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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的官差带着慕容锋和黎念到了一处铁牢前,和前面几处的牢房相比,这里的牢房明显干净了许多,也添置了一张简易的竹榻和木桌。
若不是周围墙上依旧“装饰”着审讯用刑时的铁链、镣铐和一些血迹斑斑、染着黑血猜不到正确年份的刑具,那简直和郊外隐世或者拆迁留下的家徒四壁的小屋无异。
官差告诉黎念,宰相的学生虽然不能进入大牢重地,却也显然关照了上面,宰相获罪的消息一出,就有人将地牢里打扫了一番。
大牢前,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正坐在桌前自己和自己下棋,不时地撸一把下巴处蓄起来的山羊胡子,他的淡然和牢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这便是燕国的宰相,也就是黎念身体主人的亲爹,处变不惊,临危不乱,果然是个人物!
妖孽王爷朝着官差使了一个眼色,官差摸上腰间沉甸甸的一串钥匙,熟练的抓出一把铁质的钥匙,插入盘着铁链的锁芯里,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锁链应声而开。
宰相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地思考完下一步要走的棋子,然后转身,突然看到了黎念,他显得有一瞬地惊诧,却转瞬归为平静:“妞妞,你怎么会过来,不要吓到了,晚上做噩梦。”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贯的娇宠,似乎这就是他们父女之间的相处之道,正如那声独特的妞妞,语气中有着无言的父爱。
“爹。”为这近乎于瞬间将她溺死的父爱,黎念突然感叹,能够成为他的女儿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既然您的女儿已经不在了,那么,我就是你的女儿!”这么想着,黎念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宰相一洗不白之冤。
两人都互相打量着对方的样子。
燕国的宰相人到中年,蓄着一撮山羊胡子,身材有着文人一贯有的清瘦,如兰如竹般的气质早已经入骨三分,燕国第一状元的气度诚然不假,可见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采。
“妞妞,你瘦了,今天吃了几餐?”宰相将黎念上下打量了一遍,突然风马牛不及地来了一句,心疼的语气不言而喻。
“三餐。”黎念如实回答道。
“那么少。”宰相摇头,“妞妞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懂得自爱啊!”
“……”黎念和王爷一阵无语。
敢情黎府的男人都是家中女眷控有没有?黎晨的妹控果然是沿袭了宰相老爹优良的基因啊,貌似一日三餐对于正常人来说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虽然相较于她平时的食量,确实是不正常了点。她没说的是,这几天的饭量,也明显地下降了。
终于知道以前的黎念为什么会这么胖了?黎念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九是被家里的两个男人给惯的。
“女儿不孝,到现在才来看您。”一瞬间,黎念的鼻头酸酸的,看着她爹这样絮叨地问着她的日常琐事,却身处这样的环境,有种生离死别的味道,她突然觉得心里憋得难受,眼眶中甚至都泪意朦胧,险些掉下泪来。
宰相拍着黎念的脑袋:“傻孩子,你难道也认为外面传言的那些都是爹做出来的吗?清者自清,爹会没事的。”宰相说话的时候,是一贯的君子坦荡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印象中,她的这个宰相爹很是忙碌,几乎到了为朝廷忙碌得不分昼夜的地步,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这样廉洁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那些所谓的罪证里的事情呢?
“恩。”黎念狂点头,在古代,有他们这样的家人,真是上苍的眷恋。
对现代父母的思念,那些慈爱的脸,殷切期盼她回家时的脸,都历历在目,所有的想念以及她未曾尽到孝道的遗憾,全部在这一刻爆发。
从没有像哪一刻一样,她觉得自己就是黎念,宰相的亲身女儿。
这让她有一种错觉,让她强烈地以为自己只是回到了前世,来继续为人子女未曾尽到的孝道。
宰相抱着黎念的头安抚小猫似的,揉着她的头发,转而看着妖孽王爷,微微施了一礼。
“宰相大人。”妖孽王爷回礼,语气中也是面对寻常人时没有的尊敬。
黎念不满,瞪了一眼妖孽王爷,他这是什么态度!宰相既然是她的爹,也便是他的爹了啊!
王爷看着王妃不愉的脸色,满脸的冷汗,讪讪道了一声爹,显得格外不自然。他称呼皇上都没有叫过这一声爹呢!
宰相一愣,撸了一把胡须:“睿王客气,下官怎么配得上王爷称得上一声爹,王爷还是按照常理称呼卑职官衔吧,啊不,现在罪臣成为阶下囚,称呼官职也不合情合理,这……”
“爹,他既然娶了您的女儿,就是您的女婿,称你一声爹怎么了?除非他改变主意要休了女儿,那么不叫也是可以的。”
王爷冷汗,他哪里舍得休了王妃啊,王妃不像上次那样拿休书休了他,他就要上高香了。
“念儿说的对。”还能怎么办呢,明显成为妻奴的妖孽王爷自然不敢忤逆了娇妻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道,“依着寻常百姓人家的习惯,本王确实要称呼宰相大人一声岳父或者爹,也无不可。”
宰相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睨了眼黎念,揶揄道:“我这妞妞,从小就嚷着要嫁给睿王,一点也不害臊,如今看来,她还真是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啊!”
黎念被两人的目光看得一阵脸红,倔强地一抬下巴,干脆撇开眼去,撅嘴道:“哼,本来就没他什么事,那是我的眼光好!”
