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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啊…I’m…Oh god!”
“嗯…乖,抓紧手!”
高涉亲吻着珀希涨红潮湿的面颊,对方亦与他十指紧扣,力度之大,彰显其所承受的痛楚与欢愉。
“你…嗯…”
“…乖,哪里?”
珀希被弄得睁不开眼,张嘴说着什么,话不成句。高涉却停不下来,越是听见他的声音,下力越发狠了,后面只闻呜咽。
“嗯…皇上!”
若不是珀希吼出这句,他就要将对方直弄到丢了才罢休。
听到这句意外的呼喊,高涉略有冷静,稳住不动,眼将珀希紧紧盯着——
“怎么?…珀希?”——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却为何这时呼喊?
“你…”珀希好容易睁开眼睛,天蓝色的眼珠被泪水映得晶莹,嘴微微张着,开合几下——
“你的…名字…什么?”
一声听不见的巨响。
缓缓凑去他耳边,无比庄重的表情——
“涉。”
“S…涉?”
“是。”高涉宽容地一笑:原来从他口里念出这字,是这个声音。“不可在有旁人时这样喊我,懂么?”
珀希微笑点头,似懂非懂:“我不会…我现在喊…”
“什么?”不禁疑惑。
“涉,疼我…快!”
即使高潮退却已久,我们仍不愿分开,像这样交叠躺着,重力让我们贴得更紧。不过这次位于上方的是我。
“嗯…”惬意地呻吟一声。他的手在我背后抚摩,让我觉得自己像只猫。
“还好么?”——只在这时沙哑的低沉嗓音。
“呼!”脸埋在他脖子下微笑。“你很厉害…”
“呵呵…”一阵清朗的笑声,喉咙里的气流震地我赶紧抬头…
皱起眉毛表示自己的迷惑。
“呵!你倒直白得很!”他冲我抬抬眉毛,表情是明显的得意。“喜欢我的厉害么?”
他伸手过来摸我的脸颊,手心里还是滚烫的热度,跟现在放在我腰上的一样。
“是…”回答这个问题让我很尴尬,如果不是那眼神里的温柔,我可能生气拒绝。
“喜欢我么?”
“是的!”这个问题容易多了,出于激动,我还凑上去吻了他的脸。
居然脸红了!可爱的家伙。我盯着他,不自然地微笑。
“珀希,”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垂下眼皮,配上两颊的红晕——我终于了解到这是个多么腼腆的家伙。
“——做我的Fierst Ladie?”
“啊?”他突然说英语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等听懂那个意思后,我紧张得说不了话了。
“你是男身,恐挣不到正当的名分,”他显然没有留意到我的惊讶,眼珠看着旁边继续表白。“只能在心里…我将不再立后,你就做我心里的皇后吧。”
“如何?”等不到我的回答,他又问了一句,看着我,憧憬的眼神。
基本上,我听懂他的话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选择太明显,以至于太缺乏技术含量了。
“我…不会做First Lady。”
脸色果然大变。我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
“因为你不是President。”
“?!”继续困惑。
“你是King。”——“皇帝”(Emperor)这个词他一定念不好。
“我是你的Queen。”——天呐,难以置信我能这样一脸庄严地说出来。
“‘京’?‘坤’?”他还在迷茫。
“Yeah!”我趁机吻他一下:这可是难得的可爱表情。“‘King’是皇上。”
他笑了,不知是因为我的吻还是那解释。
“Kwen?”手指轻柔地游走在我的下颌,气氛变得暧昧。
“嗯…”我稍稍屏住呼吸,用力点头。
“还是叫‘坤儿’好听。”
“Huh?!Oh,fuck!”我气得朝他脑门使劲一拍。
“你敢打亲夫?!”
“哎噢!”
“看来还没罚够!”
“嗯…Stop!Stop it!涉…涉…不…嗯…唔唔…好…More——”
咸腥味的风,海鸟的鸣叫。
原来岩城是一座海滨城市。也就是说,我已经到达曾经提出的目的地了。
这里的海跟在康涅狄格——繁华的东海岸——看到的很像,昏暗。当然,今天是阴天。不过这里没有那些恶心的浑浊泡沫,海风的味道也很新鲜;聚集着的都是来此工作的人,这里不是娱乐场。
据说这里也是一处重要的海港,有很多从事海上贸易的商人在此停留——这就是昨天那名骗子先生的目标,也因此纠缠上我们。(我猜他准是看出了我与他的第一行动对象的关系,而且最终目的也还是在那里。)
“你是从这里来的么?”
“Huh?”我显然出神了,以至于突然听到声音而惊讶,哪怕是他的。
“是…”在他提问第二次前,我含糊回答了。
我是从这里来的?如果这里是那个中国,过了这片汪洋,就是美洲大陆了。
这个层面讲,我没说谎。
唯一不成立的是我没办法通过这个途径回去,回到那个居住着我的亲人和朋友的土地。
心脏快爆炸了…
“啊——”大吼着朝面前的灰色水域奔去,身上的袍子和笨重的布鞋限制了我的百米冲刺发挥。
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风太大,没听清楚;不过没关系。
我已经站在水里了。
“Dad!Mama!”我拚上足以使喉咙充血的力气大声呼喊。“I’m here,still alive!”(我在这儿,还活着!)
