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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言道,顾惜朝也不再追问,恢复平常的样子,去了东院。似乎“戚少商的死”已经不足以撼动他。然,人心莫测……
殷鹄立看着他的背影,嘱咐下人:“这些日子你们不要靠近东院。”有些伤口是需要自己一个人舔的。
赫连春水在救了顾惜朝后就前往山崖下去寻那戚少商,寻了整整一天一夜,仍是没有半点踪迹,只见到几点零星的血迹,似乎是立刻就止住血,让人带走了。他看了看四周,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家。若说是知道比武之事的,恐怕和囚龙山庄脱不了关系。
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既然对方没让他死,就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小妖早派人通知了铁手,所以回到落脚地时,铁手一见他身后无人,脸色便暗了下去。
“以少商的实力,如何会输……”铁手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询问赫连。
小妖传来的消息上只写着——戚少商战败落崖,是以铁手有此一问。
“他二人本在伯仲之间,少商虽然略胜一筹,但决斗又不是光靠实力就能赢的。”末了,小妖不由感慨了一句,“他二人,倒真是牵扯不断、情乱难拆啊。”若不是情之一字,怎会是今天这般。
“事关国家安危,怎可被私情所扰!”铁手不赞同地说了一句。名单未能拿回而戚少商又下落不明,问题越积越多,着实难办。
小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说,铁二捕头你,就是个木头……”
既然是人,如何能没有七情六欲,只能怪老天偏偏让戚少商在这般时候,又遇见了今生的冤家对头。
“如今之际,只有回到京师,另谋良策。”不理会小妖的调侃,铁手提议。经此一事,囚龙山庄是进的去、出不来。名单之事,恐怕还得再议。
“我答应了红泪,要看着戚少商,铁手你先回去,我要在这逗留几日。”
“……也好。”
囚龙山庄厅堂内,殷鹄立坐在主座,顾惜朝坐在一旁。
殷诤正在回报杭州城内传来的消息:“铁手已经孤身离开杭州,赫连春水仍盘桓于此,似乎在探查与山庄相关的势力据点。”
主座上的青年微笑:“戚少商已死,他们似乎对名单还是不死心呐……”有意无意地看向顾惜朝,“惜朝,那名单既是在你之处,可要妥善保管。”
顾惜朝不语,却对殷鹄立的话起了疑心。
他本以为赫连一定会去找戚少商,那么不管戚少商是生是死,都能从对方的反应里明了。可是铁手就这般孤身回京,赫连小妖却留在这里。若说他们有何不同,便是铁手以国为尊,赫连却把息红泪奉若神明。息红泪在意的,自然是戚少商……若戚少商已死,赫连自然该和铁手一起离开。若戚少商未死,以他伤重的程度,小妖也不会去探查其他。
所以……赫连并未找到戚少商,却判定戚少商未死。那么,戚少商是被别人救了……唯一能在那般地方救了戚少商的,只有……
他看向殷鹄立,对方也正望向他。
“惜朝,怎么了?”
“没什么,殷庄主如此厚待在下,难道仅仅是因为顾某帮你参透了布阵图?”
“不然,惜朝你以为呢?”完美的面具没有一丝裂缝,眼中却出现点点涟漪。
冷冷一笑,顾惜朝不再言语。
27
浑浑噩噩过了数日,戚少商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已经能下床走动,但伤口离心脏太近,还是不能剧烈活动。闲暇时也只能在院子里走走——反正,现在的他就算能打败墨言,恐怕也得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
“戚少商!你怎么会在这里?”熟悉的女声传来,戚少商回头一看,正是殷庄主的宝贝妹妹殷若水。
“除了你哥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我藏在这里。”戚少商带着自嘲言道,看来殷鹄立还真是保密的彻底,也许这里只有墨言一个人知道。
“我哥?”殷若水脸色一变,“对了,是哥哥叫我到这里来的……”她不解地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哥哥的用意。
戚少商转头看向院子东边的角落,果然,总是在那里静静站着的墨言不见了。难道殷鹄立让自己的妹妹来监视他?不可能……墨言这般的高手也就算了,殷若水绝对看不住他戚少商!那么他的目的是……
引路人么……
戚少商淡淡笑了起来,如此说来,顾惜朝果然没事。
“这样好么?”墨言出声问殷鹄立,戚少商身体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好,毕竟是贴近心口的重伤,逆水寒又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如果顾惜朝要动手,即使没有杀他的心,只怕也可能会害死他。
“他已经开始怀疑,就不能不告诉他。”不然引起那人的反弹,只怕会适得其反。“墨言,你似乎很关心戚少商呐……”不过数日,已经在为他着想了么?戚少商啊戚少商,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墨言一愣,没想到庄主会这样说。戚少商这几日也未曾和他说话,只是有一种人天生就有吸引人的魅力。戚少商能让人觉得,温暖。明明是素白清冷的长衫,明明只要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气势,却依然能让人觉得,温暖平静。
“庄主你,不也是不遗余力地帮助顾惜朝……”如果殷诤和殷若水对殷鹄立的所作所为不甚明了的话,那么他墨言是一直看在眼内的——庄主因为顾惜朝而反常,非常反常。甚至为紫禁一战后为顾惜朝治病的医生,亦是囚龙山庄找的人。用药无数,当然也是从山庄开销。
殷鹄立眼角一跳,避过了这个话题:“厉害厉害,墨言你都学会反驳我了。”
“属下不敢。”墨言又恢复到冷淡的状态。
殷鹄立笑笑,然而气氛却尴尬起来。
叹口气,殷鹄立皱眉:“我真的很反常么?”墨言从小一直跟着自己,可以说是自己的影子,甚至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如果他如此说,想必是不会错的。
“囚龙山庄……”殷鹄立轻笑数声,“我真正想囚住的,只怕并不是那一条神龙。”当年初次见面,便为顾惜朝的惊才绝艳所吸引。可惜那人,太过执着于功名,不然,自己定是要留下他的……也就不会让他遇见戚少商了……
——殷庄主如此厚待在下,难道仅仅是因为顾某帮你参透了布阵图?
