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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以不悦的口气问道:
“窦老弟!王娡美人的背景如何?皇上怎会喜欢上一个离异的女子?”
窦婴双手一摊,无奈道:
“王爷!王娡其母本把她嫁给金王孙其人,还生了个女儿,名‘金俗’。贪图荣华富贵,攀上皇帝是很明显的。”
李探花亦觉诧异,一个平凡家庭的女子怎么可能攀龙附凤,直上青云?
“窦兄!事有蹊跷,那是谁拉的线?王娡美人没有特殊的才华风范,皇上怎会中意。”
“小李神仙!是长平公主牵的线,皇上十分满意,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李探花怔了一下,紧蹙双眉沉声不语,好像在思考什么?
刘胜似有所悟,扬眉说道:
“喔!原来是姑姑的主意,可能有太后奶奶撑腰吧?难怪朝中没有人敢建言。”
众人默然。
周亚夫突然转向刘胜,说道:
“王爷!皇上就登大宝,还没有立太子,您救驾有功,应该储君有望吧?不知小李神仙的看法如何?”
刘胜愕然,大家也是一怔,不知周亚夫意何所指,又皆转望李探花,想听听他怎么说。
李探花见大家矛头指向自己,淡然微笑道:
“这得看王爷的意思,我再算算。命中有时终须有,天意是不能违背的!”
刘胜恢达有度,连忙摇手,诚恳道:
“承周老弟抬爱!小王喜欢逍遥自在,崇尚黄老之术,就如小李神仙说的,命中无时莫强求,再说明白点,皇帝过的日子可不舒服,我实在兴趣缺缺!”
侧脸问窦婴道:
“窦婴!栗姬夫人为父皇生了个儿子‘刘荣’,不是拜住你的门下吗?不知是否成得了大器?”
窦婴神色兴奋道:
“姊夫!这小鬼头聪明得很,读书过目不忘,也很讨窦太后的欢心,就是栗姬夫人心胸窄了点,常与其他嫔妃争风吃醋。”
刘胜思潮起伏,片刘,望著周亚夫微笑道:
“周老弟!不如这样,我们共扶‘刘荣’当上太子,由窦婴任‘太子舍人’,策画全盘,武将方面就由你负责联系,所需资费由我提供,你看怎么样?”
周亚夫眼放精光,点头道:
“好!所谓钟鼎山林,人各有志,有王爷作主安排,那有不遵从的道理,小李神仙认为可行吗?”
李探花正在盘算怎么问长平公主刘嫖,为何推荐王娡入宫?“仙妃厅”的“魔灵分身”
会隐於何人身上?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听周亚夫问话,心不在焉随口“喔!”了一声。
众人以为李探花同意,皆大欢喜。
周亚夫、司马谈、窦婴三人剑及履及,立即聚首密议筹画,刘胜与李探花即聊起黄老仙术。
突然间,太监总管刘其昌不待通报,破门而人,神色仓皇,喘息未定,结巴道:
“不好……大事……不好了!死……死了人了!‘仙妃厅’出事了……”
众人一惊,欢欢喜喜的怎会出了人命?
李探花神色一动,二话不说,扭腰掠身而出,朝“仙妃厅”奔去。
刘胜急道:
“老刘!年纪大了跑慢点,快把话说清楚,谁死了?”
刘其昌喘得上气下接下气,慌然道:
“禀王爷!是……是‘吴王’……世子刘贤死了!”
刘胜大吃一惊离座紧拉其臂道:
“怎会如此?刘濞老爷爷年纪大了,并且有疾在身,中世子刘贤代表朝觐,怎么无端死了?快说!”
“禀王爷!是刘贤因赌输了,出言不逊,被皇上用赌桌上的木板往头上敲了一下就死了?”
刘胜震惊莫名道:
“胡说!又细又薄的小板子怎会打死人?”
“禀王爷!是真的,奴才奉皇上口谕,来请小李神仙到‘仙妃厅’察看。”
窦婴神色慌张赶忙道:
“小李神仙已经赶去!我们也快去吧!”
