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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飞旋的金刚宝杵又转迭击来。
“噗!”
著著实实击中儒生的背部,痛澈骨髓,其护体光罩随之即散,骤现青龙原形。
青龙悒愤不逞,龙吟声震云霄,欲举足跳出地面;但宝杵金光四射,化成罗网,网住青龙拉动其身,若金箭捆射拖曳著一团金球,急坠峦下投胎转世而去。
鹏宇喟然长叹道:
“孽龙!这一转世,可便宜你逃脱五百年雷劫,说不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呢!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你造孽自食苦果,怨不得他人,回天庭覆旨吧!”
鹏宇变回大鹏金翅神鸟,振翼腾空,快若电光往西飞逝。
十七年後。
苍龙岭,左侧凿石为道,是为“擦耳崖”,通过“擦耳崖”就到“阎王碥”。这里是华山最险峭之地,行人经此视为生死关头,过了此关,路面渐宽,迎面有一上书“升狱御道”
的牌坊;穿过牌坊为御道,拾级而上,两侧尽为悬崖,峻峭巇险,登完御道,岭尽路绝,为苍龙岭最高处。
此时,南方一点青光如星,急奔苍龙岭而来。
眨眼间,青色星点快速扩展,一如圆月。
青光圆罩内乍见一头壮硕青牛,脊背上骑著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看来年仅十七、八岁,正兴奋呼啸而来,
青牛蹄踏五彩祥云,一路狂奔,一路迸出星光火花,滋滋作响,在空中拖曳出一道艳虹,灿烂夺目。
那面如冠玉,唇红齿皓的少年名叫李探花,此时兴奋大叫道:
“小青!加油!再快些,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真是太过瘾了!别理师兄的考试,有燃香为凭,时间还早,我们再绕一圈!”
李探花兴头正浓,笑傲华山群峰,拍著青牛丰颊,直指下方峰腰涧谷。
青牛会意,哞叫一声,放开四蹄,陡然奔下云端,直冲山谷而来,劲风狂飙,惊动百兽千禽,望风而逃,有如丧心游魂,沉鸣咆哮之声不绝於耳。
李探花顽谑淘气,双掌凌空虚拍,左右开弓,角度玄妙,激起两股龙卷旋风,横扫空中惊鸟,瞬间如雨滂沱,纷纷坠落,掠过之处无一幸免。
异态奇景!左边飞禽皆冰冻如石,落人林中发出“笃笃”声响;右边飞禽则皆触风焦熟冒烟,引燃茂林。
李探花见状,蹦跳而起,伫立牛背,拉开裤头掏出宝贝家伙,当空撒起尿来,又放了阵响屁。口中念念有辞,屁风夹带尿水,风雨飘摇,朝石边冒火丛林洒落,火焰虽应声熄灭,却臭气熏天。
青牛昂鼻例嘴,迎合主人之乐,兴致更高,东奔西突,追逐窜逸山野之间的兽类,竖起牛角,顶撞得野猪、麋鹿四处哀嚎,咆哮连连。
李探花雀跃欢呼,鼓掌叫好。
蓦间,耳膜震颤,响起师兄如雷传音:
“臭小子又造杀案,可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
李探花不改骄顽本性,也以传音入密功夫回道:
“师兄代师教艺有如慈父,小弟不胜感佩,但于乘风破云之中吓人,万一小弟不意惊骇坠落悬崖,恐怕得粉身碎骨,以后谁来孝敬您呢?”
“探花!浪荡儿性格就是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没句正经话,整日疯疯颠颠,如何承担除妖伏魔重任?学学你师侄张良谦谦君子的风度。那像你!呼风唤雨之术耍成“尿风尿雨”,真叫道家蒙羞,出了个叛逆浪子!”
李探花不改顽性的嘻哈道:
“师兄!不对啊?前些日子师父直夸我天生龙种,千年才出一个,聪颖智慧无与伦比呢!”
“真拿你没办法,顽皮捣蛋,鬼头鬼脑,不学无术还强辩,朽木不可雕也!”