怎么可能呢……惜朝,你问出连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的问题,也不过是为了戚少商而已。
墨言在一旁看自己的主子神思忧郁,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要留住他,不难。”囚龙山庄若执意要留住的人,怎么会留不住?哪怕他是玉面修罗顾惜朝!
“墨言,我留不住他的人。要留,只能留他的尸体。”顾惜朝那种人,是宁愿死,也绝对不会屈从他人的。若他真的留下,只怕自己后半生要日日担忧夜夜难眠。因为那人定是为了报复才甘愿留下。
“庄主何不杀了戚少商?”只要杀了他,顾惜朝终会……
“墨言,就算我杀了戚少商,他也不会爱我。”殷鹄立苦笑,有时候,看得太清楚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墨言不解。”
“只因我和他太相似,只因我不是戚少商。我便是知他懂他,也不会是他的知音。所谓知音,一生,也就那一个而已。”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却偏偏让顾惜朝在旗亭酒肆遇见了他。
顾惜朝的消息,他一直没有错过,即使知道他娶了傅晚晴,他也不认为那二人会长久。然而那一场千里追杀却让他留意到了戚少商。顾惜朝怎么都杀不死的人,难不成真的是有九条命的神龙?很快他就明白,并非神龙有九命,只是修罗无杀心。而且实际上,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之前对顾惜朝的问题都只是试探,他希望能得到不同的答案,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个机会。然而只要不使对着戚少商,顾惜朝的答案永远那么明确。
“如今,我也只盼能看着他好,便可以死心了。”拿得起,放得下,他殷鹄立纵然不是什么出挑的人物,却也不是看不清局势之辈。爱的那么惨烈的人,有他们两就够了,他才没兴趣上台唱戏给人看。戏,还是坐在下边看比较舒服。
殷若水很快便离开了,戚少商站在院子里苦笑,他已经感觉到那人在这里——带着无法忽略的怒气。
“惜朝。”既然他不想出声,就由自己来吧。
“你在这里倒是清闲,这几天,恐怕无情和杨无邪要忙得找不着北。”顾惜朝从暗影中走出,脸色阴沉。
戚少商轻轻一笑,好似全不在意。
顾惜朝见他如此,眉眼一挑:“你不相信?”
“不,顾公子的能力,我是亲眼见过的,岂敢不信?”说着,他忽觉心口微窒,撑在桌上咳了数声,牵动了胸口的伤,渗出几点猩红。
顾惜朝见他这个样子,紧锁眉头,却又分毫未动。那天对决,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次,这次绝对不再上他的当!虽然如此想,看着戚少商痛,心口仍是隐隐作痛。
“怎么,你对名单还是没有死心?”压下心中的异样,顾惜朝挑衅地说。
“在下伤成这样,只怕是打不了它的主意了。”戚少商微退一步,坐下来,就这么看着他。
崖间生死一瞬,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得救,那一刻,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刻,也是,最接近心得一刻。戚少商看见的,只有荒凉大漠上的舞剑客,冷风月夜里的弹琴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顾惜朝问得莫名,戚少商答得诡异。
“为什么救我!”顾惜朝的手微微发抖,戚少商坠崖,他一直是不安的,但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直到看见戚少商是真的未死,他才稍稍放松,感到战栗却也愤恨。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你死而已。”看着顾惜朝在发抖,戚少商想要起身上前,却又坐下。那个人的骄傲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扶助。
“戚少商,你会后悔的!”
“顾惜朝,我也许会死,但一定到死不悔。”戚少商叹了口气,他们之间,让步的永远是他。可是他也知道,顾惜朝是死都不会退让的人。
“惜朝,你记得在亭子里说的话吗?”
“记得。”顾惜朝知道戚少商指得是那句“喜欢”。
“你说你喜欢我,你还说我喜欢息红泪,却让她嫁给了赫连春水,你说你不要那样的喜欢。那么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爱你。”
顾惜朝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
“戚少商……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是真的。”
“哼!”顾惜朝冷笑,“戚少商,你以为我是那些女子,说两句甜言蜜语便被你哄住了么?”顾惜朝危险地眯起眼。
“惜朝,你说你会执意如此是因为几个月前我的漠视。可是漠视的人,不止我一个。你才是那个一直都不愿听,不愿看的人。”
“住口!”
“你甚至,不愿意面对你自己。”
“戚少商!”
“有些话,还是现在说清楚的好。我爱你是真的,但你若一意孤行,我的选择,也会和两年前一样。这两年我当然恨你,你也不会不恨我,可是我也爱你,所以才不想杀了你。会跟你来,不过是要个了结,生也好死也好,既然来了,便也不在乎了。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爱我。”
“戚少商,你总是将我逼到退无可退。两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戚少商不答,只是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不答离去。
28
“戚楼主不愧是戚楼主,如此惊天之事也可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顾惜朝走后,殷鹄立从旁出现。
“殷庄主将戚某救到此处,该不会就是为了看这场戏吧?”今天的客人似乎特别多,戚少商无奈的想。
这二人一来一去两句话,殷鹄立问得嘲讽,戚少商答得淡然。
男子相恋固然惊世骇俗,更别说他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