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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这这这,这是什么?”
再也想不到,漂亮的盒子打开来,里面竟是一颗黑乎乎且发出一股刺鼻怪味的药丸。
师父让她看这玩意儿用意何在,难不成——
“吃了它。”
“吃……了它?”小树一阵反胃,双手不知不觉呈捧心状态。“我……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拉肚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要她吃下这种东西,办不到!
柳无颜也不勉强,只叹了一口气,就把药丸收起来了。小树见她的脸上仿佛带着强烈的遗憾,不觉起了好奇心,问道,“师父,你为什么叹气?这究竟是什么呀?”
“噢,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柳无颜恍若不经心似地说道,“但在习武之人看来,它可是一颗集合天下至宝提炼而成的药丸,世上仅三颗。虽然味道是差了点,但全无功夫底子的人一旦吞服下去,至少平添二十年功力……”
她还未讲完,小树已经以赛过激光的速度,抢过药丸一把纳入口中。一时间辛辣的感觉有如吞了一粒火种,胃里蝴蝶翻飞。她抚摸着小肚皮,忽然涌上心头的荒缪感令她不自禁地微笑。就这样,二十年的功力尽在她身了?她真的很幸运不是吗?
*****
小树的头一点一点,几次亲吻上课桌。今日的阳光出奇的灿烂,在难得的好天气里,纵容自己打个盹吧。
“所以说,我们学习《孔雀东南飞》,纯粹是为了更进一步地了解古人的生活氛围,以及焦仲卿与刘兰芝不容于礼教的反抗精神。”语文老师刘萍无悔地制造着催眠剂。
嗯,反抗吗?只怕未必。一个默许母亲的专横,一个屈服在兄长的威逼利诱下,最终以死寻求解脱。这般的怯懦又如何担当“勇敢”之名?换成她方小树,历史早已改写。
“方小树!”刘老师忽然河东狮吼。“不许笑了!快住口!”
呦。原来她不自觉地露出了可疑的傻笑,刘老师则主动将它翻译为“轻视和嘲弄”。好玩。
“全年级就属你最不用功!满脑子坏主意。”她仿佛想将积蓄了三年的苦水一次性喷完,声色俱厉地数落下去。“须知没有文凭又没有本事,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站住脚。我劝你及早回头,别再沉缅于玩闹中了!”
“好!说得好!”小树响亮地鼓掌,为老师精彩的演说喝采。现在的人哪,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个个精得冒油。没办法,市场经济的产物嘛,美其名曰为世故,其实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惯用甜言蜜语哄骗无知小儿。老师们当然不会害学生啦,可是在她看来,变着法儿要她们多做习题提高分数,差别再大也属有限。
“你——你竟敢——”领教过这个大胆狂徒逼人吐血的招数何止百回,不知为何吹胡子瞪眼睛外仍是干着急、闷生气。
小树不去操心老师的白发又多了几根,手抵着课桌把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用力往后翘,一支圆珠笔吊在嘴巴上无精打采地上下摇晃着。她是有理由烦恼的。初时还道自己身负二十年功力,轻功对她来说小蚂蚁般不值一晒。哪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光是基本的马步就够她受的了。几个月下努力下来,轻功和剑法总算有大幅度的进步,她兴冲冲地盘问有关那个负心男人的事,一心想同他的弟子比试比试,顺便替师父报一剑之仇,可是柳无颜的反应却象见了鬼,连呼“胡闹”。
“再过一段时间好不好?你此刻决非那小子的对手。”
小树抿起唇,只觉得师父不过是在敷衍她。既如此,她只好用自己的力量去挖掘真相了。
也许是小树不停转动的灵活大眼睛引起了柳无颜的戒心,她忽然说道,“这样好了,我们姑且把这当作一场小游戏。我给你点儿提示,那小子叫沈屏,沈阳的沈,屏风的屏。至于工作家庭什么的,你去查,查出来算你赢,我会包份礼物送你。”
“真的吗?”小树眼睛一亮,“什么奖品?绝世武功的秘笈?”
