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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平稳的开在平直的公路上,执素难得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G市,毫无疑问是座美丽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了近五年,在这里和他重逢,在这里为他生儿育女,在这里让把自己的生命变得完整。北京十年,纽约八年,无论哪一段都比这一段长,但是无论哪一段都没G市的这五年让她珍惜。
汽车驶上通往G军区司令部的专用道,五年来这条路她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但是每次都是乘着汽车匆匆而过,突发奇想的想要慢慢的好好看看。执素伸出手拍拍驾驶座的椅背:“就在这儿把我放下吧,我想自己走走。”
司机只犹豫了一下,就把车靠边停下了,这里已经是司令部周边了,随时都有军车和官兵经过,安全的很。
执素推开车门下了车,你不得不说部队挑驻地的眼光确实好,春末夏初,道路两边树木蓊郁,浅紫色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点缀在草丛中,间或有几只鸟儿扑棱棱的从这个树杈飞到那根枝桠。
往前又走了几步就是一个岗亭,值站哨的小战士认得执素,冲她敬了个礼。执素笑,对他也挥了挥手,心里一时高兴喜上眉梢,小跑着冲上一个小上坡,仰头深深呼吸。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当年离开生她养她的北京市,带走的是伤心,后来离开长她的纽约时,她更几乎是仓皇逃窜,只有这次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谁?”忽听有人叫她,执素疑惑的停住脚步回头四下张望,树丛中突然蹿出了个人,身上穿的是丛林迷彩,脸上还涂着油彩,骇的执素禁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人走到距离执素还有五步的地方就停住了,先是放肆的打量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佟太太,我在这里恭候你很久了。”
“等我?”执素微愣,旋即镇定下来,在这里揽住她的人必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他应该比她紧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要说吗?居然跑到这半路上拦我。”
那人把一直插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左手里多出个牛皮纸信封,递到执素面前:“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只不过是佟参谋长不想让你知道的。”
执素疑惑,却并不上前去接,而是玩笑般略带嘲讽的看向对方:“我怎么知道你那信封里不是什么剧毒物质或者啥的,说不定我一碰上就直接去见耶稣了。”
那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佟太太,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如果不是立场不同的话我还真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谢谢,我可一点也不想和你交朋友。既然是我丈夫不想让我知道的,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没那么重的好奇心。”执素毫不客气的回敬过去。
对方也不恼,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东西我放在这里了,随便你拿不拿,不过如果你不拿的话,恐怕很快就会后悔。”说完真把信封放在了地上,扭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全然不见方才从树丛中钻出来的谨慎小心。
执素回到家连喝了两杯水才压住胸口的烦躁,这玩意儿她要是不拿还真会后悔,难怪那人如此笃定,可是拿了看了她更后悔。方才执素见那人拐过一个弯,上前弯腰捡起,把信封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拨通佟锡尧的号码却是关机,哦,他还在飞机上呢,当然没人接。又拨了黛蓝的电话,意外的,居然也是关机,这丫头又跑哪儿去了?执素烦躁的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那牛皮纸信封里是一张照片,那个昨晚还和她说着为了她怎么样都不嫌累的男人半裸着,身下是个女人,是个□的女人!
执素缩在沙发上,甩掉鞋子双腿蜷在胸前,手指插到头发里狠狠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那种头皮上传来的疼能让头脑中挥之不去的画面消散片刻。不停告诉自己那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但那怎么可能不是他?!虽然看不到脸,可那男人的身体她有多眷恋就有多熟悉,肩胛到后腰一道粗粝的疤,有多吓人就有多性感。骗得了谁也骗不了自己!
赵庆明忙完手里的事赶到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上午看到接送执素的司机独自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可能要有事儿,奈何首长述职的材料还有一部分需要添加。
赵庆明把车往家属楼下一停,抬头看四楼的那个窗户,居然是黑的!心里知道不好,车也顾不上锁拔腿就往楼上跑。
执素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阵砸门声,就好像防盗门都要被砸烂了似的,摸索着站起来去开门,脚趾还在茶几腿上撞了下,疼得她直吸气。要不是睡迷糊了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直接打开门,她还以为是佟锡尧下班回来了呢,想也不想一把拉开防盗门,刺眼的楼道灯光乍然照进昏暗的室内,一下子刺得她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小赵一阵狂敲之后不见人来开门,正准备找佟锡尧放在门前地垫下的备用钥匙,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了,险险的差点拍到他脸上。
躲开门板后赵庆明从没像这一刻一样希望自己能短暂失明一下过,以最快的速度背过身去。岳执素这女人,不管是当学生的时候,还是当首长夫人的时候,从来就没狼狈成这幅模样过——蓬着头发站在玄关,身上的衣服皱的像干海带一样,眼睛红肿着,惨白的脸上泪痕宛然。
执素看到门前的人慢慢的张开了嘴,意识一下子回笼,伸出手抓着小赵的后衣领把他扯了进来,关上门头也不回的冲进卫生间。
执素打理好自己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小赵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让她失魂落魄的照片。
执素不禁有点尴尬,两步走过去从小赵手里把照片抽过来,塞进信封里,坐到赵庆明对面的沙发里。
小赵用手指指执素捏在手里的信封:“那个……是哪儿来的?”
