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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死光了,没有一个露头的。
燕南天历喝道,”好我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冲出门!身形一转,飞起一脚,旁边的一“扇门也倒了,门里有两个人,瞧见他凶神般
撞进来,转身就逃。
燕南天一个箭步窜出去,一把抓住那人的后背。
那人一身武功也还不弱,但不知怎的,此刻竟丝毫也施展不出,竟乖乖地被燕南天凌空
提起。
暴喝声中,反臂一抡,那人脑袋撞上墙壁,雪白的墙壁上,立刻像是画满了桃花。
另一人骇得脚都软了,虽还在逃,但未逃出两步,便“噗”地倒在地上,燕南天一把抓
起。
那人突然大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他还当这人要说出那孩子下落,是以立刻住手。
哪知这人却道:“我等与你有何仇恨,你要下此毒手?”
”恶人谷中,俱是万恶之徒,杀光“了也不冤枉!”
”不错,我万春流昔年确是恶人,但却早已改过自新你为何还要杀我?……你凭什么还
要杀我广燕南天怔了半晌,喃喃道:“我为何要多杀无辜了我为何不能容人改过?‘恶人
谷’虽尽是恶人,也并非全无改过自新之辈?”
手掌刚刚放松,轻叱道:“去吧!”
那人挣扎着爬起,头也不回,一拐一拐地去了。
燕面天瞧着他走出了门,长长叹息一声,喃喃道:“多杀无辜又有何用?燕南天呀燕南
天,你二弟只有此一遗孤,你若不定下心神,熟思对策,你若还是如此暴躁,你二弟只怕就
要绝后了,那时你纵然杀尽了‘恶人谷’中的人,又有何用?……”一念至此,但觉火气全
消,于是他也就发现了此间的许多奇异之处。
这是间极大的房子,四面堆满各式各样的药草,占据了屋子十之五大,其余地方,放了
十几具火炉,炉火俱都烧得正旺,炉子上烧着的有的是铜壶,有的是用锅,还有的是奇形怪
状,说不出各自的紫铜器,每一件铜器中,都有一阵阵浓烈的药香传出。
燕南天流浪江湖多年,不仅见多识厂,而且对医药颇有研究,闲时荒山采药,也曾配制
过几种独门伤药。
但此间,这屋子里的药草,无论是堆在屋角的也好,煮在壶里的也好,燕南天是多也不
过认得其中二叁。
他这才吃了一惊:“原来万春流医道如此高明,幸好我未杀他,他若未改过,又怎会致
力于济世活人的医术?”
浓烈的药香,化做一团团蒸气,弥漫了屋子,有如迷雾一般,凭添了这屋子的神秘。
突然间,一条人影被月光投落进来,月光下,一条高瘦的黑衣人,一步步走了进来,走
入了迷雾。
他脚步比猫还轻,动作比猫还灵,那一双眼睛,也比猫更狡黠,更邪异,更灵活,更明
亮。
燕南天沉住了气,凝注着他,没有说话。
黑衣人居然走进了这屋子,居然站在燕南天面前,他目中闪动者狡黠的光芒,嘴角也带
着狡黠的微笑。
他拱了拱手,笑道:“燕大侠,你好…”燕南天道:“哼。”
黑衣人道:“在下‘穿肠剑’司马烟!”
“原来是你!原来你已来了!”
“燕大侠还未来,在下便已来了,但燕大侠近日的故事,在下已有耳闻,所以燕大侠一
来,此间便已知道。”
燕南天瞪着他,瞪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之久,突然厉声道:“你凭什么认为燕某不敢
杀你?这倒有些奇怪,”司马烟笑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燕南天皱眉道:“你是谁的使者?”
”在下奉命而来,要请问燕大侠的一句话。”
燕南天动容道:“可是有关那孩子?”
“不错!”
燕南天一把抓住他衣襟,嘶声道:“孩子在那里了”司马烟也不答话,只是含笑瞧着燕
南天的手,燕南天咬一咬牙,终于放松了手掌,司马烟这才笑道:“在下奉命来请问燕大
侠,若是他们将孩子交回,又当如何?”
