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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内出血,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呆呆地看着嘉颜虚弱的样子,程鸿业已完全被弄懵了。颅内出血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这任谁都很清楚,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事会落到嘉颜头上,他是恨嘉颜,是要惩罚嘉颜,可是他也绝对不想嘉颜有事,他想要的,只是能永远留住嘉颜而已啊。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很难说,这要等到了医院,经过确诊才知道。”
放开了嘉颜的脑袋,徐雅文赶紧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联系医师做好抢救准备。随后他又回自己房里,拿来了急救用品,为嘉颜进行了输液。
知道嘉颜出事,家里的其他孩子也很快就赶过来帮忙。
在众人小心翼翼地护送下,嘉颜终于被平安地送进了医院。
坐在急救室门外的长凳上,程鸿业紧张地看着不停进出的医务人员。自从徐雅文推着嘉颜进去以后,他已经等了有四个多小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恐惧也在逐渐地增加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他。
回想起嘉颜那气若游丝的模样,他感觉自己也在慢慢地崩溃中。嘉颜的体温,嘉颜的声音,嘉颜的一切,都早已成了他灵魂里不能或缺的存在,早已是他生活的全部,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嘉颜,那么他的努力,他的感情,他的伤痛,又该何去何从,除了嘉颜,他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
渐渐地,伴随着一幕幕记忆的重现,那些长久以来积聚的恨意,也一阵阵地翻搅上来,但不管是牺牲,还是付出,是背叛还是离散,这些苦苦纠缠他多时的痛苦记忆,在和嘉颜那虚弱的映像重合时,这份苦楚的感觉,很快又化成了阵阵的心痛。嘉颜伤心的样子,挣扎的样子,愤怒的样子,忧郁的样子,那些过去因仇恨而无法看到的事实,也一点一点在他的心里复苏过来。
算了,过去了,就不要再恨了。不管嘉颜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抛弃了他,只要他醒过来,只要他能活着,他都不会再计较了。等他醒了以后,就让他们重新开始,恩恩爱爱地过日子吧。
双手合十地放于眉心,程鸿业在心里祈祷了一遍又一遍。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急救室的大门终于被大大地打开了,嘉颜带着氧气面罩,身上插着输液管,被推了出来。
“嘉颜!嘉颜!你怎么样了,嘉颜!”
看着嘉颜面无人色的凄惨模样,程鸿业心中那被禁锢已久的感情,也终于在这一瞬间,被完全释放出来。抓住了推床的边缘,他心痛地呼唤着不省人事的恋人。
“鸿业,鸿业,你冷静点,嘉颜现在还需要观察,你不要防碍了我们的工作。”
随后出来的徐雅文,赶紧拉住了程鸿业的身体,然后伙同方叔等人,一起把他扶到了长椅上。
要不是在四年前,就领教过程鸿业失意的样子,恐怕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眉头紧皱的无措男人,会是那个凡事都游刃有余的商界骄子。
“他怎么样了,雅文,我要听实话。”
望着嘉颜的推车,推过了转角,程鸿业这才转过头来,恢复了一点以往的气度。
“经检查,他的脑部受到了重击,有多处出血,不过幸亏已经止住,又不太严重,而且这些出血点全都在大脑上,脑干和小脑都没有受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里,大部分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还有呢?”
原本也是轻松不少的程鸿业,突然发现徐雅文的脸色,依然是十分凝重的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就爬上了他的心头。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由于那些淤血压住了部分神经,所以他会暂时失去听觉、视觉等很多感觉,还包括部分触觉。”
“什么,没有听觉,视觉。”
“那就是说他是植物人了。”
这才反应过来的众人,马上就着急地询问着。
“不是,他不是植物人,他会想会动,就是没办法和外界交流了。”
“没有交流,不是很孤单吗?”
“那么会好吗,要开刀吗?”
“是啊,是啊,要多久才能复原啊?”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还有事要问鸿业,先让我说完。”
实在是被大家吵得有点头疼,徐雅文举起双手对大家摆了摆,随后便拉过了一边的程鸿业。
“鸿业,嘉颜的大体情况,你也知道了。现在就是要选择要不要开刀,开刀的话可能会早点恢复那些感觉,但是有一定地危险,对身体伤害也很大。如果不开刀的话,就得等大脑慢慢吸收,这样嘉颜的精神可能会承受不住。你看要怎么做最好。”
“开刀?”一想到要将嘉颜的头颅打开,程鸿业马上就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开刀,那太危险了,还是等他自己恢复吧。”
“但是那样可能会要很长时间,一年两年都有可能,嘉颜的精神没问题吗?”
“是啊,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不是要闷死吗?”
