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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比我还要忐忑。方世申和耀世是他的两个心结,耀世现在算是解开了,可方世申是永远没办法解开了。虽然他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包括和我补办婚礼那天早上傻不拉几穿越大戏,包括到现在的种种表现。
墓前有一束菊花,还挺新鲜,应该不是今天就是昨天晚上才放在这的。众人沉默,唯有呼呼风声。
方佑北拥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跟爸打声招呼吧,那么久了,你还是第一次来看他。”
我酝酿了很久,深吸一口气,低低地喊了声:“爸。”
“爸,我和曦妍过来看你了。”隔了一会,方佑北又说,“我们结婚了。”再隔了一会,他又说:“曦妍怀孕了,不过,打掉了。”
月亮半弯,是橙黄色的。我听到小鸟拍着翅膀扑腾飞走的声音,然后一片寂静。
我歪了下嘴,说:“在孩子致畸敏感期我吃了药,迫不得已才打掉的。”
这话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连虫鸣蛙叫的声音也没再听见。很久很久之后,方佑北在墓前坐了下来。我站了会,也挨着他坐了下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佑东和宋瑞如已经走了。
我抬头望天,弯弯的月亮被乌云一点一点地蚕食,一会过后,乌云飘远,月亮又现出来。“死过一次重来,我明白了很多。以前的记忆像是包饺子馅一样塞进来,跟一脉传承终究有些区别。你不待见我,却又千辛万苦找来杨靖宇。”我苦笑一下,说:“又爱又恨……”顿了顿,我接着说:“但始终阻止不了我和方佑北在一起。”
方佑北覆在我手背上握着我的手,“爸,曦妍是你儿媳妇,不是你孙女了。”
要是方世申还活着,必定会永拐杖指着我的鼻尖说,她什么时候是我孙女了?我没有她这样的孙女!也没有她这样的儿媳妇!接着会用力拄一下拐杖,说,家门不幸!自动脑补完毕,我说:“无论你待见不待见我,无论你同意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反正……”
“爸,下次我和曦妍带你的孙子过来一起看你。”方佑北很快地出口截断我的话。
他可能怕我像以前那样说些让人顶心顶肺的话,所以急急地打断了我。其实我不是以前的我了,至少我说话不会再那么冲,至少我对人不会再有公主病,至少我能体会到方世申对我的那种特殊的感情。我真不是要那样说话,我只想说,反正以后不会让你方家断后。虽然没有方佑北的委婉,可意思是一样的。
我瞄一眼方佑北,刚有的也刚打掉,新的宝宝还没播种,谈何生根发芽,更别说带着活蹦乱跳的他过来了。
方佑北说完之后,便拉我起来回去了。
我回头看一眼墓地,再看一眼天。弯弯半月边上的天空被明亮的月光熏染开来,淡淡的一片次第铺层,很宁静的感觉。
此后,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今晚就不那个了,行不?”和“今晚就就这样了算了,好不?”这两句话。可得到的回复一般都是“不行。”,“不好。”
现在亦如是,我郁卒了!
我说:“今晚就不那个了,行不?”
方佑北笑着爬上我的身体,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答案,“不行。”
我也不再多费唇舌,因为,反对无效,享受才是正道。于是,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双脚缠上他的腰身,缓缓地闭上了眼。
方佑北亲我的唇,并没有深入,“乖。”他像小孩子玩果冻一样,碰一碰让它颤一颤,碰一碰又让它颤一颤。
我缠得有些了累了,手手脚脚都放了下来,侧转过身去准备睡觉。
方佑北却又重新把我的手脚捞了起来,挂到他的身上。
“今晚不是不来了吗?”我闭着眼问。
方佑北在我敏感的地方轻轻一捏,激得我睁开眼来。他笑得春风吹拂,花开满地,“怎么可能?”
是啊,以他最近这样彪悍的状态,怎么可能?等等,这次以前一直是用来形容我,什么时候变成形容他了?果然,人是会变的。纵然我想起来一切的一切,可我们都变了,变得习惯仍是原来我失忆状态下的相处模式,他追我挠。
方佑北极尽缠绵地开始了第一波攻势。我软软地像一坨烂泥巴搭在他的深上。接着又来了第二波,第三波,循序渐进,逐渐加强。我觉着自己已经由烂泥巴粉碎成泥沫沫了。
我在他噼噼啪啪的冲撞中,很难得地憋出一句话,“今晚就这样算了,好不?”
答案依旧,就是:“不好。”
各个要道均被占据,强弱对抗是那么的悬殊。感官的刺激频密又迅速,很快便把我从泥沫沫蒸腾成浑浊的空气。在方佑北那张邪恶的嘴脸,扭曲的笑容下,我没骨气地弃城投降了。可他这个人坏,恁坏了,你晕过去了都尚且不能让他终结,喊两嗓子的投降又怎么能使他终结?他仍是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说着甜蜜蜜的情话,吻我,抚摸我,都是那么的温柔,唯有下面的老二却一点不含糊,一点不留力,真的就像古时候两队小兵杠着一根大树桩在死命地撞敌方的城门。他真把我当敌人么,一点不怜香惜玉!
这一回,我多了一句话,“下次请一定让我操控。”我再不能让他弄得第二天下不了床的境地,可怜兮兮的,隔三差五地躺床上装病号。
方佑北抱我去浴室冲洗,笑得精光毕现,拉长着音调回我,“好啊。”把我放进浴池里,暖暖的水浇上来,他看着我笑起来,缓缓地,又添了一句,“不如现在再来一次?”
我用死鱼眼瞪他,有气无力道:“你觉得我现在有力气骑你身上,还挥舞小皮鞭吗?”
