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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副将忽然间嚎啕:“我命令手下不得后退,他们都死了,我不能自己撤退!”
☆、6362,知恩图报
冷文谷愣了一下;忽然间感到苍凉;对这位哭泣着的将军生出敬意,低头:“将军;刚才我出言不敬;多有冒犯。”
韦帅望沉着脸;正准备把一肚子恶气找个人发了;看到冷文谷带个泪流满面的家伙过来,不禁讽刺:“这是吓哭的?”
冷文谷冷冷地:“他就是那位冒充罗将军的副将;手下都战死了;他也打算战死。不象大神似的;想杀谁杀谁,想放谁放谁;让你看不起了吗?”
帅望呆呆看了冷文谷一会儿,好一个立场坚定爱憎分明的好少年啊!你没完了?我怎么你了?你的意思是,我杀人不够利落,我没斩草除根吗?你小子不就是你爹那个该除的根吗?你到底有多恨我啊?
呃,我手下杀了人家亲爹和叔叔,你说这得多恨呢?
这点亏我就默默地吃了吧。
冷文谷被他看得毛毛的,不禁怒目,你要干嘛?
结果韦帅望转头去看那位将军:“将军高姓?”
那位副将也把眼泪抹干了,只是眼睛还通红:“在下李慕辰,多谢列位大侠相救。”
韦帅望倒想安慰一下,打仗总是要想死人的,转念一想,嗯,要是我的好兄弟死了,我可不管别人打仗死没死,我照样哭我的,半晌,欠欠身,低头:“请节哀。”
李慕辰点点头:“我只是,一时……”一时想不开?一时糊涂?
韦帅望等着,李慕辰却没有再说下去,哭过一场,他已经不那么激动了,刚刚那种完全陷入黑暗中的绝望感觉慢慢消失,半晌:“我下令不得后退,我觉得,我对他们的死……”
帅望道:“我猜,你其实知道……那是,战争必然的牺牲。”
李慕辰点点头。
帅望道:“将军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李慕辰半晌:“我只是,执行命令。”
帅望道:“是,你只是执行命令。你不必把那些人命背在自己身上。这是你应该做的。”
李慕辰沉默一会儿,终于微微减轻点疑惑,是,他只是执行命令,不必判断这命令的对错。要是每个士兵都从自己的角度判断元帅的决策是否正确,这仗就没法打了。对于他来说,唯一错的,就是没有完成命令。
帅望拍拍他:“送李将军与梅元帅会合。”
谁该为这场战争负责呢?
韦帅望吗?索不索十城,这十城都在南国目标之中,只不过主帅换了他人。赵二吗?赵二也不过是人心所向,继承先辈遗志。
自古以来对土地的渴求吗?
或者人类不过象猴子一样,不断争夺生存空间。
韦帅望到了,小梅也就换上帅服了。
帅望问:“老胡还活着?”
小梅道:“还昏迷着。”
帅望问:“原因?”四望,唐八宝过来:“失血。”
帅望回头道:“叫医堂的人去处理。”
再问:“战场布置得如何?”
唐八宝道:“我同廖陈的手下一起弄了点东西。还不够,不过,梅将军说,阻一阻他们就行了,他的意思是,继续拉长战线,我们要边战边退,直到什么来着……”
梅子诚道:“让他们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腿来。每次尝到点甜头,往深山老林里多走一点,真到深山老林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大侠们请休息一阵吧。”
帅望支着额头,不行啊小梅,你把他们陷这儿,就等于把我陷这儿了,我,我还有事呢……
梅子诚疑惑:“喂……”
韦帅望笑:“我担心我兄弟我老婆我孩子我师爷……”
梅子诚道:“如果你担心,你就得把对手消灭掉。”
帅望微微叹气:“十年后他们的孩子长大了再来一次?或者我跑去南边把他们连根拔了?”
梅子诚淡淡地:“你问我,我的回答当然是做为将军,必须重创敌人,让他们再不敢试第二次。不打服,他们是不会停手的。”
帅望笑笑,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最终总得打一仗,较量一下。
梅子诚道:“我需要保护,保护到我完成这场战役。”
帅望沉思:“我想想。”韦帅望其实心里百爪挠心地想去救那个杀了他亲爹的小姑娘,只是不好意思提。这显得也太没大局观了。
忽然间想起来:“冷文河,冷文谷,你们先留在这儿,我同冷先去接应一下冷清,免得他们路上撞上。”
冷文河点头:“是。”
帅望道:“听梅将军指挥,嗯,除非他让你们送死。”
冷文道:“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送死。”
韦帅望噎了一会儿:“你爱相信啥相信啥!我更改一下刚才的命令,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梅将军,任何时候,你们两个不得离开他左右。”你妈的,你是我手下不是啊?这群大侠怎么这么难领导啊!
韦帅望再补充一次:“违令者,不问原因,一律处死!”
梅子诚道:“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两个人对你很重要了。”
韦帅望道:“重要个屁……”气死我了!
冷文谷怒目,冷文河拉他:“喂。”你没感觉到人家好象在保护你吗?
冷文谷咬牙,我就是想揍他,就是想揍他。
康慨过来,给帅望戴上毛皮帽子:“胡老先生醒了,想见你。”
帅望道:“说我忙着。”他儿子打我……
康慨微笑:“伤员,你一定有时间见的。”
韦帅望苦笑:“康叔叔,这些人欺负我,真讨厌。”
康慨笑道:“我同他们聊。”
帅望咧嘴笑:“我爹知道我需要你吧?派来的正是时候。”
康慨道:“大人物只要知人善用就行了,哪能事事亲力亲为。”
帅望挺挺胸:“哎,大人物了,了不起。”
康慨笑:“你都大人物好久了,还能保持个猴子样,可真不容易。”
帅望笑,搭住康慨肩:“老康,我想念小时候。”
康慨道:“你得跟你爹学学,心硬点,不能人人都去救都去护着,疲于奔命,会累垮的。”
帅望低头:“嗯。”你咋知道呢?你不认识那小孩儿啊,我良师父就一个女儿啊,我咋办啊?哼,我差点就没自己去救了,那这边就死惨了!你看我多大局观啊!
