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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考虑,她怕自己会动摇,因为她已经猜到面前此人的身份。
蓬莱仙尊,桑行之。
从秦峥说起“含光”剑时,她就该想到的,桑行之是一名剑修,更是一名剑痴,相传他曾铸造十柄宝剑,其中有三柄下落不明,分别是“承影”、“含光”和“宵练”。
拜入桑行之座下,是多少修士做梦都不敢想的机缘。
上一世家族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惜桑行之性格怪异,收徒一切随缘。
这一世他居然主动要收自己为徒,她焉能不动心?
但她焉能动心?
她的师傅金光道君身在北昆仑,名声不怎样,但修为并不比桑行之差,而且上一世为了替自己讨回公道,竟被痕诛了神魂!她的同胞弟弟程天养还在程氏家族,认贼作父,为虎作伥,最后还死在自己最信赖的姐姐程灵璧那贱人手中!
还有痕!
苏慕歌渐渐挺直脊背,正打算拒绝时,却听桑行之冷冰冰地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不会收你为徒。一来你我没有缘分,你根骨不佳,不适宜修我剑道。二来你命犯煞星,可能会给我蓬莱带来难以估计的浩劫。”
苏慕歌心头一震。
“您是仙人,还怕这个?”秦峥不可置信。
“我并非怕。”桑行之好奇反诘,“只是平白无故,为何要惹祸上身?”
“没得商量?”
“没有。”
“那行!我也要去昆仑!”秦峥冷脸拒绝。
“别闹!”苏慕歌肃容瞪他,拜师桑行之,对秦峥而言实在是最好的结局,如此一来,白梅必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毕竟桑行之的名声之大,足以威慑十洲。
“你再同谁说话!”秦峥跳起来,指尖戳在她额头上,“谁准你不分尊卑!没大没小!”
“王之前不是也说,让你拜仙人为师么?”苏慕歌没空和他争执,劝道,“仙人法力高深,你若拜他为师,他日必成大器,这可是你命运的转折点。”
“转折?”秦峥冷冷转眸,倨傲地睨着桑行之,“也对,当年若非您出现在我秦王宫,出现在我父王面前,赠我宝剑,我父王便不会知道这世间有仙界存在,便不会准备十年出海寻仙,来到这聚窟洲,更不会……总之,本太子的命运,本太子自己掌握,凭什么要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人指手画脚?!””
桑行之缓缓道:“你决定了?”
秦峥讽笑:“当年您不肯收我为徒,尔今我也不愿拜您为师,这便是缘分!”
苏慕歌倒吸一口凉气。
幸好桑行之并未动怒,只轻轻缀了口茶。
少顷,他颔首:“有道理。”
“仙人,秦峥他年少无知……”
“秦小友颇有慧根,反是我着相了。”桑行之拂袖起身。
苏慕歌再没有机会说一句话,桑行之已经走远了。
心情复杂的重新落座,转头瞧见秦峥一脚踩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吃着灵果,一副让仙人吃瘪之后的兴奋之情。苏慕歌无可奈何的喝了口茶,抚额道,“你根本不知他乃何人,迟早会后悔的。”
“嗬,”秦峥满不在乎的吁了口气,“管他呢,他既不肯带你走,我一个人走有什么意思?本太子可不放心教你独自前往昆仑,怎么说你也是本太子未过门的媳妇儿。”
“噗……”
苏慕歌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
……
两人吃饱喝足以后,又打包一些干粮,便继续出发前往西海渡口。
自从见过桑行之,苏慕歌底气足了不少。
桑行之现如今估计是元婴中期修为,连他都看不出自己的灵魂和躯体不属于同一人,那就证明自己不属于夺舍,应该不会再被其他高阶修士发现和怀疑,她可以安枕无忧的前往昆仑了。
不是她怕死。
只是人不死过一次,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且说西海岸的渡口很大,每天都有仙船驶向其他洲岛,前往昆仑的仙船一天有两艘,一艘在日出,一艘在日落,两人赶到的时候,恰好能买到日落那一艘的票。
结果船商却将两人拒之船外:“抱歉啊,今儿这船被包了,两位道友明天请早。”
“那么大的船,多我们两个不多吧?”苏慕歌摸出十块灵石,“付你双倍的船票还不行?”
