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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虐,怨老天爷也没用!”
“找虐?”周释之“嗤”的一笑,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有点!”说着可怜巴巴向她道:“姑娘,您可得悠着点,太虐了我可受不住!”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贫了!”陆小暑倒是笑个不住,身子一偏,差一点一头栽到水里,不由低低惊呼了一声。
“小心!”周释之忙丢开手中的船桨过来扶她,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彼此间流转。风轻轻的过,水面微漾,一片静谧。静得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陆小暑有点脸红,忙一下夺回自己的手,讪讪笑道:“没事、没事了!快划船啊!”
该死,好像两人相处之后,她倒是越来越容易害羞了。
“好!”周释之目光闪烁,勾唇似笑非笑打量着她,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事。
陆小暑察觉到了,狠狠一眼瞪过去,周释之索性“嗤”的一下笑出声来,笑道:“媳妇,就咱们俩,你害什么羞啊!”
“媳妇”两个字轰的在她耳边炸成一片轰鸣,她胆子再大也是个没嫁过人的姑娘家啊,听人这么叫自己,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虽然心中——好像有点甜。正是这种又羞又甜的感觉令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面前。
“划你的船!再乱喊信不信我一脚踢你下去!”陆小暑硬着头皮虚张声势,只做没听见他那一声称呼,瞪了过去。
“好,好!媳——呵呵,姑娘息怒!”周释之唇角的笑容依旧云淡风轻,如这湖水般悠然。他心中暗自好笑,不想她看起来大大咧咧,比谁都要害羞。凶样倒是做得挺对的,就是那脸蛋上的红晕又怎么遮掩得住?
周释之生怕她恼羞成怒,也不敢再逗她,专心的划船,水声哗哗,搅动白浪翻滚不时飞溅。陆小暑听着这水声,被凉爽的湖风一吹,那种羞臊的燥热感这才渐渐消减了去。
船忽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向他,周释之正好也朝她看过来,笑道:“咱们在这儿歇歇吧!这儿下边连接着深水岩洞,要钓鱼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
陆小暑自然没有意见。山崖一壁长而宽厚的影子倒映下来,落在湖面上,所在之处正好一片阴影,甚是凉爽。
周释之拿出了鱼竿、当做鱼饵的小虾仁,却是笨手笨脚有点儿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陆小暑拧开水囊喝水,见状鄙视道:“这都不会,我来!”说着将手中水囊交给他,接过钓竿,利索的上了饵,整了整浮漂,手腕一抖,钓钩稳稳的落入水中。
周释之一旁看得有点儿傻眼,片刻才拍手叫好笑道:“还是你厉害!什么都会!”
陆小暑稳稳握着钓竿,眼睛盯着湖面,顺口说道:“以前和我哥还有林放经常一块儿钓鱼玩,很小的时候就会玩这个了!”
听她提起林放,不知从前他们一块有过多少快乐美好的时光,周释之心中顿时有点嫉妒,“哦”了一声悻悻然道:“你们以前经常在一起玩吗?”
“那是!”陆小暑笑道:“那时候林放在我们村里跟着乌先生一起念书,他跟我哥哥要好,经常上我们家去的!”
周释之更气闷,便道:“那林放父母也不知怎么想的,怎么好好的把他送到你们村去念书?城里的学堂不是更好吗?”
“林家老爷子很欣赏我师父的,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不过林放那个二世祖,成天顾着玩,连我师父的一成本事也没学到!”陆小暑说着嘴角不觉噙着浅浅的笑意,那是一种善意的嘲弄。
周释之索性双手为枕向后躺在了船上,翘着腿,缓缓吐了两口气,心中默默道:她现在是我媳妇,跟林放再熟又怎样……别再提那个人了,省得闹心……
“你师父的本事,你又学到了多少?”周释之顺口笑问道。
“起码比他多啊,师父夸我聪明呢!”陆小暑颇为得意,省了一句,说我就是懒!
“我师父很厉害的,”想起乌先生,陆小暑忍不住说道:“他不但学问好,还认识好多草药,懂得医理;还会打猎;还会识天象,刮风下雨还是大日头他一看一个准,那年大旱,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还会作画,画得可好了!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碧藤山人就是跟他学的画呢……”
“你说什么!”周释之一下子从船上坐了起来,他起的力道有点大,船身微微晃动,将陆小暑吓了一大跳。
陆小暑忍不住“啊”的惊呼一声轻轻拍拂着胸口,没好气瞪他道:“你干什么嘛!刚才我正要起竿,这下子好啦,上钩的鱼都叫你给吓跑了!”
“对不起!”周释之凑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鱼跑了咱们再钓就是,你想钓到什么时候我都陪你。你刚才说,碧藤山人是跟他学的画?”
陆小暑忽然有些扭捏起来,垂头不好意思笑了笑,片刻抬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向他,小小声道:“其实,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的,横竖有一天你也会知道。其实……碧藤山人就是我啦……”
☆、203。第203章 不速之客
周释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阵,顿时傻了眼,怔怔的看向陆小暑,那目光,朦胧而迷惑,仿佛梦中。
“你说什么?”周释之觉得自己一脚踹进了云端,整个人都在云端里。他脱口问她,那声音空荡轻飘得不像是自己的。
陆小暑话一开口就没有那么扭捏不好意思了,反而觉得有些得意,便笑道:“我说,碧藤山人其实就是我啊!怎么样?嘻嘻,你们做梦都没想到吧?如果你不是我的——,我才不会告诉你呢!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千万不能说出去!等将来咱们缺银子花,我就画上一幅,足够过上小半年啦!”