听他们谈到了这里,一边的小磊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要胡说!”一听到这个死字,程鸿业顿时就浑身一凛:“不要开刀,我不要冒险。嘉颜不会有事的,我会陪着他的,不会让他觉得闷的。”
不行,绝对不行,任何的冒险,他都不要再尝试了,得到嘉颜,失去嘉颜,在这反反复复的
轮回中,他也已经尝试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失落,他也不能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
失去嘉颜的恐惧,此刻终于真正地占满了程鸿业的心扉。紧紧抓住了徐雅文的手臂,程鸿业二话不说,就拉着他朝嘉颜消失的方向走去。
在徐雅文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到达了特别看护区。隔着厚厚的玻璃,程鸿业远远地看到了正在沉睡中的嘉颜。苍白和憔悴的脸庞,衬托着他那仙子般的容貌,让人有一种要随风而去的错觉。
“嘉颜。”轻声地呼唤着遥不可及的恋人,程鸿业痛苦地收紧了自己的双拳:“他什么时候能出来,我想见他,想亲手安慰他,他需要我。”
将脸庞紧紧地贴在窗上,阵阵揪心的疼痛,让程鸿业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还要再观察几天,如果病情稳定,没有变化的话,很快就能转到普通病房,然后就能回家疗养了。”
“是吗?”
“嗯,鸿业。你就安心让嘉颜待在这里吧,太晚了,大家都要休息了,回去吧,明天再来。”
看着这对苦命的鸳鸯,最终搞到了这种地步,徐雅文也是难过地皱紧了眉头。
“还有嘉颜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这事也要弄清楚。鸿业,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他什么忙,还是为他以后的生活多做打算吧。”
“是啊,是啊,嘉颜突然间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对啊,听说三天前,嘉颜哥哥好象和人打过架,会不会……”
“哼,不管是谁,敢把嘉颜打成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被众人这一提醒,程鸿业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即便是再生气,再愤怒,他都从不舍得对嘉颜下什么重手。那天打了他一巴掌,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竟然还有人敢在背后这么伤害他,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双倍的代价。
带着满心的愤恨,程鸿业匆忙地赶回了家里。
“少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了。”
一推开大门,方叔马上就迎了出来。
“嗯,有劳方叔了。”
跟着方叔走进了客厅,只见灯火通明的屋内,此刻已东一簇西一簇地站满了人。看到程鸿业进来,大家顿时都肃静地绷直了身体,就连那四个男宠,也都局促不安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凌厉地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程鸿业慢悠悠地穿过人群,走到了客厅的另一端。虽然期间的路程并不是很长,可他所踏出的每一步,都让这个大厅里,更增舔了一份凝重的气息。他所经过的每一处,也立刻会引起人们的一阵惊悸。
“是谁,这到底是谁干的,是谁伤了嘉颜。”
站到了众人的前面,程鸿业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大家。
“现在说,我还会给那人留条活路,如果等会被我查出是谁,后果就自己想象吧。”
由于嘉颜待人向来温厚,家里的佣人们基本上都非常喜欢他,一听说是有人故意袭击了他,大家不自觉地就将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那四个男人。
“说,是不是你们。”努力克制着奔腾地怒气,程鸿业也顺着大家的目光逼视着他们:“那天打架,你们是不是用什么东西打了他。”
即便不说那头部的重击,就算算嘉颜身上的那些淤痕,程鸿业此刻都恨不得杀了他们。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用过。”
“是啊,绝对没有。”
“如果用了什么,佣人们也一定看得到,那天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用。”
“那天是他在打我们,又不是我们在打他。”
被这可怕的气势吓到,他们四个马上就诚惶诚恐地解释着。
“撒谎,我看到他身上全都是伤,不是你们又是谁,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打架嘛,哪有不受伤的道理,那可不能说明我们就有杀人动机啊。再说,你不也打了他一个耳光吗?你不用为了他,这么责难我们吧。”
向来火暴的时俊民,怎受得了这样的冤枉,才没说了几句,他马上就不服气地反驳起来。
“嘉颜是我最心爱的人,我要怎么对他,是我的事,但我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他,任谁都不可以。”
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程鸿业咬牙切齿地冷哼着。
“说,是谁干的,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你问佣人们,那天客厅里根本就没有可以打人的器械,而且我们都在嘉颜之前走的,不可能是我们,说不定是他自己摔的。”
向来胆小的丁虞清,可没有时俊民的那份勇气,被这个气势一迫,他马上向着佣人们求助起来。
“对了,少爷。说到这里,我到是想起了一件事。”被丁虞清一提醒,蓝姨忽然略有所思地开了口:“就在他们打架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厨房里发现了一个被喝空的酒瓶,还有小兰也向我报告,二楼护栏的柱脚被什么东西撞了个凹坑。我想嘉颜会不会真的是喝了酒,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呀。”
“什么,有这样的事?你们等在这里,蓝姨带我去看看。”
急匆匆地赶到了二楼的过道上,程鸿业仔细地察看了那根柱脚,果然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凹陷,想来能把这么坚硬的木柱撞了个坑,那样的力量一定是非常巨大了。再抬头看看上面的楼梯,程鸿业的心中顿时就泛起了一阵抽痛。
难道说,他真的就是从哪里摔下来,撞到了头部,然后又忍着疼痛,一个人爬回了房间。
无法想象当时嘉颜所遭受到的痛苦,程鸿业心疼地咬紧了嘴唇。
嘉颜。
那天晚上,嘉颜那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