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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乞丐会所德高望重的老乞丐范大叔诊断,二狗子得了失心疯。
此后,二狗子就成天捧着银子在那哭啊,笑啊,不理人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最近镇里乞丐要饭的时候,总是会从四面八方窜出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乞丐,“嗖”的一声卷走他们辛苦要来的剩饭剩菜,二话不说往镇子边的河里一丢,转身给他们一个“快点来抢啊快点来抢啊”的欠揍表情,又风驰云卷地跑去下一个乞丐处作案,原本清河镇乞丐人数不算得多,现如今一大半兄弟都惨遭抢劫,更有甚者,已经被抢了三四五六次。此人作案凶器不详,作案动机不详,乞丐们聚集讨论后觉得,这肯定又是一个失心疯。结果一边的二狗子抹了一把鼻涕一个猛虎下山扑了过来大喊:二丫,二丫!
于是众乞丐终于明白,原来这个女乞丐就是弄疯二狗子的二丫!
如此过了三四天,乞丐们就不乐意了,自己的地盘被别人给抢了,饿着肚子不说,他乞丐的尊严往哪里搁?但他们好奇,这个二丫抢了饭又不吃,她吃啥,她住哪?
全城乞丐众志成城,放出消息,二丫,咱大爷几个要找你群殴!
原本想着吓吓这个二丫,结果某天蹲在墙角睡觉的小乞丐三愣子醒来后发现怀中多了一张纸条,那纸条横七歪八地写着几个字:明日午时来青竹林!
众乞丐一看,明白了,敢情人家看不起大乞丐会所,应战了。
于是这日,杏花雨下,雾霭重重,从乞丐会所通往青竹林的道路上,各家各户紧闭大门,那桌子椅子水缸床板顶住随时有可能一拥而进的乞丐团体,从窗户缝中偷偷地看着这大规模的乞丐斗殴事件。
众乞丐到达青竹林时,看见前方一个瘦小的身影,拿着一根青竹竿,挂着一条白布,翘着二郎腿坐在竹林小溪边的石头上,喝着杏花酒啃着叫花鸡,优哉游哉不亦乐乎。经过受害乞丐的辨认,那就是二丫!
二丫看见他们也不紧张,一挥竹竿大喊:“喂,过来喝酒吗?”
那酒香带着鸡腿香,几个没骨气的已经口水直流。
领头的乞丐一声大喝:“二丫,今天众兄弟来跟你要个说法,你要是不能给咱受害的兄弟赔礼道歉,就别怪咱兄弟人多欺负人少!”
竺二丫回头嫣然一笑:“原来这年头,官府是用来打劫的,乞丐都是讲道理的!”
“二丫,二丫!”远处传来二狗子的叫声,看见竺二丫,犹如三月未喝奶的小盆友,扑了过去。
竺二丫轻轻抚摸了二狗子的头,递了只鸡腿过去,和蔼地说了声:“乖!”
那边众乞丐气得不轻,纷纷亮出看家武器,锅碗瓢盆菜刀砧板,虎视眈眈地盯着竺卿宛。
“嗖嗖嗖”,“咚咚咚”,漫天杏花,竺二丫信手拈来,那原本摇曳的清香花瓣,变成无数尖细的杏花银针,精准的打在那群乞丐的手腕上,掉落了一地的破铜烂铁。
竺卿宛用袖子擦拭了这手指,“竺二丫出手,你们连看都看不到。可惜了这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在场的饶是乞丐,也知道眼前碰上了高人,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竺二丫走过去一个个审视了翻,淡淡道:“我不会杀你们,只要以后你们听我的,我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没人敢欺负你们。”
乞丐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一来都是以强者为首,如今眼前的女子他们连出手都没看到,足见是个高手,本已心悦诚服,这人做老大,谁还敢欺负他们。而来竺卿宛一句吃香的喝辣的,这可是乞丐们梦寐以求的事,往年即便是乞丐大会,也只有乞丐头头们分食一只烤春鸡,其余的,只有看的份。
“接着。”竺卿宛将之前准备好的酒和叫花鸡分给众乞丐,“不服的立刻给我滚蛋,今天留了下来的,日后谁敢有二心——”竺卿宛手中的一坛酒“轰”的自爆,酒坛子成了无数碎片,随着那泛香的就,洒在他们身上,原本清丽的声音在他们耳里彷佛鬼差索命,“这便是下场!”
没人敢动,更没人敢走。
众乞丐立下誓约,绝不敢对竺二丫帮主有二心。
乞丐们领着新老大竺卿宛到原乞丐会所,竺卿宛捏了鼻子走进这会所,其实就是一间破庙改造的破房子,屋檐倾塌了一大半,里头供着乞丐界的祖师爷范丹。
“你叫什么名字?”竺卿宛问那乞丐长老。
“他们都叫我范大叔。”那乞丐长老恭恭敬敬地回答。
“很好。”竺卿宛笑了笑,能让这么多乞丐万众一心的,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不在的时候,咱丐帮由你打理。现在先做好几件事。”
竺卿宛开始吩咐任务。
首先,作为乞丐,咱不能过于寒碜,至少要有个像样的活动中心。所以呢,要立刻物色一套普通的院子,但务必要在镇子边角,低调是原则。
其次,虽为乞丐,但也要做好公关工作,购置几套像样的衣服,万一哪天出使任务要演个富商官员啥的。
此外,丐帮全体员工必须要有身份证,才可出入乞丐活动中心,人手一份,注明姓名,不得转让,凡是要加入丐帮的必须查清底细,等待上面批准。
最后,由于成员众多,进行分级管理,除了长老范大叔意外,下辖六个小组长,由无记名投票选举,负责管理手下成员,一旦出事,小组长受连带责任。
竺卿宛安排好一切事宜,便拿出一些银子让范大叔去购置衣服和宅子,做好选举工作,所有人拥有选举和被选举权。
“现在,”竺卿宛凌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办成了,我就请众兄弟去大搓一顿。”
众乞丐静静聆听帮主的分配。
“给我查清所有离魂谷的可查信息,还有出入人口和时间。谁敢走漏风声,后果自负!”
