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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他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女孩,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伸手探了过去。
可是在即将触碰到之时,他那只手突然垂了下来,凄凉的眸子闭了上,整个人如没有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
慕昭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的白衣男子,乌发散乱的披散在地上,脖颈那里的白衣沾满了血,几根头发黏在了上面。
即使昏迷了,他依旧眉头紧皱,嘴角抿起,整个人透着寂寥和苍凉。
经历前世今生,她是头一次见到秦默然露出这样深沉的感情,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只有利用,只有索取,只有欺骗隐瞒……
可是刚才那般危急关头,他竟然不顾自己冲了出来,慕昭不可否认,那一刻她是震撼的。
但是她脑海中又溢出了前世死前的那一幕,他拥着方晴柔,不顾她有孕在身,将她扔给慕良莹,害她惨死。即使不是他动手,但是她的死,她的伤都是他直接造成的,她无法忘记慕良莹说这个男人拿着她的银子去赎回他心爱的女人,放弃了她的烟罗。
整个林子在此刻沉寂下来,慕昭望着躺在地上的男女,轻轻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这天安阳侯府出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好事,安阳侯府大小姐慕昭被赐婚给了厉王府世子,给安阳侯府大大长了脸面;这第二件事就有些说不出口了,才晋升上来的五姨娘昏迷在华茵林,光着身子被人抬了出来,同时一起的还有侯爷的得意学生,当朝炙手可热的才子秦默然。
第一件好事很快传遍了帝都城,碎了一地闺中小姐们的芳心,这第二件事一出,安阳侯爷大怒,立刻下令封嘴,彻查此事。
慕良夏没想到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她的母亲和喜欢的男人同时出事,将她陷入了难堪的局面。
当大夫诊断后,她的脸色说不出的羞愤,那样衣衫不整的被抬出来,怎么可能没有做那下作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傻的和那些人一样,认为她娘是和秦默然在林子里私通,秦默然是什么样的人,她能不了解?
她挥退了丫鬟,昏黄的灯光下,她站在床前,脸色阴沉的扫视着那刺眼的痕迹。
当年她小,但是她娘和管家之间那点事情,她是知道的,这后院丫鬟下人住一起,有几个是干净的?当时被生活所迫,她娘从春晖园出来,什么都不会做,唯一有用的只有那还算过得去的皮囊,她小小的年纪便已经尝尽了冷暖,对于她来说,每天能吃饱穿暖已经是很好了,她不在乎娘和慕忠这个男人在一起,毕竟是个管家,除了几位姐姐常常欺负她,府中的下人多少会给面子,不敢为难她们。
可是现在她不能不在意,她以为一生就那样在屈辱卑贱中度过,可是老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恢复了身份,成为了安阳侯府的五小姐。她看着满屋子的绫罗绸缎,梳妆台上的珍珠玛瑙,还有脖子上面的金锁……这些她从来不敢想的,确确实实的拥有了。
她不能失去这些,不能!
她眸光突然一寒,望着床上的女人,嘴角微微抿起,手下意识的握紧,心中浮出一丝狠毒。
吞了吞口水,压制心中的苦涩,她一步步的往前走,俯下身子,伸出双手套住五姨娘的脖子,眸光冷了冷,同时用力。
她渐渐红了眼,陷入了疯狂中,手中力道渐渐加重,喃喃溢语,“娘,对不起,这都是你自找的。”
她没看见昏迷中的人垂在床上的手指不适的动了动。
慕昭走进来,看到那床边的女孩双手向前伸,心里一跳,几步上前,急忙叫道,“慕良夏,你做什么?”
慕良夏身子一怔,缠绕在五姨娘脖子上的手急忙松开,收了回来,转过身嘴角扯住一抹僵硬的笑,“大姐姐,你来了。”
慕昭没想到过来看到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弑母,她心里凉了凉,目光落在五姨娘脖子上那明显的青色,眸中闪过一抹悲哀,她虽然讨厌五姨娘,但是这个女人在被发现偷情后,第一个站出来要保护的是她的女儿,五姨娘肯定没想到她的女儿在事发后想杀掉她。
慕良夏垂在袖子的手抖了抖,目光溢满了不安,她刚才也是被逼急了,现在回过神来,心里还是不禁害怕,她不知道慕昭到底看到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没?
“她不能死!”慕昭目光落在五姨娘苍白的脸上,冷冷开口,她好不容易寻到了一点线索,肯定不会让她这么死了。
慕良夏心里一颤,这句话让她抱着的那一点幻想消失殆尽,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蔓延到了全身。
“虎毒不食子,畜生尚且知道反哺,她是你的娘,你怎么忍心下手杀她?”慕昭眸光落在慕良夏身上,心里浮现一抹失望。
慕良夏脸色一白,惨淡一笑,对上慕昭的目光,“她是我娘,如果有万分之一的解决办法,我也不想杀她,她是我这世界上面的唯一亲人,可是没有,我只能这么做!”
她眸眶红了红,浮现了一抹痛,恨声道,“现在府中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娘是个不洁的人,我也成了一个笑话,爹,不,侯爷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能怎么办?我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要为她的错买单?”
