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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对神子不利,所以源千夜这才四处巡逻走动。
迎面走来的是泰明的师弟泰继,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的气场交汇,空气中似乎发出一点嘶嘶的响声。
将近中午,太阳越发的恶毒,女眷们都散回到各处的宫殿,或者谈天或者午睡,等待夜幕降临时的晚宴。
路过吏部的时候,庭院里叽叽喳喳,尤为热闹。
“少丞大人,你和橘少将比较熟悉,今晚的宴会他会过来吗?”
“那个……今晚的宴会为七曜而设,橘少将肯定是会参加的,这点毋庸置疑。”男人无奈的一笑,不知是对眼前提问的同僚,还是自己的好友。
“可是在下听闻他前几天负伤了啊!”
“……这样的话,可能不会待太久吧,但是依圣上的意思,他是不可能不出席的。”
“哎——”
这样的答案无疑给周围的人致命一击,“难得最近太平点,皇宫举行宴会……要是橘少将参加的话,又要出现那样的情形了……”
不仅是侍女,更有各大家族的女眷,甚至连献舞的艺妓无疑都是会像蜜蜂一样向着他那朵最耀眼的花飞过去的。
悲叹完自己命运的同僚一个个沮丧的散开,终于解放的青年一眼看来,门口停驻着一抹淡色和服的身影,就在她伸手的刹那,有柳絮飘过来,仰头的动作略有迟滞,回头是平和而清晰的嗓音:“少丞大人。”
在橘友雅和她相处的一年多里,她一开始被描述成冷漠的杀手,后来变成谜样少女,到了如今对她的了解似乎就是衡量自己知识的尺度一样。但是刚刚看过来的时候,尽管那么多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安静的她像是站在另一个世界的空间里,没有人发现她,她也不去惊扰任何人,简单得让人无法想象她的动作的单纯。
五十年的时间够不够长?
不够,远不够,如果她每天都是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走过的,就算是千百年也不足以让她忘掉西之暗的过去。
那么,秉承着那样一个过去的人,为什么还能流露出这样安静的姿态。
那是孤独吗?还是说习惯性的自处?
在她不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她该做什么?是不是那一段空白里,她就远离了别人的视线,活在自己的空间和回忆里。
这些都不曾关注过,因为从来只是凭一个客观的角度去评价她……以及所有的麒麟一族。
一瞬间想了太多,以至于上前的时候都有些恍惚。本以为那样的人,说话会骄傲,态度会侮辱,但却是出乎意料的简单:“少丞大人,神子在公主那里,能否请你去陪伴一下她?”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正如所有人的意想一样,对鬼族绝不留情的源千夜应该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和口吻,可是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在用世俗的眼光评判她了。
她转身离开,不像是无数个夜晚遇到的那样,一身鲜血和戾气,而是这样温柔祥和,像是初夏的风,吹过相似温度的空气,感觉不到任何违和。
青年吸一口气,开始审视她刚刚话里的意思,神子在公主那里?为什么要自己过去陪伴?照理来说今天陪同觐见的是友雅,这种事圣上应该全权交给了他才是,就算他不想的话,也会自己过来通知帮忙……可是现在……
仔细一想,却又不经意的笑出声来,如果今天晚上有宴会的话,那一定是他走不开的原因了吧。
橘友雅曾经说自己无论如何都和她沟通不了,因为她总是有礼而有力的拒绝他的刺探,甚至说是任何关心,可是现在她反过来的关注算是什么?
也只能说,我的好友,你十年来的关注,终于有点行得通的意味了。
终于到来黄昏,这时的光线好得很,整个王宫都沉浸在一股淡淡的温暖中。
站在白桥上回望夕阳的话,就算带着面具,也隐隐觉得刺眼,这样耀眼的光芒,来自久远的地方,如今洒在孤单的人影之上,拖长的影子也是这样惆怅。
银色发线随风凌乱,衣袂也是跟着飘荡,连同整个人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如果在曾经的话,还可以对着这片落日指手画脚,眼里满是兴奋的说句“好美啊,”可是现在通过天眼感受只是一种灼痛人眼的感觉。分明不可以靠近,却又这么渴望。
阳光、温暖,还有自由和向往。
“以后我可以一直来这里吗?”
“是哦,这里是皇宫,等千夜长大,和我一起保护圣上的话,就能一直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了。”
“一直一起吗?哥哥。”
“是的,一直一起,风雨无阻。”
“骗人,下雨天没有太阳。”
少年却转身低头捧住她的脸,“不骗你,如果千夜愿意的话,就算是下雨天,我也会给你温暖和希望。”
吾之麒麟一族,拥有不死之身,下雨天没有关系,因为天空总是会放晴,因为我们有很漫长的岁月等待,但是现在就算伸手触摸得到那一点阳光的形状,可是温暖和希望的感觉却永远不存在了。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我不再是哥哥和妹妹,而是天与地的差别,明白吗?
