爱嫁给自家老兄,一会儿又警告闺女不得与自己老公玩真感情。乖乖个隆的咚,这人格都能精分出一部水浒传来了。敢情这府里最不愿意看她好生活着的,原来是那个最爱她最疼她最宠她的——亲爹啊!
这忒么还是亲爹么?是么?是亲生的么??
香琴边哭边做报告演说:“奴婢真没想要害小姐。奴婢也为小姐想过,那方家是世家大族,家中宗族子弟又多,虽说方公子是家主嫡子,以小姐的出身门弟,便是嫁给那方家公子也不至受什么委屈。但宅门里的那些污秽事儿,远不是小姐你这般透净的人儿能应付得了的,哪里有留在府里,让老爷疼着,被少爷宠着来得好。更不用说就小姐您这身子,自小就是被老爷少爷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养大的,若没有老爷少爷贴心费力地为您访着名医看着,寻那金贵药材养着,您怕是……小姐,您这身子可比不得旁人。”
卫若子目瞪口呆。
香琴歇了歇,又继续哭道:“小姐,您那时心心念念的都是方公子,听不得奴婢的劝。但老爷少爷为小姐好,奴婢是分得出的。小姐,少爷虽然……”丫头貌似说得有点投入,一不小心就差点说露了嘴,好在这车刹得也及时,生生在关键点上给卡住了。香琴小脸一窘,张了半天嘴,最后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小姐,少爷是真的喜欢你。”
卫若子被这一句搞得好生哭笑不得。看来以后有空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丫头的脑回沟走向,为何跟常人是如此这般的不同。
卫若子叹口气,摆摆手。示意香琴将笔墨拿过来。
笺纸摊开,卫若子工整地写了几个簪花小楷:你是莫安之的人?
香琴愣了愣,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般,看得卫若子好一阵头晕。
不是就好。卫若子点了点头,将面上写着字迹的笺纸随手丢进一旁的手炉里烧了。又低头写了六个字:小咕,你知,我知。
要说人香琴到底不不愧是个搞情报工作的呢,素质就是过得硬。小丫头略一思量,人立马就明白自家小姐想要干嘛了。香琴白着脸,压着声音低声叫道:“小姐还想找方公子?”
卫若子诚恳点头:若想瞒过所有人,再弄只跟“小咕”一样的鸽子回来,这事八成也只有香琴这丫头才干得了。
香琴急道:“小姐,你现在都已经是少爷的人了,你还……”
卫若子忙举手制止了她的抒情,张口无声问道:“你家少爷,信得过?”
香琴的身子便僵了一下。卫若子跟着又摆出一副无限凄苦哀怨的模样,眼中噙着星星点点的泪光,托着香琴小朋友的手,嘴唇一张一合地恳求说道:“若为我好,帮我。”
香琴同志终于招架不住,含着热泪,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卫若子暗暗大松了口气,果然没白跟莫安之混这么久,以她目前的演技,要糊弄莫安之杜沛然那些人精虽然还差了点火候,但哄哄小丫头片子,好歹还成。
入夜,卫若子在房中坐立不安。白天都到了那个份上了,莫安之那丫从头发丝开始到脚趾甲缝里,周身上下无处不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咸湿味儿,她要能跟这只狼再同床共枕同被而眠的话,那她胆儿也太肥了点,做女人也太二百五了点儿。保不齐这丫今晚就给她来个兽性大发,直接就把她给办了……她找谁哭去?
卫若子先是拥着被子,紧攥着剪子,呆坐在床上,如坐针毡。实在坐不住,在屋子里搓着手,走过来走过去,团团乱转。最后终究还是强自冷静了下来,她走到书案前坐下,摊开笔墨,认认真真地开始临帖写字。
莫安之推门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少女身着单薄的白色中衣,黑发如瀑随意顺滑地披散在身后,身姿端正坐在书案之前,提笔蘸墨,低头凝神书写。桌上一灯如豆,摇曳的烛光不时跳动几下,在近前少女的脸上,打出一层氤氤氲氲的晕光。少女原本五官精致绝美,此时因为认真,因为专注,便更多出一层可爱娴静来,衬着这微红烛光,朦胧飘忽得不似人间景致。
她哪里是“卫若子”,她便是安静如斯,也生动得没有半点“卫若子”的影子。
卫若子知道莫安之进了屋。等了半天,却不见脚步声再起,忍不住抬起头,却见他远远地站在门口,整个人沉在暗影里,神色莫测,安静地看着自己。卫若子便放下笔,端正坐着,也安静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遥遥对视了片刻,莫安之许是觉得有些怪异,转开目光,直直地向她走过来。
卫若子低头换了张素净的笺纸铺在桌面上,待他走近,提笔在纸上写道:“咱们谈谈?”
然后停下笔,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等着他接下一句“谈什么”。结果等了半天,桌前这丫也没半分动静,只那么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没办法,卫若子便只得低头继续写:“现在的情况呢,是你需要有一个卫若子来配合着演戏。所以虽然明知道我是假的,咱俩也只得先演着。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虽然是个假的吧,但好在一早被你弄哑了,就算想坏你事,也没那本事,凑合着用用呢,还挺就手。我没说错吧?”