她的脸色狰狞起来,眸中闪过浓烈的恨意,“我知道当时你也去过那个林子,默然哥哥是被你牵连的。”秦默然一入府,她便听小环和他说了,慕昭被赐婚给厉世子,恐怕他还不知道?她终于有了接近这个男人的理由,当她高兴的出现在他面前,将这件事告诉他时,她能看得出他脸色的惊,怒,伤。后来他去了安阳侯府书房的方向,她知道他是因为被告知慕昭随着安阳侯去了,才找过去的。
秦默然能出现在华茵林,肯定是跟着慕昭走过去的,他骨子里是极冷的,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他是为了你受伤的对不对?”慕良夏回想当时看到两人同时受伤出现的震惊,她娘和秦默然之间并没有矛盾,她娘是跌到摔在了石头上,而秦默然呢?
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受伤只有一个可能,是为了他心爱女人受伤的,看着慕昭没有丝毫损伤的站在这个屋子里,脸上一如既往红润,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一等嫡女的穿戴,她心里不可自已嫉妒仇恨。
慕昭将她的情绪收入眼底,面对她的质问,她没有反驳,秦默然确实是为她受伤的,这一点即使她再讨厌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看着这样的慕昭,慕良夏坐实了心中的猜测,心里升起了难受愤怒,“你怎么能这样平静?他可是为了你受伤的。”
慕昭眸中闪过嘲讽,嘴角勾了勾,眼中没有任何的愧疚,“我没让他救。”当时五姨娘抬手之时,她心里虽然吃惊,但是也没乱分寸,正准备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可是没想到被秦默然出现,给抢先了一步。
“你怎么能这样心安理得?”慕良夏眸中充斥着怒火和嫉妒,声音尖锐。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慕昭无视她的控诉,抿了抿嘴,“今日我来这里,是和你做个交易,我可以帮你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是你得听我的做。”
那样驻定高傲的慕昭,不同于她的狼狈,她永远都是安阳侯府的宝。
慕良夏心里蔓延开了一种悲哀,她极其讨厌面前这个女子的镇定,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可是她却拥有这一切。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慕良夏愤儿脱口而出,眼中是浓浓的嫉恨。
“你现在还能有其他的选择?”慕昭挑挑眉,有些好笑,“还是你打算继续掐死你的娘,然后对外宣称你娘是被人强暴的,醒来后不愿受辱,上吊自杀了?”
慕良夏脸上闪过一阵难堪,红着脸斥道,“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慕昭冷哼,眸中闪过讽刺,“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愿意和我合作,你还是你的安阳侯府五小姐,如果不愿意,今日一过,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慕良夏身子颤了下,“你……”
“我可没有功夫对付你,”慕昭不屑道,“恐怕现在有人比你更不想你娘活着。”
是谁,慕良夏只要花费点脑子,就能想到,顿时心里冒出一股凉气。
……
慕昭出了紫罗园后,耳边闪过慕良夏的质问,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朝着安置秦默然的客房过去。
秦默然从小便被慕怀仁给领回了府中,刚开始的那些日子,是一直宿在安阳侯府,后来是等年纪大了,秦默然碍于外面的流言蜚语,不理会慕怀仁的挽留,搬了出去。但是他之前的那个房间一直保留着,现在安阳侯便派人将他安置在那里。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木叶安神香味袭来,这是秦默然最喜欢的一种香料,每次他读书以后,便会点燃这个安睡。
看见慕昭进来,雨浓立刻迎了过去,“小姐,你怎么来了?”
慕昭看了她身后的那张大床上躺着的男子,蹙了下眉头,“他如何了?”
雨浓摇摇头,“大夫说他问题不大,没有伤着要害,包扎了一下伤口,今晚便可以醒了,只是……”这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慕昭点点头,“辛苦了你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
雨浓一惊,心里不安,急忙道,“小姐,我不辛苦,让我来吧。”大小姐刚被赐婚给厉世子,这个时候可不能出现任何负面的流言。
慕昭知道她心里的担心,轻声道,“我就呆一会,待会就走,你要是不信,待会去云锦园查岗去,我肯定在。”
雨浓没有办法,知道小姐的脾气,轻轻叹了口气,“那小姐要快点回去,我回去等着你。”
雨浓出去后,慕昭目光扫视了周围一遍。
昏黄的屋子里,依旧是过去的简单摆设,枯燥无味的东西,在那些年她的眼中,却是极其宝贝的,因为这里有秦默然这个人。
这些年虽然秦默然不在,慕怀仁都一直让丫鬟定时打扫,定时的给这里的植物花草浇水。
慕昭一直不明白,她爹为何对秦默然这样好,可是却不允许她嫁给他?
“昭儿……”床上的男子突然呢喃出声。
慕昭回过神,目光闪了闪,几步走到床前,“秦默然,你醒了?”
床上的男人没有出声,却缓缓睁开了眼,对上了慕昭的视线。
“昭儿,还记得吗?小时候你不想一个人睡觉,就躲到我这里,拉着我陪你一起玩,”秦默然嘴角勾了勾,眸光蒙上了一层光晕,溢出了点点的柔情。
慕昭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心思愣了下,立刻明白道,“你早就醒了!”
秦默然轻轻一笑,看着慕昭的目光充满了痴缠,“嗯,早醒来了,可是不想见其他人,只想见昭儿,一直等着,以为你不会来了,可是你还是来了,我好高兴。”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慕昭没有回应他的情意,淡淡的开口。
秦默然脸色暗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涩然,他从五小姐那里听说了赐婚,心里不甘,觉得这些年的感情不能这么轻易没有了,便寻了个机会,想以见安阳侯的名义,慕昭好好说清楚,做最后一次努力,可是当他看见鬼鬼祟祟的慕昭,便止住了步子,一直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