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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允许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
云辞却也是又气又恼,竟哥自负清高,觉得和这些人计较有*份,可是他却是觉得十分不甘愿。云家小狼面容俊秀,却也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随即李竟目光却也是落在了姚雁儿面上,若是平日,自己自然也是不在乎了。不过好生可惜,自己身边,今天还跟着这样子一个女子。他从前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也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妻子。可是如今,他却有些在意别人如何看待姚雁儿了。
李竟浅浅一笑,配上那等清俊生辉的面容,越发显得光润灿烂,竟然是让人眼前一亮。
“虽是你答应的,可是我也没有说我不答应。”
周青等人的嘲笑之声顿时也是止住了,亦是吃了一惊。他们已经习惯李竟的不理不睬,可是却也是绝对没有想到李竟居然会一口答应。正因为李竟这样子一副极为轻松的样儿,反而让周青内心之中生出了好多狐疑。原本他心下甚是轻视,此刻倒也是添了几分莫名不安。
云辞本来也是沮丧,听到了李竟说话,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竟哥果真想得通透,今日也就大杀四方。”
不过李竟为何答应,云辞也是生出了些许探索之意。说起来,那妇人今日就跟在李竟身边,且李竟对她也是关爱有加。如此想来,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这也是让云辞内心之中好生不是滋味,这水性的妇人,又有什么好的?
他不由得想起从前的事情了,只因云辞是云家最小的那个,故此自幼也是备受宠爱。只因为这样,自己亦是养得有些过分娇宠了。自己十岁那年,随叔叔的商队进入了蜀中,也就是在那里,自己认识了竟哥和青姐。青姐容貌娟秀大方,虽然没有姚雁儿那种娇滴滴的狐媚气,却是比姚雁儿不知道好看顺眼多少倍。
那个时候,他就盼望着竟哥能和青姐在一起。他喜欢青姐,甚至比尊敬竟哥还厉害。如果不是当年无情的是青姐,他甚至会千方百计撮合竟哥和青姐在一道。可是如今,知晓那些个事情,云辞很多话儿也都是说不出口了。
可是无论如何,他的内心之中竟然也没办法放弃,仍然是想要竟哥和青姐在一道,不要理会那纳兰家的嫡出长女。
且云辞觉得,自己毕竟也是对竟哥儿好的。你瞧青姐走了后,竟哥也就变了样子,不但任由别人说他无学无术也毫不在意,且还娶了一名庸俗不堪的妇人。
他也素来不在意内宅之事,可惜却也留意李竟到底会娶怎么一个妇人。便是不如青姐那般脱俗,总也要温婉淡雅才好。若不是为了李竟,云辞也是不会留意那些个内宅之事,方才知晓那纳兰音竟然是这般低贱之人。她跪着求肯,只盼能跟着秦渊做妾,也不乐意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入侯府做妻。云辞实在觉得恼恨,恼恨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般自甘下贱的妇人。
他亦是心有不甘,故此将此事告知李竟,还策划盘算,如何让这门亲事做不成。
岂料那时,李竟神色倦倦的,却是轻轻说道:“娶谁都可以,就是他了。”
故此云辞一直都是那么的不喜欢纳兰音,就算这妇人如今已经学会了献殷勤,学会了那些个讨好人的小手段,然后云辞内心之中,仍然是十分厌恶于她。
竟哥是因为离开了青姐,心里再也并无任何牵挂了,故此方才随随便便,就将那个女人给娶了去。这等妇人,虽然容貌姣好,出身尊贵,可是却也是糟蹋了李竟的。
而如今,李竟竟又为了姚雁儿人前张扬起来,云辞欣喜之余却也是好生不是滋味。
他瞧了姚雁儿一眼,这妇人虽然纤柔动人,可是云辞眼神却冷了冷。他还盼着,青姐哪天回心转意了,李竟就休了这个妇人,再将青姐扶为正妻。原本云辞见姚雁儿又没有一儿半女,又跟李竟并不亲好,于是心里觉得是有些指望的。可是如今,云辞心里却也是有些不是滋味。难道李竟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安安分分得守着这个并不值得的妇人?随即云辞眼中亦是忽的透出了几分锐利之色!
