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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痛骂了一阵方感稍稍消气,冷冷道:“你给我滚!我告诉你,今后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便算了,若再敢兴风作浪,我第一个便不饶你!楚河才是嫡长子,是一家之主,他爹留下的家产一大半都应该是他的,如今他又正在上学,花费开支可是不小,从这个月起,每个月你给他五钱银子,还有,她媳妇做工的工钱也得共给他,你就别伸手乱动了!听见了没有!”
夏氏心里剜肉一般的疼,可是三叔公正在盛怒之际,她哪里敢分辨半个字?只得委委屈屈的含泪答应了,狼狈的爬起来就走。
为这事儿,夏氏气得肝疼,晚饭都没好好吃。她原本以为三叔公说过就算了,佟玉儿那边的二钱银子她是不敢去要了,但是自己不出这另外二钱,装聋作哑糊弄过去也就算了。
谁知,第二天三叔公的小儿媳妇就上门来讨要银子了,一开口就是三两,说是正好今日有人要上城里,顺便给楚河送去,等半年之后再给一回。
夏氏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又不敢拒绝,只得闷闷不乐的拿了三两银子出来。那小媳妇见她气色不太好,又深知她的为人,哪儿能不知原因何在?便笑吟吟打趣道:“小婶子别心疼,等将来楚河兄弟有了大出息,不要说三两了,就是三十两、三百两又算的了什么呀!这银子呀,你拿的不亏!”说着笑着去了,把个夏氏心里更憋闷了些。
认祖归宗的事再无人提起,苗翠兰总算是放下了心,一家子仍旧安安乐乐的过着日子。
转眼又到了新一月的月初,过了初三了,夏氏都还没有过来拿银子,苗翠兰不由大为惊奇,同陆忠、佟玉儿说笑:“难道她竟然忘了?这可真是奇事儿了!”
夏氏不来拿,苗翠兰自然不会主动给她送过去,不来,那就拉倒正好!后来听三叔公那边有人过来有事儿顺便跟她说了缘由,苗翠兰这才知道,自然是称愿的。
五月的时候,苗天宝娶媳妇了,苗楚河是兄长,自然是要回去的,便与佟玉儿一块儿回去住了三四天,仍旧把陆小暑带去了。
有了三叔公暗示的意思,苗楚河少了许多顾忌,夏氏那嚣张的气焰也跌落了万丈,不敢轻易说道他们夫妇什么,反而看到他们夫妇以及陆小暑觉得格外的碍眼,巴不得他们不回来参加婚礼才好。
第二天新媳妇赵氏敬茶,苗楚河给了两钱的红包,佟玉儿给了一支不值钱的银扁方,夏氏见了更觉气愤。若是从前,她早就冷嘲热讽骂开了,如今虽然不敢那么嚣张,这口气要忍那也是忍不下去的,到底抱怨了几句。
苗楚河只淡淡一笑,说道:“我如今还在书院里念书,哪里有银子?这二钱还是从母亲你给的生活费中俭省出来的呢!玉儿那支扁方也是同样。”把个夏氏更是噎得不行。
这件事简直就是夏氏的痛脚,一听见苗楚河提起就跟拿了刀子捅她的心肺一样。她气愤不过,越想越憋屈,再也见不得苗楚河两口子,当天便赶他们走。
苗楚河和佟玉儿求之不得,顺水推舟正要走,谁知陆小暑冷不防在旁边说道:“好像不可以吧?小舅舅不得等三朝新娘子回门以后才能走吗?”
苗楚河和佟玉儿心中一震猛然回神,二人不觉惊出一身冷汗,若非陆小暑这一句话,两人差点儿做错事了。
做长兄长嫂的,父亲又已经去世,哪儿有弟媳妇还不曾回门便一个个跑了干净了?若真是这样,定会遭人闲话的!没准,夏氏正等着这个机会拿他们的错处呢!
