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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卿看清突然出现的人时,忍不住轻呼,心底酸涩,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没想到,重活一世,竟再次见到曾经的战友。
不过他的状况好像并不太好,眼神空洞没有焦点,被制住仍然暴躁嘶吼,像一个被蜘蛛网缠绕的蝴蝶,绝望的挣扎着。雪卿忍不住为自己的比喻好笑,可不就是蝴蝶,西恩以前在国外的上流交际圈里,就是一只花名在外的蝴蝶。
黑大个儿顾忌西恩身上的伤势,不敢使用全力束缚,西恩却无意识的挣脱,出拳如风毫不留手,眼看两人就要一起滚落,雪卿忍不住上前一步,喊了一声,“西恩!”
西恩突然安静下来,没有光彩的眼睛睁大着,耳朵倾向发声的地方,脸上泛着潮红,嘴巴低声咕哝着,想要走上前却瞬间失去所有力量般倒在黑大个儿身上。
黑大个儿眼神复杂看了雪卿一眼,然后和赶来的战友医生一起把陷入昏迷的人抬起送上三楼病房。
叶仲霖一直紧握雪卿的胳膊,生怕她在混乱中被伤到,在雪卿喊出那人的名字时,虽然心中疑惑,但并没有问出口。一直到两人来到二楼会客室时,这才放开雪卿手臂,直直看向雪卿,无声的等待她的解释。
雪卿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短短的一层楼梯就让她好不容易休养好的身体疲惫不堪。这让她如何解释,难道实话告诉他那是她上辈子认识的人,他们曾经因为要摧毁一种能毁灭一个国家的生化能源一起合作过,然后在任务即将完成时她死了,然后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真要这样说,叶仲霖只怕当她脑袋被车撞傻了才编出这类鬼迷神道的事情。
“在学校时,曾听同学说起过他,他叫楚凌天,哈佛化学系有名的学神,在学校是参加校内社团的时候,化名西恩,是很多同学的偶像,”雪卿无奈的解释道,叶仲霖性格平时看着温和有礼,但当他对某件事情认真地时候,偏执的让人发狂,就像现在,如果雪卿不解释,他很有可能去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去调查真相,“不过他最有名的不是他的成就,而是他的花名,他因为一个女人和德国军火世家的太子爷动手,结果脑袋被开瓢,休养一年才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回来后他仍继续追求那个女人,不过幸好最终也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叶仲霖皱眉,“你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我知道你想问我,他怎么会因为我喊他的名字就安静下来,”雪卿耸耸肩,摊开手掌,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对某个女人曾这么喊他的名字印象深刻吧。”
正当叶仲霖满腹疑问要继续询问雪卿的时候,一位年逾古稀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小姑娘说的不错,在某些场景下,比如心理暗示,能让病人产生共鸣,引起心底深处回忆,病人觉得是安全的环境,便会自觉放弃抵抗,陷入昏睡。小姑娘,谢谢你,如果不是听了你的猜测,我们可能错过对他心理干预的最佳治疗时期!”
雪卿看着这慈祥微笑的老人,有些疑惑为什么叶仲霖在他进门时瞬间紧绷了身躯,问道,“请问您是?”
老人平静的看着叶仲霖,对他散发出的冷空气不以为杵,温和的对她说,“如果你们要找徐坤的话,那就是我了。”
徐坤?雪卿对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默念两遍后,眼睛瞬间瞪大,脸色苍白,如果徐坤就是那个人的话,那么叶仲霖这两天的犹豫不决,眼神复杂,一切都好解释了。
当年叶家父母和大哥就是为了帮雨墨治病,在拜访徐坤的途中出事,这几年雨墨以死相逼拒绝二哥的再度求医,叶家的一切不幸都是源于这个医者,不,都是源于雨墨的病。小默宁愿自己死去也不要父母兄长因她而死,自责像沉重的枷锁一直压在她的心底。现在却让她面对间接害死父母的凶手,小默不能接受,雪卿也不能接受,她捂住收缩疼痛的胸口,求助的看向叶仲霖,希望他能带她离开这里。
叶仲霖单漆跪在椅子边,握住雪卿另一只苍白瘦弱的手掌,轻轻覆盖在自己脸颊上,“小默,如果真的想让爸妈和哥哥安心的话,就好好看病,如果连你都出事的话,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我坚持下去,就算为了我,也请你一定要好起来。”
掌心湿漉漉的,即使父母过世,即使面对公司的重重危机,他也只是更坚定的挺直背脊,从没表现过软弱,现在却因为害怕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哭了。
雪卿抚摸哥哥的脸,模糊的视线看向另一边眼神无辜的老人,沉重的点点头。雨墨虽然离开了,却把她带进她的身躯,是希望她能好好照顾这个唯一的哥哥吧。
叶仲霖擦净脸上泪水,走到老人跟前,郑重的鞠躬行礼道,“徐老,让您看笑话了。家父家母还有兄长三年前曾和您预约过,没想到中途却发生意外,这一直是小妹心中无法解开的结。今天失礼之处还请您见谅,家妹的病就拜托您了。”叶仲霖的话让雪卿内心酸涩无比。
这一幕让老人很是感慨,他怎么能不记得这对兄妹,不记得三年前那次事故,他这次会出现在这里,一是京城里老友的嘱托,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弥补三年前的遗憾,只是想到另一个老友别扭的嘱咐,现在他还不便把事情说开。