“仙妃厅”内,王亲国戚及大臣们皆伏跪在地,惴惴不安,景帝刘启龙颜震怒,暴跳如雷,正喃喃自语,神态显有异常。
李探花见状不妙,顾不得满厅惊愕眼神,“闪灵身法”飘越他们肩头而过,落於刘启身旁。
景帝眼露红丝,满脸通红,见著李探花,怒容稍缓。
“朕无心之过,才轻敲刘贤一下额头,怎知会出了人命?”
李探花一层灵眼,见刘启眉心之间忽闪忽隐绿芒,知是魔气感染,又因豪赌过头,躁急攻心,并无大碍,嘘了口气,稍稍放心。
“皇上!事有蹊跷,您先回寝宫休息,其他事由我接办!”
李探花神色平静,轻描淡写,并没有道出“魔灵分身”之事,以免“仙妃厅”内千余人恐骇而致失控,一发不可收拾,只要刘启尽速离开,免遭不测。
景帝刘启在嫔妃、太监们簇拥下离去,跪地的皇亲国戚及重臣们纷纷起身,团团围聚来看李探花验尸。
刘胜、周亚夫等人已到,排众而入,要求大家离开尸体五尺,以免干扰李探花验尸,并严禁喧哗,且不得离开现场;
李探花扯开刘贤上衣,指著心脏部位向刘胜道:
“王爷!头上被金板碰击肿起的小包不至於致命。你看!刘贤嘴角溢出血丝,是被震断心脉而亡。”
刘胜诧道:
“小李神仙!皇上又不会武功,难道是‘它’下的毒手?”
“嗯!‘它’的手法相当诡异,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借皇上那一敲之力,将其挪引震断心脉致死的,这表示‘它’的魔力已经到了第三阶段,‘借物挪移’了!”
周亚夫神色凝重,沉声道:
“小李神仙!那凶手是否还在厅内尚未离开?‘它’的魔力真有那么强大?”
李探花重重地点了点头,剑眉微挑,从怀中取出“金蝉银翼”宝灯。
不对!宝灯没有反应,凶手已不在“仙妃厅”内。
怎会如此?……啊……不妙!
“周兄!皇上可能危急,快遣散厅内人员,免得遭殃!”
话未毕,人已电闪而出,往皇帝寝宫方向射去,只留声音在空中回响。
“仙妃厅”外西侧走廊,汉玉白石精雕龙柱下,铠甲鲜明站岗护卫的御林罩已经无声无息倒毙殆尽。
李探花见状,奔得更急。
天气已经转坏,风雪交加,猎猎呼号,但远处传来轻微的女子叱喝声逃不过他的锐耳。
李探花循声追至,乍见一位身手矫健女子挺身护著景帝刘启,其他嫔妃已作鸟兽散。
一个御林军正执著长矛来刺景帝刘启,被她持剑所阻,但从她发散衣乱及苍白娇喘的玉靥看来,即将力尽,情势危危殆矣!
李探花极为讶异,这身材姣好,玲珑高姚的女子武功不弱,能够力撑至今,委实不易。
高挑女子明眸睁亮,一见李探花,神情为之一震,高呼道:
“小李祖师爷!这些御林军诡邪得很,像被什么鬼魅附身似的……”
景帝刘启浑身颤抖,又冻又怕,结结巴巴喊道:
“小李……神仙……伙!快……救朕!”
话刚说完,那名御林军骤然转身,一记回马枪剌向急奔而来的李探花。
“突!去死吧!”
“锵!”正中李探花胸前。
“哎呀!”高挑女子惊叫出声:
李探花以“铜皮铁骨”神功硬生生挨了一枪,顺手握住枪头一甩,把邪各魔灵附身的御林军掷出一丈开外,飞步来护刘启。
高挑女子见李探花这般神勇,知道有了生机,“嘤!”地一声,顿时脱力晕厥,例在刘启怀中。
景帝刘启猛然抱著高挑女子不断摇晃,痛声道:
“王娡美人!快醒醒,天寒地冻的不能睡,会冷死的呀!”
