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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道各为其主,可他,怵言却因为“她”的美貌而让“他”吸引,还不知他是有意这样引他入瓮。这人怎么会如此无戒心,为了一个“女”的居然夜入王府,而且是为了一个耳饰,这人却也牵动了他这个八王子的心。让他逃了五年,不论他究竟是男是女,他不会让他再走了,他要好好爱他……
第一章
夜深人静,自是万物俱寂、百姓休养生息之时,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扰人清梦之事,实在是那些个不解风情之人所为。
然,长安城内,此时此刻,的确纷乱不休。
声声嘈杂,句句喝,吵得宫城外让达官贵人所居之区——闾右东边整条大街没有宁夜;甚者,这风不动灯是点得满满的,将一条街照得比白天还亮。
执灯者个个手里不是执棍就是带刀拿剑,凶起脸来绕着某座宅子四周,由内而外、由上至下,无一处放过,仔仔细细地搜索。
闪动红光照亮这座宅子的朱漆大门,要人不看见上头挂着一块朱底烫金字的匾额也难。这匾额上写着——宁王府只可惜这府的主人虽受封为宁王,今晚却过得不怎么宁静。
“找到刺客没有?”出来搜捕的执灯者个个撞了肩、碰了头便如是问道。“没有,你那里找到没?”如出一辙的答案说得心都烦了。
可,就是找不到刺客踪影。
“找到没有?”一身靛青蟒袍乍看便见其尊贵气势,必定是位高权重的男子在数人护送下快步走至院前。
“参见王爷。”众人见主子一到,纷纷下跪。
“起来、起来!捉到刺客没有?”遭袭一吓,好不容易回神的宁王气急败坏地吼问,瞧属下净是摇头不语,气得吹胡子瞪眼。“本王养你们这群饭桶作啥!连个刺客都捉不到,还说是什么视死如归的死士!放屁!没有用的混帐!”
“请王爷恕罪!”
“恕什么罪!要不是怵言及时救了本王,本王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恕你们的罪吗?呸!一群混帐东西,还不给我找,就算翻遍整座长安城,也要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刺客给本王捉来!”“是。”
气!真是气死他了!宁王拂袖,在生死门前绕了一圈,心慌得似油浇在一团心火上般,冒得更甚。“本王养的净是饭桶!”
“王爷请息怒,这火气伤身呢。”身旁的总管好言相劝。
“要是没命,哪来的火气!”哼,没有用的东西。“怵言人呢?本王要好好谢他。”“启禀王爷,怵言他、他追刺客去了。”
宁王老眼微眯,半晌,笑了出声,“是吗?追刺客去了,呵呵、哈哈哈!”“王、王爷?”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摸不透主子心的总管心惊胆战的等在一旁,生怕又得挨骂。“小的立刻派人去找他回——”
“不用,让他去追。本王养了这么多门下死士,总该有个管用的!呵呵、哈哈哈!”宁王仰天大笑,转身入屋。
宁王府内,一夜纷扰未止。
???“站住!”施展轻功纵跃于家家户户屋顶上,一道低沉嗓音直袭向前方疾奔的黑影。“你说站住就站住?呵,我可还要命呐!”黑影疾奔逃命之际,倒还能气定神闲的同身后追来的人调笑,平朗的声调含带趣味地自蒙面巾后传出,很显然,这黑影的主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追着前方瘦削的身影,后头的人厉声未消。“说!为何行刺宁王爷?”
“我爱杀谁,你管得着吗?”这人轻功倒是不错,追了一刻钟也不见有丝毫迟缓。“倒是你,何苦瞎了眼投靠这么个主子?”
“与你何干!还不束手就擒!”
“想死才听你说哩。”要他束手就擒?啐,说什么傻话。跳过一户人家屋檐,黑影丢出建言:“劝你还是别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
转眼间两人只差一条街的距离。
“你的轻功不差。”蒙面客丢出似笑非笑的评断。
“你也一样。”这等轻功身法,要不是今晚轮他夜巡,只怕宁王爷的命真的不保。“但就因你功夫不差,我定要杀你,以绝后患。”
“彼此彼此,我可不想再有人误我办事。”银色流光抽离剑鞘,脚下步法一移,蒙面客窜上城墙,一个空翻越过。
追赶的人双足交互点上城墙顶,同样跃出城,手中一样执剑泛出银光。
才落定,剑光交击铿锵乍响,出招快狠绝,毫不留情。
一名刺客,一名死士,各为其主,各凭本事。
眨眼间,已过二十招。
“说!为何行刺宁王爷?”铿!劈头一剑被对方以剑鞘挡下。
“与你何干?”锵!屈膝低身横扫一招让对手使剑拨开。“倒是你,投靠宁王那种卑鄙小人只会误了自己。”
“宁王爷广纳贤才、礼贤下士,何来卑鄙之说?”大雁伏身闪过一剑,蒙面客的毁谤让人气恼。
“他要真能广纳贤才礼贤下士,这日头就打西方升起了。”鹞子翻身又起,平朗的声调中依然带有嘲讽。“你眼睛是被屎糊了吗?竟看不清他的为人,酒鬼都比你清醒。”“休出狂言!”
“我说的是事实,你笨就是笨。”只会尽死忠,真迂。宁王表里不一、卑鄙无耻,根本不值得别人为他卖命。
“找死!”
