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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三更鼓响,如风沙哑着声音:“母皇,我现在走吧。”等天亮了,她该走不掉了。
手指轻抚上她脸庞,女皇红着眼睛:“风儿,不要让我后悔。”
如风微微一笑:“这是我的选择啊!还有两件事,母皇,你帮我写几封信。”
一愣,:“为什么要我帮你写?”
讪讪的挠挠头:“因为我不会写啊。”
苦笑,“丫头,我虽然知道你太女姐姐惯着你,可不知道把你惯得字都不会写。”
如风红着脸,也不敢反驳,只得不自在的笑笑。
看着小女儿的样子,纵是内心忧虑,女皇也是忍不住失笑,摇摇头,动手去找纸笔。
信写完,女皇看向如风:“风儿,你发现了什么吗?”
把头微微偏过一侧,任跳跃的烛火映上了脸侧,如风心下黯然,“没有,我只是做一些预防措施罢了。另外,母皇……。”
抬起头看向皇上,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有什么事,可以令小女儿如此表情。
深吸一口气:“关于纳南玉书,您不要迁怒于他,如果有一天,他有了中意的对像,你要成全他。满朝文武,都知道纳南玉书拒绝了天家,为避免引起任何来自皇室的不满,或许会对他保持距离。您要帮他,表明我们已经不再追究和介意的态度,要让他爱得所爱,不会因我受任何的影响。”
“丫头?”皇上轻叹,目光复杂。
眼睛里泪光闪动,如风努力的微笑:“那是您的小公主爱过的人啊!所以一定要让他得到幸福才可以。”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爱而已;如果真的曾经爱过,想必也是希望爱过的人,能够真正的幸福吧!
滴滴烛泪,被风吹得急速掉落。
天色微明,太女像一阵风似的冲入,偌大的御书房里,只端坐着当今皇上。
“风儿呢?”声音微微颤抖。
皇上静默不语,只看着她,眼带痛意。
脚忽然发软,且静苑双手撑住椅背,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你真的,那样做了?那是风儿啊,我们从未离开过家的风儿啊!”她娇娇弱弱,只会缩在她怀里,轻唤着姐姐的小丫头啊,怎么可以,让她去承担腥风血雨,独自一个人去面对那不可知的未来。
眼睛轻闭,皇上轻叹:“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静苑,你一味的护着,难道不也是对如风才华的扼杀。这段时间来,风儿身上所发生的事,都让我想了很多。如果我们不曾事事替她打点,那么她又怎么会一事无成,最终,痛失所爱。”
且静苑心中一痛,妹妹对纳南玉书的情感,她是再清楚不过。失去纳南王书,妹妹性情变了很多,几乎有些脱胎换骨,不难想像;这段失去,是她心底多么深刻的痛。“可是,就算是那样,这次的险境,也不该由她来经历。”
睁开眼睛,皇上缓缓笑道:“静苑,我知道你们是怎么疼着妹妹,可是她的心里,也是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的吧!这次,就让她去吧。更何况,因为是她,会有人不忍心的。”
且静苑看着母亲略带深意的笑容,叹息:“母皇,但愿我们没有料错。要不然,要不然……”声音越来越低,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而醒来的纳南晴钰,呆呆的捧着枕边一封信,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想着,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忽而懊恼的扁嘴,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熟,会不会睡相不好被她笑话了?
信上只有两句话:“不要让我担心。春天见,未来妻主留。”
梦里天涯(三)
“砰!”的一声,茶杯被摔得粉碎,底下跪着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寂行天手指颤抖:“你说什么,小公主在纳南府里失去了踪迹?”
“是!”
“一群废物!”寂行天喘着气,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寂行天背着手望着窗外,天色渐晴,半响,声音渐渐冷静:“那他们呢?情况怎么样?”
“他们也跟属下一样,把人跟丢了。”
“也跟丢了么?”寂行天喃喃自语。小公主,你果真只是养在深宫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么?
纳南府。
纳南颍坐在长子尚有余温的床上,神情似悲似叹。
山道之上,两骑飞驰。
凌厉的山风,吹乱了骑者的头发。如风一声长啸,喝住了马匹,侧头看向男人冰雕的容颜:“纳南公子,你还好吧?”
