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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曼被她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说!”
亏春芳平时这么激灵现在这般迟疑像什么样子,只会让人多想。
“这……”春芳越被骂越不知道如何是好。
姑奶奶也不耐烦地搭腔,“你只管说就是,老夫人是个慈悲心,只要你说实话,不管对与错都算不到你头上。”
春芳这才敢偷偷瞄着老夫人,哆哆嗦嗦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不敢隐瞒,四姑娘她……确实有两三个月没来过小日子了……”
李曼曼忽地就懵了,春芳也不算说谎,可是她明明不只两三个月没来小日子,为何不偏袒她!
她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正瞧见老夫人勃然大怒地瞪着自己,“混账东西!你还不说实话,你肚子里的孽胎到底是怎么来的!”
“祖母!我没有!”李曼曼尖叫,恨不得喊破喉咙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真的没有怀孕!”
“没怀孕你为什么没来小日子!”老夫人现在就恨不得把她踹倒在地,真是气煞她也,怎么会有这么个不知恬耻的东西!
李曼曼急得想抓狂,但是又找不到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是没来小日子,可是按照赵大夫所说是三个月没来,那岂不是要冤枉自己她偷汉子!
因为她被侮辱的事情是在四个月前……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冤枉的。
李曼曼狠狠地盯着各站在左右两边的沈姨太太和李朝朝,尖叫着:“祖母!那赵大夫是沈姨太太的人!孙女请您再为我找个大夫来诊断!”
她指着沈姨太太,又指了指另一侧的李朝朝,“祖母,她们……还有李朝朝合起火伙来陷害我!您不要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沈姨太太本想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见到李曼曼居然血口喷人,立即涨红了脸,满眼通红地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我可没教唆哪个汉子跟四姑娘偷情啊。”
得,这一句话就直接坐实了李曼曼肚子里有孽胎,对面的李朝朝忍俊不禁,沈姨太太做戏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人家李曼曼明明说的是她和大夫冤枉她怀孕,沈姨太太却故意歪曲她的话,说起偷汉子的事,这不是要欲加之罪嘛。
不过沈姨太太这么说她一点也不意外,这女人是个聪明的,懂得明哲保身,不然她们也不会合作得这么默契,枉费李曼曼自负清高,以为抓住沈姨太太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曼曼还是太天真了。
李朝朝慢慢地走过去跟着跪在沈姨太太旁边,叹了口气,“反正我被泼脏水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道姨太太最近可是得罪了四姑娘,现在也来冤枉起你来了。”
姑奶奶见李曼曼那副嚣张的样子就牙痒痒,走过去戳了戳她脑门,“你个不知廉耻的贱货!和你母亲一个样子,之前就冤枉五姑娘说什么她把你扔到窑子里糟蹋你,现在你这肚子明明是三个月的身孕,你还冤枉她是做的!难不成她又找了男人奸污了你不成!”
她气得恨不得扇李曼曼两巴掌,“小姨太太才进门几天,你平日里连话都不和她说,她都不放在心上,还给你请大夫照顾你的身子,这几个月家里上上下下哪件事不是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其乐融融的,不知道比你母亲那会好了多少去,我们姑嫂之间一团和气不说,就是冲着她每日风雨无阻地陪老太太念两个时辰的经也绝不可能做出那么龌龊的事!她和你无冤无仇怎么就偏偏去陷害你!我看你是没得冤枉了给自己找借口吧!”
“我没有怀孕!是他们联合起来害我!”李曼曼一把推开姑奶奶,她受不了这个气,要急疯了!
她慌乱地站起来,“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我现在就出去到大街上找大夫证明给你们看!”
姑奶奶被那么一推,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哎呀还了得这个贱人了,平日里仗着大夫人嚣张就算了,大夫人现在都如此落魄还敢张牙舞爪,果然是大夫人生的贱货!
她上前一把抓住李曼曼的头发撕扯,还让春天跟着过来帮忙,一起压着她到了老夫人面前,“你还觉得不丢人是不是!之前就已经让咱们李家的声名狼藉,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又被你搅和出事来,你不把这家彻底毁了你不安心是不是!母亲,你看四姑娘和她母亲果然是一路的,每次闹事都是她们母女闹出来的,今日还想冤枉沈姨太太和四姑娘,简直翻了天了!”
李曼曼被抓得疼了,忽然一声震慑地尖叫,把旁边的人唬了一跳,她朝着沈姨太太就跑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姨太太没来得及躲闪,被李曼曼一把扑倒在地,老夫人见到大喝:“像什么样子,快把她俩分开。”
姑奶奶去抓着李曼曼往旁边托,李曼曼痛哭着大喊,“祖母沈姨太太是故意害我的!”
“你做过了还不承认,还构陷比人!”
李曼曼推不开个高的姑奶奶,放声尖叫,“好好,你不让我去找大夫可以,但是我有办法证明她为什么要害我!祖母,是因为她要杀我母亲被我抓到,她才找机会陷害我的!”
姑奶奶愣了愣,老夫人也疑惑地看了一眼被打得披头散发的沈姨太太,这件事倒是有几件可信度。
姑奶奶吃笑了声,“母亲,我看她这是狗急跳墙才这么说的。”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这件事非同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大夫人死了,沈姨太太说不定真能扶正!
人心难测啊。
跪在那都快打哈欠的李朝朝看了一眼沈姨太太,两个人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眼,她忽然疑惑地拧起眉,“总不能听四姑娘一人之词。”
李曼曼哼笑一声,她既然敢把事说出来就做了万全之策,她本来不想这么快揭穿此事,想好好拿捏沈姨太太一阵子,但是现在不得不说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她斗简直不自量力,今天就揭穿她的阴谋!
