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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却也是支着鱼竿。
那碧色的水中,却也是有许多红色的鱼儿,游来游去,十分的欢喜。
“明明已经是放下了香饵,可是那水中的鱼儿却也是不肯吞下。实在是令人着急——”
容世寒感慨。
容世兰做的是山楂糕,舌尖儿舔了一下,酸酸甜甜,配茶却也是极好的。
妹子对做糕点有兴趣,却对家族中的俗务没兴趣。对了,容世兰对争风吃醋的事儿也是有上心,不喜苏尘接近别的女子。幸好,苏尘也一贯还算洁身自好。
可是这个样子,却也是不成的。
容世寒暗暗感慨,苏尘却称赞容世兰,说喜欢她这个样子,天真浪漫,没有世俗之心。小妹就越发不理会旁事,只顾着花痴苏尘。
容世寒忽而心忖,苏尘可真将自己妹子放在心上?
这些小不满,容世寒却也是并没有说出口。
苏尘操起了鱼竿,缓缓说道:“是了,这是因为昌平侯乃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自然是知晓待价而沽,蓄势待发。区区流言,他居然也是沉得住气。有时候和聪明人交手,那是一桩极为有趣的事儿,好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滋味无穷。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十分可恨,鱼儿在网子边徘徊,却总不肯坠入网中。”
容世寒不由得失笑:“是了,只有昌平侯方才是你的对手,旁人不是你对手,也是不配做你的对手。我记得小时候和你下棋,你让我三子,小我三岁,我仍然不是你的对手。如今想来,还是觉得害臊,亏得没别人知晓。”
容世兰只痴痴瞧着苏尘,眼里只有一个苏尘,再没别的人。
大哥言语里有别的意思,容世兰却也是恍然不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言外之意。
苏尘也是察觉,可是也不以为意,小小嫉妒许也是有的,可是容世寒是个知晓轻重的人。
容世寒转了话儿:“可惜这许多事情,若是拖下去,也是没意思。李竞不上钩,靠着贺氏,也是扳倒不成的。只有素妃,那般可笑,只觉得靠着一个忤逆的罪名,就能将昌平侯扳倒。李家二房李越,都是没那么愚蠢,二房的玉氏,反而是晕了头。”
容世寒短短几句话,却也是显露出,他对李家的家事,可谓是了如指掌,拿捏得十分妥当。
“可是蒋华再拖延下去,时机不对,恐怕诸般布局,也是一事无成。”
容世寒是佩服苏尘的心思的,并且苏尘如今这个布局,可谓是极为隐秘精巧。
可偏巧,这桩事情一开始,李竞就只瞧着,反而无法进行下去。
“那回春堂,大理寺,就照着原来计划,依计行事,不必推辞了。”
苏尘如此吩咐,也是吃了一块容世兰的糕点。
他觉得甜腻了,苏尘是不喜欢吃甜腻的食物,可是见着容世兰面上笑容,苏尘仍然是吃了。容世兰也算了跟了他好几年,苏尘从来没有在容世兰跟前表现出自己的喜好。每次容世兰弄什么东西,苏尘就一副极为欢喜开心的样儿。
“也无不可,可是以昌平侯之能,又怎么会不察觉?”容世寒还是表示出自己担忧的。
苏尘容色静了静,瞧着那灿烂的桃花,轻轻眯起了眼儿:“放心,我也是会开诚布公,好生与侯爷说说的。我也是素来都以诚待人的——”
容世寒不由得心忖,你以诚待人?那却是怪了。
很快大理寺卿也是寻出端倪,那回春堂的陈大夫,只说昌平侯府来他们这次配了药。那丹药名唤海胎丹,据闻是道家养生的圣品。
年初京里来了几个道士,俱也是能说会道,很会说话儿的。
他们来到京中,很快就得到了京中名媛的喜爱,来求多子多福,永葆青春的法子。
这个海胎丹,就是那道士给出的方子。
