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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珞道:“祈祷啊!”说着冲他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闭目垂首,专心地祈祷起来。
连愚山脸孔涨得通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时已是午时,周围的人早已散得差不多,只有他们二人站在卜子石边。
云国民风开放,男子相恋成婚原不算什么。何况自从十八年前太子出世后,皇上下令浩瀚神殿可以开放求取诞子丹,以朱血血脉逆天生子的男子虽然不多,但也不算稀奇。
连愚山羞涩已极,但见云珞专注的样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合上双手,闭目祈祷起来。
他脸上烧得厉害,初时心里慌张,一片混乱,但后来渐渐沈下心来,想到自己和云珞的未来,不由认真起来,专心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云珞道:“好了,香燃尽了。”
连愚山缓缓睁开眼,看见云珞正低头在石凹里数着,心里怦怦跳得飞快。
云珞抬起头看向他:“小书呆,你刚才想着我们的孩儿,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连愚山咽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说:“男、男孩儿……”
云珞可是皇上唯一的太子。云国皇室一向血脉珍贵,自然是求儿子了。
云珞对他扬眉一笑,道:“小书呆,水神庇佑,看来你的愿望有可能实现啦。”
连愚山抢上一步,向石上望去,两尾小鱼正在凹盆里游来游去。
云珞抱住连愚山笑道:“但愿灵验。”
侧头见他脸上神色又惊又喜,又喜又忧,不由问道:“怎么了?”
连愚山身子颤了颤,望着那两条小鱼,低下头,眼睛通红,水气氤氲。
云珞扳过他的身子,正色道:“小书呆,你放心,就算没有子嗣,我也只要你一人。”
“不、不可以……”连愚山连忙抓住他的衣襟。
云珞嘻嘻一笑,凑近他耳旁轻声道:“没关系。大不了你生不了,我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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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珞嘻嘻一笑,凑近他耳旁轻声道:“没关系。大不了你生不了,我来生。”
连愚山吓了一跳,立刻道:“不行!”
“怎么不行?你身体不好,逆天生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我怎能让你冒这个险。”
连愚山直直望了他半晌,突然转身便走。
云珞莫名其妙,连忙捐了油钱,跟在后面。他一路上拉着连愚山说话,连愚山只是不答,步履匆匆,闷头走路。
云珞糊里胡涂地跟他回到连府,进了屋,见他站在窗前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终于忍不住微恼,道:“你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连愚山低低道:“没有。”
“还说没有!”云珞可不是傻子,他走过去扳住连愚山,道:“我刚才说的话哪里不对了?你为什么不高兴?难道我疼惜你还错了!?”
连愚山突然抬起头,肃然道:“你就是错了!”
云珞一愣。
连愚山道:“你是堂堂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国家社稷、万民福祉皆维系于你一身。你疼惜我,我感激于心,可是男人逆天生子何等危险,区区愚山,怎能让未来的一国之君为自己冒这种险?你若是做了这件事,不仅是轻视自己的身份,忽视自己的责任,更是要将愚山置于不忠、不孝、不义之地!”
云珞目瞪口呆。他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了他这好一篇教训。
连愚山望了他片刻,心里一软,柔声道:“珞儿,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逆天生子,你是绝对不能做。”
云珞皱眉道:“难道真要你来生么?这事你也绝对不能做!”
连愚山勉强扯扯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道:“你要真疼惜我,将来就多纳几个妃子,雨露披泽,为云国多多开枝散叶。”
“小书呆!?”
云珞大吃一惊,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意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从不知道小书呆竟然有这种想法,此时心里的震惊真是无以言表。
其实云珞的心意连愚山如何会不明白。只是连愚山早已不是懵懂的孩子。
这件事在他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前思后想了多少遍。他心思细腻,头脑聪慧,在浩瀚那几年,已经隐隐猜到是谁要把他送去那里的了。想必那个高贵尊荣的人也是知道他身体羸弱,恐将来不堪重负,才让他在浩瀚仔细调养身体。只是他这副身体,朽木不可雕也,即使调养得这般康健了,他却仍没有能够为云珞孕育健康子嗣的自信。
连愚山与父母离开京城,也曾想过多年分别,也许太子殿下已经把他忘记了。若真是那样,纵使自己伤心欲绝,却也可了却皇室之忧,未来之愁。
可是那日岸边重逢,云珞犹如天神一般神采奕奕地降临到他身边,温柔小心地将他从地上扶起,连愚山便知道此生此世,他再也不会与这个人分开了。
连愚山轻轻抱住云珞,把头靠在他肩上,柔声道:“珞儿,你的心意我明白。听了那些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可是你若真为我那么做了,我就是对国家不忠,对父母不孝,对百姓不义……珞儿,我宁愿与别人分享你,也不愿你为我如此牺牲。”
