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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老头儿。在他的身旁斜挂着一盏灯笼,灯光昏黄,这时候看来是那么暗淡。他不待沈胜衣、白冰走近,已自迎前。
沈胜衣皱眉道:“这并非喝茶的时候,他应该知道的。”
白冰也觉得奇怪,目光一落,忽然道:“你看他手里拿着什么?”
“是一支梅花,”沈胜衣沉吟道:“难道他不是前来招呼我们进去喝茶?”
说话间,那个老头儿已走到他们的身前,笑着打了一个招呼道:“两位好,我姓焦,人家都叫我焦老头,是这间茶寮的主人。”
白冰道:“老伯伯,现在我看没有人要喝茶的。”
焦老头点头道:“我也不是请两位进去喝茶。”
沈胜衣道:“那么老人家到底又有何贵干?”
焦老头摇手道:“公子言重。这位一定是沈公子的了。”
沈胜衣道:“老人家认识我?”
焦老头道:“不认识,只是那个客人说沈公子与白姑娘很快就会走经这里。”
白冰道:“我们就是姓沈姓白的,你说的那个客人……”
焦老头道:“他叫我守候在这里,将这支梅花送给白姑娘。”说着将手中的梅花双手捧过来。
沈胜衣道:“这种工作相信比卖茶还要易赚钱。”
焦老头道:“容易得多了,可惜这种工作,一年也难得有一次。”
沈胜衣道:“给你这件工作的又是什么人?”
焦老头道:“是一个像我这样年纪的老头儿,仆人打扮,据他说,是他的主人要送这支梅花给白姑娘,我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不亲自送去,要花那么多的钱,找我来代劳。”
“多少钱?”
“嘿,一两银子,这支梅花可是一钱银子也不值。”
沈胜衣淡笑一下,道:“拿来。”伸手将那支梅花取过来。他接道:“没有你的事的了。”
焦老头道:“两位难道没有什么要送给别人?”
沈胜衣道:“今天这么容易就赚了一两银子,你还不满足?”
焦老头嘿嘿笑道:“像我这个年纪,就是贪钱一点也是值得原谅的……”
白冰不由一怔。焦老头带笑退了回去。白冰回顾沈胜衣,却见沈胜衣正在怔怔的望着那支梅花。
虬枝如戟,红梅如血,凄迷的月色,暗淡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美丽,那么孤傲。
沈胜衣简直就像是在欣赏着一个美丽孤傲的女人。白冰忍不住问道:“沈大哥,这枝梅花有什么好看?”沈胜衣道:“好像这样的红梅花并不多见。”
白冰道:“你看是谁送给我的。”沈胜衣摇头,道;“看不出。”他那双剑眉已然皱了起来,一顿道:“我们快回去。”
白冰道:“为什么?”沈胜衣神色凝重,道:“暂时不要问。”喝叱一声,策马前行。白冰也看出事不寻常,忙策马追了上去。
在他们的前面不远,是一片奇大的柳林,灯火辉煌,形如白昼。那片柳林以前叫做绿杨村,但在七年前已经改了另一个名字,叫做——快活林!
快活林名符其实,是一个令人很快活的地方。
数十里柳林之内,建筑着无数楼台,北国胭脂,南国佳丽,集中在这里。南北的名厨也集中在这里。在这里,可以吃到最好的东西,找到最美的女人,甚至选择最名贵华丽的衣饰,以至珠宝玉石。总之,金钱所能够购买得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够购买得到。
这个所谓“最”,当然是一般人心目中的所谓“最”。
快活林不仅是男人的快活林,也是女人的快活林。在快活林之中,也根本没有昼夜。就现在来说,与白昼何异?
不同的只是,在这个时候,快活林中很多人已入睡,而这个时候也是最少有人到来快活林的时候。
在快活林柳堤那边的出口,现在却站立着一个人,这个人已入中年,但精神比任何青年人也不稍逊,看来仍然是那么英俊,英俊而潇洒。
进入快活林的都不是穷人,然而这个人的衣饰比一般人却仍要华丽得多。无论从衣饰、从仪态,谁都应该看到出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他确实不是普通人,他一向都是出入于帝王家。他不是别人,正是——白玉楼!
14、红梅帖
染柳烟浓。凄迷的灯光中,快林仿佛就笼罩在云雾里。
白玉楼却是仿佛笼罩在一片忧愁的的气氛中。他双眉已紧皱在一起。是什么事令他这样子忧愁?
风吹柳飘,也吹起了白玉楼的衣袂及长发,却吹不掉白玉楼眉宇间的忧愁。
柳风中隐约夹杂着马蹄声。白玉楼听入耳中,眉宇一开,目光那刹那仿佛变得比灯光更明亮。目光及处,两骑快马迅速向这边移近来。
不等那两骑奔至,白玉楼已振吭大呼道:“来的可是沈兄与冰儿?”
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道:“正是!”
白玉楼眉宇间的忧愁这时候才散开,脚步一展,迎了上去。
二十步还未到,沈胜衣、白冰两骑已奔至。白玉楼脚步一顿,放声大笑道:“很好很好。”
“爹,你在说什么很好?”白冰将坐骑勒住,刷地滚鞍跃下来。白玉楼一把拥进怀中,道:“你们都平安回来,还不好?”
白冰奇怪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楼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沈胜衣手中那支红梅之上,沈胜衣亦已下马好像已发觉白玉楼在看着那支红梅,道:“白兄,这枝红梅是……”
白冰接道:“是别人托一个茶寮的老板送给我的。”
白玉楼目光一转,道:“你?”