柳无颜又好气又好笑,已经不知道徒儿过于迷恋武功是否一件好事。“到时候再说。记住,找到他后先跟我打声招呼,我会告诉你下一步的行动。”
“成交!”小树以手代板,奋力一拍。
唉!世上或许有成千上万个沈屏,她怎么可能自茫茫大海里寻出绣花针?一个人身单力薄,须得借助外力。吟雪的一个表哥似乎致力于侦探行业,请他帮忙查找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短短几天时间,小树的手头上堆满了市内所有沈屏的资料,从小的到老的,应有尽有。小树去糟粕,取精华,将二十岁以下,三十岁以上的沈屏拒之门外。这一切全拜柳无颜含糊其辞的“小我十几岁”所赐。
“沈屏,二十七岁,已婚。”
高度机密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身边多个聒噪的老婆,就等于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死命这么一掐………………剔掉!
已婚的沈屏子弹般满天飞尽,单身贵族则继续在小树严苛的眼光下过滤。
“沈屏,二十三岁,室内装璜设计师,性喜渔色,风流潇洒。”
唷!众多沈屏里还有一号爱美女胜过江山的人物。根据多年积累的书本知识,偏好“色”的花花公子通常骄奢糜烂,不能吃苦不能受累,每天漂漂亮亮地幽会,全部的时间只出现两个字……………女人!
去他的。
她拿起另一份资料。
“沈屏,二十八岁。相貌英俊,为人谨慎小心,行事机密,商场上出了名的难缠……”
小树托起下颌深思着。这位沈屏很注重隐私,会是他吗?手头上有这个人的单位地址和家庭住址,只要逃两天课,在他门口守株待兔,还怕他不手到擒来?
前提条件——他一定得是师父口中的沈屏!
*****
他不是。
住在附近的沈屏统统不是。
明察暗防了几天,他们全被调查了个遍,并无一人表现异常。再调查下去需要更大的精力和时间,而她现在缺乏的正是这两样。
接下来,要怎么开始?
小树叹口气按摩起疲倦的太阳穴,钥匙声和娇媚的女声忽然钻入耳中,她立刻跳下床把自己的房门锁上。开玩笑,万一被老爸逮到她逃课,不剥掉她一层皮才怪。
“志维,你跟小树说了没有?”
朱丽珍!她来干什么?
答案随后揭晓。只听方志维说道,“这个你也知道,她刁蛮创任性,我行我素惯了。只怕……”
“是呀,你把她当公主一样宠溺。要什么,做什么,一句话。你都没有这么纵容过我呢。”朱丽珍抱怨道,“我可告诉你,过两天你再不说,我自个儿说去。结婚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哪有鬼鬼祟祟的道理?再说我哪敢欺负她?凭她精灵古怪的个性,不主动挑衅我就该烧香拜佛了。”语毕朝小树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心有余悸地捂住心口,暗暗庆幸此刻不必面对她。
小树缓缓地坐直身体,嘴角添上冷笑。终于,她网住了这条大金鱼。
“再说吧。”方志维的口气很不耐烦。“等公事处理完再提不迟。”
“瞧你一脸烦燥,究竟碰上什么难题了?”
方志维哼道,“说来说去都离不开那个人。不可否认他确实才华横溢视角独特,前两次我们合作得不错,但这次——”
“他要多少?”
没有声音。想来方志维用手势回答了她。只听她尖叫道,“太过分了!”