李探花单掌一撑牛背翻个筋斗,大声道:
“师兄!鬼灵精有什么不好,神仙不知瓜里事怎么可以?要万事皆通才能传道授业解惑也。像那个迂腐的笨张良有什么好?皇帝要宰了他,他还要触逆鳞,真是瞎子打灯笼——白费啦!”“探花!你这是那门子的譬喻,不伦不类的。算了!刚才师父飞符传书示警,说今日午时癸阴当道,天狗噬日,百年一次的“癸阴煞”凌厉霸道无比。快下来!你还是凡夫之身,要没有青牛的神光明罩护体,光凭闪电般腾云神速,被风压气化,早就神形俱灭了。”
师父的话岂可违背,李探花急忙右手轻拍青牛额头,道:
“小青!我们回“博台洞天”,免得师兄心急!”
青牛会意,昂首轻哞两声。
“驾!‘闪灵追星’走了!”
青牛四蹄翻扬,骤生风雨,流星赶月往朝阳峰博台方向电逝。
“博台”是颗巨大黄石,四平八稳的雄踞峰巅,似天外飞来陨石,傲然睥睨群山。
朝阳峰山腰间有个宽阔的天然石洞,洞口石壁刻有“博台洞天”四字。黄石公在下邳圯桥上因应尘缘,三次脱靴渡化张良,授予三卷兵书之後,即归隐修炼於此。
青牛奔至洞口,突然飞来两只老鹰,阻止去路;青牛迅雷之势哪煞止得住,连忙惊吓一闪。
“轰!哗啦……”山摇地动,石屑漫天扬起,山石纷纷滑落。
青牛冲速如箭,一头撞进洞旁山壁,只余牛尾悬空摇摆。
“师兄!快救我……”
李探花来不及应变,从牛背弹飞抛掷空中,骤然摔落千仞绝崖,眼见就要坠个粉身碎骨……
蓦间,一道五彩祥云如电飘至。云端伫立一位仙翁,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五绺长髯雪白如幔,道门衣襟被风刮得猎猎飞扬,正是李探花口中的师兄——
只见黄石公递出一根龙头拐杖,李探花一见,急急死命攀住,稳住身形,回魂嘘了口气,暗自庆幸总算保住小命一条。
“师兄!谢谢您,快拉我一把,我的双手抱著龙拐已经酸麻,就要掉下去了!”
“忍耐一会,马上就回‘博台洞天’,千万别伸出气‘霉气右手’碰我,不然要像青牛一样倒大楣了!”
黄石公扛著龙头拐杖,李探花就如钓竿上的鱼儿,悬空晃荡著,云驾回返洞天,先把“鱼儿”卸下,再行至洞口,轻挥一掌拍向山壁。
“轰!”地一声,洞天微震,钻进山壁内的青牛应声倒弹了出来。
撞得七荤八素的青牛醉步蹒姗,颠进洞内,牛眼突睁,神色惊骇地盯著李探花,“哎哎哦哦”地状似恳求著。
李探花歉然一笑,伸出左手轻抚青牛额头,青牛这才扬扬後蹄,伸出牛舌舔舐李探花左手背,状极亲昵。
黄石公不快道:
“小师弟!跟你说了下知多少遍,右手‘霉气’碰触过的人畜物,需再以左手‘福气’摸抚,才不会倒楣出事,怎么老忘了?”
“师兄!刚才腾云驾雾之间一时乐过了头,我知错了……应算无心之过吧!”
“哎!算了,你的‘无心之过’也太多了!‘七龙红泥宝瓮’里那几十种药材已经煮糊了,快下去泡洗吧!”