京中名媛也有人照着那方子吃了,只觉得身体轻盈,身轻若燕,十分畅快。
于是乎,这个方子顿时也是在京中流行起来,追捧的人,可也并不是少数。
而贺氏,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这世上,又如何能有那永葆青春的仙丹?不过是道士哄人的玩意儿,却也是极为无趣。
这些丹药,多半是虎狼之药,一时吃了,也是无妨,瞧着身子还会痛快些个。
可是若是长期服用,那身躯定然是会受到侵蚀,十分不是。
贺氏命自己儿媳玉氏弄那些个丹药服用,这也是人证物证俱全,并不能作假。
从玉氏拿的那个方子看来,贺氏用的海胎丹,那是加强了药性的。
有些明白的大夫,也是指出来,这海胎丹吃得久了,就是会上瘾,需要的伎俩也是会越来越大。
贺氏吃那丹药吃得久了,身子渐渐也是不会好了,需要的剂量也是很大。
这些丹药天天就吃,自然也是会对人的身子造成了损伤。
那些慢性毒素,也就是在贺氏的身躯之中慢慢的积累下来。
日子久了,贺氏的身子,自然也是不成了。
那日宫中,贺氏又吃了一碗燥热之物,顿时殒命。
这些事情,那些个药房伙计,以及那几个道士,俱亦是招认。
这些道士只是为了求财,倒无别的心思。
可是若是不用些个虎狼之药,别个又如何能立刻有神奇的效果,又如何能财源滚滚?
既然是如此,当然只能在别的事儿上下功夫。
倒是没想到,贺氏居然是吃大了量,又吃了素妃的燥热之物,居然就死了。
这桩事情扯出来,据说京中许多贵妇都是骇然失色,顿时也是停了药。不过既然已经上瘾,免不得也是受了许多苦楚的。只是这些个上当的妇人,却也是根本不好招摇这些事情,觉得这是极为丢脸的,说出去也是并不如何的光彩。
既然如此,这次祸事的根源,也是那些个贼道,既不是宫中大案,也不是昌平侯府的算计。
至于那个玉氏的消失,当然也是有了极为合理的解释。
贺氏乃是婆母,玉氏为了讨好婆母,因此去购入那些个药材。贺氏之死,玉氏也是决计脱不得干系。玉氏闯下大祸,又是不孝的关系,那自然也是要赔命的。不过这件事情,也不好张扬处置,想来昌平侯府也是悄悄就处置了去。
听了这些个消息,姚雁儿正在府中做些吃食。
那春日的桃花,已经是开了,一朵朵的摘下来,用糖腌制了。再用腌制的桃花,加上糯米,蒸成了桃花糕儿,吃着也是甜蜜喜庆。
红绫等几个丫鬟,暗暗猜测这些都是李竞做的,一个个无不是神采飞扬,十分得意。姚雁儿却也是不以为然,觉得这件事情,其实也还是有一些蹊跷的地方。她问过李竞,李竞只说自己可没有召唤什么回春堂,不过李竞那个时候,神色是极为和顺的,似乎成竹在胸的样子。
姚雁儿也是没有多问。
李竞总是个闷葫芦的样儿,他如今不肯告诉自己,也许觉得这些都是些个没打紧的小事,不值得说一说。
既然这桩贺氏中毒的案子,并不似别人想的那般,京中百姓八卦的热情也是渐渐冷淡下去了。
可是这些个消息传入了宫中,素妃却也是恼了。
她又是开始摔宫里的物件儿。
紫馨早就应付得习惯了,更也是知晓素妃的性子。
如今素妃房里,也只摆些个寻常玩意儿。
德云帝喜爱素妃,是觉得素妃性子十分温柔善良,温婉可人,更不似苏后那般,显得咄咄逼人。
紫馨不由得暗暗在想,若是德云帝知晓了素妃如今模样,却也是不知道为何。
素妃喘息了几口气:“好个昌平侯府,好个李竞,好个纳兰音,居然是已经将玉氏给处置了。”
原本玉氏是会出来指证,是姚雁儿加重了药性,改变了药量的。
如今玉氏居然是死了,显然是已经被李竞处置了去。
既然是被李竞处置了去,一盆盆的污水都是泼在了玉氏身上,玉氏又能如何。
“去联络,快去联络。李越不是不喜他大哥?就收买李越,让李越为那玉氏鸣冤。还有就是那个蒋华,去查一查,玉氏是买了丹药,可是究竟是谁动的手脚?哼,昌平侯,权势滔天,欺上瞒下,居然也是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简直是只手遮天!”
