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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祈扬扬眉毛,“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你是他的阳宠,而他,是我的阳宠。”
贺鲁一声怒吼,坚硬的拳头便迎面击来。却被李天祈紧紧扣住,“阿史那将军,你可知这是欺君犯上?”
那边刘云德也愤怒的冲过来,妙州欺身而上,拦住了他。
“妙州,你退下——”李天祈冷冷地道。
妙州恭谨退下,三个男人之间的战火!便是这样拉开了。
强大的劲风回旋在室内,茶具摆设都被波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只是那股劲风也商量好了般,到了那榻前便打个回旋,止住了。
但是,疯狂的打斗与怒吼还是惊醒了沉睡的人,当她看清面前几个疯狂妒男不要命的缠斗在一起时,一股怒气涌了上来,“住手——”一声轻斥出口,几人同时停住了手转头看她,转瞬,又是缠杂绞斗在一起。
卫子君更是愤怒,“出去——都出去打——”
这一声怒斥显然起了作用,几个男人愣了愣,然后一起卷了出去。
稍后,便听得屋外响起激烈的打斗声。卫子君心中又是一阵哀叫。
这样的夜晚,她别想睡个好觉了。
……
但是她还是睡得很好,昨晚那打斗就象催眠曲一般,听得厌了,她便睡了。
奇怪的是,今日早晨那几个人没有一个进入她的房间,这有些反常。
直到,她看到他们四处躲避的猪头一般的脸。
三个俊美的男人,都被毁了容一般,顶着肿胀不堪的脸来到她的面前。并非她逼迫了谁,而是,她不顾林桦敬的劝说,毅然穿起衣服召集起众将来商议军情。
这样的行为,将他们逼来了议事厅。
当众将看到他们的主帅与他们的陛下此时的尊荣,都受到了惊吓。
当卫子君看到他们,第一眼是惊讶,第二眼下去,便垂头抿紧了唇角。不敢再去看第三眼。毕竟,一个是守城主帅,一个是皇帝,都是要面子的,她真若忍不住大笑起来,无疑是给人家的伤口撒盐。
“你怎么不听林御医的话——”一声粗哑的责备出口,卫子君吃惊抬头,这是李天祈的声音?不会连声带也打肿了吧
“陛下,我们必须乘胜追击,战况不容耽搁,必须即刻发兵汶山快速攻城,否则,吐蕃援军赶到,伤亡便要加大。”卫子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们商议军事,陛下不必在此,陛下回去等候消息便可。”
李天祈眉毛蹙了蹙,没有吭声,在一旁坐了下来。
卫子君看了看刘云德,“你怎么也过来了?这里在商议军情。”
“我担心你的伤,不是叫你不准穿衣的吗?你应该老老实实趴回榻上去。”刘云德并不管卫子君是否尴尬,她实在不该不听话。
卫子君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看看他的脸,“你不要命了?伤成这样还打架?”伸手扳过他的脸,“你想彻底毁容是不是?”
李天祈和贺鲁都紧紧盯着她放在刘云德脸上的手,那半是责怪,半是关心的口气,在他们听来尤为刺耳。
刘云德抓着她放在他脸上的手,“你别扯到伤口,早点回去上药,我出去了。”
卫子君点了点头。又看向贺鲁,“贺鲁,瞧你,这么个绝世大美人就这么毁容了,挺大个人,打什么架,回去歇着吧。”
贺鲁暗道,还不是为了他,他到底跟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心中不断的纠结着这件事,嘴上却道:“要留下来商议军情。”
“恩,那好吧,方固,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卫子君垂下眼帘,开始看起案上的行军图。
眼见她认真看图的模样,李天祈顿时气得不轻,这一个个的都问候了,他这肿的最厉害的,被打得最多的,他却一句话也没用,这欺君犯上的行为他没有计较,还不是因为他,怕他为那两个人担心,而自己堂堂帝王,连被人殴打的委屈都为他承受了,可是他……
李天祈越想越气,起自己因为那个人便凡事失了冷静,堂堂一个帝王却没有尊严的去斗殴,更气为了她失去了帝王的尊严,她却毫不理睬。气得一甩衣袖便站起身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来,直接走到卫子君旁边重重的坐了下去。
卫子君垂低眼睫,边听方固的汇报,边专注地看着地图,稍顷,抬起头来,向着众人道:“汶山郡,地势高寒,道路崎岖,山势起伏,乃西羌门户,为川西锁钥之地,目前只有一条小路可由蜀郡通过,但此地必有重兵把守,亦是易守难攻之地,众位将军可有减少伤亡的攻城策略?”
李天祈斜靠椅背,不声不言,只是直直盯着她看。
贺鲁站起身,走到卫子君的另一边重重坐下来,“汶山前有汶江,后有津水,四面皆山,津水沿江建有屏障,除了那条小路,只有沿南侧汶江的两岸,溯游而上。”
卫子君点了点头,看向手中的地图,“以我之见,翻山。”手指划过地图,“溯游而上,不但绕路,而且声势浩大,敌人必早做防备,虽然浅滩容易展开厮杀,但我军伤亡也会加大。而翻越此山,神不知鬼不觉,并且直指敌人防护最弱的后心。待他们回神,恐怕仗也打完了。”
众将领都纷纷赞叹点头,李天祈闷不作声。
“风——真是智谋过人。”贺鲁从卫子君手中拿过地图,拿的时候,故意不小心捉了下她的手。
另一边,受不了冷落的人终于开口,“风王,性慧敏,美姿仪,足智多谋,倜傥卓异,又骁勇善战,武艺逸群,且少负奇略,忍柔当事。有了风王,任是如何险关,都无坚不摧,真乃我大昱之福啊。”
卫子君闻言诧异转头,好似才发现了李天祈,“陛下盛赞,卫风实不敢当,陛下没去歇息吗?请陛下快坐主位吧。”说着便欲起身。
李天祈一把搂住她,“得了,别给我假惺惺,还是风王自己坐吧?”眼底掠过一丝忧伤。子君,子君,你眼中可曾有过我?