“换了旁人,还能捎带你们。”船商为难道,“这回包船的,可都是北昆仑弟子。”
苏慕歌微微皱眉。
正准备拉着秦峥离开时,听他道:“那真是太巧了,我俩正好要去昆仑拜师修仙!”
“你们要去昆仑拜师?”
这疑惑的声音是从头顶压下来的,苏慕歌暗道糟糕,抬起头,只见船尾站着十几名年轻修士,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岁,一水儿的北昆仑精英弟子服,正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而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梁蓁蓁。
不管是敌是友,那一张张稚嫩小脸儿,同记忆中逐渐重合,慕歌心头渐渐发烫。
“我当是谁,原来是蓬莱弟子啊,怎么,被逐出师门了?”梁蓁蓁这会儿才算明白,自己又被他们戏耍了,隐着怒意冷笑,“咱们昆仑,可不收弃徒。”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方才在坊市对我投怀送抱的美人儿!怎么,见我出现,又迫不及待了?”秦峥仰头掐腰,双眼半眯半张,微微翘起唇角,一副流氓姿态,“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没那么随便的。”
梁蓁蓁气的吐血,一撩袖子,抽出霓虹剑就要跳下船!
周围昆仑弟子十几人,比她修为高的大有人在。但谁都清楚梁蓁蓁暴躁的个性,哪个敢出手拦她。不过她并没有能够跳下去,一道灵力将她死死定在甲板上,双脚根本动弹不得。
梁蓁蓁愣了愣,随即剑花一甩,一道凌厉的红光直冲秦峥灵台射去!
秦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拔剑出鞘,横剑一指,居然硬生生接下了梁蓁蓁的剑气!
船上的昆仑弟子顿时一阵哗然。
要知道梁蓁蓁可是练气五层修为,而那小子才迈进练气期没几天吧?!
梁蓁蓁见状更怒,蓄满了灵气再是一剑甩出,这一次秦峥根本没挡,因为剑气在半空就被另一道剑气给打散了。
梁蓁蓁就一跺脚,撅着嘴道:“裴师兄,你怎么总帮外人嘛!”
裴翊人没出现,唯有略微沙哑的声音飘了出来:“又想回去关禁闭?”
梁蓁蓁恨恨收了剑,冲秦峥怒骂:“算你走运!”
“咱们走吧。”见秦峥打算回嘴,苏慕歌忙不迭拉住他,她不想还没进昆仑,就惹上这个太岁。现在想想其实挺可笑的,眼前明明就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小丫头,自己当年怎么会被她气的七窍生烟?
怎就觉得她恶毒到罪无可恕?
真正杀人不见血的,是程灵璧才对。
自己和梁蓁蓁,输就输在浮躁张扬的个性上,难怪最后全都遭了天谴,落得个道消身陨的下场。
“两位道友请留步。”
苏慕歌和秦峥正打算离开,裴翊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一个月后,我昆仑即将开启十年一次的收徒大比,既然两位想来我昆仑修行,便请上船吧。”
☆、第4章 海上遇袭
从聚窟洲到昆仑,乘海船仅需一夜。
一艘船一百舱,昆仑修士一共五十四人,余出四十六个空位置,结果苏慕歌和秦峥却只有甲板可以睡。慕歌倒是无所谓,盘膝打坐淡定自若,秦峥原本有所谓,后来也变得无所谓了,只嘟囔一句:“有床不睡,为何全都挤在甲板上?”