燕南天一震,道:“这个!……“。
“燕大侠是否可以立刻就走,永不再来,“为了孩子,我答应你!”
“一言既出!…”,““燕某说出来的话,永无更改!”
“好!燕大侠侠随我来!”
两人一先一后,走了出去,夜色正静静地笼罩着这“恶人谷”,月光下的“恶人谷”,
看来更是平和、安静。
司马烟走在洒满银光的街道上,脚步更轻得没有一丝声音,他脚步不停,走到街尽头一
栋孤立的小屋。
屋门半掩,有灯光透出。
司马烟道:“那孩子便在屋里,也望燕大侠抱出了孩子后,立刻原路退回,燕大侠乘来
的马车,已在谷口相候。”
燕南天情急如火,不等他话说完,就箭步窜了进去!屋子的中央,有张圆桌,那孩子果
然就在圆桌上。
燕南天热血如沸,一步窜过去,抱起孩子,惨然道:“孩子,苦了!”
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将那孩子重重摔在地上,狂吼道:“好恶贼!’孩子,这哪里是什
么孩子,这只是个木偶!但燕南天发觉已太迟了,满屋风声骤响,数百点银光乌芒,已四面
八方,暴雨般向他射了过来!暗器风声,又尖锐,又迅急,又强劲,显然这数百点暗器,无
一不是高手所发,正是必欲将燕南天置之死地!这些暗器将屋子每一个角落全都占满,当真
已算准了燕南天委实再没有可以闪避之地!哪知燕南天狂啸一声,身子拔起,只听“哗啦
啦”一声暴响,他身子已撞破了屋顶,飞了出去!屋子四周暗影中,惊呼不绝,十余条人
影,四下飞奔逃命,燕南天狂啸声中,身形如神龙天矫,凌空而转!但听“咚、砰,噗”几
响,几声惨呼,一人被他撞上屋脊一人被他抛落街心,一人被他插入屋瓦。
叁人俱都是脑袋崩裂,血浆四溅,立时毙命,但别的人还是逃了开去,眨眼间便逃得踪
影不见!燕南天跃落街心,厉声狂吼道:“如此暗算,岂能奈何燕某,若是想要燕某的命,
何妨出来动手!”
吼声远达四山,四山回音不绝,只听“何妨出来动手……出来动手!动手!”
之声良久不息。
燕南天龙行虎步,走过长街,叫骂不绝。
但“恶人谷”中却没有一个人敢探出脑袋!孤身一人的燕南天一竟骇得“恶人谷”所有
恶人没有一个敢出头,这是何等威风!何等豪气!但燕南天心中却无丝毫得意,他心中有的
只是焦急、痛苦、悲愤!他脚步虽轻,心情却无比沉重!谷中的灯光,不知在何时全都熄
了。
虽有星光月亮,但谷中仍是黑暗得令人心胆欲裂。
突然间,一道刀光,自黑暗的屋角后直劈而下!这一刀显然也是刀法名家的手脚,无论
时间、部位,俱都拿捏得准而又准,算准了一刀便可将燕甫天的脑袋劈成两半!这一刀刀势
虽猛,刀风却不厉,正也算准了燕南天绝难防范!哪知看来必定猝不及防的燕南天,不知怎
地,身子突然一缩,刀光堪堪自他面前劈下,竟未伤及他毫发。
“咯”,钢刀用力过猛,砍在地上,火星四射。
燕南天出手如电,已抓住了持刀人的手腕,厉喝道:“出来!我问你!”
突觉手上力道一轻,那只手虽被他拉了出来,却只是血淋淋一条断臂、那人竟以左手一
刀砍下了自己的右臂!好狠的人!他竟连哼都未哼一声!燕南天又惊、又急、又怒、又恨,
取下钢刀,抛和断臂,随手一刀劈了出去,一扇门应手而裂。
但门里却瞧不见一条人影!燕南天有如疯狂,一间间屋子闯了过去,每间屋子里都瞧不
见一条人影,他看得要疯,但疯又有何用!他铜牙几已咬碎,双目已红赤,嘶声道:“好!
