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逃婚?她怎么敢?以她那般佯装坚强的日子,能够有这样拼死一搏的魄力?她虽然上了普度山,但我也是安排了人陪她一起去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所以她在山上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比如我知道她的师兄墨心邪对她亲睐有加,但她依然心系于我;我知道凌晚清和司雪玉经常欺辱她;知道她性子和家里一样;知道她没有用心学武,只把那逃命的轻功学了个十成十!
以她的性子,纵使再绝望再愤怒,也不会逃婚的,可传回的消息,似乎说她自从掉到池子里受伤之后就变了许多。一醒来就把凌晚清给揍了,连夜就卷包袱跑了。难道真的是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性格突变?
这个时候,我忽然后悔起来,我应该写信告诉她的,应该告诉她,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会为她策划好一切。然而等后悔,一切都晚了,她这一走,一切又要从头规划不说,连将军府甚至我自己都可能受牵连!
逃皇家的婚,等于在天下人面前扇皇家的耳光。华国虽然这些年落败不少,但要抓一个人,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一旦确定她是蓄意逃婚,不但她面临死罪难逃,一个不慎,将军府也可能满门抄斩,而我是将军府的养子,自然也是逃不脱。
于是我在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个消息。派出大批的人寻找她的下落。说来奇怪,她竟然就那么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让我捕捉到。
这边焦急于这个她的下落,另一边,皇上却给自己下了第一个任务,寻二皇子回京祝寿。想着蝶依和三皇子的婚期未定,皇家也不会急着寻蝶依,加上自己刻意封锁,京城绝不会这么快发现她逃婚。于是我打点行囊,离开京城,踏上寻人之路,说是寻二皇子,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期盼着早点找到蝶依的。
千算万算,我没有算到会在絮城见到她,更没有算到重逢会是在那样的场景之下。
“爷,小女子卖身不卖艺。”
一句故作风骚的俏皮话,一个记忆中熟悉的声音。
当抬头看见她的样貌之时,我着实吓了一跳。然而却很快认定她不是我的蝶依。蝶依眼里只有我,通常都是我在哪里,她的视线就在哪里。蝶依单纯却清高,不会说这种露骨的引人想入非非的话,不会用那般的眼神看人,不会在几个男人面前游刃有余,也不会进青楼这种地方!
可是她像,真的好像。我以为四年不见那个影子很模糊了,可一旦见面才知道,她的样子还是清晰的印在脑海里。不管我承不承认,我还是恋着她给的温存的。
忽然很想她。
看着花想容接着那女子出去,看到花想容放在她腰间的手,我一口闷酒喝下,心中百味陈杂,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蝶依,如果是蝶依,我绝不会允许她跟别人走!
好像在这一刻,我才忽然明白她的重要。什么文韬武略博采众长,没有感情都是虚幻,只有蝶依,打小就在我心尖上。我错了,四年前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不该四年不理她,其实我还是喜欢她的,瞧刚刚那不舒服的样子就知道,是真的,我喜欢!
也许是因为父皇常说帝皇无情,所以在知道自己将要动情前我就掐死了那份感情,但在如今见到一个与她长相类似的女子时,当看到她别别的男人搂着时,这感情竟然蓬勃而发,如潮水汹涌了。积蓄了四年的思念汹涌而出,我忽然有种冲动,立刻去找她,她在哪里,到底逃去了哪里?
那个女子果然是个强悍的人。把花想容的衣服脱了,骗了北辰一千两,甚至得了他的青睐。我忽然想,如果当年不说要蝶依隐藏自己,如今的她也该是这般光彩四射了吧?
因为我的一句话,她当了十几年的废物,这样的感情,我如何才偿得清?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中自责无比之际,想容被人一脚踹进了房门,想容的武功虽然不及我和北辰,但天下间也是鲜有敌手的,谁人这般强大?一抬头,看见的却是云鹤群,云表哥!
他怎么会在这里?想容怎么会惹上他?
“那死丫头呢?”表哥的脸色很黑,身上还带着猪仔的味道,闻起来,还真有些……不雅。
他问死丫头,指的也是刚刚那个姑娘?不等我问话,北辰已经把那姑娘的身世背景说了一通,我也沉浸在故事里,觉得那姑娘确实可怜,难怪要到青楼这种地方讨生计。
然而我还在点头,做回味无穷状,却被表哥打击了个里焦外嫩。
“你一个当哥哥的,认不出自己的妹妹?她堂堂护国将军府三小姐,什么时候变成爹早死,与娘和幼弟相依为命了?”
蝶依,那个女子是蝶依?
“表哥,你确定?”不是我混蛋,实在是蝶依变化太大,她不是这样的,四年没见,可传回的消息也不是这么说的。她分明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分明经常在地上写那个天字,她想着的是我!
不,难道不是?我已经说过不要喊我天哥哥了,难道她只是怀念着思索着她的天,已经忘记了我?还是说,这次没有阻止赐婚,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蝶依,那个是蝶依,那个竟然真的是蝶依!
她从我眼前过我却没有认出她,她从我眼前过,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我,那是蝶依?
心慌了,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这样在时光的流逝中,淡了,散了。
不,不可以!
我刚刚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怎么可以不理我?
