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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她又不是不疼我了,我只是学父亲那样这一生只娶一个人,她一定会体谅我的!我实在不应该那般说话,让人以为我是个不忠不孝之人,其实我最敬爱的就是母亲了!要罚就罚我吧,不要让母亲生病痛苦,我这就自罚!”
蓝翎羽一口气都不歇,把所有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全部说完后,从一旁拿起准备好的荆条就往自己身上抽。
啪啪啪……声音刺耳又惊魂。
蓝政锦都看傻了,那荆条抽得很是响亮,一点也不疑作假,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懂事!
可饶是如此懂事,蓝翎羽把自己的爱妻气生病了也是事实。
他哼了一声,又在要说话的时候,站在蓝翎羽身边的李朝朝忙跪下开口,“世子,您别伤了自己,夫人这么疼你,怎么可能让您如此,她看见不然又要生病了!她是盼着你好的,定能体谅您的。”
李朝朝怯怯地看了一眼蓝政锦,慌乱地跪在地上,“侯爷,您来了。”
蓝翎羽这才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还有他手中的木棍,眼底闪过一道冷意,若不是朝朝早就猜到蓝政锦会来修理他,让他演绎出苦肉计,只怕这木棍早就打在他的身上了。
这就是他的父亲!
所有的真情都给了倪氏,他就像是路边捡来的一样!
蓝翎羽心中怒火中烧,忽然哇地一声,咬破嘴里的血包吐了几口个鸽子血,腥味十足。
“父亲,儿子不孝让您动怒了。”蓝翎羽半垂着黯淡的双眸,冷冷道:“我只是见父亲对母亲一片深情厚谊,也想像您一样一生只娶一人,只宠一人,琴瑟和鸣,阖家美满。”
蓝翎羽边说边吐,李朝朝掩去嘴角的笑意,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仔细地替他擦嘴角。
台词背得不错,演戏有进步。
蓝翎羽几不可见地看了一眼李朝朝,两个人眼中的神色高深莫测。
蓝政锦就那么木呆呆地看着蓝翎羽吐了又吐,身上的衣服被他自己抽得支离破碎,他的喉咙滚了滚,心里既恼怒又觉得蓝翎羽这么做实在悲壮,这种悲壮中让他有了些心疼,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管怎么有,你也必须听你母亲的话!她对你比对小八还亲,让你娶正房也是为了你好,难道还害了你不成!又不说不让你只宠一个人,到时候你娶了谁就宠谁就是,你就是宠七八个我都不拦着你。只是这婚事不能由你做主!”
蓝翎羽一听火气更盛,往常其他的事他忍了就忍了,只是这件事他绝不会退缩。
李朝朝看出蓝翎羽眼中的红光,一把握住他的手,可饶是如此,也没压制住他心中怒火的反弹,猛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已经娶过妻了,父亲这是让我去娶谁?”蓝翎羽的声音低了八度,透着冰川的寒意,让人骤冷。
“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连娶谁都做不了主?母亲一向自喻最疼我,为何一定要让我娶别人!那朝朝又该如何?”
蓝政锦见蓝翎羽的态度忽然坚决起来,不由皱了皱眉头,这臭小子说话怎么这般冷硬,“她不过是个妾,你自然是要娶正房的妻子,有何不妥!父母之命大于天,你就是再大,这婚姻之事也由父母做主!你母亲平时就是太宠着你了,把你给惯坏了,瞧你现在说话的态度!对我如此大不敬,像什么样子!难道你连为父的话都要反抗!”
“不敢!”蓝翎羽冷笑,“但父亲说错做错,也是让儿子也跟着你一起错?朝朝是明媒正娶,什么时候成了妾?让人知道你们把一个正妻无缘无故地贬为小妾,也不怕别人笑咱们武乡侯府连个规矩都没有!儿子还是那句话,此生不悔再娶她人!并不是要违抗谁的话,只是天底下没有娶两个妻子的道理!如果父亲质疑让我娶两个妻子,那父亲先给我做个榜样,您也再娶一房,我想母亲那么爱你,一定不会反对的!”
“放肆!”蓝政锦瞪眼,把木棍用力地杵在地上,声音再度拔高,“大胆!居然和我说规矩!这府上我就是规矩!你还有脸说规矩,你都已经把你母亲气病了,现在还想气死我?亏你母亲从小最疼你,你现在把她气病在床,你个不忠不孝,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蓝翎羽眸中寒光怒火交替相映,把眼前狰狞的男子看得仔细,嘲讽一笑,“我就是知道您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我半点违逆用这话诛杀我的心!我是白眼狼?那您是什么?”
“逆子!”蓝政锦大喝一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蓝翎羽站上前,把李朝朝一把推到身后,“要杀就杀,反正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我定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不然虎毒都不食子,我这只狼崽子又怎么会有您这个时时刻刻都想杀死我的父亲!”
蓝政锦气得浑身颤抖满目双红,早就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更看不见这满园的下人仆从是怎么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心里早就被那句“我定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气走所有的思绪,脑子一片空白,想到太多太多的往事,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的冷眉冷眼冷笑,他再也克制不住心里那个让自己动手的声音,抡起木棍朝着蓝翎羽的后背就砸去——
李朝朝被推开的位置有些远,待要上前,已经听到那木棍震断,发出嘎巴脆响的声音,她整个人又忽然平静下来。
事情发生得既突然又迅速,只不过是眨眼之瞬,但李朝朝眼前的世界却很慢,她站在极近的距离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那木棍的断齿参差不齐,木屑以她看得见地速度划过空中,蓝翎羽被打得狠狠一震,他穿得青黑色的长衫上多了半截木棍的印子。
他只震了那一下,可还是稳如泰山的站着。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心神却被那木棍棒打之下震了震,耳边嗡嗡作响。
心中无数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狂奔而过!