执素看了他半晌,直到看得小赵怀疑自己脸上有东西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把信封往茶几上一丢:“你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来的吗?”
两人问的听上去像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却不是。小赵欠身把信封拿过来,抽出照片:“这上面的人确实是首长没错,但是照片绝对不是最近的。”
执素微愣,直直的看着小赵没说话。
“具体的时间我也说不清,但是至少得有八年往上了,至于当年为什么会被人拍下来,现在我也说不准。”赵庆明把照片往执素面前一推,指着佟锡尧右侧肋下的位置,“八年前首长还在特种部队当大队长,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受过一次轻伤,右侧肋骨骨折,做手术留下了一条横向一寸长的伤疤,这张照片上并没有。”
执素从小赵手中接过照片一看,果然没有,刚才她只注意到背后那一道,确定了是他之后脑子就全乱了,哪还注意得到去看那些细小的伤痕。然而念及于此虽然安慰了些,心里反而大骇。
小赵拿起还放在茶几上的牛皮纸信封捏在手里:“我跟在首长身边八年,首长这么些年来看上去是平步青云,其实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使过绊子。你知道这张照片意味着什么吗?”
执素没料到小赵会这么说,抬头看他。
“这张照片是八年前拍的,这就意味着至少从八年前就有人开始在为今天布局了。但是那时候谁能想到他会和你结婚?所以他们手中的东西肯定更多,我这样讲你能明白吗?有些事首长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像他一样操不完的心。这么些年,在你之前参谋长有过女伴,但是自你之后就再没有过别人,你不应该就为这张破纸怀疑他。”小赵说这番话的时候深深的盯着执素的眼睛,目光坚定而复杂,“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照片是什么人给你的了吧?”
执素愣愣的,从没见过小赵这样严肃正经的样子,印象中他一直就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儿似的,偶尔会被自己折腾的崩溃。此刻一算才想起来其实他比自己还大五岁,又跟着佟锡尧这么些年,早就也是谈笑间谋划布阵的人了,不禁有些汗颜。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说给他听。
小赵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半晌,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执素摇头:“记不得了,他穿着丛林迷彩,脸上还涂着油彩,就连年龄都分辨不出来。”又仔细想了想,“不过听声音应该不很大。”
小赵摇摇头,最好的情报人员都是要长得让人过目即忘的,看来这事儿还真复杂了。心里暗自思忖面上却不露分毫,故作轻松的笑着和执素说:“记不得就算了,这件事我还要回去赶紧向首长汇报一下,就不在这多留了,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参谋长,告诉我也行,别一个人躲着瞎想,没事儿都想出事儿来了。”站起来戴上军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还有,照片的事……”
“既往不咎!”执素打断他的话。
小赵顿了顿,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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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执素对着关上的防盗门,卸下脸上的伪装,露出疲累的表情。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灶,把照片连同信封一起点燃。
几个小时前当她看到那张照片时,她的心都想要被活生生挖出来了一般,疼;可是当赵庆明把真相和阴谋摆在她面前,她的心虽然不疼了,却又像被一一根根绳子捆住了似的箍的难受。
强打着精神去张司令家接女儿,司令夫人担心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再三表示晚上也可以帮她照顾小颜。
执素感激的道了谢,抱着已经熟睡了的女儿回到家。
“喂?”刚躺下电话就响了,听筒里传来佟锡尧低沉的声音。
“嗯。”一听到他的声音,执素竟然莫名的鼻子泛酸,眼泪又要流下来,“你忙完了吗?”
佟锡尧听出她浓重的鼻音,想起刚才小赵在电话里的话,喉头猛然涩了一下:“快了。”顿了顿,他心里是有愧的,“素素,如果我知道还能和你在一起的话,在那之前我不会……”
“你吃饭了吗?”执素却打断了他。
佟锡尧微愣,却也不纠缠,答:“吃过了,你呢?”
“没有,我吃不下。”执素带了些微哭腔,“想起来就后怕……”她抱着电话开始轻轻啜泣起来。
佟锡尧心里又是暖又是疼,恨不得马上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乖,别哭,不怕啊,有我在。”
执素听他这么说眼泪掉的更凶了,肆意横流,被纯棉的枕巾尽数吸收。
佟锡尧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么静静的听她哭,小丫头这是害怕了,他何尝不晓得是因为他她才必须承受这些?知道却无能为力,现下就连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执素抱着电话哭了足足十来分钟,直到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抹了眼泪闷声闷气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快了,最多再十天。”佟锡尧归心似箭,可是一大堆事拖着,这次进京除了述职,还要和戴九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实在急不得。况且他这边走得越快,对方就能少在执素身上动心思。
“那么久啊。”执素果然有点不高兴了,但是还是不甘不愿的说,“那你事情办完了就赶紧回来哦,一天都不许多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