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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郁闷,他也只能忍着。
他是个男人,必定要忍受各种挫折,战场上的生死都能挺过来,感情上也不能当个逃兵。
桑榆的心七上八下的,在渐渐感受到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后,才开始松懈下来。
她知道她该感恩,该知足的,谁能遇到这样大度的男人?
心里纵有迷惘,有心痛,也能被这样包容,所以她才能真正的喘口气。
只是——
“他的情况还好吧?到底是什么病?”他还是会介意对方的出现,谁知道是不是装病博同情?
“……他的脑子里有血块,大夫说如果淤血散不掉,他很有可能失明。”
那一瞬间,薛少宗有点非常无力的感觉。
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更何况是对着以前爱过的男人,遇到安成珏这样的状况,还怎么会狠下心不管呢?
可是这样,他们难道要一直没完没了的纠缠吗?
或许是他小气吧,即使对方真的情况很糟糕,可是他仍然无法抑制自己的私心。
“桑榆,如果需要最好的大夫,我可以帮你找,也可以帮他找个更好的人照顾,但是你们不能再这样私下接触了。”
那是要她彻底断绝往来吗?可他现在是这种情况啊!
她的犹豫更让他捏了把汗,心里的醋意不断的翻滚。
“薛少,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可是他现在是情绪低潮期,我怕他会出事。”
身上的伤暂且能治好,可就怕人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万一出现意外呢?她不想让自己的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如果你想陪着他,我陪着你去。”这是他的底线,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独处。
“……好。”她支吾着答应。
能被允许看望安成珏,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妥协了,她还能矫情什么呢?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自尊心之战
薛少宗的确信守承诺,很快就找到能诊治安成珏的大夫。
大夫一一瞧完了病,给开了几味药,分计量,分火候熬出来给安成珏喝。
他的话被桑榆和请来照顾安成珏的大婶牢牢的记下,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徒留薛少宗跟安成珏两个人干瞪眼,都对对方有说不上来的感觉,却又都不打破尴尬。
熬好了药,桑榆端到房间,但还是有所顾忌的让大婶喂给安成珏喝,自己则跟薛少宗呆在客厅。
“薛少,谢谢你,真心的。”她说的很诚恳,要一个人这样的包容她,她何其有幸。
“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也是有私心的,而且你别做太过,我会吃醋的。”
很直白的叮咛,桑榆乖乖的接受,她知道分寸。
这时候,她还是清醒的,还能意识到分寸,可她没料到,有些事一旦动了念想,是根本由不得自己去控制的。
而她也在这种自认为的身不由己中,不断的欺骗,犹豫,直至将薛少宗给与的信任和宽容消耗殆尽,断了自己的后路。
喝完了药,桑榆看了看安成珏的脸色,好像还可以。
“能坐下来聊聊吗?”安成珏尽量平和的对她说。
桑榆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药罐,安静的坐在床榻旁的座椅上,之间保持的那段距离让安成珏沉下了眼睑。
“今天给我换了一个大夫,现在这个是他找来的吗?”
这是他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他不想辜负桑榆的好意,也真的很想治好眼疾,可如果这是那个人的施舍,他会很难接受。
“不是,我也不能什么事都求着他啊,我们韩家也是认为一些名医的,自然可以求他们来帮忙,你不相信我?”
桑榆知道他介意的是什么,可是不敢说实话,他的脾气那么倔,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直接就拒诊?
现在新的大夫对他的情况持乐观态度,不久就能施针清楚淤血,只期盼着能更快的恢复,所以在这之前,她真的很怕会有任何意外,毕竟他的情绪才刚刚稳定。
安成珏听到了她的回应,也不再多说什么,她说,他就信,这种信任他是要给的。
“好啦,不要想太多,大夫说你的药喝到一定剂量,身体养好了之后,就能给你诊治,在这之前,你只需要好好静养,别多想其他的就行。”
桑榆对他之前的恳求一直守口如瓶,像他从来没提过一样,特别是今天薛少宗也跟过来,她更是怕跟他一起呆久了,他又会提起来。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看看大夫还有什么吩咐的。”
匆匆忙忙的跑了,留下身后的安成珏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脑中什么都不想,却跟一具尸体一样毫无生气,直到有人进来喂药喂饭,他才惊觉其他人的存在。
薛少宗来过了,又走了,可能是有要忙的事,也可能是看不得桑榆这样为安成珏奔走忙碌的身影,这些桑榆能感受到,但是无暇顾及,只想着回去能不能哄哄他,在她的心里,薛少宗真的是个很好哄,很容易满足的人。
重要的日子来临了,安成珏的身体恢复了之后,邱大夫做好了准备,信心满满的来给安成珏做治疗,桑榆紧张的候在门外,而薛少宗没有跟来。
开始之前,安成珏状似脆弱的喊了一声桑榆,伸出手来召唤她。
她走过去,安慰性的捏了捏他的手,才摸到他一手的潮湿,发觉他非常的紧张。
“没事,邱大夫很有名的,他说这种病人他见得很多,不会有问题的。”
他不是怕这个。
“如果我能安稳的治好,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如果他不幸瞎了,那他也就不强求她了。
