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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 作者:大爱非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3完结)-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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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认阿康做义子那会儿,杨氏给阿康量了身,张罗着给他做新衣,傅春儿觉着好玩,便假公济私,趁着给家人裁衣的机会,给自己做了一套男式的青布直缀。她这时换上了,再将头发梳成男人的发式,用头巾包了,见周身没什么破绽了,便趁杨氏在屋里,父亲与哥哥都在对面作坊的时候,找个机会溜了出去。

    她此行的目的自然是要去找袁时问个究竟。

    昨日听姚十力所陈述的事情经过。傅春儿只确定一件事情,刘家眼下将主意打到了傅家三房的头上。当日她与袁时约定,如果自家在此事之中受到牵连,她便要过问此事。眼下误打误撞。虽说是素馨而不是自己,此番遭厄。但是为了日后家人生活的安稳,傅春儿也决心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更何况,哥哥傅阳成亲的日子就在不远的时候,如果婚礼上再有什么幺蛾子,那自己便更是找堵南墙撞了算了。

    她顺利溜出门。先是去了问月桥那里,因这副打扮,不敢去见李掌柜,只从另外一头绕到“香影阁”去。“香影阁”却是铁将军把门,不似有人的样子。傅春儿沉吟片刻,转头向南,绕到埂子街,再由花园巷往北,寻到了当日头一回见到袁时的院落,有点忐忑。鼓起勇气,叩了叩门。

    有门房过来,见了傅春儿,只问她寻何人。傅春儿急切地报了袁时的名字,那人往傅春儿眉眼之间看了看,“哦”了一声。道:“你等等,我去看看袁相公起没起。”

    傅春儿一听险些气炸了肺,刘家的事情闹成这样,这人居然还高枕无忧,可见没心没肺。不过她也记着这毕竟是靖江老王爷的宅院,怎地眼下是袁时住在其中,竟然还如此放诞无礼。

    少时便又两个年轻的小厮过来,将傅春儿请到片石山房。如今已是春日,片石山房那一大丛堆石之上,几枝桃花活活泼泼地开着。映在一池碧水之中,颜色甚是鲜亮。两个小厮请傅春儿在楠木厅前的一爿石桌前坐了,少时又殷勤奉上茶水。傅春儿叫住其中一位,问道:“眼下老……朱老先生可也住在园中?”

    那少年嘻嘻地笑,道:“您是说老王爷吧。老王爷早已带同老王妃,回了广西去了。”

    “哦!”傅春儿若有所失,但想靖江王朱若极也不可能总在广陵府呆着,总要回广西驻地去看看的。

    那少年便恭敬退下。傅春儿一边等着袁时,一边端起手中的茶盏。她突然觉得有点异样,仿佛有人在旁侧看着她一般,一扭头,便见到一个俊秀的少年,穿着一身青布直缀,坐在石桌前头,手中端着茶盏。

    傅春儿吃了一惊,将茶盏放下,那人也同时将茶盏放了下来。傅春儿一时扶着石桌站起,那人也同样站了起来。傅春儿这才醒悟过来,这是片石山房的“镜花水月”之中的“镜”啊,只是眼前墙上那面镜子周围已经渐渐爬上了青藤,令人见不到镜子的边缘,因此往往意识不到这是一块镜子罢了。

    只听嗒嗒的脚步数声,袁时倒穿着鞋履,拖拖拉拉地就出来,宽袍大袖,头发散在脑后,口中吟诵着什么,傅春儿依稀听见几个字,大约在吟诵古人的词句,是“疏慵自放,惟爱日高眠”几个字。袁时到了傅春儿面前,软软往桌前一坐,见到原先放在傅春儿面前的茶盅,像是眼前一亮一般,劈手就夺了过来,咕嘟咕嘟饮了几口,这才道:“好茶——”

    跟着他抬起脸来,双目直视傅春儿,道:“果然提神!”