康慨无限怜惜地看着小韦的那只手,听说少了根手指,老韦可又气又痛了好久。你怎么还不改改你的毛病呢?哪有主帅总冲锋在前的?
帅望皱皱鼻子:“可痛了。”
康慨苦笑:“混小子,你觉得我不心疼是吧……”叹气,算了,当然还是你爹更痛一点,你可不能这么跟他诉苦去。
帅望笑:“安慰安慰啊。”
康慨气道:“乖,来我给你吹吹就好了。”
韦帅望终于真的笑出来:“康妈妈……”
康慨轻轻握住他手:“你这孩子,你也不敢让别人安慰你吧。”
帅望做个委屈表情,嗯,没错,我还得安慰他们呢。
老康长叹一声:“你伤成这样,好孩子,你受苦了。”
韦帅望咧开嘴做个大哭的表情,然后抱住康慨,康慨拍他:“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紧的,别怕。”
帅望微笑,鼻子也酸了。
老康道:“本来就够丑的了,这下子公主该嫌弃你了。”
帅望笑出来:“胡说,我还很英俊呢。”
康慨道:“你长大了,是首领了,一教之主,不许凡事亲力亲为了,派人过去就好了。”
帅望点头。
老胡一见韦帅望立刻支起身子:“韦教主,大恩不言谢。”
帅望忙道:“你快躺下!”
老胡叫胡不归:“阿回,给韦教主磕个头吧。”
胡不归倒也知道这回真是救命之恩了,老爹严命,当即起身,就听韦帅望笑道:“叫阿回啊,我还以为叫小龟呢……”
胡氏父子一脸黑线,胡不归就跪不下去了。
康慨忍无可忍给他后脑一巴掌:“你正经点!”
帅望缩缩头,正经地:“咱自己人嘛,救人是应该的。胡老伯这么客气,我就不好意思了,我一不好意思就胡说八道了。”
胡悦苦笑:“教主救人自是应该的,但是舀敌人首领的命换小儿的命,就是教主慈悲了。”
韦帅望立刻诉苦:“就是,结果你儿子给我一耳光!我真冤死了!”
胡悦一愣,转头怒瞪胡不归,胡不归急了:“我是觉得,我受了重伤,他,他这样做未免……”
胡悦支起身子:“你过来!”
胡不归明知道过去没好事,只得过去跪下:“爹!”挨了必然的一耳光:“混帐!教主这样待你!你该这样羞辱他?”
胡不归心疼他爹,怕老人家再抻到伤口,低头:“爹,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是真的……”我就是被他那副怪腔调给气的。
帅望过去把胡悦按回去:“打得好。等下伤好了,狠揍他一顿给我出出气。你现在可别乱动,再出血又得……”浪费好多药呢!看到康慨怒目,吐吐舌头:“我开玩笑的,小胡英勇得很,我很敬重你们父子。”
胡悦其实听说自己儿子当众给韦大教主一耳光了。
他这是故意表演当庭教子呢,首先呢,人家确实是救你命了,你给人一嘴巴不占理,其次呢,韦大教主心眼小一肚子坏水是众所周知的,你人在矮檐下,怎么敢这样放肆呢?人家不用别的,下次派你危险任务不救你了,不就要你命了吗?
年纪大点的人,再厚道,也有三分奸滑。
他倒没想到韦帅望主动就告状了,告完状还要求他回头好好揍一顿自己儿子,老胡泣笑皆非之余,倒觉得,这魔教小教主那点小心眼全挂在脸上嘴上了,记恨,倒真是……没有!
除了当场暴发的,好象还真是没记恨过。
象上次胡不归当众舀剑指着他:“你杀了人说声对不起就完了?”这种羞辱,一般人忘不了。就算有涵养不报复,也没必要救他命时救得这么尽力,自己用力过猛吐了血不说,用敌方首领换个下属这种事,不见得大家都赞同,是担了不是的。
胡悦半晌叹口气:“韦教主,我这蠢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同他闹着玩,他就忘了本份。不过你救我父子性命,他不是不知感恩,教主放心,他不敢做对不起教主的事。”
韦帅望窘得:“呃,胡伯伯言重了,我知道他刚死了朋友,心里悲愤,什么本份不本份,我们平辈的,打打闹闹正常。”喂,私下里聊天不用这么正事吧?我还得同你讲官话啊!
胡悦道:“韦教主,你别说这话,他该当真了,你是首领,他是属下,恭敬忠诚就是他的本份。以下犯上,就该严惩。”教主你庄重点行不?
帅望苦笑:“别,他不是我手下,我愿意以朋友相待。”我不要这下属。不要,坚决不要!
老胡一肚子眼泪,你以为我愿意啊!不管教主你人品如何,不管魔教以后在你领导下变成啥样,我家一清白孩子入魔教那是多大污点啊。周家前车之鉴啊。可是咱胡家独来独往这么久没欠过人这么多人情啊,这回真过不去了,真象周家一样死一家,这一家也都是你救的,有恩不报,跟着别人骂恩人娘的事比死一家还不仗义呢。:“教主,这孩子我就交给教主了,他年幼无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教主只管管教。如果他不听教主命令,教主只管处置,就算是杀了他,胡某不说二话。”
帅望沉默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