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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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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罗统括于其中。但为之有要,作用不同,正所谓毫厘之差耳。而毫厘之差, 
千里之缪,实起于此,不可不辨。 
     孟子辟杨、墨至于无父、无君。二子亦当时之贤者,使与孟子并世而生, 
未必不以之为贤。墨子兼爱,行仁而过耳。杨子为我,行义而过耳。此其为 
说,亦岂灭理乱常之甚而足以眩天下哉?而其流之弊,孟子则比于禽兽、夷 
狄,所谓以学术钉天下后世也。今世学术之弊,其谓之学仁而过者乎?谓之 
学义而过者乎?抑谓之学不仁、不义而过者乎?吾不知其于洪水、猛兽何如 
也。孟子云:“予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杨、墨之道塞天下。孟子之时, 
天下尊信杨、墨,当不下于今日之崇尚朱说。而孟子独以一人呶呶于其间。 
噫。可哀矣!韩氏云:“佛、老之害,甚于杨墨。韩愈之贤,不及孟子。孟 
子不能救之于未坏之先,而韩愈乃欲全之于已坏之后。其亦不量其力,果见 
其身之危,莫之救以死也。”呜呼!若某者,其尤不量其力,果见其身之危, 
莫之救以死也矣!夫众方嘻嘻之中,而犹出涕嗟若;举世恬然以趋,而独疾 
首蹙额以为忧。此其非病狂丧心,殆必诚有大苦者隐于其中,而非天下之至 
仁,其孰能察之。某为《朱子晚年定论》,盖亦不得已而然。中间年岁早晚, 
诚有所未考,虽不必尽出于晚年,固多出于晚年者矣。然大意在委曲调停, 
以明此学为重。平生于朱子之说,如神明蓍龟,一旦与之背驰,心诚有所未 
忍,故不得已而为此。“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盖不忍牴 
牾朱子者,其本心也。不得已而与之牴牾者,道固如是,不直则道不见也。 
执事所谓决与朱子异者,仆敢自欺其心哉?夫道,天下之公道也;学,天下 
之公学也。非朱子可得而私也,非孔子可得而私也。天下之公也,公言之而 
已矣。故言之而是,虽异于己,乃益于己也;言之而非,虽同于己,适损于 
己也。益于己者,己必喜之;损于己者,己必恶之。然则某今日之论,虽或 
与朱子异,未必其所喜也。“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其更也,人皆仰之”。 
而“小人之过也必文”。某虽不肖,固不敢以小人之心事朱子也。 
     执事所以教,反复数百言,皆以未悉鄙人格物之说。若鄙说一明,则此 
数百言皆可以不待辨说而释然无滞,故今不敢缕缕,以滋琐屑之渎。然鄙说 
非面陈口析,断亦未能了了于纸笔间也。嗟乎!执事所以开导启迪于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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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恳到详切矣。人之爱我,宁有如执事者乎?仆虽甚愚下,宁不知所感刻 
佩服?然而不敢遽舍其中心之诚,然而姑以听受云者,正不敢有负于深爱, 
亦思有以报之耳。秋尽东还,必求一面,以卒所请,千万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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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即天地之心答聂文蔚 

     聂文蔚(公元1487——1563年),即聂豹,字文蔚,号双江。江西永丰 
人。官至兵部尚书,太子少傅。1545年,被捕入狱。出狱即居家10年,后 