方佑北换了个笑,那个我曾经熟悉的温柔的小叔叔样又回来了。他笑着亲在我耳垂,轻声说:“那我等着。”
第 62 章
因为孩子打掉的半年内不能再怀孕,所以在危险期我们一直有做避孕措施,但在安全期,却是赤条条的,怎么来便怎么去,完全没有做避孕措施,但却也真的很安全。
方佑北曾经答应过会给我补一个完美又浪漫的婚礼的,可一直没付诸实际,我便一直在等。直到某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也一直在等!可是只是咱等的方向不一样。
今晚,方佑北终于等不及了,在给我清理身体的时候,一边掬水一边问:“曦妍,你说的下一次,究竟是要哪次?”
我被抽干了力气,余波还没过,大脑还混沌,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下一次?”
方佑北点我脑袋,提醒道:“你说务必让你操控的下一次啊。”
我依旧迷蒙,依旧茫然,看他写满期待,写满欢欣的俊颜一眼后,歪过头去,趴在浴缸边上说:“我想睡觉。”
方佑北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耳垂上热热的,像被蒸熏过一样,估计是他又把热气呼我耳朵上了。
“都说男人床上说的话不能信,怎么女人床上说的话也不能信?”
“嗯?什么意思呢你?我说什么讹你,诓你了?”
方佑北的身体贴上来,湿润的唇就贴在我颈侧,“你上次说,要让你主动一把的。我一直等着。”他捉着我的手,慢慢摸上了他的老二。于是在我的掌心中,他的老二又窜高了,又直立了,又蹦蹦跳跳着跃跃一试了。
手中握着的东西像个通了电的小插头似的,在我手心射出一股电流,直击心脏,于是击通了大脑回路,我想到了……我舔舔唇,他老二又抖了抖。像人家调情耍暧昧时男孩女孩牵着手,而男孩故意用食指勾勾女孩的掌心,女孩觉得一阵微痒在掌中散开,抬头看向男孩,男孩对女孩一笑。可现在分明不是调情耍暧昧的时候啊,是□□裸的欲望勾引啊!我没觉得微痒,但我也抬头看他了,而他也的确对我一笑了。我撤开手,拿了条毛巾搭在他老二上面,还绕了一圈。我对他一翻眼,继续趴回去刚才趴着舒展筋骨的地方,淡淡地说:“你不在床上说的话,也不能信呢。”
方佑北把那毛巾拿开,搭到我后背上,再靠过来,“我那句话骗你了?嗯?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他那微微上扬的语气,倒是真有自信,笃定我会哑口无言。我半转过脸去看着他,眼尾微吊,用尽量平直的声线说:“你说的夕阳,海滩,还有篝火的婚礼在哪里?”
方佑北微微一笑,然后亲在我的左边脸颊上,“明天去。”
“嗯?”
方佑北又重复了一遍,“明天去。”
既然他这么说,就是安排好了。可他既然安排好了,那为什么非要等到问才做呢,要想证明我是有多想和他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么?自恋!太自恋了!太不要得了!明儿必须打击,否则我又得一下回到解放前,变成我绕着他,追着他,哄着他了。我不说话,趴在浴池边假寐,结果假寐变成了真睡,而且一睡睡到了九点多将近十点。
“醒了?”方佑北把腿上的手提电脑挪走,俯身过来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把工作搬到了我们的床上。我抓着他的睡袍蹭了蹭,问:“几点的飞机?”
“来得及,只要你不赖床。”方佑北拍拍我的头,先下了床,脱睡袍,换衣服。
“要是我赖床呢?”我皱皱鼻子,仰头问他。
方佑北已经脱了睡袍,身上只有一条黑色的平角裤。他纵身一跃扑到床上,扑到我的身上,笑着贴近我,“那就等你先兑现了你的那话,我再改期兑现我的那话好了。”
他□□的肌肤与我隔了一层被子,可我仍觉得他是肌肤相贴,凹凸镶嵌,一切都似乎准备妥当,毫无阻隔。我的视线从他的肩膀上一直滑落下去,一直漫过他的背肌,到达他的腰线,微微上翘的臀部覆着一条黑色的平角裤,阻挡视线。“什么那话这话?”
方佑北没再逗我,而是宠溺地点点我的鼻尖,然后撑起来,继续换衣服,“好了,起床吧,再不起床真的改期了。”
“你怎么就能算准我这个时候起床呢?”
“我是看见你醒了我才订的机票。”
“哦。我们去哪?”
“一个有夕阳和篝火的海滩。”
我闭嘴,问了等于没问。我知道他又在耍神秘了。你要是越着急想知道,他就越是要逗逗你,再逗逗你,我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收拾完毕,临出门了我才发现我和他都两手空空。我皱皱眉,抿抿唇,“不用带行李?”
方佑北牵上我的手一笑,“你以前去哪里,不都是随身包包一背就走了,那么大的包包能装什么行李?”
我不禁划高了嘴角,“你留意得倒仔细。”
“以前小叔叔真的很疼你的,不知道为何还是着了你的道。”方佑北挑高眉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缠上他的手臂,得意洋洋地说:“其实你心里早就有我,不过是被我点化了,醍醐灌顶了。”
方佑北一摇头,没再和我缠绕在这个原始的问题上,一边牵我下楼,一边说:“卡带了就行了,你以前不就是这样。”
是的,以前我都这样,可现在不一样。我转身进了房间,拿起他抛在床上的那件睡袍,叠好装进一行李袋里,对着站在门口挑眉用眼神询问的他笑道:“把这件带上。”
“嗯,唯一的行李。”方佑北接过袋子。
我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笑,“在你消失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娘家穿得最多的,就是这件睡袍。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