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同志放起了鞭炮 ,随车的电视台记者扛着摄像机。文勇双手接过了一封印有北京大学的红色信封,打开,里 面是一张盖有北京大学印章的录取通知书。文勇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文勇家住的这栋楼的邻居们都下楼来了,他们都为这栋普通百姓的住宅楼里走出一名北 大的学生而感到高兴和自豪。电视台的记者请文勇讲几句话,文勇想了想说:“我能够考上 北京大学,要感谢这么多年教育过我的学校,老师,要感谢我的父母,要感谢所有关心我, 帮助我的人们。我今后的路还很长,我还要努力学习,努力奋斗。”
记者想请李爱党讲几句,他满脸通红地摇着头,“我是个蹬三轮的,我不会讲个啥。儿 子考上了北大,我就是高兴。来,大家吃糖,大家吃糖。”李爱党说着,拿出一包糖果,分 发给记者和邻居们。
章丽丽坐着一台出租车赶来了。她跳下车,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朝文勇奔来。“文勇 ,祝贺你,祝贺你考上了北大。”她大声喊着,不顾众人的目光,跑到文勇的面前,将这束盛开的鲜花送到了文勇的手上。
文勇激动地紧紧握住了丽丽的手,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感激的目光,久久地看着丽丽那 张美丽动人的脸。他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儿子考上了北大,这是李爱党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送走了邮局的同志以后,他继续 蹬三轮。他突然决定,连续三天蹬车不要钱,回报社会。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上了他的车。他开口道:“今天坐车不要钱,你白坐。”
“白坐?”妇女认真地看看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我儿子考上了北京大学,我今天蹬车不要钱。”李爱党大声地说着,蹬起车就走。他 蹬得特别有劲,车速飞快。一会儿,到了妇女要去的地方,妇女下车,丢下三元钱,李爱党 马上拣起车座上的钱,追到妇女跟前,“我说过,我儿子考上了北大,今天蹬车不要钱。这 钱你收起来。”他说着把钱塞了过去。妇女看着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半天没有反过劲来 。
又一个老者上了车。他坐过几次李爱党的车,有点熟。“老李,你儿子今年高考,成绩 怎么样?”老者上车就问。
“我儿子考上了北大。”李爱党自豪地说了一句。
“考上了北大?”老者用不太相信的口吻重复了一句,随后又问:“他考了多少分呀?北 大的分数线是多少呀?”
“这我都不知道。反正我儿子考上了北大。上午邮局送来了录取通知书。又放鞭炮又录 像,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儿子考上了北大,今天我蹬车不要钱。”李爱党说着,把车子蹬 得飞快。
老者相信了,他羡慕地点头道:“老李,你是培养出来一个好儿子呀。蹬三轮的儿子上 北大,这是咱劳动人民的光荣啊!”
一听这话,李爱党的心情更高兴了,他用毛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奋力蹬着车。老者到地方下车,果然没给钱,李爱党挺高兴。他拿起后面的塑料大瓶子,咕咚咚地喝 了不少的凉水。放瓶子的时候,发现座垫下有个纸条,他掀开白色的座垫,一张纸条下压着 一百元钱。他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了这样几个字:老李,祝你儿子考上北大。一百元钱 略表心意。好心必得好报。
李爱党知道,这一定是那个老者给的。他想去追老者,可是回头望去,茫茫人海,老者 已不知去向。
“好心必得好报。”他默默地念叨着老者的最后一句话,蹬起三轮车,又不要钱的去拉 别的客人了。
离大学开学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文勇和丽丽,还有全班其他同学都在做着最后分手 的准备。班里照了集体合影,同学们又互相赠送纪念品,签名留念。李振东老师为每个同学 都准备了一个小礼品。连远在英国的钱大首,也向全班同学发来了贺电。三年一班这个集体 ,即将就要解散了。
文勇和丽丽这几天天天在一起,他们有时无休止的说话,唱歌,欢乐;有时是长时间的 一言不发,默默的相看。他们有一种难舍难离的感觉。
丽丽说:“文勇,你要好好读书,我肯定等着你。”
文勇听了,摇摇头,又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你不相信我?”丽丽有些生气地问。
“不是。”文勇摇着头。“只是,我们的家庭差距,太大了。妈妈说,我们不是一个阶 级的。不会走到一块的。”文勇艰难地说。
“你信这话?你是北大的学生,我都高攀你了。只怕你去了北大,不再理我了呢!”丽丽 有些生气地说。
这句话,让文勇急了,他一下子抓住了丽丽的手,“丽丽……”他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了。
就在这天晚上,一件重大的事情发生了,改变了章丽丽的人生命运。
事情发生的很偶然,也很突然,谁都没有准备。这是星期四晚上八点多钟,发生在市委 办公大楼里的事。像往常一样,市委大楼的保卫人员在值班室值班。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 子,提着一个精美的手提箱,从楼上走了下来。今晚值班的保卫人员小杨立即从屋里走了下 来。陌生的男子一见,脸上有些恐慌。
小杨走上前去,很客气地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楼里?”
