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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在不清醒时写的。”林守备示意林总管将这纸张递给其他人看。
这几张纸传到窦子涵手中时,上面果然写了一些杂乱的话语,特别是其中有关于,林守备要在认亲宴会上要将剩下的那几位将军都毒死的计划。看了这几张纸,窦子涵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林守备应该是患了精神分裂症,这种病症其实在现代并不少见,就是一种双重人格,就是身体内产生了两个意识,从纸张描述来看,那一个人格清楚林守备这一个人格做的任何事情,可林守备现在的这个人格却不知道另一个人格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如果世叔我开始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杀了人,可越来越来多的破绽,越来越多的感觉都指向我可能是杀死他们的凶手,我岂能真的一无所觉。”林守备叹息道,脸色却很坦然,也许,当一切都说开了时,他心中反而有了解脱的感觉吧。
“义父从前一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只是近来才出现这种情况的吗?”窦子涵将手中的纸张反复查看了片刻后道。
“这种异常最早出现在半个月前,从前从来没有过什么异常。”虽然杀人是在他不清醒的状态下做的,可已经做了,该是他能承担的,只是恐怕要连累家族,还有他那可怜的女儿。
“表哥,林姑娘是半个月前出现在楚州城的吧。”窦子涵已经想明白了其中一些关节,向王皓王公子确认。
“不错。”
“义父,如果子涵没有猜错的话,您之前的许多年一直很正常,却在半个月前出现了这种病症,是因为你曾在街上见过林姐姐一面,相似的面容唤醒了您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唤醒了您深埋的各种情绪,才让另外一个您不断地计划着去杀人。”窦子涵尽可能用他们能够理解的话语来解释这个问题。精神分裂症,在现代一说,大多数人都知道,可在这时代,许多人还是不能够理解的。林守备当年经历了那么残酷的事情,这么多年一直压抑着,林姑娘的出现是一个契机,出现精神分裂也是正常的。只是,绕了一圈,凶手却在自己身边,窦子涵也说不清对林守备的感觉,虽说战争是残酷的,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可楚州城当年的那场战争已经超越了战争的残酷,变成了人性的残忍,给留存下来的人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创伤,如今的一切,也不过是在为十二年前的战争继续买单罢了。
“还是娘子聪明,这也是我和表哥就算确定是世叔杀了他们,却总觉得世叔的行为很矛盾的缘故。”李三公子几乎是和自家表哥一起查清了这个案子,可这个结果,却不能让他的心情放松,他甚至想,如果当年楚州城的守将是他的话,他又会怎样去选择,从这个案子后,李三公子的心性在某些方面才开始真正地变的成熟起来了。
“义父之所以将林姐姐送走,是义父已经自己确认了自己是凶手是吧。”就算林守备不确定,但一定是怀疑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案子闹的这么大,古代又习惯上株连九族,林姑娘再不怎么样,都是要受牵连的。
“难道不会是有人暗地里控制了世叔的心神吗?”王皓王公子作为暗影首领,窦子涵的这一套解释,听起来跟失魂症倒是有些相似,他回京后,是要向皇上禀告的,自然想的比较深远。
“这个,应该还是和失魂症有所区别的。”精神疾病本就是一个不容易功课的命题,在现代,就有许多罪犯有各种精神疾病,这药阐述起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还有一些事情,比如说催眠,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很玄妙的,她倒是不能下一个肯定的结论。
“两位世侄,老夫杀了人,虽然是不受控制的,可这些年也算解脱了,只求你们能放过香儿,她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临了,我这个当爹的还要连累她,这让我情何以堪呀!情何以堪呀!”林守备的眼中渗出了泪水,面色痛苦。
“林大人,如果林姑娘昨晚好好待在自己房中的话,那今日,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既然盗走了楚州城的军事布局图,这就不是我和梦阳能够做主的了。”
“什么?不可能,昨晚偷图之人分明是个男子。”林守备闻言,猛地站起身来。
“将人带进来。”王皓王公子吩咐道。
窦子涵的目光也向门外看去,结果,就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带了进来,男子身后,正是林姑娘,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林姑娘的脸色仍是淡淡的。
“世叔说的男子是他吧,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那晚,我们在小李将军的故居设置了埋伏,当时被一个喷嚏惊动了世叔,打喷嚏的就是此人吧,后来,当我们追捕世叔时,也是这人出来阻挡我们,扰乱了我们的视线,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在追踪此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自投罗网了,至于林世妹,还真很是凑巧,早不认亲,迟不认亲,偏偏在这个时候认亲,如果要认亲的话,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出现,反而藏头露尾,难不成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本官只是想知道这位姑娘到底要干什么,这才不动声色,等着引蛇出洞,却没想到,世叔觉察到自己杀了那几位将军,为了不连累自家女儿,急着要用这位姑娘走,结果这位姑娘忍不住,终于昨晚动手了,该说你们这算盘还真打的不错,要是换成其他人来,恐怕还真的找不到那图在哪里,因为,世叔将它和当年自己妻子的遗物藏在一处,那天认亲时,并没有避着这位姑娘,结果,还真让这位姑娘给找到了,本官也不知该说你们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本官已经从中毒的方将军口中知道,当年的林姑娘早就死在了楚州城内,这位姑娘又是何人?”王皓王公子略带几分嘲讽语气道。