素妃简直是要被气死,心中好生酸涩,只觉得难受。
紫馨只一边劝说,让素妃稍安勿躁,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她又取了一支香,给素妃用了。
紫馨原本就是善于调弄香料的,弄的香料,自然也是绝好的。
德云帝喜爱素妃,那是因为素妃温婉可人,可还有一个原因,德云帝并不知道。那就是素妃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气。
那股子香气,能让人心思安宁,渐渐就离不得了,就会觉得离了素妃,那也是会心神不宁。可能德云帝自己,也是并没有察觉为何会如此。
紫馨心想,这个宫女出生的素妃,却也是快要完了。
安抚了素妃,紫馨却也是离去。
一旁小宫人急匆匆来说:“姑姑,姑姑,不好了。”
这些日子,吴王生了病了,紫馨总说不要紧,劝慰之下,素妃也觉得不过是小病症。
照样也还是请御医来用药,不过如此而已。
如今素妃一番心思,可也是在琢磨,如何将昌平侯府给就此扳倒。
可惜没想到的则是,今日吴王吃了奶,吐奶的时候,居然就咳血了。
那小宫人顿时吓坏了,十分惊惧。
她只盼望将这桩事情告诉娘娘,只因这小宫人心里真是极为害怕的。
紫馨眼底之中,却也是有些淡漠:“给吴王瞧病的,那是王御医,太医院的老人儿了。他说什么?”
小宫女迟疑:“只说不过是染了风寒,没什么要紧,吐血也不打紧。”
“大夫瞧了,都是说没有的事儿,你又还有什么样子的话儿要说?”
紫馨竟然一副不当一回事儿的模样。
小宫女却也是迟疑:“可是奴婢瞧着,就是觉得害怕,总,总是心惊。”
吴王都吐血了,她不觉得这是没事儿的样子。
紫馨说道:“你倒是个心思多了,我与娘娘说说就是了。”
转头,紫馨就与素妃说,那服侍吴王的桃子,说王御医医术不好,最好不让王御医照顾赵贤。
素妃不觉大怒,对于王御医,素妃是打心眼儿里相信的。
当初苏后下毒来害自己,王御医还救过自己呢。
紫馨又巧妙添了一句:“王御医本来就是跟随娘娘的忠心耿耿人儿,原本是忠心的,可是谁知道桃子那个贱婢会胡说什么,反而会让王御医心里生出疙瘩。以后,就怕他因为这样子,不尽心尽力的服侍殿下。”
素妃还是很在乎儿子的,若没有贤儿,自己在宫中又能如何立足?
随即素妃就下了旨意,让人将桃子打死,打死原因就是非议御医。
紫馨心下也是了然,如此一来,服侍赵贤的宫人,便是瞧出什么,却也是再也不敢多言什么。
站在一边的紫馨仍然是恭顺的,她心里在想,果然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这样子的素妃,原本就是宫中一蓬野草,如今风光长了一年,那也是应该就此枯萎,再无生机。
轰隆一声,外头一声惊雷,却也是平地而起,让人吃了一惊。
素妃也是吓了一跳,十分惶恐,回过神来,方才知道不过是打雷而已。
天上打了几个闷雷,随即雨水就洋洋洒洒便尽数洒落。
只这时,那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