“但是人家说过,这已经是降之又降的数目了。”方志维冷笑着,“这个人从来不亏待自己。我在商场十几年,居然摸不清他的底细。除了女友换得比衣服还快这件事众所周知外,他的一切都成迷。”
每次只要一听到老爸提起他的公事,磕睡虫就会来找她玩。屡试不爽。小树打了个呵欠,只盼那只会尖叫的女人快些离开,让她饱尝魔音穿脑的身心清静些,老爸的公司关门大吉也与她无关。
“资料找到了,走吧。去给小树买件衣服,顺便帮你也选一件。”
“反正,我永远排在你女儿后面。”相信朱丽珍的嘴巴挂十瓶油都不成问题。这是小树顺从周公的召唤前最后一个念头。
“不过,”朱丽珍接下去说,“我还是认为你太仁慈了。对付这种人一定要狠,否则他得了甜头就会卖乖。他叫什么?……沈屏?……你不是说他喜欢去‘蓝星’,为什么不再跟他谈谈……”
正文 第三章 无心插柳
宽敞明净的办公室,沙沙的阅卷声不时划破寂静。老师们此时的脸色可谓丰富多彩,是笑逐颜开还是愁眉锁眼,全由数字决定。
刘教师将笔置于案上,吁了口气。似乎有些疲倦了,支起的手肘离开桌面,平摊在双腿上。她的眼睛,却丝毫不觉疲惫地死盯着一大叠试卷。居于最高处的一张,姓名栏赫然涂着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方小树。
“高三(一)班是个循规蹈矩的班级。”她听见教历史的黄老师说,“除去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滑头,就无刺可挑了。”
有老师笑问,“你说的可是人缘奇佳的方小树?”
“难道还有别人吗?人漂亮,又有个有钱老爸,典型的天之骄女。若她虚有其表倒也罢了,偏偏聪明的很,可惜用的不是地方。瞧瞧,60分,又是60,我真纳闷她是怎么办到的,每次考试不多不少,总能得个60分。功力不浅哪。”黄老师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
刘老师再次将目光拉回到那叠试卷上去:方小树,60分。
“这个小怪物昨天才炫哪,脖子上挂了一只红色手机,就是电视上做的那个什么广告里的,”他嘀咕了一句,“还嬉皮笑脸地劝我不要担心,她绝对不会上课时讲电话。我问她带这玩意儿来学校干吗,你们猜她怎么说?我的天,她说——”
刘老师心道,“好玩。“
“——好玩。”黄教师凌厉的眼光瞄到窗外,恰好截下小树同男孩们争踢足球这一幕,怒气越发遏制不住。“好玩!好玩!什么都好玩!已经高三了,一点不知道收敛,和大男生们凑到一块儿就踢足球。稍有微词她就拿一堆话堵你,什么绝不早恋啦,什么友谊第一、性别第二啦,我的天,她根本就忘记学校是干什么的了。这儿可不是球场!”
小树当然不会知道几个资深道老的老师正针对她大发牢骚,一颗心塞满了“沈屏”两个字。半个多月下来,她已经养成“沈”字灌耳,心跳就如雷的恶习了。
真正的沈屏——你见鬼的在哪里?
把脚下的皮球当成假想敌,瞄准!射击!
“砰!”
正中红心。
“方小树!”陈剑飞大喊,“快逃!”
小树仍就傻傻地沉浸在打倒沈屏的短暂喜悦里,一阵尖叫冲出办公室后,她才意识到闯了弥天大祸,当下不知道立刻逃跑还是自首了事。天人交战的时刻维持了几十秒,两三位怒形于色的老师狼狈万分地出现在她面前。
“方小树!又是你!”黄老师新仇旧恨一起涌,眼睛直“杀”她。“跟我进来!”
小树呆怔三秒钟,忽然哈哈大笑。笑声才一出口,她立刻晓得错了,老师们的表情已不再是普通的发怒,接近发眦尽裂。请老天原谅她吧,她实在是……忍不住。不知道皮球到底打翻了什么,老师们洁白的毛衣被或红或绿的颜色点缀成一幅幅油墨山水画,漂亮的不~得~了。叫她止住笑,难喽。
这时候校园里出现这样一幕怪异的景象:两个衣着迤俪的老师指手划脚的要一个小女孩进办公室,而那个女孩,一边喘息着喊“对不起”,一边狂笑,全身抖得象抽筋一般。围观的人越多,她笑得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