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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听毕不禁笑了起来,心中却一阵空荡荡的难受。明明跟这小丫头认识并没有多久,可似乎自那天刚刚认识她,自己对她的印象便格外的与众不同。也对,她那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令人疏忽,而他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好好对她!”周思点了点头,瞟了一眼臂弯中闭阖着眼眸,难得恬静下来的这张俏脸,酸溜溜的向林放道:“快带她回去吧!把这事儿跟陆大娘说一声,相信陆大娘的话她总不敢不听的。”
林放点点头,从周思怀中接过陆小暑,抱着她上了马车,朝周思望了望。
周思臂弯中空了,心里也空了,正郁闷低落着,哪儿肯还上马车去受刺激?便摇摇头勉强笑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们先走吧!”
林放本来也不希望他上马车,听见他这么说倒是正中下怀,点头道:“那我们先走了,告辞!”
周思“嗯”了一声,眼看着马车掉头辘辘而去,怅然的叹了口气,低着头一个人慢慢的往回走着。
大叔的伤已经养好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月底最迟下个月上旬,他们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先前一直不愿意去想的问题也不得不想、不得不面对了。
他不是没有与林放一争高下的心思,他相信只要他想,林放根本不够看的。可是,他不能!他肩上有自己的担子、有自己的使命,命中注定她只能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今日他“坏了她的大事”,只怕她心里不知怎样恼恨他吧?只怕将来连想都不愿意再想起他来了!想起来也只有恼怨吧?
周思苦笑了笑,这样也好!他虽然想她如他记着她一般的记得他,却又不愿意扰乱她快乐悠闲的生活。她是个快乐的人,应该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林放叫车夫驾着马车径直来到了苗家村,见了苗翠兰,将事情简单的同她说了,按周思的意思并没有说出他来。
苗翠兰听毕又惊又恼又难过,谢了林放,叫人帮着把陆小暑弄进了屋里。
陆小暑醒过来,少不得挨了苗翠兰劈头盖脸一顿痛骂,骂了又哭,说她怎么这么不懂事?家里头已经乱成一团了,她还要意气用事胡乱闹腾!她小舅舅出门一家子都提心吊胆担心的不得了,何况她一个小姑娘还是单独出门?
她这是想干什么!存心给家里捣乱、存心让爹娘伤心是不是?
陆小暑被骂得抬不起头来,连委屈都不敢。还是佟玉儿叹着气上前劝解,叫她认了错,保证再不敢了,苗翠兰这才哭着放过了她。
周思所料不错,被苗翠兰这么一通大骂,陆小暑纵然心有不甘,却再也不敢起这个念头了。也如周思所料,她心里恼死了周思。若不是周思多管闲事,她早就到了镇上、雇了马车远走高飞了!
她昏迷的时候,林放敢将她送回家,后来却每每犹豫迟疑起来,不敢再凑上去。正好林家庄有事,他心中便想着先回去暂时避开也好,等过一阵子,没准她冷静下来多想想就想通了呢?
就好比当初自己一样,叫人一言点醒,之后便什么都不一样了。
即便她没有想通,让时间缓和缓和,将这事情淡一淡,将来再见面也省得这么尴尬。
他已经想清楚了,大不了他就学周源,直接叫人上门提亲得了。陆家父母对他那么熟悉,平日里对他也多有夸赞,那就是喜欢他啊,想来是会赞同的……
林放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回去,就这一别,等他们再相见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过去许久了!
陆忠等到了山东,也不死心的在事发地点周围一带打听寻找了一番,最终却是以绝望为结果。一行人一边起了苗楚河的衣冠棺木扶灵而归,一边派人疾行先赶回去报信。
苗翠兰和佟玉儿接到信,苗家村这边便样样都依着规矩做着最后的准备,一一检查可有纰漏。
经过这些日子的冲淡,两个女人的悲伤依旧沉痛,但却不会哭的失态了。日子还要过,再不甘亦已成事实?能怎么样呢?人不能与天斗!
她们如今心中便只一个相同的念头,那就是尽自己所能,好好的送他最后一程,让他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这也是她们唯一还能够为他做的。
这日,陆小暑一个人在家,周思忽然又来找她。
陆小暑一见是他,脸色立刻拉扯了下来,扭身便要关门。
周思身形一闪已经挤了进去,见她狠狠的瞪着自己恨不得张嘴伸出獠牙大大的咬一口的神情不禁失笑。一手撑在门框上,笑着道:“小暑,我这是最后一次来找你,只说几句话,你就不能听听吗?”
陆小暑呆了呆,忿忿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107。第107章 周思要离开了
周思笑了笑,走进院子里轻叹着说道:“小暑,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可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有心害你,我是为了你好——”
“做都多了,哪里还有这么多废话!”陆小暑没好气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那件事别再提了,还有什么话,继续说别的吧!”
周思顿时叫她梗住,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你这么冲动,不为自己想,也为你爹娘想想吧!”
陆小暑翻了翻白眼,心道我的做法从长远来看才是真正为我爹娘着想,你懂什么?再说了,本姑娘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不顾自身安危的人吗?我既然决定要去,自然有我的把握和道理,哼,要你来多管闲事……
这下子好了,我娘那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我差点要没脸见人了!若不是小舅母和哥哥、姐姐帮着求情,娘还不知会把我怎么样呢!