他是断然不允,竟哥竟然对这等妇人动心。无论如何,自己亦是要想个法子,拆了两人才是。
以秦渊为首的那些个世家子亦是将这番冲突尽收眼底。在这些世家子瞧来,李竟虽也不算什么,这些个将门之后也是粗鄙之人。纵然周青等人针对李竟,他们亦是无心凑上去,只恐降低自己身份。如此这般,双方赌约之语亦是尽收耳中。
容四亦是禁不住轻轻抚掌,淡淡笑着说道:“如今瞧来,似乎也是有些意思了。李竟素来冷淡,也不理会这些,今日如何就改了性子。”
秦渊冷冷道:“从前他有圣眷在身,故此这些将门之后心中不满亦是不敢当众挑拨。如今自也是不同了些,说得既然如此直白,李竟难道还当做听不见不成。”
他瞧着姚雁儿,那张面容之上有淡淡的讶然之色,可是又有一丝说不出的自信。便是这般瞧着,就是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样儿。
秦渊心忖这个妇人移情了,必定是以为李竟是个好的,她如此水性,却也不知道原本就是她瞧错了。
秦渊也似忘记,姚雁儿如今本来就是李竟的妻房,便是真个更看重李竟一些原本亦是理所当然。
容四只笑,目光想着四下望去:“李侯是什么身手,我们个个都不知道,那也实在是有些神秘。不知道谁有兴致,乐意跟我赌一赌他能赢,若是赢了,这枚白玉扳指我也乐意送上去。”
他那扳指脱下,却也是上等玉质,晶莹柔润。
“容四才得了这件好东西,是芳斋淘来的好货色,自个儿拿着炫耀也就是了,还说什么赌不赌?”
有人亦是在一边笑骂,这等上等玉羊膏般的玉,本来就不容易淘得到。如今这玉亦还是下了些个工本,雕琢得十分秀润。容四这厮,可不就是拿出来炫耀的?
只恐怕是傻子才来跟他赌,才能拿得出一桩绝好的物件儿,要能比得上容四手里那扳指的,方才能拿出来赌。
容四目光盼转,只是得意,面上亦是添了几分沾沾自喜之色。
只不曾想到便在这时,一道温润剔透嗓音却也是响起:“我赌李候技压全场如何?”
香车宝马滚滚而来,原来是苏尘,苏尘竟然亦是这个时候到了。
秦渊面色变了变,那贱婢羞辱自己的时候,苏尘也是见到眼里的。他三年来忍气吞声,且处处算计,方才压了苏尘一头。只可恨那个贱婢,却是让自己这般不堪的模样落在苏尘眼里,让秦渊心里好生不快。
在场其他世家子,亦是好生不自在。他们从前都是处处以苏尘为尊,苏尘虽然并不是锐利的性子,可是却也是处事公道。只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实在是太过于骄傲,实在不乐意被那些个皇族子弟压一头,故此愿意随了秦渊。只是如今,再见苏尘时候,他们内心之中亦是难免添了一丝羞愧。
而他们这些反应,亦是被秦渊尽收眼底,亦是让秦渊内心之中更是添了几分恼恨。苏尘又有什么好的,无非是端起那所谓的宛如谪仙一般的好皮相蛊惑人心罢了,实也不算什么。
苏尘手指轻轻一触腰间那枚九龙玲珑佩,唇角一丝笑容却也是泛开,宛若春水,亦是让人如沐春风。
他轻轻一挥手,一名小婢将一物送上来,却也是一块秀润玉佩,亦是雪白颜色,上等的质地。
☆、七十五 逼死秦渊(上)
苏尘那一张无暇俊容之上,两片乌黑眉毛下,一双眸子却是清亮若水。他目光轻轻扫过这些世家子,便是瞧着秦渊,面上也不见那一丝一毫的恼意。
“容家四郎好兴致,不若,我赌李候能赢。”
容四面颊顿时涨红,一时竟有些惭愧之态。
秦渊心中却也是忽的泛堵,那股恼怒之意更浓。
