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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就找到你。”
叹了一口气,“糊涂蛋”不再说话,他知道就算说也是白说,因为这个小祖宗有的时候决定了一件事,是听不进别人说的话。稍为沉思一会,“糊涂蛋”也做了一个决定,他说:
“少爷,预祝你回来的时候是成双成对。”
贺如美打一开始就讨厌“糊涂蛋”,可是当她听到了他现在说的这句话后,不觉浮现了一种亲切的笑容。
她说:“没……没想到老管家也……也会说笑话,人……人家不来了……”
简直“爱宠若惊”,“糊涂蛋”看到对方拧腰作态,差些岔了气,吓得头也不回的赶忙离开现场,心里却想:“我的妈呀,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二百五的女人。”
干过瘾也可以说成过干瘾。
不管是干过瘾或者是过干瘾,那种如万蚁钻心的痒麻感觉有时候能让人近乎呆狂。
当一个人有了“瘾头”,不管是毒瘾、酒瘾,或者是赌瘾、色瘾,只要瘾头犯了,往往就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甚者丢命入狱,轻者挨揍吃瘪。
“糊涂蛋”有“寡人之疾”,而且毛病还不轻,在小豹子离开了他后,他就开始一个人在这个城镇里大街小巷的乱逛,像只发情的公狗。
一来地儿不熟,二来不是做生意的时候,逛了许久,他的两条腿都快软了,最后正准备拉下脸皮找个路人问问的时候,他突然眼晴瞪得好大好大,然后拼命的用手搓揉,再瞧。
没错,对街药铺的门口,那个像朵花似的大姑娘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瞧着自己。更要命的是人家浅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春葱似的食指向内勾动了两下。
急速左右察看,除了自己外前后左右连条狗也没有。
糊涂蛋仍然不敢相信,他用手指指鼻尖发出了讯问的信号。
那女的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人药铺旁边的茶馆,这下子“糊涂蛋”血脉债张,全身像失去重量般开始飘飘然。
他一面过街,一面想起了一句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话“飞来艳福”。
难怪大清早眼皮就跳,敢情咱今天走桃花运啦!
“糊涂蛋”陶醉般进了茶馆,两只眼睛像两盏灯似的开始在人堆里扫射。
一把抓住提着茶壶肩头搭着毛巾的小二,“糊涂蛋”像掉了钱包似的急惶惶问:
“人……人呢?”
“人?什么人?这儿可全都是人哪,客官。”小二让他弄糊涂了。
“我……我明明看到她进来的,说,她在哪里?”
“什么和什么呀,这位客官你到底说什么呀!”店小二一只胳臂险些被“糊涂蛋”捏碎,碍着人家上门是客,虽不好发脾气,可是话里已经带着七分不满。
猛然醒悟,“糊涂蛋”尴尬不已的松了手说:“对……对不住,我……我请问刚才进来的姑娘到哪去了?”
“姑娘?”小二的眼里就像看到一只赖蛤膜一样百瞅着“糊涂蛋”。
“娘的——”骂了一声,“糊涂蛋”候然住口,因为他不经意的抬头,已经看到了有一座楼梯。
没功夫和小二罗嗦,三脚两步穿过满座的客人,“糊涂蛋”上了楼,果不错,二楼靠窗的一付座头,那像朵花似的大姑娘正巧笑着望着他。
“姑……姑娘,刚才你……你可是叫咱?”“糊涂蛋”来到人家跟前,期艾的开口。一双手脚全没了放处。
“请坐。”未语先笑,声音如出谷黄莺。
“谢……谢谢。”
就像坐在钉板上,“糊涂蛋”的背脊挺得毕直毕直。
也难怪他会局促不安,这一辈子他就从没碰过这种事。
何况对方不但美,而且看穿着打扮绝对是正经人家的闺秀。
“贵姓?”
“吴,口天吴,吴必发,小姐几号……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小……小姐贵姓?”
习惯使然,当“糊涂蛋”问出了这么一句要命的话后,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也许没注意,也许听不懂,那貌美如花的女人说:“萧,萧燕。”
“萧燕,嗯,好名字,好名字——?突然“糊涂蛋”差些坐到地上。
他的脸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同时他的声音也已开始打颤:“你……你说你叫什么?……”
“萧燕。”那女的仍然笑得像朵花。
然而“糊涂蛋”却像看到鬼一样的,再也难以控制住惊恐的心跳。
“你……你是……”
“不错,你猜对了,我叫萧燕,有人叫我‘皮条花’,也有人叫我‘四分衙’,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原来的名字。”江湖中总有几个令人一提起他们名字就不觉惊栗的人,无疑的,这萧燕正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
因为“糊涂蛋”此刻不但惊栗,而且阵阵寒意直由脚底往脑门冲。他已然明白,今早眼皮直跳的原因决不是“飞来艳福”,而且,一个弄不好。“艳福”的“福”可就成了棺材前贴的“福”寿的“福”。
“皮条花”,顾名思义就知道有这种外号的女人绝对不好沾惹。
“四分衙”则是每一个江湖人都知道它的意思,那就是萧燕替人做事的代价是以雇主的四成体重为酬庸,简言之,你想请萧燕为你办事,假如你的体重是一百公斤,那么你必须付出四十公斤的黄金来请她。
这种价码高得离谱,但是绝对值得。毕竟无论多么困难的任务,甚至你认为世界上已没有人可能帮你的时候,只要你出得起这种价钱,找到了“四分衙”萧燕,那么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半。另一半则就必须看事情本身的性质,以及当事人的心态。
有人说“四分衙”从不拦她做不到的事。
也有人说“皮条花”从没有她杀不了的对手。
或许江湖传言稍嫌夸大不实,然而“糊涂蛋”却真的知道,如今坐在自己对面的这女人,绝对可以在任何情况之下。不出三招,就可轻易的要了自己的老命。
因为萧燕一个招手掠发的自然动作中,“糊涂蛋”已然觉得人家的春葱玉指,曾有意无意间在他的心中挥动数次,而他搜尽枯肠,就不知自己有何方法可以躲过人家那不经意的“攻击”。
“吴先生——”
“不……不敢当。”
“我想请问吴先生一件事。”
“请……请说。”“糊涂蛋”心里七上八下的说。
“敢问吴先生贵堂口是否发生了事情?”“皮条花”萧燕开门见山的人了正题。
“糊涂蛋”是个老江湖,在敌友未分之前,他当然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更不能承认。
“不……不知萧姑娘何指?”
