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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吊在他的脖子上,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重复着好想见你、好想见你的史贵,阿莱克斯就这样把他带进了厨房。
由于被自己曾经敞开心房的秀峰所背叛的关系,现在的史贵很难轻易让他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呆在远离纽约的波士顿,他想必是真的太过寂寞了吧。
好不容易松开手后,史贵似乎因为对于自己这种孩子一样的行为感到害羞,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接过了阿莱克斯所穿的外套。
当阿莱克斯把外套下的手枪随着枪袋一起交过去的时候,史贵的眉间微妙地笼罩上了阴影。
阿莱克斯从以前就知道,史贵一直对他目前所从事的行业感到痛心。阿莱克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工作确实不具备什么可以正大光明、挺胸抬头的资格。
但是,既然世界上存在着拥有各种各样主张和信仰的人类,那么这份工作就总会在什么时候必须有人去做。而且美国本身就是枪支社会。阿莱克斯并不相信和平主义者倡导的那种完全不需要开口的美国梦想可能实现。而且,像阿莱克斯这样的存在,对于逐渐转向正规化,但是还没能完全定型的格雷家族而言,还是必不可少的力量。
当迟早有一天,叶因继承了哈勃的位置,完全的抛弃了组织的阴影部分的时候,阿莱克斯是打算转行为纯粹的保镖。但是,他不认为现在就可以早早地放弃这个工作。
史贵的眉头虽然笼罩了一丝阴影,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将枪袋拿到了卧室的枕边。那是阿莱克斯放枪的惯例位置。
史贵自己也是在哈勃家长大的,所以对于无意义地否定武器的力量有多么愚蠢自然十分清楚。
"你还没吃饭吧?我准备了料理,吃一点吧。"
从卧室回来后,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史贵用平稳的声音如此招呼。
从厨房传来了烧肉的香味。阿莱克斯点头后,史贵从冰箱中取出了充足的色拉。
按照史贵的吩咐搭配着调味料,阿莱克斯想起了自己有多么的享受这个与弟弟在一起的短暂何处时间。将身体探到了桌子旁边,阿莱克斯在摆放着刀叉的弟弟额头上留下了轻柔的一吻。
据说是麻里绘送来的入浴剂飘荡着轻微的薄荷香气,在浴缸中形成了细小的白色泡沫。史贵的浴室和老实完全用大理石统一了风格的浴室不一样,窗框和房门使用的都是天然的松木。
浴室虽然不大,但是在麻里绘到访时和史贵一起购买的小东西的点缀下,比起家中的豪华浴室来,反而更多了几分温暖的味道。
"毕业没有问题吧?"
阿莱克斯任凭史贵将浴袍挽到手肘上,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头发。
吃完了晚饭,阿莱克斯在史贵洗完澡后进入了浴室。当看到史贵自从自己开始脱衣服后就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样子后,他干脆拉着史贵的手臂一起进了浴室。
虽然阿莱克斯没有什么戏弄人的兴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日籍的青年就是能微妙地刺激到阿莱克斯的原本以为早就遗忘在了童年的恶作剧的心思。
虽然人被带到了浴槽的旁边,但是史贵还是面红耳赤,眼光不知所措地四处游弋。当阿莱克斯将洗发液的瓶子塞到他的手中后,他就好像个得到了一直渴望着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忘我地沉浸在了操作之中。
嗯,史贵抱住了阿莱克斯的脑袋,用满是泡沫的手指仔细地为他按摩着头发。
"呐……"
为了让水不进入耳朵,将淋浴头的水势调弱后,帮阿莱克斯冲洗着泡沫,乍看起来似乎是埋头于这个工作的史贵开了口。
"怎么了?"
"这种事情,你和其他女人也做过吗?"
带着点悻悻的声音让阿莱克斯不由自主失笑了出来。一想到在史贵那么清纯无邪的表情中居然隐藏着这样的猜忌,他的笑声就无法停止。
"哪里哪里。我以前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哦。"
嫉妒了吗?他用湿漉漉的手把史贵的头抱了过来,好像是安抚狗狗一样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下去。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一边在阿莱克斯的怀抱中轻轻挣扎着,史贵一边用手指挑起了细小的泡沫,进行着小小的逆袭。
"已经不肯帮我洗了吗?"
"洗啊,我会洗啦。"
阿莱克斯用满是泡沫的手揪住了史贵的鼻尖,史贵好像个小孩一样噘起了嘴唇闹别扭。
这么说起来,史贵小时候反而没有用这种表情闹过别扭呢。带着些怀念的感觉,阿莱克斯想起了超级听话性事的弟弟小时候的事情。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在同一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年以上的弟弟,为什么还会抱有这们的心情呢。阿莱克斯觉得,还是因为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又是因为同一事件失去了父母,环境相似的意识比较强烈吧?麻里绘和叶因虽然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阿莱克斯却能自然而然把他们当成兄妹。但不可思议的却是,在面对史贵的时候,同样是失去了父母的同类的感觉却占据了风。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种人……?"