李朝朝忽然就笑了,嘴角扬着讽刺又坚定的弧度,神态自然,若无其事地上前,拿着替蓝翎羽擦血的帕子给他拍了拍后背,边擦边笑道:“侯爷打得可还顺手?要不要再打几下?都说棒棍底下出孝子,不过以世子的脾气,看样子您得多预备几个木棍了,不过我劝您还是别费力气了,就算世子做了孝子,他说不娶就一定不会娶!”
其实蓝翎羽是习武之人受挨一棍子,虽然不能说是跟挠痒痒似的,但也确实不会伤到筋骨,后背只不过是淤青罢了。
家里没人知道蓝翎羽会武,不过就算李朝朝知道,刚才那么一棍子下去,她的耐性冷静都他妈的打没了。
李朝朝心里早就把蓝翎羽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到是怎么个造孽的玩意生出了蓝政锦这么一位傻逼呵呵的后代!
蓝翎羽不疼,但他知道李朝朝心疼了。
而且这女人怒了!
但凡李朝朝震怒,都是三分含笑三分诛心四分辣手无情!
蓝翎羽突然故意露出几分委屈和伤感,别过头不吭声,打算看好戏。
蓝政锦看着自己手中余下的那半截木棍也傻了眼,他打在蓝翎羽身上的那一棍,自己的虎口都震得发麻。
他蹙起眉头,不满地看着蓝翎羽身边的小妇人,他还没从蓝翎羽的怒火中回过神来,“大胆!哪里来的多嘴的妇人。”
“呵呵。”李朝朝用袖子掩嘴一笑,“侯爷真是位称职的父亲,儿媳李氏见过父亲大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能叫我父亲!”蓝政锦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想到蓝翎羽就为了这么个小妇人而不娶正妻,更是要用眼神在李朝朝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那什么样的东西能叫侯爷父亲!”李朝朝抿嘴笑,一派天真地反问,“侯爷不愿意让我叫您父亲,那就听您哒,不然您又说我违逆了您,您也打我一顿。儿媳愿您长命百岁,可千万别动怒,那就是我们做儿女的不是了。”
蓝翎羽背着身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就要被笑憋出内伤了。
所有的下人都是经过春嫂调教也都是两眼望天当什么也没听见,本来青瑶和紫南也想出来,但被春嫂给下令关起来了。
三个大丫鬟和春嫂都不在其中,她们受了一顿板子正躺在床上起不来,但李朝朝的声音也实在不小,躲在房间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紫东突然小声嘀咕了句,“少奶奶威武!”
春嫂斜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心道少夫人的能耐不止如此,就等着看好戏吧。
她不是多话的人,只眼巴巴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蓝政锦方才的脸上只是黑沉,现在已经开始被噎得发绿了,眼睛也冒着绿光,可偏偏就找不出李朝朝一点的错,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去打个女人,传出去他的脸也不好听!
“我不和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他大怒地质问蓝翎羽:“蓝翎羽,这就是你要宠一生的女人?瞧她是个什么东西!”
蓝翎羽冷笑,“那父亲就说说什么样的东西能叫您父亲,您看我是个什么东西?或者不是东西?”
李朝朝嗔笑一声,“世子您就会开玩笑,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侯爷是个什么东西,您自然就是个什么东西!”
蓝翎羽嘀咕,“我到是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讨论着自己是不是东西的问题,他们看淡生死,又何惧自嘲。
但蓝政锦可听不下去,他自愈沽名钓誉,一世清浊,岂容旁人置喙自己。
“你们两个……”蓝政锦气得牙疼,“都给我闭嘴!再敢和我再这咬文嚼字,小心我……”
李朝朝忽然收起玩笑,冷冷地斜睨向蓝政锦,目光清冷饱含刺骨的嘲讽,“小心您什么侯爷?难道您还想再打世子不成?手中没有木棍,我让下人再给您找一根来吧?不过妾身出于一片善意好心地问您一句,您凭什么打蓝翎羽?”
“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
蓝政锦一派坦然地回道,但看到李朝朝那样清透地能看进人心的目光,说话的声音中又带了些许的迟疑。
他不自在地别开眼睛。
“嗯。”李朝朝点点头,“侯爷说的天经地义,这话是不错,但侯爷有把世子当您的儿子看待?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打就打。古人云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如何孝?您这般发狠地要打死他又是为了什么?世子又做错了什么?”
李朝朝说话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毫不留情面地字字诛心,“他学您专宠一人难道有错了?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侯爷这是打自己的脸?还是说你宠妻做错了?”
“你……你!哪里轮得到你和我说话!”蓝政锦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方才面对蓝翎羽的气焰被李朝朝的连番嚣张给狠狠地压制住了,他气得不轻,拿起手中剩余的半根棍子挥了挥,“你这种牙尖嘴利的如何能做我的儿媳。你们这群没眼力的下人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
蓝翎羽猛地回过头,大步上前,一把将李朝朝护在怀中,“你是想做什么?”
他不叫父亲,也不用敬语,早就没耐性了!
刚才他让李朝朝质问侯爷,已经是他的态度。
但蓝政锦若是想伤朝朝一根手指头,他今日必定要逆天了!
李朝朝笑道,“侯爷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