下意识的拒绝到了嘴边,在看到他祈求的眼神时,生生咽了回去,也许这时候都需要一个心灵的慰藉,她默默的点头。
“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过,会有机会的。”
时间并不长,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估计也就一个小时,整个过程,安成珏都是清醒的,邱大夫在他脑袋上扎针,时不时问询他的感受,即使疼得不行,他都没有吭一声。
这要是桑榆看到了,肯定会叹气,这种时候逞强只会让大夫错误判断了他的病情。
还好大夫经验老道,几针都扎在重要的穴道上,他整个人疼的颤栗,牙齿咯咯的打颤,冷汗都把衣衫浸湿了。
“邱大夫,怎么样?”桑榆看到了门帘被掀开,赶紧跑过去。
“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扎了几针,最后用药给他敷了眼睛,这个药连续敷上三到五天,就可以彻底见效。”
“谢谢,大夫,真是太感谢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先照顾着病人,我去看看药熬好的没有,只要以后别让他太劳累,精心安养,不会有复发的可能。”
看着屋内的安成珏静静的躺着,像是进入了长长的梦里,她安心多了。
一时激动,她赶紧跑回家告诉薛少宗。
“薛少,你请的大夫真的很棒,他真的治好了成珏。”
“一切都顺利吧,那就好。”薛少宗看到她仍然没有太激动,对她的兴奋也只是应付的笑了笑,最近太累,连笑容都少了。
“你最近很累吗?”她才注意到他真的是两眼血丝。
“还好,以前也经常熬夜,倒头睡会儿就好了,你肚子饿不饿,我让人煮了点粥,我们一起吃点。”
“薛少,我知道说‘谢谢’真的很苍白,可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好大夫治好他。”桑榆的眼眶又红了。
韩家她是指望不上,更何况这是帮助安成珏,韩世忠肯定不会答应,反而也会不让她插手,毕竟他会怕薛家翻脸。
薛少宗拍拍她的肩,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说过,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只是想让他快点好起来,不必让你这么一直惦记着,如果要谢,也是他该谢我,你是我的妻子,凭什么要由你来道谢?”
他很介意这一点,如果是桑榆道谢,那会让他觉得她跟安成珏才是一伙儿的,而他只是个冷眼旁观的路人。
桑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好像一直都在做错事,虽然自己不那么认为,可是旁人看着就成了其他的意思。
她想解释,可看到他立马又像没事一样的拉着她吃饭,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多说多错,她还是吃饭算了。
“这几天将安成珏搬到我家的庄园去静养吧,他现在这样子呆在医馆里也不方便。”
沉默了一会儿,薛少宗说出了这个提议,只是依然吃着饭,没抬头。
他没别的意思,他会主动向那家医馆的大夫打听些消息,就听到对方这样的恳求,毕竟那里还要收治其他病人,他们这样的阵仗,有些不大方便,特别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请别的大夫诊治,这是对自己医术的不信任,难免对方会有想法,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尽早将安成珏接出来好了。
“好啊。”有些不方便她也看在眼里,所以也感谢他的安排。
就这样,安成珏在眼睛被蒙着的情况下,被带到了薛少宗家的别院。
这里是薛家在郊外的一处庄园,平时没人来这里,避暑或者过节的时候,才会来这里清静,景色确实不错,适合人养病。
开始的头一天,一切都安好,薛少宗只是第一天过来帮了忙,然后有事要忙就先离开了。
桑榆一直呆在庄园里照顾着他,这天,她刚出去洗完衣服,准备再去看看安成珏的情况,在房门口就看到站着的侍女,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摆着熬好的药还有汤匙,却站在门外不进去。
“怎么啦?该喝药了吗?”
侍女瞧见了她就松了口气,悄声说:“安公子此刻的情绪不是很好,刚才还发了脾气,我估计只能姑娘来喂药。”
桑榆笑了笑说:“那就给我吧,你们忙吧。”
一进到房内,看到扔在地上的枕头,桑榆还是有点吃惊。
他这气生的有点大,而且为什么啊?
“成珏?”她试探着叫他,明知道看见他好像埋在被子里,似乎在睡觉。
听到她的呼唤,被子里的人突地跳起来,伸手向前摸索着。
桑榆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他一把,“我在这儿。”
现在他眼睛上敷的药还没到疗程,所以一直是蒙着眼,才能骗他这里是韩家的后院。
安成珏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的捏了一把,让她有些皱眉。
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激动?
“你告诉我,这里根本就不是韩家,而是那个男人家里,对吗?”
“啊?”桑榆颇为吃惊,这是谁说漏了嘴?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他坚持着这个问题。
“是。”既然被拆穿了,而且他现在也算恢复的不错,她也不怕告诉他。
果然,安成珏像经历了剧烈的长跑后一样,整个人倚靠着床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这是在生气,桑榆看得出来。
“成珏,你不要这样,这里挺安静的……”她试图解释,可是被他强势的打断。
“可我不要他的施舍,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他的相救?我就这样‘被’欠了别人一个大人情,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