被起用为平阳知府,修兵练卒,整顿地方军务,颇有政绩。其学主张“归寂” 
之说,并在放狱后3年,著成《困辨录》一书,在“心即理”的基础上,提 
出了“归寂”说,表现出不同于王学的思想特色。但他对王阳明却极为崇拜, 
王阳明在浙江时曾与之相见,王死后,聂立位北面再拜,始称门生。参见《明 
儒学案》卷十七。 

     春间远劳迂途枉顾,问证惓惓,此情何可当也?已期二三同志,更处静 
地,扳留旬日,少效其鄙见,以求切靡之益。而公期俗绊,势有不能,别去 
极怏怏如有所失。忽承笺惠,反复千余言,读之无甚浣慰。中间推许太过, 
盖亦奖掖之盛心。而规砺真切,思欲纳之于贤圣之域。又托诸崇一以致其勤 
勤恳恳之怀,此非深交笃爱何以及是?知感知愧,且惧其无以堪之也。虽然, 
仆亦何敢不自鞭勉,而徒以感愧辞让为乎哉?其谓“思、孟、周、程无意相 
遭于千载之下,与其尽信于天下,不若真信于一人。道固自在,学亦自在, 
天下信之不为多,一人信之不为少”者,斯固君子“不见是而无闷”之心。 
岂世之谫谫屑屑者知足以及之乎?乃仆之情,则有大不得已者存乎其间。而 
非以计人之信与不信也。 
     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万物本吾一体者也。生民之困苦荼毒,孰非疾 
痛之切于吾身者乎?不知吾身之疾痛,无是非之心者也。是非之心,不虑而 
知,不学而能,所谓良知也。良知之在人心,无间于圣愚,天下古今之所同 
也。世子君子惟务致其良知,则自能公是非,同好恶,视人犹己,视国犹家, 
而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求天下无治,不可得矣。古之人所以能见善不啻若己 
出,见恶不啻若己入,视民之饥溺,犹己之饥溺,而一夫不获,若己推而纳 
诸沟中者。非故为是而以蕲天下之信己也,务致其良知求自慊而已矣。尧、 
舜、三王之圣,言而民莫不信者,致其良知而言之也。行而民莫不说者,致 
其良知而行之也。是以其民熙熙皞皞,杀之不怨,利之不庸,施及蛮貊,而 
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为其良知之同也。鸣呼!圣人之治天下,何其简且易 
哉! 
     后世良知之学不明,天下之人用其私智以相比轧,是以人各有心,而偏 
琐僻陋之见,狡伪阴邪之术,至于不可胜说。外假仁义之名,而内以行其自 
私自利之实,诡辞以阿俗,侨行以干誉。损人之善而袭以为己长,讦人之私 
而窃以为己直。忿以相胜而犹谓之徇义。险以相倾而犹谓之疾恶,妒贤嫉能 
而犹自以为公是非,恣情纵欲而犹自以为同好恶。相陵相贼,自其一家骨肉 
之亲,已不能无尔我胜负之意,彼此藩篱之形,而况于天下之大,民物之众, 
又何能一体而视之?则无怪于纷纷籍籍而祸乱相寻于无穷矣。 
     仆诚赖天之灵,偶有见于良知之学,以为必由此而后天下可得而治。是 
以每念斯民之陷溺,则为之戚然痛心,忘其身之不肖,而思以此救之,亦不 
自知其量者。天下之人见其若是,遂相与非笑而诋斥之,以为是病狂丧心之 
人耳。呜呼,是奚足恤哉?否方疾痛之切体,而暇计人之非笑呼?人固有见 
其父子兄弟之坠溺于深渊者,呼号匍匐,裸跣颠顿,扳悬崖壁而下拯之。土 
之见者,方相与揖让谈笑于其旁,以为是弃其礼貌衣冠而呼号颠顿若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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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狂丧心者也。故夫揖让谈笑于溺人之旁而不知救,此惟行路之人,无亲戚 
骨肉之情者能之。然已谓之无恻隐之心,非人矣。若夫在父子兄弟之爱者, 
则固未有不痛心疾首,狂奔尽气,匍匐而拯之,彼将陷溺于祸而不顾,而况 
于病狂丧心之讥乎?而又况于蕲人信与不信乎!呜呼!今之人虽谓仆为病狂 
丧心之人,亦无不可矣。天下之人,皆吾之心也。天下之人犹有病狂者矣, 
吾安得而非病狂乎?犹有心者矣,吾安得而非丧心乎? 
