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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情态,反而显得与众不同,反而有些个吸引的地方。
李竟瞧了她一眼,虽然不曾应答什么,方如月却也是当他应允了一般,亦是随了李竟进去了。及进了屋子里,方如月却也好似不曾见到姚雁儿一般,亦是盈盈跪了下去。
“当年侯爷对方家的恩义,如月如今也还是记得。当年我与母亲进京上香,可巧就遇到山贼,我与乳母躲在车里躲过一劫,母亲却也是被那些个贼人给处死。这份恩情,如月心下也是好生感激。便是如今,我心里也是记得的。”
方如月这话儿开口,面颊生出绯红,姚雁儿方才知晓李竟竟然与她有这么一遭。这救命之恩,自然亦是当以身相许,原本亦是并不稀奇。只是如今方如月这般楚楚可怜的跪着,却亦好似自己欺辱了她一般?
姚雁儿也是禁不住瞧了李竟一眼,这般楚楚可怜的美人儿,且又是如此倾慕,态度更是卑贱入尘埃里一般。这李竟,莫非当真没那么一丝怜香惜玉之心了?
李竟容色却也是不动:“你说与夫人相干之事,又是为了什么?”
方如月深深呼吸一口气,眼见自己放下身段,如此情态,李竟亦仍然是这般不为所动,铁石心肠,亦是好生不是滋味。
“我知晓侯爷性子强势,生平就不喜要挟两个字。故此我原本只盼柔顺的服侍侯爷,温柔相待,情真意切。如月只是那等纤弱女子,又有什么本事改了侯爷的铁石心肠。只是那许多事儿,原本就是身不由己。”
方如月身子纤弱,眼睛里一丝锋锐的水光顿时亦是一闪而没,怯生生的说道:“只是侯爷既然是陛下器重的,若上头不喜你身边这个妇人,难免亦是会介意些个。如月又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理会纳兰锦华的事儿?只是陛下不乐意给侯爷赐个宫人,只盼望侯爷身边添个妾而已。”
姚雁儿亦是微微一愕,思忖了许多事儿,自己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如何竟然能让上头都动了心思。
“陛下一贯心疼侯爷,待侯爷也是好的。故此侯爷爱宠爱什么妇人,陛下亦是不好阻了去。只是想着,侯爷身边不过多添个人儿罢了。侯爷若是不肯接受,如月又有什么法子?只是侯爷便是有许多法子,陛下不乐意,纳兰锦华之事也是未必便能这般轻易解决。”
☆、一百四十七 挑拨离间
“陛下一贯心疼侯爷,待侯爷也是好的。故此侯爷爱宠爱什么妇人,陛下亦是不好阻了去。只是想着,侯爷身边不过多添个人儿罢了。侯爷若是不肯接受,如月又有什么法子?只是侯爷便是有许多法子,陛下不乐意,纳兰锦华之事也是未必便能这般轻易解决。”
“侯爷一贯孤傲,什么事儿就不肯受要挟,就瞧侯爷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性儿,还是舍了身边这个夫人。”
方如月说着这般话语,语调之中亦是有那等若有若无的酸意。
她就是瞧不上,李竟待那个妇人,竟然是这般上心。
自己可是来报恩的,真心实意的一片。打小她就喜爱李竟,原本以为李竟是个没人疼的,可是谁料到李竟身边竟然添了个纳兰音。如此一来,自己又如何肯甘心?
李竟瞧着她,眼神之中却也是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冷意:“你既然知晓我素来是不受人要挟的性儿,为何现在又来要挟了?”