    傅春儿听他这话中隐隐有些调笑之意,愠道:“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你且说说,刘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刘家竟然会欺到我家头上,竟尔劫掠我家的婢女,存心……存心要坏人家的名声?”她本来想说,本来遭殃的人会是她,可是这句话不知怎地却有点说不出口。

    袁时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双眼重又变得无神,仿佛那盏清茶的效力过去了一般,整个人扑到桌上,额头枕在双臂之上,似乎又开始睡着,片刻之后,竟尔发出微微的鼾声。

    傅春儿愕然,接下来自然是气炸了肺,此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她焦躁地在石桌之畔转了几圈,跟着小心翼翼地去戳戳袁时,鼾声似乎断了片刻,接着又响了起来。傅春儿一时束手无策,在旁边看了片刻,实在也不晓得这袁时是不是在装睡。她上前,扶住袁时的肩膀,将他的上身从石桌上搬起来,也不晓得为何。这人的身子竟然这样沉重,傅春儿扶都扶不动。突然,傅春儿虽然勉强将袁时的身子扶了起来,他的整个上半身却从石桌上往后仰过去。靠在傅春儿肩上,仿佛有千斤之重,傅春儿眼看就要吃不消了,可是想着如果自己一松手,袁时便怕是要摔在水池前面的石板地上,傅春儿一时没忍心。还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袁时的身子又扳了回去,让他依旧趴在石桌上。

    这边傅春儿就喘着气,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袁时的鼾声,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停了。他一双清亮的眸子,笼在袖子后面暗中盯着傅春儿片刻,便又埋了回去。

    傅春儿却心情却格外地烦闷,只转过身,望着眼前的碧水发呆。这时池中的一只锦鲤“波”的一声冒出水面,露了个头出来。随即又沉了下去。她本想见到袁时,可以好教问一下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眼前这个人,却是一副无赖的样子,难道竟是想置身事外不成?

    她一时越想越是担心,主要是关于刘家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因此才如此的惶恐。此刻她稍稍宁定一二,背对着袁时,心里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理一遍,可是却怎么也理不清楚——她只烦恼傅兰儿眼下在刘家,也不知道未来能够如何,而江都傅家长房也被那头牵着鼻子走,自家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未来,未来的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这等乌糟糟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啊!傅春儿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不消几日便就了了——”袁时突然在傅春儿背后说。

    傅春儿吓了一大跳。幸亏她面对着园里的水塘,若是她背对着这里,只怕会吓得往后退上几步,掉到水池里去。

    回身再看那人,傅春儿暗暗心惊。袁时此刻早已从石桌旁边起来。正慢悠悠地起身,背着手,望着楠木厅上那“片石山房”四字牌匾,手指一动一动,似乎正在临摹老王爷朱若极的笔意。

    “你是说,这件事情,不消几日,就会了了?”傅春儿重复了一遍袁时的话。

    袁时点头,同时转过身来。傅春儿倒抽一口冷气,此时的袁时,竟是一副贵介公子的打扮,头发用金冠束起,一丝不乱,面如冠玉,长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直盯着自己的面孔,这哪里是刚刚那个“惟爱日高眠”的慵懒之人的样子。她虽然一向晓得此人神通百变,但是冷不丁见到刚才那个睡眼惺忪,邋里邋遢的懒汉,变成了眼前这副无比高冷的样子,眼底像是能冻出冰来,傅春儿还是稍稍哆嗦了那么一下半下。

    “是的,没几日就有刘大志那头的消息传出来。”袁时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情,惹得广陵府出面之后,刘大志会有什么把柄叫广陵府抓住,跟着刘家会被查——那兰儿……我大堂姐那头的事情,就会无人再理会,或者我大伯家,可以正好借此由头,让大堂姐与刘家和离?”

    “虽然你所知不全,但是能猜到这些,丫头,算你聪明!”袁时嘴角露出些些笑容。

    “所以这回刘家寻了人将我家婢女劫去,就算不是你一手促成的,总也是你推波助澜,一手促成的,是也不是?”傅春儿颤声问道,心里想,若非阴差阳错自己叫了素馨过去,这遭殃之人,便是她傅春儿自己啊!