卫子君闻言惊愕地望着他,“陛下,何出此言?”
李天祈紧紧盯着她看,看她那如月之清辉的气韵,看她那清俊的容颜,看她清澈睿智的眸。看得卫子君心里发毛。看了半饷,一转身走了出去。
才走至室外,还未来得及疏解心中的忧伤及闷气,便碰到了林桦敬。
“林爱卿,给朕一副清火活血的药。”李天祈长长出了一口气。
林桦敬走上前,“容臣给陛下把脉。”
把脉过后,林桦敬垂下手,“陛下,受不了就不要和风王一起睡了。”
李天祈闻言脸上一阵烧灼,假意清咳了两声,“爱卿是何意啊?”
“陛下,臣……臣的意思是……是陛下不要熬夜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朕知道,今晚不会去风王那里了。”
林桦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叹。不难看出,陛下是动情了。
这,该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动情吧,这个他几乎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零九章 赐婚
夏末初秋的午夜,清凉爽透,一片薄云拂过墨兰的天空,将清冷的月色覆上一片薄沙,草丛中,蟋蟀的鸣叫不绝于耳,在夜色中分外的响亮。
守卫森严的蜀郡城内,任是一只蟋蟀也逃不过侍卫的眼。
“李总管,怎么早就来給风王上药吗?”看着走过来的人,门旁的侍卫讨好的问道。
“恩。”男子没有説什么便推门走入室内。
如今,给卫子君上药的任务,落到了沙州身上。
精厉的鹰眸,紧紧锁住踏上沉睡的人,目中,透出复杂难辨的神色。似仇恨,似迷惑,似渴望,纠结缠绕不休。
缓缓走至榻丄的人面前,盯着她看了半饷。手,抚上她的侧脸,缓缓滑下。袖中滑出锋利的短刀,然后高高举起,将趴在那里沉睡的人一把掀翻,
锋利的刀向着她的胸口刺去。
就在那一刹那,由于剧烈的翻身照成勒衣物的下滑,一边饱满圆润的凝
脂软玉画了出来。
大脑似乎瞬间凝固,持刀的人来不及震惊,手势急转,虽避开勒胸口,
仍是将利器插入纤细的手臂。
血,殷红的血流出。
持刀的人呆立当场,他是女人——他是女人——
“秒州——为什么?”卫子君张开丄迷蒙的俊眸,忍着剧痛,灼灼地望向前面呆楞的人。
那人回过神疾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及周身的几处大穴,藏起短刀,急速窜出房门。
为什么?秒州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忍着一波波的痛感,脑中却无比清明。苦于不能动弹,又无法呼喊,难道要这样等到天明?
卫子君并没有等到天明,只是约半柱香的功夫,外面即传来说话声。
“李总管,您刚刚不是来上过药了?”
这一声询问让卫子君聪明的头脑即可了悟,方才的人,不是秒州。
“什么!”久经杀戮的人显然瞬间便察觉到危险的发生,随着一声诧异的询问响起,即哐当一声,破门而入。
冲到榻前时,撞入眼中的便是那片雪白,秒州涨红勒脸,尴尬的背过身去,但却见卫子君久无生息,又担心的转头,这才发觉她被人点了穴道。
卫子君此时的心情犹如下到地狱,有生以来从未感到如此皒羞耻,这样的撞破,已然超越勒她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范畴。她已然羞臊得很想就此死去,消失在这个世界永远不被人看到。
秒州静静为她包扎伤口,沉默不语,待包扎完毕,便欲转身离去。
“秒州——”卫子君扯住他的衣袖,晶莹的眸光直直的盯着他,闪动炫目的光彩,“别说——”
秒州点了点头。
初秋的山中,月光越发清冷,山下,一汪溪水缓缓的流动,朦胧的月影在水波中不住盈荡。
一路冲到山下的人,用力扯去勒脸上的面具,躺倒在溪边。
他是女人——他居然是个女人——
他一直在仇恨着的,居然是个女人——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羞辱,被一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打败。
原来他是个女人,难怪,他看他中箭那一刻心中居然泛起微痛,难怪,
他对他的恨意总是夹杂着莫名的情绪,难怪他想将他捉住狠狠的折磨,难怪心里想起他是会有异样的情感流动。原来,他是女人——
他仰天大笑,笑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笑自己就要杀掉她的那一刻的不忍,笑自己染发这样苦心经营数日的机会白白的流失。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零九章 赐婚
他后悔吗?不后悔,若是真的杀了她,可能他更后悔。
他不要她死,他要鲜活的她,然后将她狠狠的羞辱,让她臣服于他让她在他的践踏下苟延残喘。
他肩头的伤痛,永远在提醒着他,捉到她,狠狠的践踏。。。。。。
心底却有一种感情在叫嚣,得到她,禁锢她,压住她。。。。。。
他,要捉到她!
。。。。。。
大昱伍德二年,秋。由吐蕃王子贡松贡赞率领的吐蕃大军被逐出中原大
昱。这场由吐蕃挑起的侵略战争终止结束。
由于大昱天子试行仁政,减免赋税,加之大昱风王的辅佐协助,
大昱国迎来空前的强盛,而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大昱风王提出的借商销盐的策略,这一盐政使得大昱国库丰盈,管事盐业一项便占了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