卫若子停下笔,抬头看他。莫安之依然沉默地站着不发一言。卫若子无奈,只得提笔又写:“我吧,其实配合着你演演戏也没什么关系。我只一个要求:事成之后,放我离开。”
她也死了看那丫反应行事的心,只管按着自己的思路,换了一张纸,又继续写道:“你看吧,我也就一哑巴。放我走也泄不了你什么密。与其现在你防着我,我躲着你的,不如咱俩先好好合作,把你的正事儿先干完,然后咱俩好说好散。这样既不耽误事,效率还挺高,你说这法子成不?”
卫若子咬着笔头,仰着头,用她能拿出来的最诚恳最真挚的眼神看着莫安之。
莫安之正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很复杂。见卫若子看过来,他终于给了点反应,伸手指着纸上的一处逗号,问:“这是什么?”
卫若子愣了愣,然后更加用力地咬笔头,欲哭无泪。兄弟,姐姐费力巴拉地写了这么多,你知道重点是什么吗?重点是合作!合作啊,兄弟!姐姐小学语文学得好,标点符号使用规范,可不代表姐姐这时候就有那闲心义务来给你普及标点符号的使用百科啊,姐就算有那闲心义务,你难道还想姐用“写”的来为你科普?
笔头咬得很卖力,眼神很傻很天真。
好在莫安之也不纠结于此。很配合地将话题拉回来:“我若不放你走,你会如何?”
卫若子眨巴了两下眼睛,本着实事求事的精神,低头认真写道:“我会继续逃,我会捣乱。虽然坏不了你什么事吧,总归也能招你烦烦心。”你说苍蝇它咬不死人,它还烦不死人吗?这种形象的俗语太能表达她的意思了,可惜就是写起来麻烦。唉,悲催的哑巴。
莫安之嘴角抽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卫若子一边在肚子里暗自嘀咕,一边又苦口婆心地写:“你若逼得我急了,我干脆把心一横,自我了断了,你不也麻烦多多吗?你还能日夜防着我自杀?”
莫安之脸色突然就那么黑了下来,冷着声音说道:“你是我莫安之的妻子,便是死了,也还是我莫安之的妻子。你能逃去哪里?”
卫若子本来还想继续苦口婆心来着,仔细一咂摸,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怪呢?敢情这位的逻辑始终跟她不在一个点上啊。他这究竟是不信她是“卫若子”呢?还是信呢?
卫若子还想再努力努力,将笔蘸了蘸墨,又想继续写。谁知莫安之出手如电,蓦地将她手腕扣住,看着卫若子寒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烛灯乱闪,照得他脸色铁青,神色骇人。
得,这丫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卫若子想:若直告诉他自己就是一魂穿的野鬼,这丫会不会真把自己给一把火烧了,免得招邪?说不定这丫真干得出来。莫安之的脑子究竟怎么运作的,向来不是人类能研究得了的领域。她可不敢拿小命冒险,最怎么也不能拿穿越过来的命不当命不是?
她轻轻将莫安之的手指一根一根自腕上扳开,然后端正坐好,掀开面前笔墨渲染的旧笺,在新的雪白笺纸上一字一字地写道:“你若能教我重新开口说话,我便说与你听:我来自何处。”
莫安之的身体明显一僵,眼神很有些深暗。他静静地看着那些字,喉头动了几动,突然涩声说道:“我答应你,你再度开口说话之前,我不动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若子怔怔坐在桌前,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又是,哪里跟哪里?
第七十四章 除却巫山
更新时间2012…11…21 22:38:25 字数:2453
莫安之是夜摔门而出,次日一大早回来,却宣布了卫若子的禁足令。
卫若子很颓丧。本来借着三姐拉着她“习武强身”的由头,她这段时日还时不时地也能松泛些,能跟着卫若水一道出府去透透风换换气。那日也不知道卫若水与吕宜武的比试结果如何,三姐虽然没有再坚持自己“每三日拉小妹去演武厅暴打一通”的初衷,但卫若水还是固执认为她家小妹的身体之所以虚弱多病,完全是因为严重缺乏体育锻炼所致,所以很需要适当的“打磨摔练”。所以卫三小姐决定,每隔个十天半月,得拖着小妹一齐去那演武厅里打上一架。
所谓“打上一架”,当然不是跟小妹卫若子这种菜鸟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每次两姐妹在演武厅还没开练,吕宜武同志便会很适时地出来撩拨一番,然后每每结果就是:小将军三小姐打得热火朝天,方公子莫夫人在一旁看得好生哈皮。
现在倒好,就这难得的几天乐子,莫安之那丫还帮她给掐断了!理由无非就是诸如“天气不好”啦,“若儿身子弱”啦,“杜先生嘱咐不能过于劳累”啦……之类,搞得那位三姐又是好一通飞醋吃的。直到现在偶尔遇着,三姐看向小妹的眼神儿都还能迸发出灿烂的火苗来。
也幸亏卫若子见机得快,及时搞定了香琴。要不然,这以后可真就没得玩了。
这一禁,便到了春节。
唉,又是一年春来到啊。窗外早已是举目皆白,万里雪飘,鞭炮的响声也满上京城里四下乱响。就连身边仆妇们的脸上,也带着股翘首期盼的洋洋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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