你们躲,我倒要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竟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街中央,月光,照着他身子,照着他身上的血,血一般的月
光……“恶人谷”中的若是恶鬼,燕南天便是镇鬼的凶神!突听一人大笑道:“这臭孩子又
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就还给你!”
燕南天狂吼而起,扑了过去。
只见黑暗中人影一闪,一件东西被抛了出来,看来正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燕南天不由得伸手接过。
一但他指尖方自触及此物,突然厉喝道:“恶贼,还给你!一手掌一震,那包袱又笔直
飞了回去,撞上墙壁,“轰”的一声,竟将那屋子炸崩了一半!这襁褓中包的竟是包火药!
回声响过,四下又复静寂如死,燕南天想到自己方才若非反应灵敏,指尖触热,便将襁褓掷
回,此刻岂非已被炸得粉身碎骨?他一死纵不足惜,但那孩子!……燕南天捏紧拳头,掌心
已满是冷汗!毒计!“恶人谷”果然有层出不穷的毒计!纵是天大的英雄,只要稍一不慎,
就难免死在此地!燕南天虽已逃过数劫,但他还能再逃几次?他精力终是有限难道真能不眠
不休,和他们拼到底?突然间,他心中灵机一闪,暗道:“他们能利用这黑暗于我,我难道
不能利用这黑暗来搜寻他们?”
想到这里,燕南天又不觉精神一振,再不迟疑,微一纵身,也掠入黑暗里,消失不见。
这正是以牙还牙,以毒攻毒,一时间他纵然寻不着那孩子,但“恶人谷”的恶人,也再
难暗算他了。
燕南天身子潜行在黑暗中,就像蛇!就像猫──就算别人有着猫的耳朵,也休想听出他
的声音,就算那人有着猫一般的眼睛,也休想瞧见他身影,有这样的敌人随时会到身衅“恶
人”怎不胆战心惊?只是燕南天却也找不着他们。
每间屋子,似乎都是空的,人,竟不知到哪里去了。
燕南天沉住气,一间间房子找了过去,他这才发觉这“恶人谷”里,屋子当真有不少。
夜,很静,很静!整个“恶人谷”,就像是座坟墓。
风,自山那边吹过来,已有了寒竟!突然,风中似乎有了声音,有了种奇异的声音,似
乎人语。
燕南天的心一跳,屏息静气,潜行过去。
果然有极轻极轻的人语,自一栋屋子里传出来!一人道:”小屠果然有两手,竟将这孩
子弄睡着了。”
这人虽没有笑,却显然是哈哈儿的声音。
另一人道:“幸好有这孩子作人质,否则!……“突听屠娇娇的语声道:“李大嘴,你
要做什么?”
李大嘴轻笑道:“我瞧这女的尸身细皮嫩肉,倒和昔日我那老婆相似。”
屠娇娇道:“但这尸身已死了好几天了呀!”
李大嘴道:“只要保养得住,还是可以吃的。”
“好,你吃了她也好,这想必就是燕南天那□的弟媳妇,你吃了她一也可替杜老大出口
气。”
燕南天怒火早已升到咽喉,哪里还忍耐得住,狂吼一声,闪电般掠下,一脚踢开了房
门。
屋子里连声惊呼,人影四散,李大嘴喝道:“给你吃吧!”
竟举起那棺材,直掷过来!棺材里香料落了一地,尸身也掉在地上。
黑暗中,只听哈哈儿狂笑道:“好,燕南天,算你狠,居然找到了咱们,但你莫忘了,
孩子还在咱们手中,只要你追出来,哼哼!哈哈!哈哈!”
燕南天身形已扑起,听得这语声,颓然而落,心中更是悲伤填膺,他方才一时不能忍
过,又坏了大事。
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