两个人在浴室中好像孩子一样地玩水打闹了一阵后,史贵跪在了浴缸旁边一边咬着阿莱克斯的脖子一边如此询问。
"这个嘛,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觉得能够听见你叫喊着爱我吧的悲鸣声吧。"
想起了被叶因为所欲为的那段时期史贵苍白的脸孔,阿莱克斯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爱你,我好爱你。"
细细的声音如此嘀咕着。
"啊,我知道,我非常清楚。"
阿莱克斯因为那几乎可以说让人心碎的声音而轻轻抱住了史贵。史贵挑起了嘴角,微微地笑了出来。
在比自己房间的床铺还要狭窄一些的双人床上,阿莱克斯轻轻抚摸着史贵的头发。
史贵那头比他自己的颜色还要深的多的黑发,比起阿莱克斯所知道的任何女人感觉上都更加清爽。
虽然和史贵的亲热是他第一次和东洋人上床,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性行为的感觉。此外,这和拥抱男人的感觉好像也有哪里不一样。
即使肌肤重叠到了一起。即使肌肤上充满了汗水,但是史贵的身上还是拥有着某种清洁感。
就自在光线的反射下闪闪发亮的青红相间的蜘蛛刺青,也似乎成为不可思议的装饰物。虽然史贵不愿意暴露出肌肤,但是阿莱克斯却并不讨厌那象牙色的肌肤。
介乎于少年和少女之间,不属于任何一方的示成熟的身体,也在他的身体深处激发了某种好像蒸腾的火山岩一样的欲望。
那张和他妹妹麻里绘十分相似,好像陶器人偶一样端正的面孔上,蕴含着某种带着些微脆弱和淡淡温度的透明感。虽然是作为麻里绘的替身,但是叶因毕竟将近两年都在向身为男人的史贵发泄着欲望。事到如今,阿莱克斯觉得多少可以理解他当时的感觉。
想起叶因曾对史贵做出的性暴力,阿莱克斯皱起了眉头。虽然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但现在光是想起来,也还是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而位于这种感觉中心的,并不是道德上的厌恶感,而是近乎于嫉妒的感情。
还是应该好好揍那小了一顿才对啊。虽然当时被史贵阻了,但现在想起来,阿莱克斯还是不禁为自己当时的心慈手软而后悔。
父母的被害,叶因的强暴,那盘录像带,刺青,药物中毒……还有十二岁的时候就被男人轮暴,患有极度的异性恐惧症的麻里绘,命运之神对于这对兄妹无疑是过于残酷了一些。
想要让他幸福……在隔着蕾丝窗帘淡淡地射入的青色街灯的光茫中,阿莱克斯强烈地如此希望着。现在充满了他的内心的,是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感到过的温和满足的感情。
对于过着和平稳距离遥远的日子的自己两人来说,究竟什么才是幸福呢。凝视着史贵的睡脸,阿莱克斯茫然地如此思考着。
我想要陪伴母亲到临终,然后安稳地度过余生。他不可思议地想起了在酒场如此嘀咕着的理查德说的话。
那是架子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两点,阿莱克斯将嘴唇贴在了史贵额头上的时候。床边的电话突然响起了激烈的声音。
甜美的氛围瞬间烟消去灭。
突然而来的电话铃和声音让史贵睁开了眼睛,吃惊地爬了起来。用手制住了他,阿莱克斯板着面孔拿起了深更半夜突然打来的可疑电话。
"是谁?"
"阿莱克斯吗?"
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的,是应该人在纽约,而且就在刚才还让阿莱克斯觉得想要揍一顿的叶因的声音。
"啊。"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对于应该在史贵卧室中的电话却由阿莱克斯来接的事情毫不惊讶,对于深更半夜被吵到的阿莱克斯在声音中带出明显不快的不以为然,叶因以低沉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很快,阿莱克斯就发现弟弟低沉的声音中,包含着自己以前从来不曾从他身上听到过的,某种轻微的震惊和动摇。
"怎么了?"
能让这个旁若无人的弟弟产生动摇的唯一可能就是……阿莱克斯想到这里胸口就觉得一阵骚动。
他身边的史贵露出不安的表情注视着他。看起来他似乎是感觉到了阿莱克斯声音中的微妙变化。
"爸爸去世了。"
虽然电话中的声音极力压抑住了感情,但是阿莱克斯还是知道,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弟弟多半是哭过了,现在多半也正在强忍着呜咽,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
"就在刚才,他在救护车中停止了呼吸……"
虽然家人不止一个,但是真正和叶因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哈勃。阿莱克斯知道,叶因正在为了失去唯一的亲人而哭泣。
"明白了,我马上回纽约。"
一边抱住了竖起耳朵听着从话筒中泄露出来的声音的史贵的脑袋,阿莱克斯一边做出了简短的回答。
"父亲去世了。"
放下话筒后,阿莱克斯对怀中的青年做出了如此的宣告。史贵似乎已经从阿莱克斯和叶因的电话交流中隐约察觉到了,因此只是露出了好像老人一样的平和表情。
"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不幸总是毫无任何预兆地到访。"
但是,那也是,似乎已经习惯了总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不幸的疲劳的表情。
"就在想着这种时间如果永远持续下去该有多好的下一个瞬间,它就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
史贵继续嘀咕着,我非常清楚。
哈勃的死因是急性心脏病发作。据说他是在外用餐手回家的途中突然晕倒的。
如同叶因所说的那样,哈勃是在被救护车运送往医院的中途,在叶因、麻里绘和戴安娜的守护下被医生确认了死亡。
哈勃享年六十五岁。虽然哈勃外表上已经在逐渐老化,而且性格也增添了以前所不曾见到过的圆滑,甚至周围也逐渐开始认识到老大的老化,但即使如此,这次的死亡也还是非常的突然。
就如同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