     昔者孔子之在当时,有议其为陷者,有讥其为佞者,有毁其未贤,诋其 
为不知礼,而侮之以为东家丘者,有嫉且诅之者,有恶而欲杀之者,晨门、 
荷蒉之徒,皆当时之贤士,且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欤。?”“鄙哉!硁 
硁乎!莫己知也,斯已而已矣。”虽子路在升堂之列,尚不能无疑于其所见, 
不悦于其所欲往,而且以之为迂,则当时之不信夫子者,岂特十之二三而已 
乎?然而夫子汲汲遑遑,若求亡子于道路,而不暇于暖席者,宁以蕲人之知 
我、信我而已哉?盖其天地万物一体之仁,疾痛迫切,虽欲已之而自有所不 
容已,故其曰言:“吾非斯人之徒与谁与?”“欲洁其身而乱大伦。”“果 
哉,未之难矣!”呜呼!此非诚以天地万物者为一体者,孰能以知夫子之心 
乎?若其“遁世无闷”,“乐天知命”者,则固“无人而自得”,“道并行 
而不相悖”也。 
     仆之不肖,何敢以夫子之道为己任。顾其心亦已稍知疾痛之在身,是以 
彷徨四顾,将求其有助于我者,相与讲去其病耳。今诚得豪杰同志之士,扶 
持匡翼,共明良知之学于天下,使天下之人皆知自致其良知,以相安相养, 
去共自私自利之蔽,一洗谗护胜忿之习,以济于大同。则仆之狂病固将脱然 
以愈,而终免于丧心之患矣。岂不快哉!嗟乎!今诚欲求豪杰同志之士于天 
下,非如吾文蔚者,而谁望之乎?如吾文蔚之才与志,诚足以援天下之溺者, 
今又既知其具之在我,而无假于外示主矣,循是而充,若决河注海,孰得而 
御哉?文蔚所谓一人信之不为少,其又能逊以委之何人乎? 
     会稽素处山水之区。深林长谷,信步皆是,寒暑晦明,无时不宜,安居 
饱食,尘嚣无扰,良朋四集,道义日新,优哉游哉!天地之间宁复有乐于是 
者?孔子云:“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仆与二三同志方将请事斯 
语,奚暇外慕?独其切肤之痛,乃有未能恝然者,辄复云云尔。咳疾暑毒, 
书札绝懒,盛使远来,迟留经月,临歧执笔,又不觉累纸,盖于相知之深, 
虽已缕缕至此,殊觉有所未能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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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致其良知 

    此信为阳明先生与聂文蔚的第二封论学书信。此书于嘉靖七年 (1528 
年)十月写于广西,为王阳明的绝笔书信。 
    得书,见近来所学之骤进,喜尉不可言。谛视数过,其间虽亦有一二未 
莹彻处,却是致良知之功尚纯熟,到纯熟时自无此矣。譬之驱车,既已由于 
康庄大道之中,或时横斜迂曲者,乃马性未调,衔勒不齐之故,然已只在康 
庄大道中,决不赚人旁踩曲径矣。近时海内同志,到此地位者曾未多见,喜 
慰不可言,斯道之幸也!贱躯旧有咳嗽畏热之病,近人炎方,辄复大作。主 
上圣明洞察,责付甚重,不敢遽辞。地方军务冗沓,皆舆疾从事。今却幸已 
平定,已具本乞回养病,得在林下稍就清凉,或可瘳耳。人还,伏枕草草, 
不尽倾企。外惟竣一简幸达致之。 
    来书所询,草草奉复一二。近岁来山中讲学者,往往多说勿忘勿助工夫 
甚难。问之,则云才著意便是助,才不著意便是忘,所以甚难。区区因问之 
云“忘是忘个甚么?助是助个甚么?”其人默然无对,始请问。区区因与说, 
我此间讲学,却只说个“必有事焉”,不说勿忘勿助。’必有事焉”者只是 
时时去“集义”。若时时去用“必有事”的工夫。而或有时间断,此便是忘 
了,即须“勿忘”。时时去用“必有事”的工夫,而或有时欲速求效,此便 
是助了,即须“勿助”。其工夫全在“必有事焉”上用;“勿忘勿助”,只 
就其间提撕警觉而已。若是工夫原不间断,即不须更说勿忘;原不欲速求效, 
即不须更说勿助。此其工夫何等明白简易!何等洒脱自在!今却不去“必有 
事”上用工,而乃悬空守著一个“勿忘勿助”,此正如烧锅煮饭,锅内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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