“我最喜欢泡药洗澡了,两天没泡还真念念下忘呢!泡这药澡下仅舒筋活骨,精神百倍,还练得我一身铜皮铁骨,而且百毒下侵。记得有一次下小心踩到毒蛇,它返身咬我,两颗大毒牙就是咬不进皮肤,奈何下了。”
李探花一边说一边脱了衣襟,赤裸跳进七龙红泥大瓮内。
药味清香扑鼻,水温适中,滑腻有如凝脂,洗得李探花下亦乐乎。
黄石公盘坐药瓮前面,提起双掌默运神功,迸出三味纯阴真气,冰冻药瓮;青牛则立於药瓮後方,张开大嘴,喷出熊熊烈焰,烘烧药瓮,一冷一热交相煎熬,片刻之後,红泥瓮身精雕细琢的七条盘龙散发出七彩绚丽光芒,缠绕回旋於李探花头顶,瞬间钻进顶门泥丸宫隐沉。
李探花为此突如其来的遭遇愣了一下,只觉体内躁热难耐,但只刹时间,即转清凉,通体舒畅:就在这当儿,皮肤起了变化,散出淡淡脂玉光华,晶莹剔透,瞬间即隐。
李探花神清气爽,四肢尽展,飘飘然乐透了,哼著小调悠哉唱起歌来。
“师兄!太棒了……但我觉得气劲还不足!小青,火焰再大点,可别偷懒……井舀三遍吃好水,人受调教武艺高……”
曲调一转:
“天下怕,地不怕,只怕乌龟打官话……兄弟刀枪劫,血沾外人鞋……不要黄金白银,只要回眸生情……皓腕欺雪葱指滑,余香在怀心牵挂;春风春风啊且莫定,吹向仙府啊玉洞天……那奶子哟……师兄!‘玉洞天’有我们‘博台洞天’大吗?”
黄石公老睑一沉,斥喝道:
“啐!胡诌乱语,越唱越不像话,简直下流,尽学些下三滥的东西!”
李探花依然故我道:
“师兄!你有所下知,我曾溜到乡村玩耍,见有地痞流氓做坏事,凭我这身‘铜皮铁骨’总是揍得他们服服贴贴的。”
黄石公惊愕问道:
“那地痞流氓做了什么坏事被你撞见了?”
李探花笑眯著双眼道:
“师兄!有对男女一丝下挂,共处蓬房之内,那男的正在欺侮那个女的,骑在她身上,还边唱歌。那女的直喊‘快死了……快死了……’眼见就要出人命,这还得了!救人要紧,我於是破门而入,拖下那个可恶的男人,打得他乌龟似的伏地叫饶,我才放他一条生路!”
黄石公尴尬地斥责道:
“哎!真是!什么跟什么呀?唉!不知师尊他老人家看上你哪一点?气闷我也!”
李探花慌忙探出头来,吃惊的注视面有愠色的黄石公。
“师兄!怎么啦?我说错了吗?千万别生气,我唱歌、说话是给您解闷的,不好听也不需发脾气嘛!师尊说过,提气行动时不能动怒,也不能狂喜,会走火入魔的……您真的生气啦?”
黄石公摇头嗤声,莫可奈何道:
“唉!探花,你出世下到三年就克死双亲,师尊他老人家看你天真烂漫,抱你回来,只说与座骑青牛有很深的渊源,哪知……?”
“师兄!我和小青是什么关系?小青与我是很合得来啊!”
黄石公似有难言之隐,蹙眉叹声道:
“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有机会再问师尊吧!”
“师兄!後来呢?”
黄石公精神一振微笑道:
“师尊抱你上天界拜访道友,遇到姜子牙的泼辣妻子‘扫把星’及‘福神’阳城。两人见你可爱,巴结师尊,抢著认你做乾儿子,各输了真气给你。这就是你现今左手‘福气’,右手‘霉气’的缘由。师尊交代我养育你的这十几年,可是吃足了你的苦头……”
李探花听黄石公说起自己的身世,兴味十足,急问道:
“师兄!怎么?我给你惹麻烦吗?您这个神仙也会吃苦?”
黄石公收功毕,额头见汗,举袖擦了擦,理了理白胡须,答非所问,喃喃说道:
“探花!七彩盘龙显身,‘铜皮铁骨’总算大功告成,这十年没有白费,除非千年神器宝物,一般凡铁已伤下了你。你贪玩成性,静不下心思,所学道法杂乱无章,只有借此宝瓮造就你‘外功神练’了。”
李探花好奇询问道:
“师兄!师尊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到底忙些什么?依稀记得小时候你曾抱著我腾云驾雾到处访友,这十年来怎么下带我出门了?”
黄石公啼笑皆非摇头叹息道:
“探花!你还玩呢!没见过你这么顽劣调皮的,弄得我跟—些道友差点反目成仇。南极仙翁‘神鹤池’网罗的神禽仙鹤被你拔光了羽毛,弄死了几只;司辰宫殿的神钟被你玩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