“Molly——”我可爱的小妹妹,多想看看你十六岁的漂亮模样。“I love you!I love you all——”
“珀希…”令人安稳声音带着温暖而来。
“Don’t forget me…”终于嘶哑了。“’Cos I’ll never forget you…never for…”(别忘了我…/因为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们…)
我被紧紧拥抱住,眼角凑来的一抹温软为我清理掉那些导致视觉模糊的东西。
“呼!”我吸吸鼻子,终于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入他的颈窝。
“他们…我的爹和娘…还有妹妹…”每说一句,眨一下眼睛,泪水很快被他的衣领吸收——我似乎再找不到能像这样放心哭鼻子的地方了。
厚实的手掌轻轻拍在我背后。
“嗯,日后,我定不会令你想起他们伤心。”
“Yeah…”虽然没听懂,但我相信他的话。
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那张大多数时候都波澜不惊的英俊面孔,我决定吻他。
周围其实没有什么人,颜尚昕他们没有一起来,跟随我们一起来的侍卫也站得很远。或许他特意延迟一天返回的目的,就是让我来场形式上的告别,那么他已经达到了;事实上,这对我意义不大。
现在才三月,依旧冰冷的海水已经令我的小腿下面失去知觉,相比之下,火热的头脑正像氢气球一样逐渐飘升…
嗯,对面还紧贴了一个。
第二十二章
“这上面都是急需皇上御批方可定夺的要案决议,微臣在下面皆有注解,供陛下参谋…哈…”
再也忍不住了,沈境掩面打了个哈欠。“微臣…失礼!”气还没出透,急忙拱手请罪。
高涉只对他轻笑一眼,继续专注在手里的册本上。
沈境强打精神,随时待命。不到四更他就着便装来到城门前守候应驾,直到晌午方才等着,上来这马车里又摇摇晃晃,终于引他得睡意连连。
皇帝离开京城整二十日,大臣中除了大学士沈境,还有中书侍郎徐定知道真相,其余众人均被太医的热症诊书蒙蔽着。
这出非同儿戏的闹剧,全都为了一人。
沈境不自禁望向跪在车窗边观望的那人,双眼微眯…
面皮还是那样白。
“哎噢!”
冷不防,高涉丢下手里的文书,站起身一步踩过去揪着珀希的衣领将他拉扯入自己怀里——
“你?!”珀希倏地翻身,怒视皇帝:“我在看街上!”
还是那样倔——沈境自在心里揣测。
“哼!”高涉轻蔑一笑。“你看街上?再探出些,就是街上的人来看你了!”
“?!”珀希愕然,随即明了,颓丧地垂下头,盘腿坐在皇帝身边。不会儿,也像沈境似的,瞌睡上来,一头歪在那肩头;对方感知到,转头极隐匿地笑一眼,抬手轻抚其面。
“呼…”珀希半醒着轻笑一声,干脆躺下,头枕在他腿上睡起来。
捋捋那头金黄的短发,高涉对沈境无奈地抬抬嘴角。
沈境赧然低头:这样算什么?是缺憾,也是成全。
忍不住又打个哈欠,却没有方才那样窘迫,偷眼瞄到那惬意酣睡的小子,难以忽略地艳羡。
但愿我的行为没有引起首席助理先生的不快,我是说刚才跟他的皇帝陛下起的争执——要学会“礼数”没有那么容易。
我现在躺下睡觉是不想像个摆设似的引起彼此尴尬,他们讨论的是这个国家的重大事件。我那位堪称独裁者的情人在处理这些时总是一副严肃冷漠的面孔——那很酷,布什先生跟他比起来就像中美洲移民来的清洁工。
真正的皇帝。
又想笑了。
我们从海边回到“京城”用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据说还算是不错的速度了——为了方便赶路,颜尚昕他们都没有跟我们同行。他的工作非常重要,简直丝毫不能耽搁;不想估算他为我牺牲的那些,那带给我的优越感不比负罪感多。
…
“你真的会跟我卖艺,如果我不回宫里?”不知那条神经短路,我居然问了他这样的问题——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
紧张。
“不。”
心脏挤成一团砸向地面…
“嗯?!”不,在它落地之前,还收缩了一下——我被抱紧了。
“我打了个赌,”他像那样亲昵的吻我耳朵。“倘若十日之内…劝不得你回来。”
“嗯…什么?”比起结果,我更关心现状。
“就将你绑了回去!”
“噢!”
…
嗯,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抓抓耳朵——该死的,他那时咬得真重!
一只手伸过来为我挠那里,我偷偷用指尖去摸他的手指背。
“还装什么?快起来!”
“Huh?!”那只手忽然逃开,朝我脸上轻拍。
“往前头看!”他坐到车厢门前,一手将帘子托起(助理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刚刚产生的小小恼火被那个方框里的画面彻底击退——
门,难以想象的巨大。电影里的场景道具跟它比起来就像脆弱的瓦楞纸。
哎,要被关进去了…
对自己耸肩。
依照安排(是助理先生或管家八喜?),我在中途分开和他,坐进轿子里被直接送去我以前居住的院落。
“大人!”
听到这声音我赶紧掀起面前的布帘——哈!真的是瑞喜!那可爱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