众人唯唯诺诺,开始他们的第一项工作。
乞丐们由着灵通的消息来源和超高的工作效率,竺卿宛很快就体会到了。
对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叠情报,竺卿宛有点哭笑不得。
大部分的情报都处于此种状态:萧X生于X年X月X日X时,他爹叫萧X,他妈叫乐X,已X。他有一X三X,无儿无女。他的手很X利,杀了很多人。
竺卿宛一口气被搁在喉咙里,其实那就是要说明萧寅他爸妈都死了,他有一个老婆三个小妾,他的神风掌很厉害,可这不是废话么。
“老范。”
“在。”
“帮里可有识字的弟兄?”
“我认识点。”
“有空带他们认认字。”竺卿宛欲哭无泪,“还有,能给些有价值的情报吗?”
总是人些人在不经意间道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竺卿宛整理完情报,颇为满意。
萧寅是个比较冷漠的人,正室钟梦兮,妾室楚秋雯、上官然、陌归,四人都是有些背景的人,所谓只看不用,那是萧寅至今无子,据说与一妻三妾关系比较冷淡,却不知为何娶了她们。有人形容他的一妻三妾是一只苍鹰抓着一条毒蛇,一只狐狸和一只兔子。竺卿宛暗笑,原来他们家是开动物园的。
离魂谷内的信息无法搜集全面,但是乞丐们还是打听了一些。听说离魂谷内即便是烧火的丫鬟,都多少会些武功。
离魂谷,路非路,是巨大的古柏木架起的木桩,通向两山深处,树姿诡异,相互扶持,若没有点轻功,是断然过不去这高架的木桩的。深处盘旋而上,是离魂谷的祭台紫云台,周边种着奇花异草,无不含有剧毒。
萧寅本人很少出离魂谷,谷内一切进出都是由钟梦兮打点的,每月初一十五,谷内会有人出来采购一切日常所需和粮食蔬菜。一般是一个厨房大婶和一些搬运工。那厨房大婶原是皇东境人,叫素月,孑然一身,直径未嫁,二十年前进的离魂谷,只有个哥哥素锦和她女儿,以失去联络。
竺卿宛的手直直落在素锦两个字上,要光明正大地进去,看来只能这里弄点岔口了。
“老范,我得去办点事。”竺卿宛对着身边的老人道,“我会想办法出来看看,在此期间,你看好帮里的兄弟。若是有人被欺负,你就记下来,等我回来,一并奉还。这里有点散碎银子,权当帮费了,你看着处理吧。”
“多久?”
竺卿宛对着一轮皓月,月华倾,倾倾,倾尽阡陌竹桑翩,翩翩独往。
“不知。”
她思索着,明日便是十五,进去之后大概只能用偷的了,对手太强大,希望别出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离魂
“姑妈哎——”米店门口,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婶正在跟店老板砍着价,一声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声泪俱下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唤让大婶怔住,这大婶便是素月。
竺卿宛一头扑到素月怀中,颤抖着挣扎着抽搐着,“姑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孩子,你认错人了吧?”素月轻轻拍打着竺卿宛,“这样子,怪可怜的。”
“我没有认错,你一定是我姑妈,你与我爹长得那么像,我不会认错的。”竺卿宛泪如雨下肝肠寸断演绎得淋漓尽致惊心动魄。
素月一听,猛然抬头,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叫素锦,我爹说我姑妈叫素月,二十年前来了离魂境,就再没回去。”竺卿宛用袖口擦着眼泪。
“你,你叫什么?”素月大慌,手在裙子上擦了擦,摸着竺卿宛的脸。
“我叫二丫。”
“你爹呢?”
听得素月这么一问,竺卿宛刚刚止住的眼泪滂沱而下,连声音都是哽咽的,“我爹他,他,哇——”那一哭,惊得整条巷子的人都扭头看过来。
素月手中的大米洒在地上。
“姑妈哎——我在这世上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还不认我,呜呜呜,我,我还是跟我爹去了吧——”竺卿宛这厢哭得锥心泣血涕泗交颐,一遮脸准备装向大米店的门柱子。
素月一把抱住竺卿宛,竺卿宛心头一松,这大婶心太软,人家准备的鸡血还没用上呢。
“孩子啊,来,我看看,二十年,都那么大了,你爹,你爹他是怎么去的?”
“我爹他生了病,咱家没钱,那大夫他黑心,少了几味药,我爹,我爹就被他害死了。”竺卿宛啜泣着,“家里穷,没钱给爹爹买棺材,我就去卖身葬父,有个怪蜀黍把我买下来,我给爹买了口薄棺材埋了。那怪蜀黍有怪癖,喜欢煮洗脚水喝,我受不了,就逃了出来,他就派了人一路追过来,我一路逃到离魂境,想到爹说得我有个姑妈,就这么找来,整天跟野狗抢饭吃,还被一群乞丐欺负。哇——”
竺卿宛一抹眼泪,心道自己真是太恶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编出来。
“就是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