“有本事来啊!”剑与鞘并成十字,蒙面客等着追上来的男子出招。
咕、咕——夜枭鸣声突然响彻城外树林。
抬头看月,蒙面客收了玩兴。“本大爷还有事,不陪你玩了。”收剑回鞘,刺客拔脚欲走。可是,追赶的人没打算放过他,“哪里跑!”一剑刺向黑衣人,毫不留情。凌空后翻躲过这招,平朗声调中透出不耐。“你真是死缠不休。”
“纳命来!”
“要我的命还早得很。”蒙面客重新拔剑出鞘,剑如滑蛇在手上旋了圈,划出剑芒迅速刺向挡路者。
咕、咕——夜枭哀鸣似声声催促。
既然如此缠人,干脆——心念一定,蒙面客虚晃一招逼退敌手,乘隙往来时方向疾奔,俐落翻回城内。“休想逃脱!”厉声一喝,随之跃回城内,追赶在后。
蜿蜒几回弯、数次转,追赶的人一心只想擒拿行刺主子的刺客,无心念及自己正处在什么地方,又追到哪里,眼里只看得见前方黑影,脚下步伐又急又快。
就在这疾奔紧追之际,一只夜枭忽地飞过面前,教追赶黑影的男子闪了眼。就这么一个闪神,屋瓦顶上再也看不见人。
眨眼时辰这么短,就算轻功卓越也跑不远,由此可见是藏身在这附近某户人家。但会是哪里呢?
隼眸四下张望,他终于看清自己追人追到什么地方来。
这里是——德王府?领悟之际,双眸余光闪过黑影一角,果然如他所料,刺客就躲在暗处,没有离开。
后脚直追,手紧握剑柄,飞纵两三回,立刻尾随余光黑影纵落至一处别院。是已离德王府,还是仍在德王府,他并未多想,全副心神只专注在捉刺客上。黑影到此消失,那么里头就是——他掌心贴上门板,吸气一沉,轻而易举便推开门。
岂料里头竟是活色生香!
???一双媚眼回眸错愕,半露酥肩肤白赛雪。
高纤细的身子前是一桶蒸气氤氲的热水,而有半个人高足以装进两人的大木桶后,是似乎面对木桶背对门板正要轻解罗衫入浴的姑娘。
此情此景令人尴尬。
尤其是,姑娘一双美目像吓呆了似的眨也不眨地盯着直冲进屋的男子,而男子,像是被眼前所见震得失神掉魄,不知到哪里捡回心绪的呆立在原地。
这样的场景更是尴尬,哪怕这背对着男子的姑娘也只露了半点香肩。
“你还要看多久?”娇声莺语先他一步出口,质疑两人要这么尴尬持续到几时。“我可以穿上衣服,还是你离开让我安心洗浴?”
“这……”显然的,这姑娘远比他来得镇定许多。
“还是这位公子深夜进我屋里有事指教?”
“我没有,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追的人明明就在这里消失,怎么屋里是名女子?“敢问姑娘是否看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经过?”
“我这模样能看见谁?”女子轻笑出声,语中带讽:“当然,除了奴家眼前这位公子之外。”“我并非有意。”糟了!这姑娘一番话提醒他现下是何场景,他赶紧退至门外,关门转身。然,脸上气血翻涌,怎么也藏不住。
是受窘,是为难,是尴尬,也是莫名激动。
脑海中,不争气地记住那一眼闪过的香肩与愕然眼眸,眼波流转,灵动得教人难以忘却。门板咿呀一响地从里头被拉开,女子莲足轻移至他身后。“这位公子还好吧?”银铃般的说话声拉他回神,连忙陪礼:“在下怵言,若对姑娘多有冒犯,请见谅!”“呵,瞧你紧张的,奴家可没那么小家子气,公子没看到什么吧?”
“没、没有。”压下脑海中翻腾妄思,怵言答得口是心非。
“那不就得了。”巧笑盈盈,菱唇勾起善解人意的弧度探问:“怵言,容奴家这么唤你吧?”“当然。”
“看你的样子像在追人?”
“没错,我在追一名行刺宁王爷的夜行人。”
“宁王爷?”闻言,雁眉随之蹙起,“那你还不快走!”
“姑娘何出此言?”
“这儿是德王府啊!你若是宁王爷的人,就该知道德王爷与宁王爷两人势如水火,互不相容,你在这儿,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情急之下,女子一双手攀上怵言手臂,左顾右望。“趁现下无人,快走啊。”
怵言垂视的眸子落在臂上的一双手,再抬起,才真将眼前女子看了清楚;细眉如雁行,媚眸盈水漾,巧鼻似悬胆,菱唇抿轻愁,可……
“你是德王府的人?”
“实不相瞒,你不奇怪我房里都闯进个人了,我怎么还能够冷静如厮吗?若不是待在这教人心惊胆战的地方早习惯了,怎能不尖叫出声?”
几句话,无意之中减去怵言对眼前女子异于常人的冷静所生的疑虑。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误闯她房里也不见她有一丝惊慌。
“那么你是?”
“别问这么多,快走!要是被夜巡的死士发现,你想逃也逃不了。”女子担心极了,只想推他离开。“德王府门禁森严,不是谁想走就走得了的,像我,若有武功……唉,说这么多作啥?你快走吧。”
“若你想逃,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冲着她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