“侯爷喜爱我也好,不喜我也罢,我的心里就是早就有了你了。你喜爱也好,厌憎也好,若是能有机会留在侯爷身边,我已然是心满意足。我原本早就发誓了,这辈子要侍候侯爷,做妻子也好,做妾也好,便是做个婢子也好,我也是乐意的。就是进了门,侯爷要糟蹋我,不理睬我,我也是甘之若饴。”
方如月口气轻轻柔柔的,内里却也是透出了一丝说不尽的坚决。
她心忖李竟是何等性子的人,只顾着展露柔媚姿态,也不见得便能动了李竟的心。如今自个儿说的这么些个话儿,字字句句皆也是真心实意,自也是并不见是假的了。指不定,反而动了李竟的心。
且方如月这般样子,便是屋子里的丫鬟也是震了震。她们个个心下虽然也是瞧不上方如月,却也是情不自禁便觉得,方如月说了这么些个话儿,许也是真心实意的。只是这些个话儿在夫人跟前,却也是十分轻狂。
姚雁儿却只轻轻揉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没有言语,只轻轻的瞧着李竟。
方如月虽然十分无礼,可是那也不过是对她们这些个女子而言。只说男子,说不定还会动容这份痴情。人家方如月出身也是不错,原本名声也是不错,若是乐意,便也是能大大方方的嫁给别个做正室。可是如今,方如月却也是一副并不如何稀罕的样子,娇声细语,只说自己乐意为李竟的妾,处心积虑竟然也是为了这个。
且虽然不知道德云帝是为了什么事儿便不喜自己这个侯夫人,然而如此安排,也是对李竟生出了些个忌惮。许是德云帝便以为,李竟是个好色的,在李竟身边安排个女子,也是能将李竟掌控几分。于李竟而言,御赐不得不接受个美貌的妾,倒也是不若纳了这方如月,也是好掌控几分。
方如月一颗心儿也是砰砰的跳,亦是禁不住便这般瞧着李竟。如今她可是将自己心里头的那些个话儿尽数便说出来了,只盼望,李竟能有一时半刻的动心,知晓自己的痴心——
李竟终于瞧着她,眼前的女子身子纤细秀润,竟似说不尽的容色姣好,眉宇间水波流转,竟似极为热切。却宛如那春日雨后的一片柳叶,被洗得温秀润泽,虽然不似姚雁儿那般绝色,可也另有一番清新姿态。只她嘴里说的什么甘之如饴,不过是虚话罢了。这个女子那性儿,便是桀骜不驯,如此虽然垂下头来,低声下气,可是却也是断断不能长期屈于人下。如今的委屈求全,不过俱是做作。
“你既知我向来不受要挟,又如何还在这里?”李竟只瞧一眼,就轻轻错过了目光。
方如月料不到李竟竟然说得这般的轻描淡写,既然如此,自己这般撕心裂肺一般的话语,难道李竟竟似瞧笑话罢了?她心下蓦然浮起了些个不甘,莫非李竟便是这般倨傲的性子,连身边夫人的处境也是不放在心上。只是瞧着李竟那清俊非凡的侧容,方如月心里竟然也是生出了些个畏惧之意了,那些个到了唇边的话儿,也是生生的咽下去了却也是不敢再言语。
她自也知晓,自己原不该继续留这儿,便是留了,别个瞧在眼里只恐怕也是笑话罢了。方如月盈盈起身,面颊更是绯红。她转了神,走了几步,忽而就转身回头,禁不住说道:“侯爷,如月说的那些个话儿,并不是骗你的。虽然家里长辈,暗示能替夫人抹平那些个事儿,却没和我说背后是陛下的主意。只是我为了你,总是有自己的法子。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你就为了个美貌的妇人,跟陛下为敌不成?”