“亏得小暑提醒!这倒是,我们还得留上三天,反正也不急,那就留下吧!”苗楚河感激的朝陆小暑笑笑,向夏氏说道。
夏氏恨恨瞪了陆小暑一眼,哼了一声没有板着脸没有说话。苗楚河想的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两口子走。只要他们前脚离开,她后脚便会出门大肆宣扬,不想这小丫头人小鬼大,两个成年人都疏忽了的事情这小丫头竟一语点破了,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真是丝毫也不给面子!
“小舅舅不要客气嘛!”陆小暑甜甜的笑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是娘交代我记得提醒小舅舅一声的!娘说怕小舅舅一时忙着忘记了!”
“呵呵,还是姐姐有心!”苗楚河和佟玉儿都笑了起来。
夏氏更恼,冷着脸哼道:“姐姐?她娘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你就只有个弟弟,这会儿才刚成亲呢!别跟不相干的人那么亲热往前凑!那是你爹赶出家门的不孝女!”
苗楚河眸底闪过一簇火苗,淡淡说道:“不劳母亲提醒。做人得讲良心,她供我上学念书,年纪又比我大,我心里感激叫她一声姐姐有何不对?”
陆小暑听见夏氏说自家娘的坏话心里也十分不痛快,心里不由大骂了几句,便从凳子蹭下来,缠着苗楚河和佟玉儿带她出去玩。
苗楚河也懒得跟夏氏多言,顺势牵着她就与妻子便出门去了。夏氏气急败坏低骂不已。
☆、28。第28章 中举之后的难题
赵氏完全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眼珠子转了转好生不解。原本听说这家的大伯是个秀才,有望中举,而且脾气极好,家产全部掌握在自己的丈夫手里,连大伯念书的钱都不必供给,她心中还暗喜,琢磨着嫁过来之后肯定不会吃亏:大伯考中了,那当然自家是会沾大光的;大伯若是考不中,对自家来说一点损失也没有!
可眼下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嘛……
赵氏三朝回门再次回婆家之后,陆小暑便吵闹着想爹娘了要回家,于是,晚饭也懒得留下来吃,苗楚河夫妇便带着陆小暑回枫叶村了。
什么?夏氏有意见?那也没办法呀!因为佟玉儿如今的“工作”除了帮着做一些别的琐碎事外,最主要的就是看孩子,人家想爹娘了,她这个在人家家里做工的除了给送回去还能怎样?她过去,苗楚河自然也一同过去。反正,该尽的礼数已经尽到了。
夏氏其实也不敢怎么样,三叔公如今那么不待见她,她除非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否则只要还有一点点聪明,便不会再去招惹苗楚河。
夏氏弄巧成拙,倒省去了苗楚河、苗翠兰等许多麻烦,而苗楚河也得以真正的静下心来刻苦用功,全力以赴。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五月份,过了端午之后,苗楚河便要启程前去豫章参加秋闱了。秋闱在八月举行,但早点儿过去能多休息休息,找个好客栈下榻,赶路也省得炎热。
苗翠兰、佟玉儿尤为紧张,千叮万嘱了不知多少话,苗楚河一一的答应了。
辞别了姐姐、姐夫,苗楚河便与佟玉儿一道回苗家村辞别苗家的各位长辈,还要给亡夫上香磕头,还要杀鸡煮鱼祭拜祖宗,足足闹腾了三天,这才踏上了征途。
佟玉儿泪眼相送,默默的回了陆家。夏氏、苗天宝见了苗楚河如此威风既嫉妒又满腔怨气,赵氏则是羡慕不已。
赵氏不小心流露了几许这样的意思,令夏氏察觉到了忍不住一腔恼意迁怒在她身上,将她没头没脑的痛骂了一顿。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赵氏对这个家里的各种来龙去脉和婆婆的脾性早已一清二楚,知道夏氏就是个纸老虎罢了,挨了骂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道:“娘,您别恼!好歹大伯也是您的儿子呀!他有了出息您还不跟着享福?就是我们到时候只怕也有不少好处呢!这读书人呀,名声是最要紧的了,这不孝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如今他终于去赶考了,您该高兴、该盼着他高中才是嘛!”