“你、你竟然愿意与别人分享我?你、你……”云珞气怒交集,话都说不清了。
连愚山贴在他胸口,可以感觉到他激烈的情绪。
他伸出双手,揽住云珞的脖子,微踮起脚,将自己的额头与他抵靠在一起,轻道:“珞儿,你别生气。你若是真不想娶那些女人,就不要娶。孩子我来给你生。水神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么,我们将来肯定会有个男孩儿的。”
云珞本来气得发抖,但此时听他这么说,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全身一颤,不安起来。
云珞抱住他,与他呼吸相缠,颈项摩挲。过了片刻,叹息一声,道:“小书呆,我真是个傻瓜,为何一定要与你有亲生的子嗣?我云氏皇族虽然血脉金贵,却不是无人能胜此重任。将来待我百年之时,尽可以从皇室中挑出一个杰出子嗣继承皇位。”
连愚山哽咽一声,紧紧抱住他。
云珞安慰道:“你不用不安,也不用自责。听说当年我在爹爹肚子里,几度差点被他搞没了。父皇当时便有这样的打算。父皇说那时他已经决定终身只与爹爹相伴,若是我平安出生最好,若是不能,他一定会放弃孩子保爹爹的。不过好在我和爹爹都平安……以前听父皇这么说,心里还曾偷偷埋怨父皇对我无情。现在却完全理解了。小书呆,若是让我这么选,我也会和父皇一样的。”
连愚山静静听着,眼泪慢慢浸到云珞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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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愚山静静听着,眼泪慢慢浸到云珞肩上。
云珞轻轻吻了吻他柔软的发,温柔地抱紧他。
二人感情更加坚定,却彼此再没提过子嗣的事,。
匆匆又过去二十来天,早已过了清明时节,连太守夫妇却迟迟没有回来。连愚山心中担忧。父亲性情严谨,身为太守,不会无故近两个月不回来进职。和母亲返乡前,还曾特别对他说过,最迟三月中旬也就回来了。可是现在已到了四月初,还不见人影。
从连家老家到宾州,最多也就十日路程。
连愚山有些担心,不知父母是否遇到了变故。他将心中忧虑告诉云珞,云珞却只是笑笑,安慰他不用着急,说不定不日就返回了。
连愚山隐隐觉得他笑的古怪,却又问不出什么,只好去找陈伯,嘱咐他派人去与父亲联系。
云珞这几日经常带着喜丸外出,有时回来的很晚,连愚山几乎都快睡着了。
连愚山脾气甚好,想他下江南大概有公务在身,要不也就是去和以前游走江湖的朋友聚聚,因此也不多问。
这日云珞一大早就带着喜丸出了门,过了晚膳还未回来。连愚山在房间里等他,到了晚间有些昏昏欲睡。
他的作息时间从小便十分稳定,但自云珞来了后便被打乱。二人夜夜相拥而卧,一个精力旺盛,总是‘性’致勃勃,一个是情深如海,愿意曲意承欢,晚上自然少不了颠鸾倒凤一番。只是连愚山可没有云珞的好精神,折腾一夜第二天还能精神奕奕地出门。
云珞回来的时候,连愚山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的书歪到烛台边,颤巍巍地倒着。
云珞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把书拿开,摇摇连愚山。
“你回了啦。”连愚山动了动,伸手揉眼。
“怎么拿著书就睡着了?刚才好危险,碰倒烛台怎么办。”
“嗯……?”
云珞见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叹了口气,俯身把他抱到床上,轻声道:“以后困了就先睡,不要等我。”
连愚山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伸手抱住他。
云珞给他脱了鞋子,解开外衣,拥着他躺到床上。
第二天连愚山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不由十分失望。昨天一天没有看见云珞的人,晚上回来时自己偏偏又睡着了,连话都没说上两句。
连愚山暗恨自己不中用,竟然睡得这么沈。
匆匆爬起身来,准备梳洗。一人推门而入,正是喜丸。
喜丸手里捧着一件云服,伸手抖开,道:“连公子,我家公子让您换上这件。”
连愚山一看,这件云服色泽素雅,是上上之品,绣着牡丹云图,滚着描金花边,大气而高贵。不由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让我穿这么正式的云服?”
喜丸笑道:“甭管什么日子,这可是我家公子特意让人快马加鞭从京城带来的,您就赶紧穿上吧。”
“他人呢?”
“公子有事,去去便回。”喜丸手脚利索地帮连愚山换上云服,扎好锦带,又帮他把头发束好,打扮整齐。
“好了,连公子,跟我来。”
连愚山随喜丸出了府,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几个未曾见过的人站在车边,恭敬地候着。
“连公子,请上车。”
连愚山问道:“要去哪里?”
喜丸嘻嘻一笑,推托道:“我家公子吩咐了不让说。你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连愚山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喜丸真是有意思,都说了是太子吩咐他什么也不要说,就是说他明明知道,却偏偏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连愚山坐进马车,打定主意要看看云珞在搞什么鬼。
马车快速地移动着,穿过宾州的街道,来到城东的崇胜园。
连愚山下了马车,随着喜丸走进去,心中更是奇怪。
这里是宾州府用来接待巡抚、亲王之类的朝廷上级之所,平日自有专人打理。只是现在看穿梭在园子里的仆役,虽然人数不多,却显然都不是宾州的府役。
难道云珞表明了身份,要在这里暂住?
连愚山暗自揣测,疑惑地走进大厅。见大厅中央一人背手而立,身形十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