“尘少此刻,可是心有不甘?”秦渊蓦然紧紧握住了马鞭,眼中一丝恼意一闪而没。
苏尘手指轻轻在唇边摇动,那双清凉如水的眸子之中亦是透出了一丝浅浅笑意,似笑非笑。
马车帘子轻轻的放下,在场的世家子方才松了一口气。
苏尘气质十分温润,可是他就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力,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就算如今算是撕破了脸,可是他们见到苏尘,还是会觉得十分拘谨。这般温润如玉的人物,偏偏给人这样子的感觉,实在也是让人不明所以,禁不住生出了几许困惑。
场中云辞方才亦是回过神来,轻轻透了口气,且也是压下了心中那么一丝烦躁。
竟哥肯张扬一番,那也就是了,总是一桩好事,且也不必理会是什么原因。
再者如今竟哥对姚雁儿千宠万宠,那也不算是什么,无非是贪图这妇人美貌罢了。当初竟哥儿肯为了青姐那般自暴自弃,娶了这样子一个妻子,若是青姐儿肯回心转意,竟哥心里必定会忘记这妖娆的妇人。
只是青姐儿那样子人物,那样子胸襟气度,那样子绝代风华,大约不会轻易改了心意了。
至于那几个蜀客,云辞心下虽然觉得苦恼,却亦是无可奈何。
秦渊亦和那些个世家子到了猎场外围。他抬头,恰瞧见苏后扶着一名清俊孱弱的男子入场。德云帝性子温和,人也极聪慧,只是身子骨极差。故此朝中清流虽不喜苏后,暗中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这无子之事多半出在德云帝身上。实则当初亦是因先皇没有子嗣,太后做主,从外地潘王之中过继了一个。故此亦是这般,德云帝方才从一个不得志的潘王扶摇而上,成为如今的九五之尊。
秦渊心忖,这般病恹恹的身子,若不是出身皇族,哪里来这般好机缘?
这些轻狂如厮的念头,秦渊从前断然不会有。
只是此刻,他却亦是心念流转,竟亦是生出几分这般心思。
自己论出身、容貌、才学、能力,哪个不胜过这赵家儿。就是自己这身子,也断然不是这般病恹恹。
今日自己一鸣惊人,再用诸般手段,笼络五姓子。
苏尘那厮懦弱,但有些话原本亦是没错。
世族与皇族,只恐亦是不能兼容并存。秦渊眸中却也是透出了几分狠戾,既然不能并存,为何退让的是世族?
说不得,到时候亦是只能翻了天。而自己也只能辛苦些,担上天下大事。
此刻秦渊亦是想得十分快意,早将什么姚雁儿,什么苏尘给通通忘了干净。比起以后的大事业,眼前这些又算什么?
他一张清俊的面上,透出了几分兴奋的潮红,一双眸子亦是透出明亮光彩。
马车中,容世兰埋怨:“秦渊那厮好生无礼!”
她恼恨,极是为苏尘不平。公子不应该这般恬淡的,他应该做些什么,比如说动秦家那些个长辈,这其中总是会有老成持重的,并不赞同的。又或者用些个什么手段,利用利益纠葛,逼迫秦家在扬州盐事上松了口。总之,法子总是会有的,公子这般聪慧,自然将这些手段运转的如火纯青。
只这些日子,公子竟也只是抚琴、读书、赏花,竟无别的动作。
甚至秦家有人不满意秦渊所为的,寻上门来,公子也是避而不见。
苏尘却也是轻轻品着面前糖水,却是由莲子、银耳、红枣、百合炖煮的,最是清新滋补。
“世兰,音娘有句话说得极对,秦郎,该吃药了。”
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