想到自己将世人耍的团团转,陆小暑就忍不住要好笑。
心里头有秘密其实也挺难受的,能够有人可以一吐为快,感觉还是挺好的!特别是这个人看样子真的被她给吓到了!
“小暑,”周释之猛的扶住她的肩膀,目光几乎有点发直,他低哑着嗓音正色道:“小暑,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这么说,碧玉轩里那幅画根本就是你画的?而你是跟你们村那乌先生学的画画?”
那幅烟雨图命运还挺曲折,原本她和晴岚小郡主只是想卖几两银子做盘缠,度日,谁知道被江府那飞扬跋扈的管家以超低的价钱强抢了去。结果呢?落在了江二老爷手中。她不甘心去偷画,又被困密室九死一生,后来去了麒麟山庄,顺便将那画也带了去。
与周释之定情之后,她特意将这幅画悬挂在碧玉轩他的书房中,他看着喜欢,她其实也喜欢,喜欢中还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的东西占据了他书房的一角。
“就、就是这样!”陆小暑从没见过周释之如此郑重其事的凝重,哪怕两人在那悬崖峭壁上的洞穴中相依为命,他的脸色也不像此刻。
“你捏疼我了,快放手!”陆小暑扭了扭身子。
“对不起!”周释之回过神忙松了手,替她轻轻揉了揉,“没事吧?”
“没事,”陆小暑有点眼神怪怪的看向他,突然感到一种挫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喜啊!”还差点把我肩膀捏碎!
“……”周释之有点哭笑不得,叹道:“惊喜,惊喜,我当然惊喜!小暑,你师父是什么时候到你们那村子里的你可知晓?”
“我哪儿知晓啊!”陆小暑见他居然没有又惊又喜又崇拜的追问碧藤山人、没有大夸特夸自己的画,反而问起师父来,不觉大感扫兴。
听他问起,便兴致缺缺的说道:“我自打记事的时候师父就在村子里了!他和我爹关系特别好,经常上我们家吃饭!特别是经常上山猎了野鸡啊、野兔啊、狍子啊之类的野味儿,都是拎着上我们家让我娘给处理的!我师父他光棍一个,懒得很!家里头除了书房别的地方一塌糊涂,我爹经常叫我和我哥去给收拾……嘘,别说话,有鱼上钩了!”
陆小暑精神一振,紧紧盯着水面那一浮一沉微微抖动的浮漂,手腕猛的一抖一抬,“哗啦啦”一声响,一条筷子长的大鱼被从水中钓了起来,稳稳的落在小船中。
“快,快抓起来!”陆小暑忙叫周释之。
周释之见状,只得一笑打住方才的话题,将那鱼捉住,取下鱼钩,扔进了桶里。
陆小暑半眯着眼睛端详那桶里蹦跶游得欢的鱼,笑道:“红腮细鳞,脊背如刀,果然长得特别,味道肯定也特别!你不许吵我,我再钓几条!”
“好。”周释之只好笑笑。
有了开头接下来很顺利,不到小半个时辰,陆小暑一连钓上了五条,大小都差不多,正好已到中午,二人便收工划船往岸边回去。
“这个时节山里很多蘑菇和竹笋呢,等会儿我们进林子里转转好不好?”陆小暑又道。
“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周释之勾唇微笑,心道真不知是谁陪谁出来散心放松了……
两人来到岸上,那两名仆人还没有回来。
两人便亲自动手,就着清澈干净的湖水将鱼剖洗干净了,放了两条在带来的砂锅里,放上水,搁上沙姜、蒜头,燃起炭火放在带来的小火炉上炖着。
剩下的几条在大锡碗中腌制着,陆小暑便催周释之去林间拾些干柴来,等会儿烤鱼。
周释之老实去了。
陆小暑便靠坐在树干上,仰望天上悠悠白云等候着,不一会儿,砂锅里便冒出阵阵浓浓的水汽,咕噜咕噜的轻响着,香气也渐渐的弥散开来。
“真香啊!这是姑娘炖的鱼吗?好雅兴!”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淡淡传来,陆小暑不由抬头循声看去。
只见一名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正笑立眼前,墨发高束,眼眸清亮,淡淡的笑意如吹拂过的清风。他整个人嘛,陆小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悠悠云朵,就像天上那轻柔洁白的云。
是一个很好看,很温和的人。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穿着青衫短褐、方巾裹头的仆从。
“是啊!”陆小暑不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笑着朝他走过去,抬头笑问道:“公子是谁?怎么会到了这儿?”
那公子不觉微笑道:“在下姓荣,这儿风景清幽且又清净,天气好的时候我时不时都会过来散散心,姑娘怎么会在这儿?这儿风景虽好,到底是荒郊野岭,姑娘一个人还是不要到这种地方来的好!”
陆小暑“扑哧”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这儿是荒郊野岭,除了荣公子这样的人怕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遇上个别人,难道荣公子觉得自己是坏人吗?”
荣公子不禁也笑了起来,又瞧了一眼那地上的砂锅,说道:“姑娘好口福!这现钓现煮的鱼,没几个人享用得到呢!”
陆小暑笑得眉眼弯弯,水眸清润,慷慨道:“遇上便是朋友,荣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如留下来一起用一些?”
“好啊,今日真正有口福的倒是我了!”荣公子爽朗的笑着,也不怕弄脏了身上的白衣裳,居然就这么坐在了草地上。
陆小暑一笑,便也坐在旁边,同他攀谈起来。
荣公子对这周围一带似乎十分熟悉,哪儿景致如何、哪儿有什么,说起来滔滔不绝。周释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说说笑笑的正欢。
刚好陆小暑与荣公子不知道说什么正说到高兴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灿若鲜花,一个清朗如云,周释之低头看看自己怀中搂着的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