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宝儿,是你吗?”颤巍巍的想要下床,几个月里太后像老了十几岁,干枯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拨了几次竟也没能把身上的被子拨开。
“皇奶奶!”皇甫余一再也忍不住,急忙向前扶住了老人,眼中一片酸涩。
“宝儿,宝儿……”太后看清来人,禁不住老泪横流。那干枯的手指在他无瑕的面容上一遍遍抚摸着,脸是温的,眼是热的,这是她的宝儿,是她的宝儿!
“皇奶奶受苦了。”皇甫余一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蓄势而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是他的奶奶呀,从小唯一疼他爱他的亲人,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女子,可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的田地!
太后听后却不说话,这些罪孽怎么能用受苦二字形容?这是她儿子赐予的呀,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对她所做的。已然不是苦了,是麻木!
“宝儿怎么进的来?”太后虽然生病,头脑却还是清醒,她不会忘记她的好儿子给她下的禁足令,甚至这宫中一干人等已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甚至,没有一个还活着吧!
“宝儿溜进来的。”皇甫余一确实是溜进来的,皇帝不但禁了太后的足,还不许任何人探视,为了避免他抗旨,也不许他进宫,更在清思殿外设了重兵把守,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舍得让太后一人孤苦伶仃于此。
今日也是他好不容易抓着的机会,几个月的筹谋全在今天,他要带太后出去,绝不留她一人于此。
“奶奶,我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宝儿带你走,咱们不在这宫里呆了。”
“宝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奶奶?”太后敏锐的觉察到不对,她是太后,一辈子在深宫之中,怎么是说走就走的?就算死,她也该死在宫里,她生是华国的人,死是华国的魂,而这后宫便是她永远的根,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皇甫余一如何会让她离开这里?
若是舍不得她受苦,他能自己进来,就能带人进来,放几个人在暗处照看着也就是了,如今这般兴师动众要带她离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皇甫余一心知瞒不过去,跪在地上,眉头深蹙:“奶奶,宝儿不孝。”
太后心中的不安更加扩大,不孝?他所说的不孝自然不是对她,那么能让他说不孝的,便只剩下一个人了。皇帝?宝儿想对皇帝做什么?
“宝儿,为何?”太后已然猜到了,他是要取而代之,他是要弑父夺位!
“皇奶奶,父皇已经不是曾经的父皇了,不,应该说,自从遇见皇后,父皇就不是父皇了!”提到皇后,皇甫余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和恨意。
自从接到皇甫铭志的信件,他让春风、夏雷、披云、见月四处打探当年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引子,一个猜测,所有的事情便都简单很多。顺着一条藤摸出一个瓜,最终,却让他得到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皇后曾是齐国的公主,更曾是塔娜的皇后!
“皇奶奶,塔娜人擅蛊,他们的情蛊分阴阳两种。阴者,以女子为尊,女子身上的伤痛都可以通过雌雄蛊虫的见面,转移到男子身上。阳者,却与之相反,是以男子为尊。而阴蛊比阳蛊多一个功能,只要女子让蛊虫吸食掉自己的胎儿,女子便能通过交合控制男子的心智!皇后对父皇下了情蛊,而且是阴蛊!”
轰——
太后的脑海因着这一段话澎湃汹涌。当年皇上坠马,危在旦夕。月儿和皇后同时怀着身孕,临盆在即,群医束手无策之际,她二人去了皇帝寝宫,当晚,皇帝清醒,而两个女子同时早产!
一开始她不知道,以为是真的两人早产,经过皇帝那日的解释,她知道了,皇后不是早产,是流产。而月儿才是真的早产,还产下一对双胞胎。
而今,再结合皇甫余一的话,所有的真相便清楚了。皇后对皇帝下了蛊,却不止一种蛊。她对月儿和皇帝下的是阳蛊,将皇上身上的伤转移到月儿身上,导致她无端早产,用自己的性命,换了皇上一条命。而后,那个恶毒的皇后,又对皇上下了阴蛊,并让那个蛊吃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从而控制皇帝心智!
冤孽,冤孽啊!
可怜月儿惨死,却得不到皇帝一丝怜惜,皇后恶毒,却背上所有美名。那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皇奶奶,如今父皇早已不是父皇了,早些时候皇后还不会如此频繁的控制父皇,近几月,她夜夜让父皇留宿,父皇衰老的越来越快,神智越来越不清,就算下达什么旨意,那也是皇后的意思。父皇,已经是一个活死人,是一个傀儡了!”
太后一怔,听到这里,已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皇奶奶,皇后是齐国人,更曾是塔娜的皇后,连太子身上也没有我们皇甫家的胎记!”
“什么?”太后眼冒精光,对这个消息,有着十二分的震怒。
“得知皇后的来历之后我就查过,他确实没有。他不是父皇的孩子!”
太后颓然坐到床榻之上,屈辱、不甘、悔恨,种种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脑海。那个女人,竟给皇家戴绿帽!
“皇后最近极力笼络朝臣,朝中不少的官员已经朝她靠拢,孙儿不得已之下,只能下手,父皇和皇后一条线,难免不备伤及,若奶奶在宫中,会成为他们的人质,孙儿为大事考量,只能将皇奶奶带出宫去!”