李探花从怀中取出“金蝉银翼”宝灯,散出灼灼红芒,笼罩著皇帝及美人,周围三尺马上暖和起来。
魔灵附身的御林军从地上爬起来,望见李探花手中的红芒宝灯,绿眼骨碌碌直转,似有顾忌,伫立当场不再蠢动。
不一会儿,刘胜领著周亚夫、宰相申屠嘉、御史大夫晁错及御林军数百人赶来支援缉凶,把那个魔灵附身的御林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宰相申屠嘉及御史大夫晁错护著景帝刘启及王娡美人迅即离开,以免杀伐中遭到池鱼之殃。
李探花正气凛然,叱喝道:
“何方妖孽胆大妄为,竟敢施展妖法役使士兵,刚才在‘仙妃厅’内已置皇上於不义,现在还想加害。说!受谁的指使?道出幕後元凶可饶你不死!”
魔灵附身的御林军士兵听了李探花的话,神色一怔,双眼绿芒大炽,发出女声冷冷说道:
“你到底是谁?小小年纪怎会知道‘魔灵分身’之事?”
李探花嗤之以鼻道:
“哼!魔灵,别以为朝中无能人,目空一切,你们这班乱世妖怪不配问我名号,说!回答我的问题!”
魔灵仰天一阵狂笑,毫无惧色,喝道:
“啐!好大的口气!我主子是谁你去猜吧!别以为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今天目的已达,刺杀狗皇帝只不过临时动了机玩玩,在下不奉陪了!”
话一说完,被附身的御林军士兵瞬间七孔冒血身亡,却仍挺尸不倒。
只见雪地上现出黑影,倏然暴长,蜿蜒如蛇疾辙,黑黝黝如利箭射出,朝东北方向窜去。
黑色梭箭窜进围捕而来的一名御林军身上,登时一愣,浑身起了寒颤,影子透身而出,又窜人第二个,第三个……
被影箭穿射而过的御林军灵识似已被抽走,地面影子即刻消失,个个皆七孔冒血,却仍挺尸不倒。
御林军人人自危,起了无名恐慌,如流水般急忙涌退四散,生怕被魔影罩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探花也为这突来其变愕骇当场,及至众御林军纷乱哗退,已不见魔踪,知道自己棋差一著,未能当下祭出宝灯克敌,败得相当尴尬。
一回神,立即展开“闪灵追星”绝技“如影随形”,纵上树梢,飞身亭阁、屋檐之间,也似影箭穿梭。
几个起落,已到“仙妃厅”屋顶,往东北望去,白茫茫一片,金阙楼阁,树林假山都笼罩在纷飞白雪之中,哪有什么魔灵踪迹可循。
李探花慨然轻叹,一跺脚,朝皇帝寝宫飞纵。
皇帝寝宫内,王娡美人斜躺龙床之上,景帝刘启亲自喂著热腾腾的参汤。
刘胜、宰相申屠嘉、御史大夫晁错、周亚夫、国师张勃真人等一旁侍立。
道门国师张勃真人一见李探花踏入门来,立即趋前拜见,道:
“禀小李祖师爷!可有魔灵妖孽消息?”
李探花尴尬叹道:
“此魔灵狡猾奸诈,已被逃脱。这次魔灵行刺皇卜,幸有王娡美人护驾,再延迟片刻,皇上危矣!”
王娡美人闻及说话,勉力下了龙床,匍匐於地,埋首不敢仰视,娇弱说道:
“禀小李祖师爷!奴家本是道门弟子,先父王重德是神仙张良一脉入室学生,也是张国师真人的晚辈!”
李探花一诧,转向张勃真人问道:
“张勃!王娡美人所说属实?你印证过么?”
“禀小李祖师爷!张勃印证过了,王娡美人确是道门弟子,她的辈分比我晚了两代!”
李探花趋前扶起王娡美人,见她五官端淑,有凤姿贵格之相,非是妖孽投身,也就消除了心中疑虑。
欣然道:
“王娡美人!自家人无须客气,我看你武功了得,一般高手不易近身,皇上有你护卫,令人放心多了!”
景帝刘启龙心大悦,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