“如今如月也是已经知晓,自己是没那个福分时候侯爷。我说这些话儿,也没有别的一丝,只是担心侯爷,担心侯爷的未来。便是如月没这个福分留在侯爷身边,那亦是盼着侯爷是能好的。以后,侯爷要好生珍重才是。”
方如月说到了这儿,眼眶蓦然微微发红,心下亦是说不尽的酸涩,只她眼里,亦是添了些个温柔关切的味儿。
这般殷殷关切,亦是让人经不住生了些个动容。这女子,倒也是个痴的。
方如月长长的睫毛颤抖,却也是掩住了眸子之中的几许水光。她心下关切,自然也并不是假的。只是却也是禁不住给姚雁儿下了点眼药。这男子,绝色美人又算得了什么?要紧的还是手中权柄。且说来,姚雁儿亦是不能帮衬他的。如今侯爷自然还不容别人欺辱他的女人,只以后若是不顺时候,她就不信自己如今这一番话便没什么用处。
这妇人,如今自然对侯爷百般情好,无非是因为如今是侯爷最为得意的时候。可不似自己这般,是真心实意的喜爱侯爷的,可并不是因为李竟那些个权柄风光。
方如月说了这么些个话儿,再依依不舍的瞧了李竟一眼,亦是方才走了。如此一来,却也是越发让瞧着的旁人认为,方如月是真爱李竟,才这般纠缠的。红绫心里却也是轻轻啐了一口,到底也是不自重的,好好的正妻不肯当,却也是偏生来纠缠李竟,只盼望做李竟的妾。
姚雁儿心忖,别人瞧着,这方如月是不知自重,好好的正妻不肯去做,什么名声都不要的,只眼巴巴的贴上来。只是若是男人,未必就会十分厌恶,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因她真心实意,故此方才这般舍得,什么都不肯要了。指不定,这男子虚荣心反而被她满足了。方如月瞧着傻,还真不是个傻的。
一想到上头那位竟然不乐意自己和李竟舒坦,且李竟一副不将前程放在眼里的样子,姚雁儿心里蓦然就生出了些许烦躁。
她素来也是要强的,更是不肯累了别的人。于李竟,她也便有些个说不出的警惕,只是李竟待她却没什么好挑剔。李竟静静的瞧着她,且过了好半天,方才伸出了手指,拢了姚雁儿耳边一摞发丝,嗓音竟也是有些个柔和:“这些个事儿,夫人亦是不必担切。”
姚雁儿有些柔顺的在李竟跟前垂着头,李竟却也是瞧着她柔顺雪白的后颈,忽而微微有些口干,竟亦是生出了些个干渴之意。其实自己要什么样子的女子没有,也不必非得要一个并不顺从的女子。可是他心头忽而发热,亦是禁不住生出了些个怜惜之意。李竟忽而伸出了手臂,轻轻将姚雁儿一搂。这怀中女子,自也是并不能让他交心,只是仔细呵护,也是能的。
宫中苏后打发走了方如月,却亦是忽而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个李竟,竟然也是个痴情的。宫人随侍在侧,一时亦是不知道苏后究竟是什么心思。只这时候,那裕阳王妃却也是求见,宫人亦是不敢怠慢。她们这个宫人,宫里待得久了,自也是有些眼力劲儿。苏后性子一贯刚毅,便也是说一不二的,便也极少人能入她的眼。只是这裕阳王妃不但顺利送出去自己的儿子,且也是极会说话,甚至苏后也是乐意听她说话儿。如今这裕阳王妃,可亦是苏后跟前的第一红人儿。
苏后如今却也是若有所思的瞧着裕阳王妃,那裕阳王府大公子闹出些的那个事儿,传得不少人都是知晓的。只说一个到底是个侯爷,一个也是王府的庶出长子,闹起这些个事儿,却也是不成体统,难瞧得很。如今苏后静静忘却,却也是见那裕阳王府面上果真亦是有些个为难迟疑之色。
如今裕阳王府那风头可是正盛,且亦是圣上的恩宠。便是那赵昭有如何不是,李竟这般行径,却也是不曾给人家留什么颜面,难看得紧。大约如今,裕阳王府心里也是不痛快得紧,这可是生生被扫了面子。却也是不知道,今日裕阳王妃来求,可是来求为他们做主的。
☆、一百四十八 算计
裕阳王妃轻轻的瞧着自己手指甲儿上染的时新的花汁儿了,如今自己十分得宠,风头正盛,所用的好物件儿桩桩件件可都是极好的。也就是因为裕阳王妃事事便顺遂,李竟招惹的那丝不顺,就好似好锦绣上的一些污秽,亦是分明不好看。所以裕阳王妃心下却也是越发不痛快的,只是她一贯人前都是谦和柔顺的,故此也是不能露出些个不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