略微颔首:“我没事。”
“那么,如风失礼了。”飞身将纳南玉书抱起,纵向树梢的同时,踢在了马尾上。
两马受惊,齐齐向前路奔去。如风看着马跑得不见踪影了,才放心的往另一个方向掠去。只见树梢轻摇,竟未留半点踪迹。
跃出很长一段距离,如风轻轻将纳南玉书放在地上,退开一步:“从这条道下吧,这是近道,就是难走些,到了崎岖的地方,你叫我一声。”
纳南玉书侧开脸,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就径直往前走了。
如风微微好笑,果然和小屁孩是一家人,似乎起床气还没消呢。说来,那家伙应该醒了吧,看到她的留言,不知道会不会听话。等到听闻她将纳南玉书偷走的消息,没准儿下次见到她,会把眼光当飞刀使,不把她戳几个窟窿估计不会罢休的。
山路似乎少有人走,荆棘满地,遍布树丛枝丫,纳南玉书抿着嘴,硬是没吭过一声。滑倒了又自己爬起来,衣衫几处划破,发丝散乱。如风看得叹气,名动京城的贵公子,何曾有这般狼狈的时候?终于是看不下去,揽上他的腰,连抱带拖的,走一段,抱一段的,终是天快黑的时候,到达山脚。
如风摇摇酸掉的手臂,嗯,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算得上强壮的女人,即使是有美人在抱,也似乎没心情享受。
从包袱中抖出一件衣裳,递给纳南玉书:“纳南公子,你先去溪中洗洗吧,我生个火,准备点吃的。”
纳南玉书看看她手中衣服,没有动。
将手中衣裳放在他肩上,“你放心,这衣服是我在宫中拿的,没有人穿过。我就在溪边,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叫一声。”顿了顿,“还有,我今天累得够呛,只够力气去做该做的事。你只管放心去洗漱。”
如风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侧耳倾听身后传来人走动的声音,嘴角勾起。
将火搭好之后,如风飞快的冲到小溪的另一边清洗了一下,等她把衣服换好过来的时候,纳南玉书已经坐在火堆边了。火光映着他半张脸,怔怔的,只看着跳动的火焰出神。
如风也不说话,走过去,将两条鱼串上,抹上香料,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着。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纳南玉书随口问道。
如风没有回答,黑暗里,对面那张脸上的神情越发模糊不清,只有五官在火光照耀下越加清晰,她不想说谎,也不能坦白,只能沉默。
纳南玉书垂下目光,也不再说话。
寂静无声里,两人吃过了烤鱼,又咬了一些干粮,就在刚刚升起了大火的土上铺上树枝,如风铺开披风,让纳南玉书躺下。
“你呢?”纳南玉书看看如风铺好的地方。
“你先睡吧!我还要想一些事情,暂时不忙睡。”
纳南玉书深深看如风一眼,合衣躺下。
如风在升起的另外一堆火旁,展开了怀中的图,趴在地上查看起来。
火中燃烧的树枝劈里叭啦作响,身后躺着的人,呼吸均匀而绵长。如风转头看一眼,嘴角略带笑意,原来就算是再怎么闻名天下的公子,也一样是个需要休息的凡人。这平素里高高在上,貌美倾世的纳南玉书,该从来没有这般委屈地要躺在地上过夜的经历吧?
不过,回头想想,她这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也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荒山野外的为个男人守夜过吧?
原来,人生无数的第一次,都会在不经意中发生呢。
天空中,一颗流星滑过,如风赶紧闭起双眼,双手合十,低声祈祷。
“你也相信这个?”本来以为已经睡着的纳南玉书,突然在身后发问。
如风微微一笑,头也没回:“反正是免费的,不许白不许,更何况也没有证据说明不灵啊。所以就许个愿呗,也没什么损失。”
“我许过的。”
嘴里突然有了几丝苦涩,如风收起笑容:“那恭喜你啊,你许的愿,已经实现了吧。”
“是啊!实现了。”然后,再无声息。
清晨,鸟雀轻叫,纳南玉书睁开眼睛,如风已经收拾好,坐在一旁,见他醒来,点头一笑。
心头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纳南玉书微微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一卷布帛递到眼前,纳南玉书微愣,疑惑的看向如风。
“是你们纳南家的阵法,我见过的那两种,我已经修改过阵眼,你先看看。等你到了纳南军驻地,可以参照修改。”
伸手接过,打开布帛,阵中变法,都和他的设想一般无二,只不过将几个位置略作修改,竟将原先阵眼掩盖。这小公主,只见过一次的阵法,竟然可以知晓得这般精细。不由得抬头再看了如风一眼,半响,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如风抬头,看看天色,神色温柔:“边境有你们纳南军坐镇,我再放心不过。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守护我哥哥的爱人。”
双眸轻轻阖上,纳南玉书似乎觉得这一刻,心里有一种悠悠的叹息响起。哥哥啊!缘起缘灭,竟都与这二字相关。
顺着山路转到小道上,竟听到远远的马蹄声响起。
如风心中一惊,忙把纳南玉书拉入路旁树林中。
几个人影渐渐奔近,看清来人面容,如风不免惊愕,居然来得这么快,按理说,应该是中午才到的啊!
钻出丛林,站到路边。
来人勒住缰绳,由于停得太急;马儿的前蹄高高扬起,踢了几踢才停住。马上的人从马鞍上一翻而下,冲到她面前,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上下打量,嘴唇动动,却终是没说出话来。
看着眼前的人满面尘土,不掩倦色,如风笑道:“秦简,怎么来得这么快?”
似是极力压抑,秦简气息不稳:“接到你的信,我就先行一步过来了。小介在后边打点安排。”
看看她身后站着纳南玉书,目光闪闪,拱手道:“纳南公子。”
如风打断道:“别公子长,公子短的,先赶路再说。”
几人之中,秦简和副将非清的马俱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如风看一眼,把纳南玉书扶上了非清的马背。而自己,稳稳落在秦简身后,感觉到身前男子身躯微微一僵,抿嘴一笑,说道:“秦简,走吧。”
秦简只觉得从背后开始,像有一股火在燃烧,蔓延至四脚八骸,连脸都烧得通红。握着马缰的手,松了又紧,紧了一松,额头上都在冒汗。
奔出一段,突然感到腰身被两只手牢牢圈住,背后有重量压来。略略侧头一看,却被吓了一大跳,只看到女子闭着眼睛,将脸贴在他后颈,呼吸喷在他脸上,温暖而芬芳。忙收捡心神,驾着马稳稳前行,另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往背后,环住了那人的身体。
梦里天涯(四)
如风这一睡,直到中午也没有醒来。秦简望望等着他们下马来吃饭几人,面有难色。
非清清咳一声,上前一步:“军师,要不我先扶着公主,您先下马来?”
秦简略偏头看着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