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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头狼的搏斗已接近尾声,但曲子依然在继续,一来,她对音杀掌握得不好,怕一停下来就会功亏一篑。二来,她要震慑这里的士兵,她信不过他们,必须等待另一班人马的到来。
血迹顺着嘴角流下,她选了个很好的角度,挡住了萧招弟的视线,她不能让任何人看透她的实力,尤其这个从没看透的哥哥!
“萧小蝶!”三个字犹如天籁之音,虽然对方黑衣蒙面还变了声,但蝶依知道,是玉无情来了。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二十来个黑衣人,和其他几班人马。
看到玉无情,又看到后面那些人焦急的样子,蝶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那些那些大概是他们几人的私家护卫。而玉无情带来的人,必然不会害她。
曲子戛然而止,蝶依身形一个不稳,喷出一口血来。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嘴角绽放出一丝柔和的笑,扬起虚弱到惨白的脸,看进玉无情眼底,痴痴道:“路寻欢,你终于来了!”
路寻欢!慢了一步,没扶到蝶依的萧招弟,将这三个字却听见了耳里。路寻欢,是她的师兄,写出那半部《孙子兵法》的男人!
他盯着玉无情,只觉得他的嗓音虽然陌生,身形却十分熟悉,但总想不起在哪见过。此时他揽着蝶依,眼中关切尽显。
难道,蝶依是因为他,才想逃婚?
她以前爱着的不是自己么?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对“路寻欢”仇视起来,蝶依相信他,为他逃婚,让他近身,却不相信自己,还杀了几个自己带来的人!
玉无情自然感觉到了萧招弟的仇视,然而此刻他没有心思放在他身上,蝶依为了刚刚的曲子损耗太多,他只想好好看看她的伤,他害怕,害怕她会就这么死去!
感觉到他的手探向了自己的脉搏,蝶依一把抓住了他,慎重道:“寻欢,让你的人,带他们到玉无情那里,让玉无情一定要救他们,一定要救活他们……”
话音未落,眼前一黑,人已陷入混沌。
玉无情眼中一慌,急急将她捞进了怀里。想不到这个时候,她还如此谨慎。定是看见自己黑衣蒙面,动用了不想让别人发现的力量,所以她才一开口就喊路寻欢,如今又阻止他把脉,为的就是不想他暴露了身份!
看了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四人,玉无情眼中闪过暗沉。萧招弟看着皇甫余一何尝不是倒吸一口凉气,再看云鹤群也是惨不忍睹,一时激动就要上前,朝云鹤群而去。玉无情一个示意,云舟连忙挡在了他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招弟看着玉无情,言语不善。
“不劳你费心!云舟……”
“是!”云舟听着玉无情的话,找了手下四人小心翼翼托起重伤的四人,跟上了玉无情的脚步。
花想容、北辰的护卫也随之而去(皇甫余一的是秘密侍卫,没有暴露在人前过,所以这个时候隐在暗处)。
萧招弟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几人,双拳紧握,眼中怒气滔天。
正文 45 重伤
明明灭灭的灯火阑珊处,树枝张牙舞爪,在地上映射出魔鬼般阴暗的图案。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站在这阴影之中。男子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着女子怒目相向。女子丝毫不为所动,保养得宜的脸上浅笑一如往常,眼中却多了份轻蔑。
“你骗我?”男子轻启薄唇,眼中是浓浓的怒火。
“呵呵,因为这个才亲自来见我?他的种也是有情谊的吗?”女子脸上的不屑更浓,看着男子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男子身形一顿,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根本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明明是分开行走的,为什么会碰到了一起?
“打从知道萧蝶依和北辰一起,派出去的暗卫便换了一批人了。北辰很好,以为他稳操胜券,却不知道那些人本来就只是诱饵而已。”女子浅浅一笑,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接着道,“他们身上放了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吸引棕狼的到来,要不然就那么点血,又下那么大的雨,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你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萧蝶依?”男子的拳头紧握,指甲不知不觉已掐进了肉里。
“你认为我会这么愚蠢?”女子不答反问,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失望。为了那个女人,值得你跑来质问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
男子身形一顿,说不出话来,愤怒却一如往常。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若非如此,皇甫余一也不会那么容易走进圈套,跟还有那个傻冒的花想容!”