“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何况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再者,贵堂二当家东方起云已经把你们大当家失去踪迹一事昭告同道,吴先生要想否认可就显得……”
“糊涂蛋”不再说话了,毕竟“四疯堂”发生事情的当儿他不在场,而且目前他更是怕提,怕见那些共事的堂内兄弟,毕竟他捅出来的漏子也不算小。
店小二靠了近来,“皮条花”自作主张点了几样点心后又再说:“吴先生,我接下了一宗买卖,我想你多少该知道我这个人一点,那就是我对我的雇主所托的事情务必达成……”
接下了买卖,又找上了白己。
这意味着什么?
“糊涂蛋”头皮开始发麻,被“皮条花”找上的人,头皮岂有不发麻之理?
“吴先生,我受雇的这件事情,现在只有你能帮忙,……”
“皮条花”萧燕顿了一顿后接着说:“请你告诉我,赵大当家的独子——小豹子目前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皮条花”瞪大了眼晴又说:“你不是他的护卫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再感觉对方是个漂亮的姑娘了。“糊涂蛋”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再遇见这个貌美如花的煞星。
咽了咽干涩的唾液,“糊涂蛋”说:“你……你杀了我好了……”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嗯,我想你弄错了,吴先生,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找贵当家的独子是要护卫他罢了……”
“笑……笑话,‘皮条花’你……你当我姓吴的是个笨蛋?”
“你不信?”
“糊涂蛋”当然不信,他只听说过“皮条花”只有杀人的份,哪有人花大把的银子请她来保护人的?
楼上的茶座清静。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八名彪形大汉,分坐二桌,面八双眼睛全盯住“糊涂蛋”与“皮条花”,
他们看人的眼光很怪,就像看到一堆牛粪上面插了一朵鲜花一样。
每个人都有种心理,碰到了不愿回答的问题,往往会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制造一些事端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糊涂蛋”现在就有这种心理,他对“皮条花”的问话,既不愿作答,也不能不答,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然站了起身。
“妈个巴子,你们几个毛人敢情没见过人是不?打你们一上楼那几双马眼就猛盯着老子这边瞧是什么意思?”
嗓门大,语气更不好,“糊涂蛋”的话不但那八个人想都想不到,“皮条花”更是没料到。
于是乎,那八个彪形大汉全像被人端了一脚似的,一愕之后“虎”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老杂种,你在说我们?”里面有人开吼。
“对,我就是说你们,怎么样?”
说摆明了是要和人家过不去。
在“糊涂蛋”来说,这八个人虽然个个壮得像头狗熊,可是他宁愿去斗这八头熊也不愿沾惹“皮条花”。
或许他想这八个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保镖护院,有几斤蛮力的江湖未流,自己保险可以吃得他们死脱,更可把场面弄得混乱以便趁机开溜,躲过“皮条花”的纠缠。
哪知当他看到那八个人离开座位朝他走来时,他的心脏一阵抽搐,因为他明白他已经捅了一个马蜂窝。
“各……各位,各位可是……可是‘贺兰山庄’的八铁骑?”
“糊涂蛋”直盯着那八个人袍袖上绣着的红色兰花,声音里透着苦涩。
“老小子,你那双招子还没昏花,不错,我兄弟八人正是‘贺兰八骑’。”一紫黑脸的壮汉面无表情的说。
“皮条花”固然不好惹,“贺兰八骑”更不是随便受人撩拨的。
“糊涂蛋”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不是个哑巴,后悔自己怎没早看到他们袍袖上的红绣兰花。
“老四,你还不拆了他?”有人又在开吼。
“慢……慢点,各位……刚才……”
“糊涂蛋”的话没说完,一双蒲大的巴掌已掀起风声迅急的到了他的面前。
后仰、踢腿、出拳,“糊涂蛋”知道就算现在喊人家什么都无法阻止这一场冲突。于是他也狠下了心,闪躲中也开始出招拒敌。
就在那称做老四的一记耳光落空,恼怒的躲过“糊涂蛋”下撩的一脚,正想欺身而上,蓦然——
“住手——”
声音清脆,但这两个字却像两根针,利得在场诸人耳膜一震。
“皮条花”慢慢行至“糊涂蛋”与他的对手中间,轻启朱唇说:“这位,你可否给小女子几分薄面,暂息干戈?”
笑了,也酥了。
一碰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叫老四的壮汉岂有不酥之理?他笑得有些淫邪的道:“哎呀呀,小娘子,既然你出面为这糟老头说项,我‘贺兰八骑’老四‘笑狼’敢不遵芳喻?不过,这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