“那是自然,馨兰苑还有其他人看见。”
老夫人沉吟一声,“现在还有谁在馨兰苑伺候着。”
“福妈妈和春丽。”
老夫人一直睨着垂眸不语的沈姨太太,问道:“小姨太太怎么说?”
“老夫人,妾身行的端站得直,我根本没有做过此事。”沈姨太太铿锵有力地否认,脸上露出被陷害的淡淡忧伤。
李朝朝觉得今天这火怎么也烧不到自己,但是也决不能让李曼曼伤了自己的同伙,她慢条斯理道:“祖母,其实若真有此事,为何四姑娘当日不说,现在为了她的名声忽然提起来了?”
老夫人觉得此话有理,皱着眉又瞪向李曼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李曼曼都想用眼神杀死李朝朝了,就冲着她屡屡为沈姨太太说话,越发认定这两个人事先串通好了的,不过就算李朝朝保了沈姨太太又如何,她就不信在人证物证面前,沈姨太太还能脱罪。
“祖母!当日我不说因为沈姨太太跪在我面前忏悔说自己鬼迷心窍,说她再也不敢了,我念在父亲那么疼爱她,她还为李家生了一双儿女才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怀恨在心,是怕我说出来所以才出此下策来害我,只要我死了就再也没人来揭发她了,今日孙女确实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才说出这件事,如果再不说出来,她的阴谋诡计都得逞了!祖母啊……”李朝朝喊了一嗓子,“您把馨兰苑的下人带过来一问便知啊。”
李朝朝忽然又幽幽道:“刚才四姑娘还因为赵大夫是沈姨太太的人说他们串通好了害你,馨兰苑里的都是大夫人的丫鬟,因四姑娘是小主子自然也会为你说话了,更何况福妈妈还是四姑娘的乳母呢。”
李曼曼都快被气吐血了,她说什么李朝朝都有话来反驳。
沈姨太太悲戚地擦了擦眼泪,“妾身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歪,不过既然四姑娘现在构陷妾身岂有不辩驳之理,不然就算妾身自己知道是清白的,也会让其他人多想,妾身信不过一个构陷我的主仆,还请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见沈姨太太慷慨激昂,一点也没有心亏的样子,就看了一眼姑奶奶,姑奶奶意会忙给她出主意,“四姑娘都不信沈姨太太找来大夫的话,沈姨太太自然也不信她乳母的话,万一这是她们事先串通好了的呢!”
“那日的事春丽也看到了!她可不是我母亲的心腹,姑姑只管问就是!”李曼曼也志在必得。
老夫人想了想就让姑奶奶亲自去了一趟馨兰苑把春丽带过来问话,屋子里只剩下沙漏慢慢地流淌,她看见李朝朝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忙让春天把她扶起来坐着。
她嗔怪地看了李朝朝一眼,“马上就要嫁人了,可要仔细着点身体。”
老夫人却不过问沈姨太太和李曼曼,沈姨太太并不在乎只一心为自己证明清白,而李曼曼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祖母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她冤枉了李朝朝不成!
这件事一直都透着诡异,她就不信和李朝朝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然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死!
李曼曼又在想难道自己肚子里真的有孽种了不成?但也绝对不会是三个月,至少也是四个月……想到那日被二十几个人糟蹋的场景,她的心就一阵阵发寒,只想快一点把这孩子打掉!
就算是有也必须要证明是四个月的,她才能保下一条命来!
正想着,春丽被姑奶奶带了进来,姑奶奶直接走到老夫人面前嘀咕了几句,老夫人恶狠地直接瞪向李曼曼,指着她大骂:“你个孽障!死到临头还敢撒谎!”
老夫人一拍桌子,“来人,把四姑娘给我绑了!”
李曼曼惊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春丽,“你都说了什么!”
春丽不惊不恐地跪在地上,“姑奶奶问奴婢话,奴婢自然如实以告。”
姑奶奶冲着李曼曼啐了口,“春丽,你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春丽抿了抿嘴,“姑奶奶问我沈姨太太是否去过馨兰苑加害大夫人,奴婢仔细想了想根本没这么回事,但又听到是四姑娘所说,也觉得纳闷四姑娘为什么要陷害小姨太太。”
“你……”李曼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撒谎!”
“奴婢句句属实,请老夫人明察。”春丽跪在地上磕头,“不说沈姨太太和奴婢无冤无仇没必要害她,当日大夫人亲手提拔我到馨兰苑做一等大丫鬟,奴婢也该知恩图报,可是奴婢也恰恰是为了大夫人,看四姑娘是她唯一的嫡亲女儿,希望四姑娘不要一错再错,平日里您夜半三更偷偷摸摸钻狗洞进馨兰苑和男人私会,奴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构陷旁人的事,奴婢不能没了良心啊!”
李曼曼就看着春丽那小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全部都是陷害自己的话,胸中有万团火焰在灼烧着自己的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了血,颓然地倒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输了,春丽一个人的话不仅诬陷她和男人有染,还证实她在说谎,恶毒,她们真是太恶毒了,到最后还有这么一个后手。
也就是说当日春丽告发沈姨太太来杀母亲,到后来看似她信了李朝朝会害自己,其实根本是她和李朝朝合起来将计就计,让自己钻进了他们设下的大圈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朝朝那只老麻雀赢了,要用这个连环计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李曼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