    其实如果是傅春儿自己摊上此事,她怕是先会想尽各种办法,千方百计逃出来,若是最后只能落到束手等着姚十力来救,她多半也会自叹倒霉。然而这回替她倒霉的是别人,却令傅春儿心中对素馨生出亏欠来。她曾经经历起伏,自己的事情尚且能平静面对,但是一旦欠了别人情分,这等感觉实在是不好——这会儿傅春儿心里已经是有个小人儿在暴走了。

    “如果你一定要将这件事归功在我头上, 我自也不会推辞。”袁时现在说话的口气,与他这身装束非常相称,傲气得紧,仿佛他这些事情做来,竟是在与傅家施舍一般。

    “好,那我也只好谢谢你——”傅春儿衣袖都在轻轻地颤抖,“我们这等寻常小民,在你袁大公子、袁讼棍、袁大圣僧面前。不过如蝼蚁一般罢了。我家的婢女,昨日落水,身子怕是有极大亏损。况且昨日若是没有将她及时救出来,留待今日。名节便被毁了。”她顿了顿,加重了口气道:“我想不通的便是,这一件事情,闹到今日这般田地,你究竟图个什么,难道寻常人家的苦痛。在你眼里,就是一出大戏,供你嬉笑娱乐的吗?”

    袁时的双目之中,仿佛有火焰霍地一声腾起来。

    傅春儿登时心驰神摇,仿佛见到一片人间炼狱的景象——

    *——*——*——*

    那应该是两淮盐田,一片一片盐田中正析出大朵大朵的白色。这样的白色运到千里之外的中原腹地,其价可以翻上成千上万倍。盐田间有无数劳力在辛苦劳作,只要他们的动作稍有迟缓,便有盐场的监工长鞭一甩,“啪”的一声声。一道道血痕便落在那些劳工的背上,鞭上沾着盐水,受鞭之人尚且不能呼痛,只能痛苦无比地发出一声丝丝的吸气声。

    接着傅春儿又恍惚见到了熬制炼盐的盐场,那里看似更为可怖,巨大的盐炉中腾起火焰。旁边扯着风炉的劳工,站在炉边不断搅动的劳工,都是赤着上身,依旧汗如雨下,不劳作满十二个时辰,不得换班,有些人连轴转了许久,直接往地上一扑就没了气息。监工便着人将尸首拖出去,其余劳工,好似便稍稍清醒一些。默然地看着曾经与自己同吃同住同劳作的朋友,就这样在眼前消失。

    最后却是两淮之间的贫户,一名包着头的农妇,将手中一碗米糊一样的东西,递给卧在榻上的老人家。说:“娘啊,多少吃一点,等大牛从盐田回来,就有钱可以买盐了——”榻上的老人却连碗都托不住,口亦难开,只含含糊糊地道着:“咸、咸一点、咸……”

    傅春儿面上一时两行清泪滚落了下来。相比之下,广陵城中的百姓,似乎生活在天堂之中一般,便即是她傅家这样的小康之家相比之下,日子过得也安稳优渥的多,更不用提那些挥金如土的盐商了。

    对面的袁时,缓缓合上双眼,傅春儿眼前的幻想这才消失,她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袁时此刻,已经解开腰带,将束着的外袍轻轻往后褪去,露出上半身的肌肤来。袁时身材高大健硕,而他的肤色原本白皙,可是他胸前的肌肤上,却横七竖八地布着一道又一道褐色的鞭痕来。从胸前,一直蔓延到颈前、臂上,连他的小臂上,都满满地布着伤痕,甚是可怖。

    袁时慢慢转过身子,傅春儿一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袁时背上的伤痕更甚,一道一道,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完好的一块皮肤,还有一些,竟是从褐色的疤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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