多年的历练,我早就练就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只顷刻便压下了心头的万千思绪。我平静的道歉,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我问他,蝶依怎么会在絮城。
而表哥的逃婚二字再次雷了我一个里焦外嫩。他竟然知道了,他竟然知道蝶依要逃婚?话说回来,之前,我一直认为蝶依逃婚是为了我,可刚刚她如此淡漠,俨然将我当成了陌生人,那现在她逃婚是为什么?如果没有我,没有我们之间的过往,三皇子也是很好的归宿不是么?
“她说,不想在那金丝笼里日日期盼岁岁等老。”
当表哥微蹙着眉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蝶依真的变了,变得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了。甚至变得越发能与我比肩了。然而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她忘记我了,完全的忘记了,一点不剩!
知道这个消息是在阳城。跟着云表哥一路找寻,大半个月下来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这个时候我才恍然,难怪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她,不曾想放回了本性,她竟如此狡猾,如此能躲。
随即我又经历了几次心惊动魄。第一次是在城中布告栏上看见她的通缉令,竟是二皇子下的。那时候有一种气得咬牙切齿的冲动,离开四年,她变化如此之大,竟然已经越来越难掌控了,招惹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游戏,实在让人头疼!
第二次则是接到义父的通知。他竟得了太后的命令带了人出来寻人!这就意味着京中已然知道她逃婚的消息了,而太后一向护三皇子成痴,而今蝶依做出这等事情,她会怎么对蝶依?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几天,直到与义父会和才安下心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对蝶依那么重视,但既然不是要杀她,那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接下来便是跟着表哥到了阳城。她一本兵书引得太傅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城,更是沐浴更衣,亲自登门拜访,惊为天人。我和义父都是怀着对人才的怜惜才跟着去的,表哥却认为我们找到的定是蝶依。当门被他一脚踹开,果然,是蝶依和一个男子相对而立。
他们一立一坐,彼此通红着脸,含情脉脉的注视对方。不远处还放着澡盆,而蝶依的唇居然有点肿!心中的怒气一下涌了上来,那天让花想容碰她,是因为不知道她是蝶依,可如今……
“萧蝶依!”
表哥一声怒吼,惊醒了蝶依,也惊醒了我。我连连收回自己身旁的阴郁,暗中瞟向左右,见无人注意到我,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有表哥在前面挡着,不然今日我对蝶依的感情怕是藏不住了。不想在蝶依面前,我竟然失控至此!
表哥恼羞成怒,那一刻我便知道,表哥也中了她的毒,也恋上她了。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和蝶依青梅竹马,那几年的感情,不是他们说插足便插得进来的。
然而再看下去,我几乎又要暴走了。
表哥打人,她拦不住,情急之下竟然钻进了表哥怀里!萧蝶依,你怎么可以!我拼命的压抑,拼命的隐忍,才把那怒火消下去几分,剩下的酸楚却怎么也去不掉,多久了,蝶依多久没在我怀里了?
然而更惊悚的却是在后面!
“呃,表哥,这位是?”自以为是的小心翼翼,该死的萧蝶依!
以为她说的声音小我就听不见了?她竟然问我是谁,她竟然忘了我,她竟然敢!
掉进禁湖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差点丧命我也是知道的,可我却不知道她会忘记我。关键是她记得表哥,记得爹,记得墨心邪,记得凌晚清,记得那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端端忘记了我!
我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是爱得越深忘得越彻底,我却知道,定是我伤了她的心,让她忘了。
她真的忘了,以前送给她的从不离身的玉佩,被人送到了我的手里,据说丢在普度山她住的房间里了,和一堆脏衣服丢在一起。
以前一见面便是低眉顺目,言情脉脉,可如今走了一路,除了和云鹤群斗嘴,便是和自己哥俩好。说出的话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比如犯懒的时候一个人在轿子里边打哈欠边嘀咕:“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来天不想早起。”
比如站在将军府门口看着那一群的莺莺燕燕,不屑的瘪瘪嘴:“冬天好没到,就都思春了么?”
比如义父劝她忠君爱国,太傅劝她拿出兵法,她不以为是的叼着狗尾巴草,躺在蓝天白云下眯着眼呢喃:“听君一席话我自挂东南枝啊我!”
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性格变化得太大,太大。
我几次都怀疑她是冒充的,甚至派人查了许久,可得到的消息都没有假,她就是蝶依。到底什么导致一个人的性格大变?大家闺秀变成了野小子,也仅仅是因为藏拙么?
几次打探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我终于决定从她身上下手。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然而,如果她不是蝶依,如果蝶依被她杀害而取而代之,那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没有人可以伤害蝶依,不管是谁!
在我还没有下手的时候,她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
番外 5 流水落花春来也2
然而在我还没有下手的时候,她便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
先是装小倌狠狠黑了凌晚清一笔,再是琴棋书画轮番上演,比拼才艺。那萧,那画,那诗,那棋,竟完美得不似真实。
我从来没想过她会有如此才情。那浮生若梦的萧音在耳畔想起,让我心中诧异,那算是暗示么?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醒依然醉梦中。真真假假,现实虚幻,早在最初便迷糊了。她是在用那一曲箫音告诉众人,她便是蝶依,蝶依便是她么?人是会变的,所以她变了,并无不妥?
如果萧音让我迷醉,那棋艺却是让我耳目一新。她称那个棋局为珍珑棋局,摆得随心所欲,却只一眼,便难住了堂下的所有人。果然是她如今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