苏慕歌的眼皮儿就跳了跳。
因为甲板除却他二人之外,还有十几名昆仑弟子在打坐。
哪怕这群小家伙们只有练气期修为,耳识也比普通人强悍,自然将秦峥的低语听了进去,就有一名相貌姣好的女修士笑着解释:“秦道友有所不知,咱们师兄妹着急赶回昆仑,正是为了参加三日后同南昆仑之间的友谊赛,海上灵气充裕,咱们自然要趁夜吸收天地灵气呀!”
听罢此话,苏慕歌眼尾余光扫她一眼。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这位以花痴出名的宁愫师妹,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勤奋了?
苏慕歌又细看秦峥一眼。
也难怪宁愫会动心思,秦峥的相貌确实英俊,即便放在俊男扎堆儿的修仙界,都算拔尖的。否则白梅也不会养他养到金丹期还舍不得吃,若不是动了真感情,堂堂元婴大能,怎会死在区区金丹修士手中?
秦峥听罢同样惊诧:“原来有两个昆仑?”
宁愫伸手在甲板上写写画画,兴致勃勃地道:“对外界而言,昆仑始终只有一个,但昆仑之内,以渡忘川为界限,又被分为北昆仑和南昆仑。北昆仑以修习剑道为主,而南昆仑则多为法修和杂修,比如炼丹师、驭兽师什么的。”
“有什么不同之处?”
“大不相同呢。”宁愫摆摆手,“不是我夸张,咱们北昆仑修士,尤其是精英堂弟子,样样都比南昆仑修士优秀,无论大比小比,每一次都教他们输的哭爹喊娘。”
“同为一门所出,不可能吧?”秦峥表示不信。
“千真万确!”宁愫愈发得意,拍着自己的剑鞘,“一剑出,保证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还要大半夜的蹲在海上吹冷风?”秦峥举着一对儿迷茫凤眸望向她。
“这个……”宁愫支支吾吾,双颊微微有些发红。
眼中迷惘渐渐化为嘲讽,秦峥盘膝抱臂,唇角快要翘上天去:“你若不解释,我还以为你见我生的英俊不凡,故意空着船舱不睡,跑来混脸熟呢。”
宁愫一张俏脸登时由红转绿。
不只她,人群中还有两名不曾开口的女修,脸色也隐隐不大好看。
不一会儿的功夫,昆仑弟子们就散干净了,又只剩下秦峥和苏慕歌。
秦峥伸了个懒腰,躺倒在甲板上:“想勾引我,也不照照镜子。”
“你嘴巴能不这么毒么?”苏慕歌横他一眼,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上一世的秦峥,虽然整个人阴气沉沉的,至少不会一张口秒杀一片。
“本太……我只是喜欢说实话,有错?”秦峥扬了扬眉,“从小到大,故意围在我身边混脸熟装偶遇的女人我见多了,只是不曾想,原来修仙界也是一个德行。”
“其一,她年纪尚小,仙骨是修出来的,没有谁天生就能摒除七情六欲。其二,你莫要太过自恋,方才绝大多数修士,千真万确是在修炼,为南北友谊赛做准备。”
“不是说南昆仑不堪一击?”秦峥坐直了身体。
“南昆仑并不弱。”苏慕歌摇了摇头,“昆仑之所以分裂,起初并非强弱造成的,而是几位道君在昆仑道统上出现了分歧。北昆仑以金光道君为首,他老人家修的是杀剑,重剑招而轻剑意,剑出窍,饮血方回,讲究的就是一个强劲霸道。而他的喜好如同他的道号,迷恋各种金光闪闪的东西,洞府、排场、徒弟,什么都要挑最好的,故而座下弟子极为强势。
反观南昆仑的首座长老逍遥道君,他老人家修的则是心剑,重剑意而轻剑招,剑法随心而出,随性而至。所以座下弟子的性子大都散漫温和,与世无争。”
“你的意思是,他们并非技不如人,而是不计较输赢?”秦峥饶有兴味地问。
“从前的确如此。”苏慕歌微微颔首,“可惜现如今的修仙界越来越浮躁,急功近利、恃强凌弱已经成为通病,谁都想在最短时间内收获最大利益,因此但凡有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