徐老走到雪卿面前,伸手扶向女孩挺直的削肩,眼神怜爱慈祥,“傻孩子,你不放开过去的事情,不光是折磨你自己,折磨关心你的人,更是辜负你父母的期望。之前我曾和你父母通过电话,他们说最愧疚的是,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你和其他孩子一样自由的生活,他们告诉我你是当年全省高考的文科状元,告诉我你的理想,他们为你感到骄傲。如果他们知道你因为他们的过世而一直活在痛苦内疚中,他们的灵魂也会不安的。”
雪卿第一次正视这个老人,岁月并没有在老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老人身上那份沉稳宽容的气息,让雪卿无来由的随着他的话点头。
“你现在是不是多梦易惊,头痛眩晕,”徐老拿出手枕,坐在雪卿另一侧的金丝楠木椅上,示意她伸出胳膊放在手枕上,“这些都是肝气郁结造成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给自己一条生路,也让逝者安息。”
雪卿知道徐老说的有道理,就像她上辈子为爱人去牺牲,但她却不希望爱人因此活在自责痛苦中,她只是怜惜雨墨到最后都没能放开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治疗
雪卿看向叶仲霖,心里上她有些抵触徐老为她治病,她并不是真正的雨墨,所以她对三年之前的事情没有阴影,那么是因为眼前这人吗,她怕他有怨恨,会在心里介怀慈善的父母和尊敬的兄长因拜访徐坤而亡,但叶仲霖却温和的对她微笑,鼓励的点点头。
对上老人慈祥的微笑,雪卿无法抗拒的伸出手腕。徐老沉下心来开始诊脉,不一会儿脸色变得严肃,不时的皱紧静思。
足有一刻钟时间,徐老才收起手枕,说道,“先天性心内膜垫缺损,小时候做过手术,手术是姑息性的并没有根治,每当休息不好、剧烈运动或者情绪波动比较大时,都会感到心悸心绞痛,按理说三年前应该进行过比较好的调养,只是最近你应该受过重创,心脏长时间骤停,其他器官都有衰竭迹象,这是你现在仍感虚弱的根本原因。”
叶仲霖脸色有些惊惧的苍白,心情仿佛仍留在不断接到病危通知的那一天,只是仍强作镇定的叙述道,“三年前我曾经无意中得到一副调养的方子,小默服用后后,身体确实好了很多!只是,三个月前,小默出过交通事故,心脏停止十一分钟。当时大夫几乎都要放弃了,可是,她仍坚强的挺了过来。”雪卿轻轻握住叶仲霖有些颤抖的手,,“这是之前用过的方子,您看一下。三年前我父亲就说过,您是这方面的权威,您一定有办法治好小默的是不是?”
徐老扫了一眼药方,并没有细看,但他比任何人都理解药方成分,因为这药方就是他开的。
三年前他答应了老朋友的请求,本应该亲自会诊这孩子,如果不是突发意外阻碍了行程,也许邵钧夫妇和他们的儿子就不会意外丧生,这俩孩子也不会经历丧失天伦之痛,只能说真的是造化弄人!
“现在情况比较复杂,身体其他器官都有衰竭迹象。心脏是身体的水泵,这段时间我先用针灸疏通堵塞血管,先进行固元培本,再辅以药浴,让药性充分深入身体组织,半个月后我再视情况更改药方。这段时间最好静养,我的建议是住院治疗,这样能够随时处理突发情况。”
叶仲霖问道,“徐老,您这段时间一直留在云城吗?”
“对,会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他指指楼上,用玩笑的口吻说,“楼上的小祖宗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人。这里靠山近海,环境很好,医疗设施也都是最先进的,再说有楼上小祖宗在的话,安全也不是问题。”
叶仲霖牵着雪卿的手,郑重的对徐老说,“那我就把小妹拜托给您了!”
雪卿倒无所谓在哪治疗,毕竟现在这样一副身躯在哪都是累赘,她只是有些担心叶仲霖的想法,如果他都能把这件事情放得开的话,她倒是很乐意留在这片静雅舒适的环境中。
徐老点头,抛开他和叶老头的那一层关系,就凭着小姑娘拖着赢弱的身躯仍然活的精彩丰富的倔强劲,他就对她由衷的关爱,“小默放心吧,呆在这里不会让你感觉无聊的,老头子这里好玩的东西可不少,你自己就慢慢发掘吧。”
老头子的表情像是诱惑小白兔上当的狐狸,雪卿在心里暗暗点点,这老头看来就是不错的玩具。
随后办理住院手续,安排病房,又做了一个全面详细的检查,经过核子医学脑部同位素扫描,确定雪卿脑中并没有任何血块记忆其他血管堵塞,但最后的确诊还是等病理组织切片的结果。对于选择性失忆问题,徐老解释,在遭受重创后,人的大脑皮层会产生自我保护的本能。每个人受到刺激时的保护本能都不一样,有的人遗忘,有的人将事情抽离自身,也有人将自我意识封闭。徐老说到这里了有所悟般看向三楼,露出沉思的表情。
凌晨时分,雪卿毫无来由的从睡梦中醒来。昨天做了详细检查以后,徐老就开始给她施诊,想到银针,她瑟缩一下,那些针刺入身体虽然不会很痛,但从心里上还是很难接受。
徐老说,她的器官已经逐渐开始衰竭,需要外界的刺激援引生机,所以在她身体的重要穴位插满了银针。刚开始她只是觉得微热,只是时间越久身体里传来的刺痛越明显,起初她还有精力开玩笑,说,“徐老,您就承认了吧,其实您不是什么中医高手,您是从哪个山头下来的侠义高人,银针这个几下一甩,就打通我身上的奇经八脉。”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徐老也陪着她说笑,“我要是高人倒好了,内力给你这么一输,打通你任督二脉,又造就一个练武奇才。”
到了后来,雪卿必须拿出全部精力都和疼痛抗争,汗如雨下,一遍银针施下来,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小护士的力气比较大,她几乎是被抱着坐进药桶的,再后来她好像就在药桶里完全昏睡过去。
看着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的睡衣,雪卿有些懊恼,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