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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娘方才回过神来,眼波流转,眼睛里就有尴尬,有伤心,嘴里没抱怨,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还真是惹人同情。
有那心善的,不由得凑过来说道:“姨娘手臂受伤了,不如回了夫人,外边儿请个大夫进来瞧。”
文姨娘赶紧摆手:“可别这样子说,今日夫人受了惊吓,她身子本来就不好,本来也应该好生养着将息。我凑上去,打搅夫人休息,那可是不好的。我那房间里原本就有药,上些个药,养养也就好了。”
这姿态,也是放得极低的,这样儿也是极为低调的。
倒越发让人同情了。自然也是极容易让人联想到,夫人分明也还是好好的,便是一块儿油皮也没见破了,却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儿。而文姨娘这伤,却是十分明显的。
只回到了自个儿院子里去,紫燕一咬牙,剪开了文姨娘袖子。
这伤口,可是有些深,幸好还没伤了骨头。
那兰姨娘,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之前原本也是好好的,突然就闹起来,就捉着剪子找着人刺。
紫燕也会那么点简单的医术,就帮文姨娘处置伤口。
她的心里,也自然是有些不平的:“姨娘,你可生受委屈了。我只是难过,侯爷怎么就这么不顾惜你了?”
文姨娘不由得静静说道:“你不明白,侯爷那样子的人,就是有什么事儿,那也是宁可闷在自己心里,不乐意和别人说的。我这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只是面子不好看,这里子还是有的,实惠也是有的。”
紫燕只当她说的是胡话,侯爷面子上没给姨娘好看,里子也没好在那里去。别人都说,姨娘有个女儿,还不如夫人。夫人虽然连个子嗣都没有,可是却仍然是十分受宠。
只是姨娘心里不痛快,紫燕也不好多说。
有个念想,总也是好的。
“你当我说的是胡话?侯爷是念情的,不会不顾念我侍候他那么久了。更何况侯爷面冷心热,十分喜爱孩子。你可知道,当初添了巧姐儿,他可欢喜得紧。”
文姨娘一边这么说着,眼睛里也是透出了光彩。
是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李竟时候,他年纪尚轻,却也十分沉稳,让人觉得瞧不透他的心思。
可是那一日,自己为李竟生了个姐儿,她瞧见李竟脸上的神情,真是又欢喜又快活,那双眼珠子都是在发光了。那份喜悦劲儿,让李竟看着像是个大孩子,欢喜极了。那时候他瞧了自己一眼,容色很是柔和。就是这一眼,让她彻彻底底的沦陷了。
她就跟中毒了似的,心里那股子疯狂劲儿也是在不断的攀升。她觉得自己学不来分享,只想要全部。
也许,这就是爱慕了。
紫燕没说话,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了。
放别人家,巧姐儿是个妞妞,又是庶出,男人也不会花费多少心思理会的。
可见姨娘说得没有错,千好万好,不如有个子嗣在身边。夫人样儿美得跟什么似的,没有一儿半女,总是可怜的。年纪大了,宠爱没有了,那还真不如文姨娘这样子长长久久。
“最近夫人醋劲儿大了,受了惊吓,侯爷不理会我是应当的。不然前头有个妾过来扎人,后头又安慰别的妾,夫人心里也是不舒服。可是无妨想想,侯爷待我们院子里是一贯不薄的。夫人要去皇后那里,我求一求侯爷,他就允我一道去了。这可不就是别人那头没有的实惠?你们也别眼皮子浅了。”
文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心里也是添了自信。
侯爷一贯就是个重情的性儿,也不会不理睬自己的。
紫燕几个都称了声是,是了,除了文姨娘,谁有这样子大的脸面?