虽然仍旧不忿苗楚河有出息,可听了赵氏这话夏氏心里到底好受了些,想想也对,别说他中了举人,就算是将来中了状元,那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不认她这个母亲!哼,想跟苗翠兰一样脱离她的掌控?他做梦!
自打苗楚河离开家之后,苗翠兰和佟玉儿两个越发的有共同话题了,两人每天都要念叨他好几遍,不是估摸着他这会儿大概走了多远了、到哪儿了,就是念着他有没有挨饿、天气好不好、晚上有没有错过宿头等等。
陆小暑兄妹几个听得耳朵快起茧子,尤其是陆琦,他是真的太不喜欢念书了,一听到这些话便觉心虚,总觉得娘的目光滴溜溜的,转着转着就转到自己身上来了,这令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相比之下,陆小暑姐妹就快活多了。陆小暑已经五岁,基本上属于想干点啥都能干的了的年纪了,娘和小舅母一门心思都在小舅舅身上,她们姐妹俩便等于彻底的放羊了。每日里与村里的一群同龄大小的伙伴们上山下河不知玩得多热闹。
几个月的日子转瞬即逝,苗楚河终于回来了。
他没有辜负姐姐和妻子的期望,果然带了个举人的头衔回来。
这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表示着他终于扬眉吐气,可是苗楚河却犯了愁。
他想报答的只是姐姐和姐夫,一点儿也不愿意让夏氏和苗天宝那个无赖沾光。
于是,苗楚河动了点花花肠子,一个人甩开同去赶考的朋友们匆匆赶路,悄无声息的先回了枫叶村去见姐姐姐夫,找他们拿主意。
苗楚河不敢太张扬,一直在村外无人处的树林子里等候着,直到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农人们都已经归家吃饭了,这才悄然进村,敲响了姐姐家的门。
看到苗楚河回来了,苗翠兰和佟玉儿欢喜得差点儿眼泪都要出来。
一家子也正在吃饭,苗翠兰连忙叫佟玉儿打水给他洗脸洗手,又叫陆琦去添碗筷,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笑道:“回来好,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我们可都担心死了!那么远的路呐!你看看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天晚了不会在镇上暂住一宿明天再来家吗?大晚上的赶路叫人多不放心呐!赶紧洗洗先吃饭吧,想必你也饿了!阿琦啊,先给小舅舅倒杯茶来!”
苗楚河心里暖呼呼的,只是噙着笑听着姐姐的唠叨,听话的跟佟玉儿出去洗干净了,进来坐下,一家子人便开始吃饭。
怜他赶路辛苦,有在外头风餐露宿的,苗翠兰和陆忠一个劲的劝他多吃,殷殷切切。苗翠兰心疼得不得了。这么远的路她这辈子都没去过、连想象都不能够想象得出来,哪儿有不担心的?看到兄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自然比什么都高兴。
苗楚河是真的有点儿饿了,在姐姐姐夫家也不是外人,笑了笑便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小舅舅、小舅舅!”陆小暑按捺不住忍不住问道:“豫章好不好玩啊?热闹不热闹?比咱们古溪镇还热闹不?”
“还不快好好吃饭,哪儿有那么多话呢!”苗翠兰嗔了陆小暑一眼,眸光中暗含警告。
“小暑乖,好好吃饭,吃好了跟姐姐炕上玩去。”陆忠给她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也说道。
陆小暑撅了撅小嘴有些不高兴,心中暗暗纳闷,心道爹和娘这是怎么了嘛,我不就问一句豫章热闹不热闹吗?怎么好像犯了多大的忌讳似的,怎么回事嘛……
苗楚河也是一怔,忙安慰的轻轻拍了拍陆小暑的背后,含笑道:“豫章很热闹,比咱们古溪镇可热闹多了!哎哟,可惜小舅舅回的匆忙,竟忘了给你们带礼物了!小暑乖,等下回小舅舅带你们去豫章玩好不好?”
“爹娘会骂我呢!不要!”陆小暑平白挨了爹娘的说教心中十分不快,小嘴一撇,撂下饭碗便走开了。
苗翠兰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