面具下紧阖的双目,像是隐忍了所有的痛苦和痛恨一样,恨不得立马挥剑,把这一片落日切得粉碎。正因为旧物还在,人却远离,才显得更加可恨。
像是祭奠好过往的她就要转身离开,因为走得太急太快,又是没有半点专注,一下就撞上来人,碰撞的时候对方只顾着伸手拉住后倾的她,却没想到绑着的面具就在一瞬间脱落,滚过和服,落地的声音清晰明了。
也几乎是同时,源千夜紧闭双眼侧头,背对灿烂的阳光。
本该是要甩手毅然决然的离开,无论是谁看到她的模样,今天也只能庆幸那个人的运气太好了些,毕竟她在努力忍住,不去受阳光的唆使。
但是阳光这么耀眼,刺痛的是眼睛,伤痛的是心里。
不要说这样的相遇是偶然,更不要说侧头闭眼的源千夜是假的,因为他可以坚信只有这副模样的人才会注定成为他生命中最特别的人。
紧闭的双眼,泪痕再为明显不过,可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开口安慰,而是只能握住她的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她。
目瞪口呆的时间过去三秒,可是她的眼泪还在持续。
要怎么做呢?这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的。
可是此刻的自己像是被定住一样,只能这样看着,那张温柔而隽永的脸。
不能理解的,不是她的眼泪,而是自己的心情。
因为根本没有遭遇什么伤心的事,可是这样看着她,好像全世界的伤心都汹涌过来,让人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张口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呼吸一口周围不再流动的空气,等到感觉到痛苦的时候,手已经情不自禁的覆上那张脸的轮廓,不懂用了多少力气,似乎想要感受她留给自己模糊的那一点印象。
那张模糊的、太过遥远的脸。
以为一辈子都会与它无缘的,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脸,可是现在温热的肌肤,冰冷的眼泪,这样的感触真实得让人心痛。
源……千夜。
这一定是诅咒。
因为这样接触的人,一个不能睁开眼睛,一个又不能放手。
总有一个人需要打破,或者睁眼,或者放手。
但是这样的危险根本没有闪过自己的脑海,好像十年前的回忆已然封印,站在他面前的只是源千夜,一个哭泣的源千夜。
一个让他分不清自己感情,到底是畏惧是憧憬、是爱慕还是……
舍不得。
可是等到反应过来,指尖只留下一点泪水,孤傲的人已经戴上假面,带着长风和夕阳最后的温度,在身后离开。
我不明白,究竟还要撞见多少次,擦肩多少次,回头多少次……
错过多少次……
第17章 阔别十年的姐弟相逢——森村兰VS森村天真(2)
今晚的橘少将实在让人大为惊讶,白天还在王宫里被女眷们簇拥着的男人,此刻却甘愿一个人坐在那个角落,不喝酒,不说笑,一直一副表情,一直保持沉默。
就算再热情的侍女,面对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上前三次也就不再流连。
这对其他大臣而言绝对是上天的眷顾,更别说这样欢快的场合,连圣上身边的“杀手”也没过来,实在值得庆祝。
等到宴会结束,本该护送神子和天真的两个人都消失无踪,这样的重担无疑又落到了鹰通身上。
本还想凭着自己的兴趣而非朋友的请托,彻底查阅一下有关源千夜的过去,可是现在看来只能早早的回去了。若是神子有半点闪失的话,不要说平安京这样遥远的话,光是藤姬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今晚的月色不错,三个人从内廷走出,沿途经过外省,等来到朱雀大道的时候,初夏的凉风吹过来,清新舒爽。
“天真学长,果然古代的夜空比起现代美丽多了……连星星都多得不可思议吧?”
随之仰望星空的少年微微一笑:“美丽是美丽,但是……”但是无论如何,再美的平安京也比不上自己的故乡。
同一块土地,不同的时间,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妙:“很难想象,一千年过后,这里居然还完整的存在着。”
这样感慨的时候不禁一愣,虽然土地能够存续到未来一千年后,可是这里的人,或者从历史中消失,或者就是活在了教科书里,要是再见,是怎么也不可能了。
“一千年啊……”就连博学多才的鹰通也不禁感叹,“也就是说我们的平安京并没有被鬼族打败,人类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总觉得现在所努力的,有了最温暖的初衷呢。”
走在前面的少女却是停下来:“说来……要是麒麟一族的话……一千年的话对它们而言算不了什么的吧,我们一定——”
这样的疑问一出现,三个人却是同时停步了。
二十一世纪,那个时代虽然有着很多未解之谜,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平安京在历史上存在过,麒麟一族的传闻也是有过……
但是,前者是真实的历史,后者却成了最梦幻的传说。
重中之重的是,在那个时代,没有麒麟。
所以……这是说明了什么吗?
像是觉察到两位的变化,鹰通呼之欲出的疑问还是没有说得出口,就算他们来自未来,就算他们知道了很多答案,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在未知的前提下,才有走下去的动力。
麒麟一族,灭亡了吗?
不……它们会永生的,因为衡量生存的标准,并不是时间罢了。
已经是深夜,照理来说,藤原府的牛车早该过来,或者一开始就该在宫门口等候,可是三个人走了这么漫长的一条路还是没有任何车辆经过的迹象,甚至说连个人影都不曾闪现过。
除了三个人的脚步声,就只有长风呼呼的响声,如果不借聊天来排解一下情绪的话,真是觉得毛骨悚然。
太奇怪了,羽林军不可能连这么大的一条道路都忘了巡逻。
风过林木,沙沙作响。
“天真学长……好……好可怕啊!”尽管一前一后都被人守着,但是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还是迎面吹来。
到现在还是内侍打扮的天真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加快步子拉近彼此的距离:“我就在身后,别怕。”
“两位跟紧一点,我也感觉到了,有点蹊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