陌生男子笑了笑,回答道:“组织部章部长找我谈话。谈晚了,刚刚结束”。
要是往常,小杨一点头,客人也就出门了。因为陌生人进市委大楼必须进行认真的登记 ,到组织部找一把部长谈话,也必须经过组织部办公室的批准,出市委大楼时,门卫是没有 必要再盘查的。可是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小杨在门卫偶然听说,组织部章部长正在省里开 干部工作会议。四点多钟还在省里开会,现在怎么能和这个陌生人谈话到八点多钟呢?小杨 的脑子里顿时升起了疑团,他看了看陌生男子手里提的那个漂亮的箱子,他发现,陌生人的 手在轻轻在颤抖。
“你到屋里来一趟。我要看看你的证件。”小杨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陌生男子一听,脸上顿时紧张起来,“是,是章阳部长找我,你们,还,还看什么证件 ?”他说话的声音都已经不连贯了。
“你跟我来。”小杨上前拉了陌生人一下,这一拉不要紧,陌生人拔腿就往门外跑。小 杨一见,跟着就追。追到门口,两个人扭打起来。陌生人一失手,手提箱掉到了地上,箱 子没有锁,摔了一下就开了,一箱子绿色的外国钱洒了一地。借这个机会,陌生人消失在黑 暗中。
小杨没有再追陌生人,他看着洒了一地的钱,他没见过美元,看着钱币上那个外国人的 头像,不知道如何是好。沉思了一下,他立即打电话向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主任报告。很快 ,两个年龄都不大,个子都不高,头发都不多的主任、副主任赶到了大楼前。他们认识这是 美元,而且都是百元的面值。他们让小杨赶紧把洒落的钱都捡起来。捡的过程中,办公室主 任 心细,他偷偷地数了一下,整整是二十万美元。合人民币就是一百六十多万。他知道,这绝 不是小事情。他们把钱装进箱子里,请小杨详细汇报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汇报后,办公室 主任经过认真思考,又和副主任进行了研究,决定将这件事报告给市委牛书记。
这天也巧,牛书记正和到襄安市检查工作的省纪检委严副书记吃晚饭。听到了办公室主 任的电话报告,牛书记就把事情对严副书记说了。严副书记也感到事情严重,于是共同 驱车来到了市委大楼。听完了办公室主任和保卫人员小杨的汇报,看着那一箱子美元,严副 书记的脸上露出了十分严肃的神情。他想了想说:“走,咱们到章阳同志的办公室看看。”
于是,这些人就来到了二楼的市委组织部。果然见章阳部长办公室的门没锁,看看,门 上有被撬的痕迹。他们进了屋,看到一个铁皮卷柜被撬开。毫无疑问,这钱肯定是从章部长 的办公室拿走的。一个组织部长,办公室里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美元呢?省纪检委的严副书记 是办案老手,身边还有两个办案的得力助手,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再看看办公室还有没有 别的东西。他们打开了章阳写字台的各种抽屉,不一会儿,就找出了八张银行存折,钱数加 在一起,共计是一百零四万元人民币。不用说,这个平时看起来挺廉洁的组织部长,一定是 个大贪官。
当晚,省纪委副书记向省委书记做了电话汇报。第二天,省委的干部工作会议一结束, 章阳刚走出会场,就被等候在外面的省纪委的同志带走了。紧接着,当天晚上,市纪委、 反贪局的同志突然出现在章阳的家里。面对这座装修豪华的二层小楼,面对豪华的家具和物 品,检察人员没费多少劲,又在家里搜出了三十万元现金和一百多万元的存折,还封存了 大量的贵重物品。喻威也被市纪检委“双规”。
面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切,章丽丽毫无思想准备,她惊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哭着跑 到了文勇的家,进门就扑到了文勇妈的怀里。
看着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泣不成声的章丽丽,文勇妈非常镇静。“孩子,你别哭,有 什么事就说,天塌不下来。”
丽丽哭着讲述了家里突然发生的事情。讲完了她哭着问:“阿姨,我爸爸,妈妈突然都 没有了,我,我可怎么办啊?”
“孩子,你别怕。你爸你妈出事,那是他们的事。与你一个孩子没什么关系。今晚你就 别回家了,就在咱这住下。你有什么事儿,阿姨帮你顶着。”文勇妈十分坚定地说。
晚上,文勇来到爸爸、妈妈的房间,而把自己的小房间倒给了丽丽。九点多钟,李爱党 收车回来了。一家三口坐在房间里,都替丽丽难过,也都为她想办法。
文勇妈说:“丽丽这孩子,先前看起来命挺好,可还没上大学,家里就摊上这事。她爸 爸妈妈也是的了,看起来挺好的,我在她家当保姆,对我还真不错,一点也不像个贪官的样 子。他们是从哪儿弄到那么多的钱呢?”
李爱党喝了一口水道:“今天蹬车,坐车的人都讲襄安市发生的这起腐败大案。他们说 ,丽丽的爸爸是组织部长,当的时间太长了,钱都是卖官挣的。”
“官还能卖?”文勇妈不相信地问。
“怎么不能卖,听人说,如今在襄安当官,都要花钱,而且还有价格呢!”李爱党说。
“怎么还有价格?”文勇问了一句。
“是啊,一个坐车的人说,襄安的官价是:副科升正科,五万不算多;正科升副县,最 少得十万;副县升正县,起码三十万。丽丽的爸爸当了十多年的组织部长,按照这个价格算 ,家里有那么多的钱也不奇怪了。”李爱党说得挺有条理。
“卖多少钱我们百姓不管。丽丽的爸爸妈妈犯多大的罪与我们也没有关系。但丽丽可 是个好孩子,没出事的时候这孩子关心咱家,又安电话,又安空调,这个时候她遇难了,咱 可不能昧了良心。”文勇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