闻言,宰相好笑地点了点黎念的鼻子,王爷则是一脸的宠溺:“你看看,这都给惯成什么样了……”
“哈哈哈……”阴气森森的地牢里爆发出一阵的笑声。
坐下来以后,黎念仔细向宰相打听了一些案件涉及的问题,比方说宰相爹和黑山县县令潘生辉之间的关系、他对于皇上为何会忌惮他的设想等等。
和黎念想的一样,潘生辉这样的角色必然不是最终的主谋,而他身后隐藏的幕后大boss才是想要将宰相除之而后快的人。
至于皇上近来为何对他产生了疑心和防心,大概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原因要从紫夏国和燕国的关系说起,皇上和朝中的大臣不止一次地怀疑过紫夏国或许在燕国留有眼线。而这个眼线已经深入了燕国的朝廷,很可能是左右燕国大局的人。
而有人举报这个深深扎根于燕国朝政中心的卧底就是宰相大人!
除了宰相是当年为数不多的主和一派之外,据说还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宰相曾经和紫夏国的贵族联系过。
甚至除了紫夏国,就连启国的人马都是和宰相府有往来的人。
根据皇上派出去眼线的了解,启皇夜子慕进来似乎和黎念走得很近,甚至他曾经觐见提起的那件和亲的事情,就是冲着宰相府的千金去的。
这样一来,皇上就不得不对宰相产生了嫌隙和怀疑。
关乎叛国重罪,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是,为什么宰相会被关押进宗人府的理由,黎念已经充分地明白了。
任何一个帝王,绝对不会放任投敌卖国的卖国贼存在,威胁自己的江山社稷。
小小的一个贪污受贿案子背后,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一个阴谋。黎念不禁再次为宰相爹担惊受怕起来。
自古以来,就是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以宰相爹在燕国的威望,定然得罪过很多奸逆小人,阻扰了很多达官贵人的前程,寻个功高盖主的名头,就能将宰相爹逼入死地。更何况是投敌卖国的罪名,燕国的皇帝即便是在世明君,心里都会有疙瘩。
日防夜防,小人难防。
从另一方面来说,将宰相押入看守森严的死牢里,或许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至少有心之人的魔抓不会这么快渗透到这里,派来的死士和刺客,也不能轻易攻破宗人府重重的守卫。
黎念听下来,觉得突破口有三。洗清叛国罪的罪名固然困难,但是,至少可以先从官银失窃、贪污受贿,这两项众人皆知,扣在宰相头上的罪名先开始调查。
说不定抓住了栽赃嫁祸的人,还能够顺藤摸瓜将幕后的主谋一并找出来也说不准。
她翘家时被潘猪头抓住牵扯出来的案子果然是这件事情的引线。
没有果断地了结潘县令的案子,果然是个隐患。不知道当时的师爷,如今黑山县新上任的县令查出了什么头绪没有?
黎念不禁回想,哥哥自从从黑山县回来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依照他的个性,一定对这件事做了一番调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看来她还有必要见一次黎晨。
------题外话------
81 猫狐争宠
闷热的天,出去一趟,就像是从大河里捞出来似的,一下子榨干了肺里所有的空气。黎念从宗人府回到睿王府的时候,已经一动不想动了。
相比累瘫的黎念,却有两个小家伙显然精力旺盛。在王府的院子里,浑身毛茸茸的两个小家伙正不顾炎热的天气,乐此不疲地进行着对峙和较量。它们正是黎念的两只萌宠——小紫和棉花糖。
同样身为王府里的宠物,小紫和棉花糖一见对方都互看对方不顺眼,也深觉有必要让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更好的确认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
这场地位之争的导火线,是一只肥硕的鸡腿。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现在战火的如火如荼,一猫一狐都相当认真,坚决奉行不能让对方爬到自己头上撒野的准则。
作为吃货加萌货的棉花糖,已经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更是身份尊贵得曾经让燕国战神睿王都屈尊降贵为它洗过澡,虽说物性相克,猫还是怕狐狸的,但是棉花糖深知今朝要是一步退让,往后就要步步退让。
说不定连原本属于它的伙食都要被占了去。为了自己的福利,它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人为财死,猫为食亡,叫它让出这么肥的鸡腿,口水首先就要将它淹死了,坚决不肯!
而对于狐狸小紫来说,作为血统高贵的美艳狐狸,它一向是个冷艳高傲的存在,又怎么能忍受一只长毛猫对着它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同样生为一只吃货,而且是一只为了吃食被王爷在围场当场逮捕的吃货,它甚至为了吃的将自由和生命都葬送了,又怎么可以在此时此刻妥协,让一只猫霸占了它的猎物。它尊贵的血统首先就不允许。
“喵……”
“呲呲……”王府一处大树的分叉树枝上,一猫一狐各占据一边,正在进行名为谁是老大的较量。
而树下,黎念正洗了澡趴在凉席上小憩,一边思考着明天的行程。王爷一边为黎念按摩,一边不死心地规劝着,妄图改变王妃已经做出的决定。
从宗人府回来之后,黎念已经和王爷做好了分工,由她去调查黑山县潘生辉贪污遗留下来的案子。而王爷则负责彻查官银失窃的案子。
起初,黎念提出这个设想的时候,王爷是千万个反对,不单单是双手,甚至双脚都要举起来持反对的旗帜,毕竟黎念不会武功,离开他的视线,他定然不会心安的。
王妃要是有个闪失,他岂不是心痛个要死?啊不,应该是连心都被活生生给剜出来了!
案子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