白冰道:“那个老板可是这样说。”
白玉楼沉默了下来。沈胜衣接问道:“是的,白兄怎么在这里?”
白玉楼道:“我是在等你们。”白冰接问道:“爹,是不是出了……”白玉楼道:“冰儿你以后小心一点儿,尽可能不要离开沈大哥身旁。”
白冰追问道:“为什么?”
白玉楼沉吟不语。沈胜衣忽然道:“看来事情果然如我所料。”
白玉楼道:“兄弟,你已料到了是怎么回事?”
沈胜衣点头。白冰却如堕五里雾中,追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啦?”
沈胜衣举起手中那枝红梅,尚未说什么,白玉楼已开口道:“冰儿你收到一枚红梅,爹亦收到张红梅帖。”
“红梅帖?”白冰诧异问道:“什么红梅帖?”
沈胜衣却有点儿紧张地望着白玉楼。白玉楼右手缓缓从左手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白纸。那张白纸七寸长,三寸宽,上面画着一枝梅花。
枝虬结,花鲜明。
红花——梅花!
帖上还有两个鲜血一样的红字。
——白冰!
沈胜衣目光一落,叹了一口气,道:“不错,红悔帖!”白冰也看得清楚,道:“这就是红梅帖了,怎么上面有我的名字?”
沈胜衣道:“因为这次红梅盗的对象就是你!”
白冰道:“什么红梅盗?”
沈胜衣道:“你爹爹比我更清楚。”
白冰转望着白玉楼。白玉楼双眉又已皱在一起,道:“冰儿,你是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碧玉瓜的失窃?”
白冰脱口道:“那个……那个红梅盗?我记起了。”白玉楼回忆着道:“当年那双碧玉瓜失窃之前,圣上就是收到了一张这样的红梅帖,那之上,只有三个字——碧玉瓜。”
白冰道:“结果碧玉瓜也就被红梅盗盗去。”
白玉楼道:“不错,在警卫森严的禁宫之内盗去。”
沈胜衣道:“江湖上传言,也是如此。”
白冰道:“我……”
白玉楼道:“你岂非也绝世无双?”
白冰道:“爹你在胡说什么?”
白玉楼叹息道:“话虽说,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子女总是比别人胜一筹,也总是最英俊美丽,然而即使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你是一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子。”
沈胜衣道:“不错。”
白冰瞟着他,道:“沈大哥,你怎么也取笑我?”
沈衣胜摇头道:“这是事实。”
白冰的娇靥忽然一红,沈胜衣道:“可是,红梅盗一直以来,盗取的都是物件。”
白玉楼道:“难道他现在连人也感兴趣?”
沈胜衣道:“这张红梅帖会不会是有问题?”
白玉楼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沈胜衣恍然道:“白兄见过当今圣上收到的那张红梅帖?”
白玉楼点头道:“当年负责那双碧玉瓜安全的不是别人……”
“就是白兄?”
“不错!”白玉楼摊一摊手。“这张红梅帖与那张完全一样。”
“白兄在哪儿收到的?”
“方才我在赌场之内正玩得高兴,一个小厮就将这张红梅帖送来了。”
“那小厮又说在什么人那里收到这张红梅帖?”
“据说是一个仆人装束的老苍头。”
白冰插口道:“那茶寮的老板也是这样说的。”
白玉楼道:“所以我立即走出来,若是再不见你们,可就急死我了。”
沈胜衣道:“根据以往资料,红梅盗绝不会那么快就动手。”
白玉楼道:“却也没有什么所谓规矩。”他突然大笑起来,道:“但是有兄弟你在一旁,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沈胜衣道:“白兄言重。”
白玉楼道:“兄弟你一剑动江湖,对你若是也没有信心,对谁有信心?”
沈胜衣淡然一笑。白玉楼接道:“可是兄弟你却也怪不得我,冰儿是我最疼的女儿,这一次若非有兄弟你在一旁,我可不敢将她带出府。”
沈胜衣轻拍白玉楼的肩膀,道:“白兄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冰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白玉楼大笑道:“有兄弟你这句话,我自然放心了。”
沈胜衣道:“只是这个红梅盗可不简单,我们非要万分小心来应付不可。”
白玉楼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
白冰听他们说得那么严重,才真的着慌起来,道:“沈大哥,那一个红梅盗真的那么厉害?”
沈胜衣沉吟着道:“以我所知,此前红梅盗所盗的珍宝有的在重重的警卫之内,正如那双碧玉瓜;有放在固苦金汤的密室之中。甚至在高手监视之下。每一种,都是当时被认为绝对安全,绝对不可能被盗去的,但结果,都一一被红梅盗盗去。”
白冰伸了伸舌头,奇怪地接问道:“那个红梅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沈胜衣道:“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是男是女也不知。”
“也不知。”沈胜衣沉声接道:“那些被盗去的东西都是突然间不翼而飞,消失不见的。”
白冰道:“那么我,我——”
白玉楼安慰她道:“有沈大哥在,你害怕什么?”
白冰目注沈胜衣,道:“沈大哥,这一次你可要留在我身旁。”
沈胜衣点头,道:“还用说。”
自玉楼接道:“冰儿你自己也得谨慎。”
白冰仍然道:“爹,真的是那么严重?”
白玉楼沉下脸来,道:“你怎么还以为这是开玩笑?”
白冰不由自主地摇头。
沈胜衣四顾一眼,道:“红梅帖既已出现,红梅盗相信也已来了。”
白玉楼道:“在你我周围十丈,若是藏着人你我也不知,这个人的武功纵然不在你我之上,也相差无几了。”
沈胜衣道:“小弟一直都在留意周围。”
白玉楼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