女子的话让男子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黄昏时分,所有人都带着猎物回来了,却独独不见北辰和蝶依的影子,看见外面乌云满天。云鹤群坐立不安,最后竟起身再次上马。
皇甫余一见状,询问他去哪里,云鹤群留下一句“蝶依是路痴”便打马而去。皇甫余一沉吟片刻,竟也上马而去。最难料的是花想容,看着二人离去,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桃花眼微眯,看着那林子的方向,忽然二话不说,也跃上马背,绝尘而出。
阴差阳错,本来是针对皇甫余一的局,却不想发展成那样,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怪只怪他们对蝶依,都是真的爱。
原本他只是想除掉皇甫余一,皇甫余一最近的举动,太过不寻常,他不能给自己留任何的危险,若他如往常那般无能也就罢了。可最近的一切都说明他不是那样。在他们眼皮底下隐藏了这么多年,才暴露,这只能说明,他做戏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
若不是为了蝶依,想必皇甫余一还不会暴露自己。而今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只因为动了情。既然如此,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就势必要除掉他,否则日后将成为大患。
他本以为她会在皇甫余一去的时候便动手,却不曾想,她竟然是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动手的。那批棕狼在林子里养了七八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敌人死得悄无声息。
“这次你擅自改了行动,不但没有除掉他们,还打草惊蛇,下次想要找机会,就难了。并且经此一役,北辰、花想容和皇甫余一或许会生成情分来,咱们得不偿失了。”男子眼眸深沉,压下了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变得更加冷冽起来。
女子听罢,眼中闪过怒气,这也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原以为北辰和花想容会自顾自的离开,她只是想顺手将萧蝶依和云鹤群解决了而已。不想他们竟然站在了一个战线上。
站在一个战线也就罢了,那么多的狼,再来两个北辰也一样吞骨入腹,大不了全杀了就是。北辰和花想容若死了,对他们而言是损失,但对华国而言,会是更大的损失。天下第一富和无忧宫宫主同时死在华国,尸骨无存,他们身后的势力,足以搅乱整个华国。
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在合适的时候,端了这个国家而已。
可千算万算算不到萧蝶依那个贱人竟然有以音驯兽的本领。还练成了音杀,让他们七八年培养的棕狼全成了笑话,自相残杀,一条不剩。
“做都做了,时不利我,也无可奈何。倒是你,当时引开了前去支援的人,不要被人抓住把柄才是。”
“我没有把柄让人抓。下次不要自己行动了。”男子说话,一脸冷冽转身而去。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女子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怒气在身后响起。
男子冷哼一声,没有停留,直接向外而去。
将军府,梨雪园。
迷糊之中不断的有人在身边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低泣声,焦急意。疼痛充斥着四肢百骸,燥热像一团烈焰,烧得蝶依混沌无所知。额头上不停的传来微凉,一会儿又变得燥热,如此反复,不止不休。
蝶依很想睁开眼睛,很想问问其他人的伤势,很想去看看他们,然而那眼皮却总似有千斤重,压得她不能自已。
夜间无人的时候,右手腕上传来阵阵清凉,随着经脉游离在四肢百骸,夜夜如斯,终于在第四天清晨,将她的高烧退了下去。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棂,蜻蜓睁开了红肿的眼睛。三天不眠不休的照料,她已经疲惫至极,然而这个衷心护主的可爱丫头还是一步不曾离开。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蜻蜓吸了吸鼻子,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取下她额头的帕子,顺带将温热的手贴在了蝶依额头。
下一刻,眼中闪过欣喜,小姐的烧退了?
顾不得其他,连连将手探进了被窝,在蝶依身上几处探寻,退了,是真的退了!
“来人哪!”喜极而泣,小丫头言语中都带了嘶哑,泪水断了线,奔流不停。
“小姐,唔唔,你总算退烧了,神医说这烧再不退,以后就是个傻小姐了,唔……”
“小姐,你以后不要吓蜻蜓了,蜻蜓胆小,看不得那么多的血,看不得小姐一直睡一直睡,唔……”
……
“蝶依,蝶依……”萧月娥盯着红肿的双眼,在第一时间冲进了房门。她何尝不是几天没睡,但一个女儿已经这样了,萧仁贵怎么会放任另一个女儿也毁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在昨晚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送回了房了。
“大小姐,大小姐。”蜻蜓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退到了一边,谁对自家小姐好,谁不好,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蝶依,我可怜的蝶依。”萧月娥坐到床边,一手握紧蝶依的手,一手颤颤巍巍往她苍白的脸上抚去。那日看见蝶依毫无生气躺在床上,满身血污,实在是吓得她三魂去了七魄。神医说她内力损耗过度,遭到反噬,伤及心脉,又因为在大雨之中受了严重的风寒,两病相加,一不小心便会……
好在,好在苍天保佑,蝶依挺过来了,如今烧退下去了,也算没有性命之忧了。至于心脉,慢慢调养就好,就算调养不好,做个普通人便也罢了,至于将来……萧月娥想到玉无情最后的那句话,悲伤逆流成河。
心脉受损,经脉尽断,已经是个废人了。以后别说动武,就是孩子,也可能不会有了。除非,找到千年冰蝉入药,重塑经脉。
“蝶依,你不要担心,千年冰蝉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萧月娥说着,泪水再次零落成殇。
萧仁贵站在门口,满眼沉痛。回想起蝶依在夜宴之上舞剑时的英姿飒爽,念诗时的气势昂扬,他知道,这个孩子是心怀大志,是爱着她那一声武艺的。如今忽然成了废人……
眼眶不自觉的红了,抬起的脚终究没有落进房门,转身走了出去。一日不找到幕后真凶,他有何颜面,面对这个亏欠良多的女儿!
使馆内,玉无情忙碌了三天三夜,五人都是重伤,一个不慎就是天人永隔,想起蝶依昏迷之前看他的眼神,嘱咐他的话,她说要救活他们,一定要救活他们!而他不想让她失望。
他用光了自己多年来存下的珍材宝药,毫不吝啬的,全给了他们几个,总算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只可惜……
北辰有走火入魔之势,若不根治,将不可动武,否则随时会入魔失了本性。要根治,则需要一味药引,极寒之地的雪貂血。可是雪貂本是灵兽,可遇不可求,更别谈放它的血了。
还有皇甫余一的脸,伤得太深,他也是从师傅那里,听到过缝针的做法,才将他面目全非的脸拼凑回去,整个右脸从上到下缝了一排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