假林姑娘这时冷笑着开口:“指挥使大人真是好算计,可就算如此,那图还是被我们送出去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这位姑娘莫非说的是这张图?”王皓王公子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卷,扬了扬。
“你——”假林姑娘脸上的笑容冻住了。
“带下去,好好审审。”王皓王公子挥手,命令他的人将人带走。
房内的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凝滞,窦子涵也有些意外,事情一下子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片刻后,林守备才叹息道:“我知道她不是香儿,但还是希望她是香儿,罢了罢了,她又怎么可能我的香儿呢。世侄,这是我给皇上写的请罪折子,就烦你转交了,一切事情我都写清了,只是,潜之这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能多多关照,不要让他受我的连累。”林守备从袖子中拿出一封奏折,送到王皓王公子手边,看着对方接过了奏折后,唇边却露出了一抹解脱般的笑意,随即,唇边,大口的黑血流了出来。
“义父!”窦子涵见状,忍不住喊出声来。
“子涵,你是义父见过最独特的一个姑娘,义父希望你能和梦阳一生都能平安喜乐,白头偕老,将我的那份遗憾补上。”林守备挤出一抹笑,整个笑容变得慈爱道。
窦子涵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她现在对林守备的感觉特别复杂,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当年这位文武全才惊采绝艳的男子的风华,可一场战争,让这人的人生变的支离破碎,让她不免多了几分唏嘘和怜悯。最后,他才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也算是一种彻底的解脱吧。
案子破了,王皓王公子回京复命了,楚州城的军事要务暂时交到了其他人手中,在皇上没有下旨之前,关于林守备的死因并没有公示。
毕竟叫了几声义父,最后,林守备的尸体还是窦子涵夫妻两收敛的,在为对方净身时,窦子涵发现了林守备右臂上的伤口,联想那晚,李三公子与王皓王公子联合起来瓮中捉鳖时,说刺伤了凶手的右臂,原来如此。接着,她又想到,李三公子那日特意向林守备求字,恐怕就是为了确认林守备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吧。
由于林守备是非自然死亡,自然也不能如同正常情况下发丧,王皓王公子回京时,也带了李三公子呈的一封折子,将这期间的事情记述了一遍,其实,主要是不想让林守备这个义父的事情牵扯上窦子涵这个义女,另外,也给林公子说了几句好话。
他们夫妻两只是过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更何况,林守备后续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处置,只是这个案子,毕竟耗费了他们许多心神,当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心中并没有多少轻松之感,也许,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人性,关于战争,关于仇恨,等等这些东西从来都是沉重的。
第二日一早,他们又重新踏上了新的路程,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只是越往南,这天气比较温暖一些了,虽然整个时令都处在冬日,可南边的冬日和北边的冬日毕竟是不同的。
这日,早晨出发时,天空还是晴朗异常的,到了下午,天却突然下起雨来,这雨势不小,看来一时半刻是停不了的。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本就不是官道,路径本就不好走,这雨看情况一时半刻又停不了,只能向前走,打算找一个能够歇脚的地方。
由于道路泥泞的厉害,只有窦子涵一人被李三公子强制地关在马车里面,不让出来,唯恐淋着雨,李三公子和其他人则下了马车,在雨中行走。
窦子涵本不是那么娇弱的人,和李三公子反抗了半天,这人根本不通融,最后只好无奈地留在马车里。
好不容易一行人一路上将马车连推带拖地走了一截,看到前面似乎是一个镇子,镇子东头有一户人家,应该是那种大户人家,从房子的外表上就可以看出来,在细密的雨丝中无声地矗立着。
众人看到有一户人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半路上折腾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也有点人困马乏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这道路泥泞地,也不适合继续赶路,不如今晚在这镇子上借宿一晚。
打定了主意,李三公子吩咐小四去前面打探一下,看这镇子上有无大的客栈。
片刻后,小四回来道:“公子,三少奶奶,这镇子倒是有一家客栈,只是只有三间小房子,根本不够我们一行人住,更别说,停放行李了,不如,我们就在镇上寻一户人家借宿一晚吧。”
“也好,你去找找,要看人家是否方便。”李三公子虽说从小是锦衣玉食的,可他毕竟在外流浪了几年,倒不是那种娇弱的世家公子哥儿,可有窦子涵在呀,有窦子涵随行,他自然希望这一路上能让自家娘子尽量过的舒服一些。
“好的,公子,三少奶奶,你们再等等。”
又过了片刻,小四过来回报:“公子,这镇子小四刚扫了一遍,其他都是小门小户,恐怕并无什么多余的房间来安置咱们,只有这镇东头的房子是镇长家,小四刚已经问过了,守门的已经进去禀报了。”
窦子涵在马车内,掀开一边的帘子向外看去,天灰蒙蒙的,这雨真的一时半刻停不了,虽然出京的时候,准备了雨伞,可这冬天的雨一下,温度骤降,她坐在马车里面都能感觉出凉意来,更别说,外边又湿又冷的其他人了。
也不知小四是怎么说的,片刻之后,那镇东头的房子的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个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