几日之后将有一场硬仗,他要一举成功,便不能把太后留在这里,不能有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又是另一番场景。
行云赤身裸体跪在冷暗的地面,头几乎要垂到泥土之中。而皇后则满脸怒容恍如地狱的修罗。
“为何本宫一直不曾有孕,为何?”她想生个孩子继承大统,可是皇帝不行,为什么行云也不行?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行云唯唯诺诺,不断告饶。
“废物!”皇后抓起身旁的鞭子在行云身上又是一抽,行云疼得咬牙切齿,额头的汗珠直流而下。他身上已然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四处是纵横交错的伤口,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己怀不上却一直怪他,殊不知这怎么是他的错?柔儿不是怀孕了么,柔儿都有他的孩子,怎么会是他没用?
是她自己,是这个老女人没用,却偏偏怪在他身上!
恨,行云从来没有这般恨过。柔儿如今身怀有孕,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可是这个巫婆却日日叫他过来做那苟且之事,不分白天黑夜的喧淫,甚至对他下药助兴,她简直是个疯子,是个魔鬼!
她折腾他,折腾得他一日日憔悴,折腾得他与柔儿相思不能相见,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滚回去好好调养,这个月本宫再怀不上,你也不用见到来年的春天了!”皇后是真的怒了。
“娘娘!”行云一惊,竟然抬起头对上了皇后的眼睛,他慌乱了,他不想死,他还有深爱的女人,有未出世的孩子,他不想死!
“娘娘,行云给你多找几个男子吧?”
“行——云!”皇后一听,脸上瞬时电闪雷鸣,抓起鞭子对跪着的人儿就是一阵狠狠的宣泄,多找几个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个卑贱的男人,他当自己是什么?人尽可夫的妓女?
滔天愤怒弥漫着,手下的鞭子越挥越勇,她恨,她恨这个男人,她恨这天下所有的男人!以往,行云在她面前总是乖巧温顺,温润如玉,他会想方设法的逗她高兴,会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怜爱,他看她的目光是炙热的,是有感情的,可现在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多了一种淡淡的香味,那是别的女人的香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只是看一个皇后,眼中除了恐惧抗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厌恶?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的欢好都是逢场作戏都是完成任务?
他的心变了,他不再是以前的行云了,他变了!
他以前害怕自己抛弃他,一旦自己露出点念头,在床上就极尽温柔抵死缠绵,似乎感情上离开了,也要让她在床榻上离不开他;
他以前总想自己怀一个他的孩子,每一次对着那打胎的药都蹙眉不悦,都是一脸委屈,可如今呢?若不是他事先吃了不该吃的药,怎么会几个月都未能怀上?
他甚至要自己找别的男人?若不是当自己是妓子,但凡有一点感情,他如何会有这种念头?
“你当本宫是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你当本宫是谁人想睡便能睡的?本宫十几年前看上你,便是看上你那张脸,你以为除了那张脸,你有什么值得本宫留恋的?”
行云只是替身而已,是她爱的那个男人的替身。否则,要找男宠,她何必找一个如此卑贱的?以她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男子,还能得不到?可是这个替身竟然生出了旁的心思,竟然多长了一颗歪脑子,若是如此,那还要来干什么?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铺天盖地的鞭子砸下来,行云不敢躲,又不想受。他不断的求饶,可皇后像疯了一般无情的宣泄着。他感觉到鼻尖围绕的浓浓的血腥之气,感觉到视线越发的模糊,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点,走向尽头……
“柔儿,行云对不起你,柔儿,柔儿……”
行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再也感觉不到身上的鞭子,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沉入了黑暗。
皇后挥着鞭子的手却忽然停了下来。虽然行云说得轻巧含糊,可是她听得一清二楚。他在喊着谁?在他临死之前,他记着的是谁?柔儿?
一系列的名字在脑中闪过,皇后的视线忽然凌厉起来,柔儿,萧初柔!
萧初柔,你竟敢和本宫抢男人!
“来人!”皇后高呼一声,言语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流水目不斜视走了进来,远远的站在入门的地方,恭敬的跪了下去:“娘娘有何吩咐?”自从皇甫铭志走了,行云、流水便被她调到了身边,这样做起事来,也方便很多。
“把他带下去,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人救活!”皇后看着满身血污的男子,愤怒之余,更多了仇恨。任何背叛她的人,都休想有好结果,死太轻松,难的,是生不如死!
“是!”行云说罢,便要下去,却又被叫住。
“今夜,把萧初柔丢到北街去,让她好好享受享受本宫赐予的男人!”皇后阴狠的声音,如同地狱幽灵。
流水一怔,慌乱之余竟然抑制不住抬起了头。北街?那可是贫民窟,乞丐暴民居多,皇后让他把萧初柔丢过去是要……
她知道了?知道萧初柔的孩子是行云的,所以打了他不说,还要找乞丐轮了萧初柔?若是这般,别说萧初柔的孩子,就是她的性命,如何保得住?
“怎么?不愿意?本宫不治你个知情不报之罪已是法外开恩,让你去执行,非但是让你将功补过,也是让你看着萧初柔,免得被人干死。你要是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为本宫做事!来人!”
“娘娘,娘娘息怒,流水愿意,流水一定办得妥妥当当!”流水制止了皇后,他不是怕惩罚,只是兄弟一场,不忍心行云爱着的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皇后说得对,有他在,至少可以保住萧初柔的命,换了别人,行云醒来能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皇后唇角一勾,没有说话,却是神情桀骜,任何人都休想乱了她的计划,所有人,都要在她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