待文姨娘伤口被紫燕包扎好了,她略动了动,仍然察觉到了那么一丝痛楚,她也是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文姨娘低低的抽气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苦楚,总是要受的。就是不知今日夫人可是瞧出什么没有。
随即文姨娘心里又轻轻的冷哼一声,又没什么证据,没凭没据的,夫人能说什么?能将自个儿吃了不成?侯爷听了,也是会怨怪夫人小气,容不得人的。
文姨娘容色淡淡的,却也是摸索着,将钱袋子摸出来。
紫燕儿小心翼翼的偷窥,心忖姨娘又要自己做事了。上次姨娘又当了一枚钗,所以这荷包还是很充足的。而每一次,自己做那些个事儿,总是有些油水好沾手。从前紫燕胆子也不是很大的,总怕生出什么事故出来。只是如今,紫燕早不将那些个担心放在心生。不过是悄悄出去,说几句闲话罢了,难道还真能治罪不成?夫人也是不管事的,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么些个事情。
文姨娘暗暗想,似自己这样子的妾,姚雁儿一定是瞧不上自己的。不过她的力量再微薄,亦是能慢慢的将这网编织好了。
侯爷不是同意了,自己能随夫人一道出去,和皇后娘娘去上香。
这个机会,她自是要好好把握住。
一垂头,文姨娘亦是见着紫燕眼巴巴瞧着自个儿。她哪里不知道紫燕的心思,知道紫燕是个爱财帛的,只是这样子人,留在身边那也是合用。
故此文姨娘亦是将那钱袋子捏着拿出来:“这些个钱,你且拿去,这一次,自也能添些说的。兰姨娘的死,可是跟侯爷没什么关系。”
紫燕自然是听得清楚了,和侯爷没关系,自然是与夫人有关系的。紫燕闻言,心里自是理会得了。
“还有便是情姐儿,如今不是坏了身子,没了清白,送去二房做妾了。”文姨娘倒也佩服姚雁儿的手段,心忖夫人也果真是个不好相与的。
紫燕仔细听着,不就是传些个话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文姨娘心里却思忖,紫燕虽然好用,毕竟爱财,故此亦是不得不防。别的些许个事情,总要多留些个心思,多添些留意处。这样子的人,文姨娘可也不敢全心信任的。指不定别人多给些财帛,就被哄了过去了。
另一头却见李竟搂着姚雁儿进了院子,容色也是沉和的,蓦然手一抄,竟也将姚雁儿打横抱起。一旁几个丫鬟无不垂了头,不敢多瞧。
李竟只觉得怀中那身子也是极轻巧,暗中轻轻皱起了眉头。
那日自个儿从猎场将姚雁儿给抱回来,却也是出乎意料的轻巧。原本虽然知道她体弱多病,却也不知道竟然这样子的轻巧。这些日子,姚雁儿也吃了好些个补汤,这身子似乎也没见多好。
姚雁儿原本也梳洗了,只是玉氏进门儿来了,却闹了一通。
粉黛用银盆子打了温水进来,李竟让她将盆儿放下来出去。粉黛瞧了李竟那清俊的侧面,那脸儿也是禁不住红红的。粉黛脑袋垂了垂,只瞧着自己鞋子尖儿,轻轻就退了出去。
李竟拧了帕儿,轻轻的展开,那毛巾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水汽儿。
姚雁儿目光流转,瞧着李竟说道:“还是让我来侍奉夫君。”
李竟却没说什么,伸出手,将姚雁儿脸颊轻轻擦了。
那动作,竟也是说不出的温柔体贴,手中力道不轻不重,弄得恰到好处。
被这帕儿一擦,姚雁儿就觉得清爽了些。李竟只觉得她那下巴尖尖的,肌肤白白的,唇儿也是红红的。那肌肤也是透出了一股柔润的味道,流转了一股水汽儿,眼眸神色流转,竟然添了些个鲜活气儿。
随即李竟就拢起了姚雁儿那袖子里的手掌,又轻轻的替姚雁儿擦了手掌。
李竟摘了她那鞋儿,褪去了鞋袜,捏着姚雁儿的脚掌。
姚雁儿的脸可是腾的一下就红了,她可是没有被男人碰过脚掌。