“你说完了?”陆小暑自然不会跟周思说心里的话,没好气道。
周思张了张嘴,颇为无奈,幽幽瞅了她一眼道:“我不跟你计较,等将来你自然会明白我的一片好心。”在她柳眉倒竖又要发脾气之前,周思接着淡淡又道:“对了,后天我们就要离开枫叶村了,恐怕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陆小暑身子微僵,不觉抬头看向他,眼底下意识的划过一抹意外和不舍。
到底是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且还一同有过旁人不知的秘密,陆小暑虽恼周思,听到这个消息仍是觉得心中微沉。
她眼底的神情变化虽然极快,仍旧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周思的眼中,周思一时不由得心情大振,整个人似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了勾。
“要走了啊?”陆小暑终是说道:“一路顺风啊!你们一家子神神秘秘的,早就知道你们不会在这儿久住。”还有那一身的功夫,肯定不是寻常的人。
“多谢!”周思笑了笑,不知出于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的心理,脱口说道:“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连娃娃都生下来了……
周思又笑了笑,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这扫兴的可能。
“呵呵!”陆小暑却是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们肯定会很忙的,没事的话,还是别来了!”就算来了也不一定见到我,没准到时候本姑娘早已离开枫叶村了!陆小暑如是想。
“哦!”周思觉得有点失望,却也不便说什么,闷闷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红绳打结系着的羊脂玉佩,摊在掌心中递给陆小暑道:“这个,送给你,权当留个念想吧!”
陆小暑一眼瞥过去,那玉佩呈椭圆形鸡蛋大小,透雕镂空着鸾雀衔瑞草团纹,洁白无瑕,柔润细腻,雕工流畅如行云流水,摊在他的手掌中光莹莹的,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不好吧!”陆小暑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你的!”
前世今生,陆小暑都没有见过这么贵重的玉佩,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心动归心动,把玩一二也就算了,若说送给她,她还真的不太敢收。
“收着吧!”周思笑笑,说道:“我这就要走了,咱们相识一场留个念想罢了!”
陆小暑忍不住问道:“你们是要去哪儿呢?”
周思笑了笑没有回答,却是将那玉佩轻轻塞进了她的手中,说道:“小暑,保重。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了,你一个姑娘家,迟早会吃亏的。现在还算好的了,等将来你嫁了人若再这样,婆家怎么会喜欢呢?这要是——”
“你真是比我娘还啰嗦!我娘都没跟我说过这些话呐!”陆小暑下意识排斥起来,瞪着他不悦道。
嫁人?开玩笑!她是那种会嫁个人家然后天天侍奉公婆、伺候相公,天天在婆婆跟前跟孙子似的立规矩,然后还得巴结讨好着小姑子以防她告黑状的人吗?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周思不愿意与她分别的时候还惹她不痛快,便笑了笑,说道:“那我走了。”
“哦……”陆小暑应了一声,捏在手中的玉佩自动被她忽略了。还,还是不还,好矛盾啊!
“你,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周思脚下欲动又停,有点儿不甘心的问道。黝黑的一双眸子光闪灼灼,期待中略带紧张。
陆小暑偏头想了想,说道:“一路顺风啊!还有,看在你要走的份上,先前那件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周思大笑起来,点点头道:“好!那我走了啊!”
“走吧!”
周思自失笑笑,深深的凝了她两眼,转身大步走开。
转过身后,心仿佛瞬间停止跳动,有一刹那的空白与无措。他在期盼什么?又何必期盼?真是!难道,如果她哭着求着让他留下来他便会留下来吗?不,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他还在期盼什么?
他比她差得远了,不如她那般洒脱与大方啊……
周思叔侄三个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走的时候同样无声无息,在枫叶村连点儿涟漪都没起。
他们本来就是外乡人,搬迁来的时日既短住的也偏,平日里又不同村里人来往,谁会去关注他们呢?
只有陆小暑在他们走后鬼使神差的不知怎的就跑到那两间茅屋去转了转,悄无声息,寂静冷清,外头明亮的阳光也照射不进屋里的寂静。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似的。
陆小暑抬头看那崭新的原木梁柱,想起那天与周思在林间砍伐,想起不知为何看她很不爽的黑脸周二叔,想起几乎不露面的周大叔,心里没来由的暗暗有些难过。
陆忠的信又来了一封,还有三四天功夫,他们一行人就该回来了。苗翠兰和佟玉儿稍稍平复下去的悲伤受这刺激又被搅动了起来,好好的又哭了几场。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佟玉儿瘦得两边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颧骨突起,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得仿佛老了十岁,苗翠兰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鬓角似乎都变得花白了。
然而,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天,小雪回家去喂鸡喂鸭顺便收拾收拾屋子,之后返回苗家村,居然失踪了!
夜幕降临要吃晚饭的时候,陆小暑惊叫一声“姐姐呢?”苗翠兰和佟玉儿才猛地回过神来,继而面面相觑、神色大变。
两人这才想起,小雪原本不应该下午就过来了吗?
若说陆小暑一时半会儿不见人影她们还不会这么惊慌,小雪向来乖巧懂事,她是绝对不会半路上跑去做别的什么事情的。
陆琦也急了,忙道:“娘、小舅母你们别急,我这就回家看看去!没准小雪还在家里没过来呢!”
“哥哥我也去!”陆小暑顿时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