也因为这般,姚雁儿也没了一贯的淡然,身子不由得轻轻一缩,露出了几分浅浅的慌乱:“夫君不必如此。”
李竟见她确实也十分窘迫,故此方才并没有继续。
等姚雁儿洗浴过后,红绫服侍她换了一身素净的睡衣,也好方便睡得干爽了些。红绫瞧瞧李竟,只见李竟衣衫整整齐齐的,似乎也没有留宿的样子。
从前李竟虽然也不留宿,可是上不上心却也是能瞧得出来,就似李竟如今这般也似。虽然因为夫人身子不好,李竟也没有留宿了,可是却也是常常来瞧的,也是越发的体贴。且红绫也悄悄打听过,如今侯爷也不再留宿在别人院子里头。
想到此处,红绫心里也安稳了些,虽然不知道侯爷为什么就忽的喜爱上夫人了。只是等夫人这身子慢慢的养好了,不似从前那般了,有了个孩子,自然就稳妥了。
姚雁儿穿着随意,一头乌亮的头发就这样子垂着。李竟瞧着,竟然觉得如今姚雁儿在那灯火的映衬之下,竟也有几分温婉味道,瞧得让李竟舍不得移开眼睛。
姚雁儿轻轻侧过头,有几分不自在说道:“侯爷若是不留宿,妾身就先睡了。”
李竟点点头,忽而又说道:“我与你说会儿话。”
红绫知道李竟必定是要跟姚雁儿说些个贴心窝子的话,故此十分知机,就赶紧退下去,留着李竟和姚雁儿说话。
姚雁儿内心之中却是顿时涌起了一丝慌乱,她是个冷漠自恃的人,此刻却禁不住在内心浮起了些许不安。
李竟平日里就是温文尔雅的,可是有时候露出些个情态,却又强势得让姚雁儿心惊。
随即李竟伸出了手掌,按住了姚雁儿的肩头。这肩头浑圆,虽然隔着衣服料子,仍然觉得肌肤滑腻。一股淡淡的女子甜香就从姚雁儿身子上散发,却也有些透人心脾,让人熏熏欲醉也似。
似瞧出姚雁儿那些个慌乱姿态,李竟只抿起唇瓣一笑,手指轻轻的拂过了姚雁儿脸边乌发,淡淡的说道:“只与你说些个话,今日你可是委屈了。”
姚雁儿轻轻的摇摇头,她还真不觉得委屈,至少今日委屈的人可不是自己。
李竟忽的又不说话了,此刻房间里亦又有些沉闷。
过了阵子,李竟方才轻轻说道:“所以我从小就觉得,以后自个儿要有了子女,一定是会对他们好的,若是不能待他们好,就宁可不要。”
他嗓音轻轻的,淡淡的,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姚雁儿心尖儿忽的微微发酸,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想到了文姨娘,似李竟这样子的男子,再聪明也不会留意到一个妾的。他们只会觉得,妻妾和睦是一件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文姨娘也一贯十分柔顺,寻不到一丝逾越之处。可是姚雁儿从来就没信过文姨娘,不信这个妾的柔顺。她始终便是觉得,这个妾一定是很有心思的,而且并不安分。
可是这样子的话,既然是没有证据,也没有别的。姚雁儿并不乐意说,可是心里却渐渐有些沉闷,仿佛有些阴郁。
李竟的话没有错,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儿女却也不可能不在意。
文姨娘无论什么心思,那巧姐儿总是李竟的。
姚雁儿轻轻靠在垫子上,轻轻眯着眼儿,倦倦的在想,那巧姐儿却是李竟的亲骨肉,总不成是文姨娘偷人偷的?
李竟轻轻说道:“你不必在意,总是不会让你委屈的。”
姚雁儿品不出李竟话里的味道,似也有些个好奇。
随即李竟却也是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捏着姚雁儿的下巴。
这下巴,却也是尖尖的,摸着觉得是少了些肉的。
姚雁儿那双眼珠子黑漆漆的,那眼底深处,却也隐隐透出几分惧意。那双漆黑的眸子之中,也隐隐泛起了一丝光辉。
李竟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